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里不停的呼叫着“玄机,玄机,收到请回答”的声音。 玄机正想回复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地面一阵阵的颤抖。远远的,从天地、从山巅处,崩塌与呼啸的声音同时滚滚传来。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团队,便看到…… 雪崩了! 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这里,是世界的最高峰。 玄机可以确定自己被冰冻在雪山下了,她记得最后看到的是,和她一同上雪山的人皆和她同样,沉睡在冰下了。 和她此次任务一起,全部被这漫卷的寒冷给冰封住了,人类最后的文明。 这个世界,再怎么变,他们都不可能会看到了。 大洪水时代过后,地球会重新蕴育生机,重新有新的生命出没,从单细胞生物,进化到多细胞。生命从水里开始,再到陆地,从四足动物到进化出双腿行走,从野蛮到文明。 无论地球历经多少次重组,生命的进化是永恒的。 只是,这需要千万甚至亿年来演变,浩瀚的宇宙长河中,这对于地球来说,只不过是短暂的。 但对于生命来说,却是一次漫长的轮回。 而这轮回,被冰封在雪山底下的玄机看不到了,直到天涯变成海角,沧海化作桑田。不知道从什么年代开始,冰封住她的片山脉,慢慢的漠化了。 某天,有人从一片荒漠之地将她挖了出来。 玄机依稀能够听到,那个把她挖出来的人那止不住的惊叹声:“天公造物,竟然这般完美无缺,我要带你离开不荒山。” 她睁开眼,看到新世界的第一眼,地球已经不知道轮转到哪个朝代来了。她一个现代人,不知道在雪山底下被冰封了多少年,现在又从新醒了过来。 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而是她在冰下沉睡的时候,陪着地球经历了一场大轮回。 地球这会,正处于古代。 生命的奇迹,她又醒了过来,她记不起自己被从地底下挖出来之后发生过什么事了。只记得,她在冰下沉睡了无数年,无数年,直到被人唤醒,被那人带走。 可那之后发生过什么? 玄机想不起来。 而她此刻,却像是被人钉在石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她为何会在此处? 全想不起来了,只觉得闭眼间像是有一股电流通往全身似的,从心脏处那么触动一下,窜起小小的火花。致使得玄机血管里的血液再次流窜,心脏也“砰”的一声,她听得很清楚的,跳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却感觉到像是有人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了什么,然后将她横抱起,放在地上。 依稀,又有一小股电流,像是感应似的击过她的心脏,这一次跳动更清晰了,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与她的内心遥相呼应。 霍青鱼弯着身将这个钉在石台上的女子扶着,满是疑惑,“这分明是个人,怎么就被钉在这里呢?” 她就这么紧闭着双眼挨在霍青鱼的胸膛。 从霍青鱼的角度看去,她的颈部后面莫名的多了一道口子,大小呈寸许的狭长四方状,原本应该是被匕首钉住的地方,但这伤口形状实在是没见过。 霍青鱼忍不住疑惑:“好奇怪的伤口啊!” 霍青鱼诧异了,在这一刻……霍青鱼忽然觉得心口处带着的那块小牌子电了他一下。 对,就是电了他一下。 他低下头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牌子,却发现那块小牌子大小居然与她的伤口差不多。 霍青鱼好奇,一把扯下自己的坠牌,带着几分害死猫的心,鬼使神差的将那块小牌子插进她的伤口中。 神奇的是,那块小牌子居然快速融入了她的伤口上,隐入血肉。 这是霍青鱼始料未及的,拼命的想要扯出来,却发现那块小牌子插进去就取不出来了,“我就是随便插一下,插一下而已,我不是让你吃了它的。” 霍青鱼伸出双手扣在女子的脖子上,可是伤口在融入那小牌子的时候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受过伤似的,他急得大喊:“那是我娘给我的!” 他忍不住将双手掐在她脖子上,赶紧寻找伤口,看能不能抠出来? 好吵! 当玄机睁开眼的那一刻,只见到有个古代装扮的男子,正掐着自己? 脑袋有那么一刻的混沌,她这是在雪崩的惊吓中还没恢复过来,又要直面自己被掐死的境况? 霍青鱼也愣住了! 这女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自己给掐醒了? **作者寄语:**
第三章 白马素衣 = 玄机眯着眼,看着此刻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男子,问:“你在做什么?” 脑子里快速的整理了现在的情况。 自己是现代退役的特种兵,代号“玄机”,接到任务护送科研人员登上雪山。谁料半途遇到雪崩,任务失败,被冰冻在了雪山底下。 后来,有人把她从地下挖了起来,她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处于古代的世界了,之后发生过什么事,她暂时还想不起来。 只知道一睁眼,就是眼前这个男子,死死的掐着自己。 很好,眼下思路整理清晰了,敌我也分明了。看这情况,这男的不是见色起意、就是准备先奸后杀,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玄机看着霍青鱼的目光也倏忽冷了下去,正在找准机会,将他一击倒地。 霍青鱼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冷冷下去,猛地想收回手去,艰难的开口,“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机会! 玄机不给他一丝解释的机会,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腰身蓄力一个打挺,双腿一旋,直踢到他侧边脸颊。 这一踢用尽全力,霍青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踢飞了出去,“都说了,误……会……”他的话还没说全,人还没落地就忽然觉得手腕被人一抓。 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她忽然勾唇冷笑,“是吗?” 很显然,这句话带着冰冷的嘲讽,压根就没有留给他回答的余地。一收手将他整个人拽得往地上重重一扔,霍青鱼被摔得头晕耳鸣。 幸而是他身手还算敏捷,在玄机朝他再度出手的时候,霍青鱼侧身滚去,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没等站定,她又袭了过来。 霍青鱼对峙时,只以拳脚|交锋都觉得十分吃力。 这女子一套军体擒拿混用下来,霍青鱼手肘都被撞得生疼,很明显是练过的,这女子……大有来头。 霍青鱼也不敢轻敌,严阵以待,好歹勉强打了个平分秋色,却难以占她分毫,胶着难分。霍青鱼心知再这么下去不行,得赶紧想法子脱身。 此时,远处忽然马蹄声不紧不慢踏踏而来。霍青鱼闻声看去,却见老白的身影抄着近路,正以一种极其神骏的姿态奔蹄而来。 老马识途,果然不假。全不荒村年纪最大马,果真知道怎么避开这下面的芥地草。 霍青鱼大吼了声,“老白,这边。” 老马闻声奋蹄,特特赶来! 霍青鱼见状大喜,老白虽说平时容易犯浑,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他堪堪避开了玄机的一记攻击,转身利落翻上马背,双腿一夹,重踢马肚大喝了一声,“驾!” 驾! 驾? 老白停在当处,铁蹄忽又不肯动了。 霍青鱼登时愣住了,“老兄,保命时刻,您不要这样吧?”话才说完,只见一只赤白的脚朝他踢过来,霍青鱼下意识的低下了身。 同一时刻,他只觉得自己腰间被人一拽,直接拽下马背,摔得不轻。再想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腰间的短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抽走,此刻正拿在她手上,刀刃对准自己。 “华车未破身先丧,只恨将军马不良。”霍青鱼抵抗不了,言语中透着一股对老白的极大怨气。 最后干脆闭上眼整个人躺平了下去,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打不过了,没得玩了,你想干啥就干吧!” 紧接着,玄机一脚踩在霍青鱼胸口上。 痛得霍青鱼睁开了眼睛! “你还真……踩啊!” 从他的角度看去,胸膛上踩住自己的那条玉腿修长,香艳惹人。再往上看,墨发直直的披散在她颈边,一袭素衣如雪居高临下的姿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冷的傲与蔑。 “杀你这种狗男人,不费我吹灰之力。” 说着的同时,玄机已经弯下身来将短刀抵触在他喉咙处了。 霍青鱼一时来气了,“你说谁是狗男人了?”他指着石台方向,“好歹也是我将你从石壁上扣下来的,谁把你钉在上面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究竟谁狗了? 玄机忽然愣住了,霍青鱼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回旋,“谁把你钉在上面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清楚吗? 不清楚吗?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眼前不怎么清晰的夜色,那把匕首钉穿自己的血肉,她瞠大了双眼哀嚎求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只有一双清澈却又同样恐惧的目光看向自己。 滋、滋! 脑海中像是被电流窜过似的,她只觉得头顶一阵疼,根本就想不起什么,除了一闪而过的这个画面,再没有其他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被谁钉在这里的?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玄机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垂眸看去,正好对上了霍青鱼那双清澈中浮着一丝痞气的眸子,与他相视好一会,玄机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冷哼了一声,将匕首收回袖间,转身朝白马走去,一个翻身坐上了马背。 可当玄机牵起缰绳的那一刻,却听到霍青鱼在那边干笑的声音。“就老白这倔脾气,它肯跟你走才有鬼。” 就刚才,要不是这老马,他也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 玄机扯了扯缰绳,果然白马在那高傲的抬着头,蹄下却纹丝不动,霍青鱼暗中给它比了个大拇指。 玄机沉吟不语,俯下身伸手去抚摸白马鬃毛,摸着摸着,却是将原本收在袖间的短刀一亮,她道:“身为畜生,就要有任人驱驰的觉悟,如果连这点作用都没了,我就给你一刀痛快!” 霍青鱼笑不出来了,她严肃认真,眉眼间还带着凛凛杀意,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果不其然,短刀在她手上一抡一划,瞬时收起短刀。只见白马一边的鬃毛轻飘飘的飘落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玄机长喝一声:“驾!” 驾、驾! 白马高高扬起前蹄,神骏不已,铁蹄在地上踏踏而行,这老马识途绝不是盖的。就凭它是不荒山年龄最大的一匹马了,走这芥地草捷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健步如飞! 远远望去,只见白马素衣奔驰于悬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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