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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以理解的，就像一个巨人盯着看一个小孩还有可能觉得他可爱，但孩子望向巨人则感到可怕一样。乌托邦的居民觉得一旦同意，那么乌托邦的全部美好就要逐渐地被邪恶势力给破坏了。乌托邦政府代表传达了他们居民的意愿。 外面世界政府生气至极，因为他们自己已经投入了巨大的思考的心血——尽管每个付出心血的人都有收到工资。但总之，他们试探一次、再试探、再试探，如果三次询问仍然被拒绝，他们或许会动用武力胁迫乌托邦。武力镇压？不不不只是带着枪和坦克闯进去、战斗飞机巡逻、然后把乌托邦里所有人吓得尿裤子，让他们最后感恩淋涕地全员同意‘双世界议程’。 鹿纯羯至此感到极度恐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么根本不是胜利，她无法原谅自己做出过的的推力。 43 在乌托邦里面，居民们每天准时收看早间新闻，就为了从直播公开的《外面政府通知乌托邦政府书》里，知道外面世界政府今天选择用的是什么样的拗口词汇和刁钻角度，以期望成功达到威胁他们的效果的。 是的，有一部分人觉得已经是输局，五六百万人口的城市（三年间生出了许多新的居民孩子）比不了外面世界。尽管他们知道乌托邦城市拥有着一些起防卫作用、富有创新创意的科技，但他们同时也是一批善良的讨厌战争的人；但另有一部分人表示要保卫家园，进行反击。这群人代表着维护自身重要性和独立性的骨气，和尤其顽固地对外面世界进行仇视；仅有一小部分人立于这种事情以外，就是那些，足够抗压和聪明，完全不去管这种事，他们真正地是中立派。 乌托邦采用公投的方式来决定城市立场。只有两个选项：“开放”、“不开放”。于此同时，在乌托邦里，电视现场转播的辩论活动，腾空而起。而不开放派代表，就是乌托邦的永恒首富林忌挪，他用冷静的声音说道： “拒绝外面的任何人踏入门里。要用极其夸张血腥的机器来震慑他们，希望他们一见到血就赶紧滚，还给乌托邦清净。” 他举着话筒，让人喜爱的相貌，让人喂叹的实力，让人能听得懂的观点。征服了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但也让那些崇尚和平且晕血的居民在家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本来的本来，林夜番是不想管这件事的。 这是否是林忌挪经过了细致的考虑才做出的深思熟虑的选择，林夜番能清晰地判断，因为林夜番知道，自从鹿纯羯出逃的那一天开始，林忌挪就在为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而做准备。 而六年后，林忌挪的声音最终还是传进了所有乌托邦居民的耳朵里: “这座城市大量依赖进口，有种种外界的帮助才能繁荣发展。但这是一种限制！所有东西的历史都要经历兴亡和衰落，一百年前愿意无条件支持我们为我们的存在感到开心的外面世界政府在一百年后早就换了一批人了。 哄骗、反悔、责备、出尔反尔、夺取、交战。这个无力的城市会被一个小小的石头砸到头，然后在疼痛的顷刻间就能被绳子拴起来拉倒。也许现在是一个自立独立的时期。可能有这样一个未来：他们自己的乌托邦居民分布在世界各地，亲自掌握着进口到乌托邦城市内的链条，拥有强大的武器和航天交通工具。他们自己的居民，真正不局限于一个圆形的城墙里面！” 44 “也许鹿纯羯的出去对外面世界的影响，会推动冲突发生的时间，如果是这样，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这是六年前，鹿纯羯离开当时，生气的林忌挪对林夜番说的一句话。 林忌挪猜过，有可能鹿纯羯会被人邀请访谈、演讲、讲述她亲历的一切，用她擅长的勾引招数勾引起所有人对乌托邦的向往。引发世界对这个城市的重新讨论，而有可能会导致种种无法预测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就神情狰狞，不断地更恨林夜番和鹿纯羯。批判他们如此无知邪恶（他称呼无知等于邪恶），很有可能他自己的‘孩子’就被他们俩人的愚蠢的蝴蝶翅膀给打了一下，然后整个洁白的身体都因此过敏，起容易挠破损的疹子甚至还有可能过敏至休克至死亡！想到种种的可能性，他强力维稳住自己的愤怒情绪，冷静地从头至尾地评价着各种各样的乌托邦的未来应对方式。 他还没知道，这个愚蠢的蝴蝶是一个他压根不知道离开了乌托邦的人。 这只蝴蝶才是真正不失偏颇地持有着煽动别人的能力，它写一本能够畅销的书，书里用它擅长的抒情传达方式，将它自己的观点传达出来。于是最初的推动是，外面世界的人们竟然呼吁着世界政府要承担起维护乌托邦居民自由的责任！ 因为在鄀熙的书里，他在故事的第一节里写了这样一些话： 我在监狱里认识的朋友鹿纯羯是一个愚蠢的人。她同样是最坚决要逃离开乌托邦的人。虽然我还没有讲到我是如何逃脱乌托邦的，但是我可以提前告知给你，我不仅受到了来自她的意想不到的帮助，而她也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灵感。 当我爬出一个数千米长的、重机械挖出的洞穴时，我找了一片空荡的草地，回望那个我真正在其中经历了所有东西的乌托邦城市。它变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山，高楼变成了崎岖的山峰群。 它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它像是海水里的漂浮岛屿，它的独一无二让我这个“偷跑”的人，不由惋惜，因为这是我去过最好的地方。 然后我才看到了那一排，远远地看，就变得十分渺小的灰色的围墙。 然后我想到我那个从没犹豫过离开乌托邦的朋友。思考她为什么坚决选择离开这里，然而那是一个愚蠢的原因，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写下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收获到的启发。 有些地方在你去的第一天你根本看不到围墙。但在后来你意识到，有黑压压的东西永远都矗立在那里在阻挠你去更远的地方。而当你与之告别的时候，它突然就变成了提示牌，提示你到底拥有多少权力。因为围墙一旦竖起，那么犯人就在其中。 45 也许这是一个双方都想由自己占据主动权，优先地去释放自己这方自由的斗争。这是被困在围墙以外的人，包括世界政府、鹿纯羯、鄀熙，谁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进展。 然而鹿纯羯，天呐，真该感谢鄀熙一次，因为这个人就把她的名字写在了重要的一页纸的那里！所以她带着自己的名字，乞要到父母的帮助，四处火苗窜张般地宣讲。 她面向大众刨析自己对乌托邦迟来的情感，告诉他们那里给她带来的改变，而那个地方如此珍贵和有礼貌，绝不应该被一个非常无礼的方式给打开大门。她执着地给外面世界的上上下下的人，灌输她的想法。 然后开始，帮助她一起呼吁‘尊重乌托邦，维护乌托邦的尊严’的有善良的群众，有世界中许许多多的小政府。然后接着，大的政府，大部分的群众。所以，全世界最关注乌托邦新闻的高潮，实际是鹿纯羯自己带去的。 最后，世界政府传给乌托邦的通知书更改了立场，这样写道： “无论怎么样，乌托邦以外世界的人，将不会再对乌托邦实施武力威胁。但我们的提议还是和最开始递交的那一份‘双世界议程’一样，我们呼吁乌托邦的政府为乌托邦以及全世界的长远发展考虑，严肃考虑这一个议程。” 46 这样一种乌托邦的胜利，这使部分人不再难过转而高兴，但也没有阻绝部分人的断绝心意和对未来的担心已经冒头。 林忌挪仍在电视机前，面对所有乌托邦居民宣讲： “…… 这座城市不被允许核材料进口，不被允许各种各样的‘威胁’到世界安全的数量的资源进口。呵呵，他们当自己以外的人都称作‘威胁’。所以我们就是他们的威胁！我们有种种的不便利，但是我们自己建立的乌托邦就在我们的眼前，我们自己的居民应该永远对乌托邦的成就、永远对选择聚集在这里的我们自己感到骄傲。外面世界今天对我们的妥协，意味着他们未来会对我们不妥协。我不需要我拥有大家多么大的信任，我只是需要把乌托邦面临着的问题，放在你们的眼前，让你们注意到它。 ……” 尽管他说不要大家的信任，但是全体居民还是一致地信任起了他。无论是哪一部分人。 就在这种表面上看一切向好的情况下，林夜番彻底背叛了他的哥哥，使用了一个他一直埋藏在地下的武器。这个武器就像核弹一样，真的能将他的哥哥一刻摧毁。 林夜番也进入了电视机里面，他穿上正式的服装，系好领带，有的观众说他长得比林忌挪还好看一点，但有的观众说还是林忌挪好看。但大部分人（男）说：别说这些废话打岔——听他先把话说完。 总之，林夜番站在镜头前，宣布： “我决定完全由我私人组织地，不代表乌托邦政府地，进行一次乌托邦政治意象调查。全体居民只要不关上电视机，现在就可以一起帮助我完成。首先请拿起一张纸。” 林夜番对镜头举起一张白纸，翻转然后回正，展示。 “任何一张纸，都具有同样的效果，请大家拿起这张纸。这张纸，我会通过合适的方式全部收集，一张都不会落下，因为这是一次重要的城市民主的投票。我只需要所有观众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即可。在我完全说完以前，请不要先写……我需要大家选择的是数字①或者数字②，数字①代表你已经知道的林忌挪的全部政治观点，数字②代表我的全部政治观点观点，而我的观点，我暂时不会告诉你。我再次解释一下，请大家听好，这是一个完全和政府无关的，我私人组织的投票。 我自己会定义这是一场重要性十足的投票。请大家认真地经过思考，把这场投票当作一个有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的投票，选择自己的数字。 好的我已经全部解释完毕了，请观众朋友们投票选择。” 看电视机直播的观众听完全了他说的话，面面相觑，都觉得他是个疯子突然上了电视。就连那些夸过他帅的小女生们也都说他是疯了。 电视机里的林夜番只是眼睛不再聚焦着对镜头，貌似很轻松地等待着。 正看着电视的人里，有好多人不愿意理他，或者嫌他说的话太长根本没听他说。但是那些已经握住纸和笔的人倒是不介意在纸上写上一个数字而已。 林夜番等待着，直到等足了三分钟，摆在他面前、正对着镜头的红色数字跳表计时器响了。林夜番关闭了计时器的叫声。然后说： “大家应该投完票了。好的，我想，至少有一小部分的人真的在‘选票’上写下的是数字②，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然后，我单独请选择我的这一部分人检查一下自己的道德智慧分数有没有下降……然后你会发现有。据我提前测试好的结果，应该是会下降1605分，请大家检查一下是否如此。” “这就是我想展示给大家的一件不被大部分人所知道会发生的事。这座城市表面上看是一个脱离了个人权利掌控的城市，但实际于此恰恰相反，而且这种掌控只会在很苛刻的条件里才会显现。请不要担心警察这次会按照系统的要求去逮捕你。我接下来会解释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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