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对两只妖的明争暗斗没兴趣,想到被她关在宫殿中的师尊,她面色沉沉。 没什么可不承认的。 她的确将祁柏关了起来,并且如果不是不想令师徒反目,她甚至恨不得用链子把他锁起来。 不是蓄谋已久,只是临时起意。 不仅仅是因为祁柏不听她的话,迎面对上沈域。 真正令她生气的是她的好师尊竟然暗藏死志。 从陆青口中,她了解到祁柏受伤的全过程。 那水镜对全局而言可有可无,何况她早就料到水镜的布置会被打断,也安排了补救之法,毕竟螺村不止阿远一个会设置阵法的。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祁柏铤而走险。 他分明也猜到这些,却还是去做了,分明知道她锁他身上的血脉,就是为了防备他和沈域正面交锋,但他还是出现在沈域的面前。 不仅仅是他心中恨意难消,更是因为她的好师尊有送死之心。 一面说着要把自己全部交给她,一边想要死在沈域手中,以死明志,好让自己心安,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遂禾这几日憋着没有当面发疯,自认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心中有火气,却压着没有发,慢吞吞回到新建的宫殿里。 遂禾和祁柏都喜水善水,宫殿内设有沐浴用的汤泉,宫殿外一步一景,有景必有水。 从山间清泉到小桥流水,每一处建造都是花了巧思的。 当然,直接花费掉遂禾百年积蓄。 以致于遂禾身上分文没有,只有两大袋珍珠。 房梁上垂下层层纱幔,祁柏在里间沉沉睡着。 有蚌珠替祁柏挡招,祁柏肺腑受的伤凭借自身体质就能痊愈,只不过花费的时间会很久。 他脸颊上的划痕已经结痂,因为没有用药的缘故,伤口愈合的痒意令他在睡梦中也不住地想抓。 遂禾坐在床边,顺势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大约是睡得不沉,他很快就醒了,下意识用空出来的手抓住遂禾的手腕。 “吵醒师尊了?”遂禾笑了下,语气温和。 她惯会粉饰太平,哪怕心中一肚子坏水,也半点不向祁柏透露分毫。 祁柏慢慢眨了下眼睛,等从浅眠回神,他立即从床榻上坐起,“没有,你去哪里了,我等你很久。” “议事的时候拖延了点时间,让师尊等久了。”遂禾凑上前,漫不经心将有些绵软无力的人抱入怀里。 她拥着人,安抚着他的后背,慢慢享受着完全掌控的快感。 祁柏却慢慢蹙眉,迟疑地想要挣脱遂禾的怀抱,奈何她抱得太紧,他挣扎的意志不坚定,只能放弃。 室内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遂禾因为连日来的疲惫生出困意,忽然听见祁柏道:“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会以为,你想一直关着我。” 困意顿时无影无踪。 遂禾眉梢微挑,松开拥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对上他的视线。 “师尊为什么这样说。”遂禾笑了下,诧异很快被她掩饰掉。 “我说的不对吗。” “……对。”遂禾耸了下肩,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举动。 “但这次我可没有给师尊下药,外面也没有设置守卫,倘若师尊能踏出我为师尊建造的宫殿,我自然也无话可说。”遂禾慢条斯理地说。 “遂禾!”祁柏咬着牙,压着声音问,“这次是为什么。” 他显然是有怒气的。 毕竟遂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遂禾攥住他的手腕,“师尊,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毕竟我不能永远看着你,如果哪次我疏忽了,没有看住师尊,让师尊死在我的面前,我真的会发疯。” “师尊你就可怜可怜做徒弟的,乖乖在这里带着不好吗。”遂禾神色如常,甚至俯身亲了亲他眼尾的湿意。 祁柏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隐忍道:“我不会死,如果是因为沈域的事情,现在是在妖族,没有人能伤我。” 遂禾置若罔闻:“师尊,你乖一点。” 对上她懒散不以为然的目光,祁柏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遂禾扯开祁柏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慢吞吞凑上去亲吻他的锁骨。 祁柏的呼吸重了些,蹙眉轻轻推她,“不行,听我说完。” 遂禾又将人抱在怀里,眉眼透着些懒意,“我听着呢。” “就因为一个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设想,你要一直关着我?”祁柏一边任由她胡作非为,一边冷冷发问。 遂禾当然不能一直关着祁柏。 她要的是爱侣,不是玩偶,一直关着人必然会缺少些乐趣。 比起养着金丝雀,她更想将人系在自己的裙带上,走到哪里都带着。 但那都是以后,她现在必然要先关着他,给他个教训。 “等哪日沈域死了,我就放师尊离开这里,怎么样。”遂禾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和他商量。 祁柏有些被惹怒了,推拒的力道重了许多。 遂禾不以为然,慢吞吞补充,“到时候我把他的头砍下来给师尊当皮球踢,哪里用师尊亲自复仇。” 祁柏忍无可忍,倏然发了狠,反身将遂禾压在床上,银色的发丝铺散下来,和他的交缠在一起。 遂禾挑眉,露出拭目以待的神情。 他气得狠了,胸膛起伏着,又颓然地松了力道,任由自己贴在她身上,哑着声音说:“你一定要这样欺负我吗。” 遂禾无奈道:“我没有欺负师尊,师尊永远是师尊,您想做什么,我都帮您做到。” “撒谎。”他冷着语气说。 “我绝无虚言。”遂禾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那解开我身上的血脉限制。”
第76章 殿宇忽然安静下来,遂禾面色平静地望着祁柏。 他满脸固执,毫不退缩地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好似她不答应,他便能当场崩溃一般。 遂禾爱怜地伸手,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触感湿润。 遂禾的视线黏腻,充满怜惜和喜爱,是从前她决计不会露出的神情。 祁柏眨了眨眼睛,耳鳍后知后觉红成了煮熟的虾。 他轻咳一声,迟疑地移开视线。 下一刻眼前天翻地覆。 遂禾倏然翻身,将人又压回身下,她俯身贴在他的脸颊,慢条斯理道:“如果我说不呢。” 祁柏原本被旖旎氛围浸软的身体骤然僵硬,他脸色微沉,伸手去推她。 “那就不要再来见本尊。”他恶狠狠道。 遂禾眉梢扬起,握住他的手腕轻笑一声,“如果我偏要来见师尊——” “!”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下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抱着她从床榻上滚落在地。 遂禾猝不及防后腰着地,她眨了下眼,脸上难得露出趋近愕然的神情。 不等她做出别的反应,怀里的人不由分说咬下来,发狠似的啃着她的唇畔。 遂禾的神情从惊愕转为玩味,她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啃咬出气,直到他动作稍缓,抓着她袖子的手微松,有了离开的意图时,遂禾才倏然出手,桎梏住他的脖颈,压着他趴回自己怀中。 遂禾不给他说话和挣扎的时间,攻城略地似的攫取住他的唇畔。 “唔……放——” 微弱的抗拒声如昙花一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祁柏不由自主蜷缩在遂禾怀中,犹如缺水濒死的鱼。 直到他失去了抵抗的意图,遂禾才放过了他。 望着在她怀里低低喘息的人,遂禾眼中笑意深深,“师尊,要学会换气才行啊。” 祁柏长眉蹙起,红着脸颊难堪道:“闭嘴。” 静了静,他哑着声音又问:“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才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遂禾好整以暇地思索着,懒懒道:“师尊真要我说我的要求?” 祁柏抿唇看她。 遂禾笑了下,五指穿过他的发丝,漫不经心把玩着。 他的头发绸缎一样顺滑,温顺柔软,就算将它们随意打个结也会很快散开。 遂禾眼中笑意更甚,她揽着他的脖颈,唇畔贴上他的耳鳍,半透明的耳鳍经不住柔软的触碰,不住地抖动着。 遂禾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祁柏脸色骤白,蹙着眉一眨不眨看着她,瞳孔时不时晃动一下,似乎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的确会令师尊为难,但解开禁制,师尊也让我很为难呀。”遂禾无辜看他。 “遂禾!”祁柏难堪地别过脸,语气虚弱,“不行。” 静了片刻,他咬牙重复:“不行。” 遂禾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太欺负他,便将他往怀里搂得更紧几分,恨不得和他肌肤相贴。 “不会一直这样的,作为交换,师尊让我试试好不好嘛。”她哄道。 “不……” 遂禾不等他拒绝,倾身亲吻着他的喉结,一路游走向下,直到他战栗蜷缩,裸/露在外的肌肤显现出暧昧的红,她才慢慢停止。 “师尊是不疼我了吗?”遂禾佯装委屈。 疼你? 祁柏咬紧牙关,面色由红转青。 拿什么疼,谁家会这样拿自己的命疼徒弟。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遂禾抢先道:“师尊先前说自己属于我,难道也是诓骗我的谎话吗。” 祁柏无从反驳,睁着眼面无表情看着高悬的房梁。 他心中天人交战许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耻问:“你要……你要那样多久,总要有个期限。” “就一个月。”遂禾竖起一根手指,神情真挚,看上去却没有诓骗之心。 心中却慢慢盘算,自然是玩到腻为止,毕竟有些事情开了个头,就是覆水难收了。 “师尊和我双赢的,师尊答应我嘛。”她道。 祁柏:“……” 遂禾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下滑,温声说:“师尊不说话,我就当师尊答应了。” / 为了换回被封印的修为和血脉,拿遂禾没办法的祁柏不得不答应遂禾的要求。 他的确履行自己的话,把自己尽数交给她,无论是身心还是人格。 换做以前,他断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以前的他自持身份,认定自己是仙门正派,是剑道之首,怎么会同意做她人的金丝雀。尽管对遂禾而言,她的要求都只是师徒情趣。 但信仰一夕崩塌,如今支撑他的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这具空壳还能支撑多久,全看遂禾要如何对待。 祁柏沉默坐在水池,暖池雾气缭绕,他眼帘低垂,玄铁锁链便紧贴在脚踝上,偶尔晃动一下,上面的珠玉发出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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