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江随居然是个爱记仇的! 李窈恨得牙痒痒,耳边好像还回荡着池应的话,“你以为他真会帮你?江随这人出了名的笑面虎,你放他走了,他这个申请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给你批下来。” 李窈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但觉得能批多长时间,李窈还要在后山做苦力十年,难道江随还能拖十年? 池应眼神中带着嘲讽,“起码十年吧。” 他笑:“你等着看吧李窈,要是十年内能批下来,我给你当孙子。” 李窈心里已经信了,但全身上下就嘴最硬,“好啊,等着瞧吧,孙子。” “哼。”池应一甩袖子,临走之际还给李窈扣了一顶玩忽职守不认真工作的帽子,把今天上午的工作时间全部扣了,今天只能算打扫了半天。 李窈听了都想指着池应骂,吃人不吐骨头的金玉司走狗!不知道多少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还在金玉司的压榨之下呢! 但眼见着池应要伸手把李奚的一起划掉,李窈立马上前拦住,一脸讨好,“池应师兄,您手下留情啊。”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哼。” 池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正扫着,玉牌又来了消息,李窈打开一看,是哼哼怪。 池应总爱对着李窈冷哼来冷哼去,李窈背地里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哼哼怪”。 哼哼怪:我把李奚的一起划了,你们在后山湖边乱丢垃圾,污染闭关环境,打扰同门修行,重罪! 天地良心!那明明是李窈中午的口粮!情况紧急,为了救江簌簌才丢到一边的! 李窈握紧扫帚,将石阶上的落叶当做池应狠狠扫了出去,在心里记了一笔。 等着瞧!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 衍天宗的日子过得很快,白天修炼学习术法,晚上偶尔和相思她们吃吃夜宵、玩玩游戏,一回到宿舍洗漱完,李窈往床上一摔就能睡着。 这日李窈去司物司取了信,手里提着宋汀给的花蜜和果子,一边吃果子一边往宿舍走。 李窈有时候不爱走传送阵,传送阵太快了,眨眼间的事,甚至还来不及观察周围人长什么样,就到了目的地。 然后本就是陌生人的弟子们全都一哄而散,李窈孤零零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和谁说。 偶尔能和相思、宋汀一起还好,李窈不喜欢一个人来来往往,怪冷清的,以前在桐城,李窈出去散个步都要叫王青等人一起呢。 见不得行色匆匆,李窈有时看见面善的弟子,正想上去聊天,阵法就到了地点,上不了下不去,不如一个人走走。 一个人走走有时也挺舒心,还能遇见一些同样慢吞吞走着的弟子,对上眼,就笑吟吟的打招呼,也无论认识不认识,李窈就喜欢这样的氛围。 李窈叼着果子拆开信,上面的字迹尚且有些稚嫩,错别字还不少,只名字写的端端正正。 这大概是小排骨写的,他们看了李窈的回信,汇报最近的情况,小排骨已经在书塾念书识字了,又说教书的先生看他们可怜,连带着把小鼻涕也收了,王青则去了木匠那里学手艺,小鼻涕的病最近也好了,不流鼻涕了,此般种种,念叨了一大堆。 最后面还端端正正排了一排自己的名字,笔迹各有不同,想来是小萝卜头们自己写的。 “这么啰嗦。”李窈低声说,咬了口果子,把信重新装回去,笑得眼睛弯弯。 挺好挺好。 正午阳光炽烈,李窈额头都出了汗,嘴里一股果味甜香爆开,忽听身后有人唤她,“李窈!” 李窈眯着眼回头,用信挡在额头,这才看清了身后的人。 是岑欢,大概是刚回宗门,风尘仆仆的模样,灰头土脸的,紫色的裙摆都沾了黄泥。 “欢姨?”李窈疑惑道,“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岑欢一手搭在李窈肩头,问她,“你晚上有课没有?” 还没到考核月,李窈目前还只是个空星弟子,空星到三星弟子都是没有晚课的,本来李窈也没有,但是今晚和相思宋汀她们说好了要一起去见见传说中的烟长老。 今晚相思和宋汀还有符易正好选了烟长老的课,还带了前几次李窈都没有见到的另外三个朋友。 “倒是没课,但有点其他的事。”李窈说,“我和相思说好了今晚去上烟长老的课。” 报名表格已经提交上去了。 烟长老在整个衍天宗都是出了名的严厉,每节课必然点名,还会时不时抽查之前的内容,一旦旷课或者答不出来,烟长老就会带人补课。 说是补课,其实就是带人去藏书阁抄书。 烟长老曾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等你们把这蓝烟墨都用光了,该记得也就都记下来了,一辈子都不会忘。” 蓝烟墨是烟长老老家的特产,她过年过节回家再来,都会带整整一堆蓝烟墨,美其名曰拉动家乡经济发展,打响蓝烟墨名声。 但一盒墨能用上很久,烟长老频繁的带回来,宗门里几乎人手一只,根本用不完,于是烟长老最后决定将没人要的蓝烟墨攒下来给不听话的弟子用。 本以为岑欢听到烟长老应该会主动放弃,结果岑欢一挥手,笑吟吟的说,“没事!你把你的朋友一起叫来!” 李窈目光怀疑,“烟长老那边……” “怕什么!”岑欢一掌拍在李窈肩头,“天塌下来都有我给你们顶着,到时候她蓝烟要罚你们,你们就来找我!” “你替我们抄书?”李窈试图挣扎,岑欢又是一掌,“有我护着,她敢罚你们!” “你知道我是谁吗?”岑欢指着自己的鼻子,“上一任宗主是我爹!我告诉你,这宗门里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我死去的爹脸上,也不敢动我护着的人!” 李窈震惊且怀疑,感觉自己终于弄懂了一些事。 难怪岑欢整天什么也不做,就在逐月峰打打转种种菜就能领长老的薪资,感情是有后台! 李窈赶忙问她,“那我欠宗门的钱……” “啊?”岑欢惊呼一声松开揽住李窈的手,径直向前走去,她可比李窈强多了,一加速就只剩个背影,李窈傻眼之余也运转灵力追了上去,“欢姨!欢姨!等等我!” “那我欠宗门的钱你能不能帮帮我,欢姨!欢姨!” “窈窈你记得晚上带你朋友来!下课后,我等你们!” 李窈双手扶着膝盖喘息,“来干嘛?” “哎呀!惊喜!晚上再说!”岑欢笑着跑远了。 李窈满脑子问号,岑欢住所倒是离李窈的宿舍不远,但她老不住那里,“去哪儿找你啊?” “到时候我通知你,玉牌联系啊!” 哎!李窈伸手,岑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她低头摸出玉牌哒哒哒,快速给哼哼怪去了一条信息。 “岑欢说晚上有惊喜。” 哼哼怪:?不知道,没听说过,什么惊喜。 李窈:不知道,没听说过,你不知道? 池应和岑欢关系很好,时常斗嘴互坑,损来损去,看岑欢今天的阵仗还不小,池应说他不知道,李窈是不信的。 哼哼怪:她的事我怎么知道。 李窈:不信。 哼哼怪:随你。 池应放下手中的玉牌,心里怅然若失。 自从上次无意认识了李窈,岑欢和李窈的关系日渐好起来,偶尔串串门唠唠嗑,还想带着酒去找李窈痛饮,要不是池应说这样要被罚,岑欢多半就去了。 每每岑欢喝的烂醉,就念念叨叨说看好李窈,这姑娘迟早一飞冲天。 院门“砰”一声被人撞开,池应迅速将桌上的木盒收进抽屉里,持着毛笔打算盘,他头也不抬,“这门算是老古董了,坏了得赔二十金。” “二十金?”岑欢一惊,折回去抚摸这扇昂贵的老木门。 “什么料子这么金贵,我爹的棺材都没这么贵。”岑欢念叨一声,目光落到池应边上,在桌上转了转。 泥黄的衣角出现在池应的视线中,池应不动声色,只在岑欢伸手拉抽屉时狠狠把抽屉往里怼。 “干什么?” 岑欢用力,池应也用力,抽屉一动不动。 “看看你抽屉里藏了什么。” “没听懂。”池应言简意赅,他的确是在抽屉里藏东西了,但没打算让岑欢看到。 岑欢横眉竖眼,“池应,你翅膀硬了,坑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瞒着我做事?” 池应:“不懂你在说什么。” “上次的确是你去晚了,没阻止李窈,阵法才破的,有你的责任。” 说到这事岑欢就来气,“这能怪我吗?逐月峰明文规定不许修炼!” “她只是引气入体。”池应声音冷冷的。 岑欢:“对啊,她还失败了!干嘛搞出那么大阵仗!” “不过不是我吹,李窈这天赋,我是真头一次见,她对灵气的掌控力太强了,招招手灵气就前仆后继要和她融为一体。” 岑欢咂咂嘴,有些向往,“我什么时候能这么威风就好了。” 池应冷眼看她,“下辈子吧,你这辈子行善积德,指不定下辈子就逆风翻盘了。” “哈?你看不起谁呢?我现在正在和李窈交流心得,指不定明天我就顿悟了。” 岑欢坐在桌子上,双手抱胸,眼神飘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池应冷冰冰回应,“起开,坐到账簿了。” 他抽回账簿,“那你去吧,刚才路上不是遇到李窈了?现在还没走远呢,赶得上,别在我这儿磋磨时间了,我也没法和你交流心得帮你顿悟。” 岑欢不动。 池应蘸了蘸墨水,拨动算盘,轻轻落笔。 “你觉不觉得你语气很怪?” 池应笔下不停,“不觉得。” “我觉得。”岑欢说,“你说的话刺激到我了,我现在觉得头很痛,你得赔偿我。” 池应眼皮都不抬,“你想干嘛?” “借用一下你在外面的住处,我今晚叫了李窈和她朋友一起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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