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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大结实吧？这些竹子水道，如果遇到暴风……” “管它呢！至少现在能浇灌啊！如果以后吹掉了，大不了再弄呗，也没有很麻烦！……” “秦屹和昕鹤这对兄妹俩真的太聪明了……” “秦屹，你看我们家三个女儿有没有你喜欢的？你随便挑一个嫁给你吧……” “哈哈，那我要约会昕鹤小姐……” “昕鹤小姐不会喜欢你的，别做梦了……” …… 到了傍晚真正夕阳西下的时候，塔西斯少爷带了五六个侍从骑士和他的管家来了。 见到领主，对于佃农们来说是既激动又拘谨的事，他们纷纷向领主脱帽鞠躬问好，然后看领主无意多跟他们说话，就一个个悄然告退了。 塔西斯和他的管家也很激动，他们走来走去，围着几个水车看了又看，又去看竹子水道的走向，看水流如何从河里被水车送进水道，又如何到达田里，不由啧啧称奇。 他还问了秦屹几个问题，秦屹一一回答了。 最后塔西斯看明白了，他站直身体，又恢复身姿挺拔的贵族仪态，戴上他的白手套，说：“我明白了，秦屹，你进行了了不起的发明，我为我的领地里有你这样的人才而感到高兴……” 秦屹也向他脱帽行礼：“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领主大人，我的妹妹在其中的作用不比我小……” “是的。”塔西斯转向黄昕鹤，微微颔首，“久违昕鹤小姐的聪慧，但你的聪慧还在我的预计之上。” 黄昕鹤朝他行了个屈膝礼，没有说话。 接着塔西斯就急不可待地跟秦屹商量，能不能把水车技术全部推广到白银河两岸，翡翠谷中所有已开垦的土地。 除了忧心佃农们的收入，塔西斯更要忧心那些直属于他，由农奴耕作的土地。 第一年虽然肯定是赔本的，但他也不想真正血本无归！ 秦屹却迟疑说：“水车的技术其实很简单，但想用它供应这么大片的土地还是不行的……尤其是那些更远的土地……会非常麻烦。既然领主大人愿意兴修水利，为什么不修一些不用很深的渠来浇灌呢？” 白银河是一条水量相当不错的中等大的河流，足够浇灌整个翡翠谷，所需要的就是用一些水渠把水引到每家每户的田地附近，能比较容易取到水。 这个工程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冬天服徭役的时候，组织所有的青壮劳力，挖个半个月可能也就完成了。 现在却是迫在眉睫。 只能说幸好这是个魔法的世界，幸好塔西斯手下还有两个土系魔法师。 让两位魔法师主力，再加上一些农奴劳工帮忙，两三天之内把渠浅浅地修一修，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塔西斯把秦屹带回了城堡，连夜敲定了灌溉渠的路线图，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水势合适，地形较高的地方开挖，魔法师们即刻投入劳动。 两个土系魔法师各带几十个农奴劳工，立时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 效率还是可以的，两天多之后，简陋的小小灌溉网络就完全成形了。 各自做了几天水车，挑了几天水的佃农们齐声欢呼，看到白花花的水流从白银河里奔涌到各家田地附近，真的跟看到白银流动一样兴奋。 虽然依然要挑水，但至少很近很近，不再束手无策。 只是灌溉渠又浅又窄，没法弄水车，还是要以人力来灌溉。 而大家也已经非常满意了。 一时间，佃农们对年轻的狐族贵族领主的好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峰值。
第38章 秋收 塔西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无数次庆幸听了秦屹和黄昕鹤提议的挖渠和造水车。 因为这场本来以为不会维系多久的旱灾，竟然维系了一个多月，滴雨未下。 如果没有灌溉系统，那些光靠着老天赏饭的田地已经彻底完了。实际上，这方圆几百里的田地绝大部分今年已经注定颗粒无收。 而塔西斯这块新开荒的采邑几乎不会有任何减产！ 一想起来，塔西斯的眼睛就笑得弯弯的，眼珠子亮闪闪，更像一只漂亮的狐狸了。 塔西斯虽然爱笑，但是笑得这样由衷和真心的十分少见。 因此他对秦屹自然看得更顺眼了。 黄昕鹤没有立刻去城堡里帮忙，因为这一个月的旱情她家虽然有水车，但总有浇不到的地方，她和秦屹还是不时要赶着牛车去打水浇一浇的。 而这一个多月旱情过后，俨然就已经直接到了收获季节。 出谷有事的人带回来了不好的消息：这附近真的好多地方颗粒无收了！ 据说路过的村庄家家户户都在痛哭，有的人家已经开始打算卖田地房舍甚至孩子了。 听到的人都纷纷叹息。 秋收是一年全部的收获啊，颗粒无收意味着一直到明年的口粮都没了，还要交税给领主……如果领主仁慈，会免税，甚至会赊一些粮食给自己领地的佃农，但如果遇上不通情理的领主，那可就十分糟糕了。 佃农都是签了契约的，如果中途逃跑，拿不出罚金就只能去当农奴了。 遇上这样的灾年，很多自由民都丧失了自己的田地房舍，佃农则不得不卖身为农奴…… 塔西斯又派了人出去打算招募佃农和农奴，这下很轻易就招到足够的人数了。翡翠谷所有的荒地可以全部安排满了，甚至人数还远远有余。 人多了就可以挑，塔西斯的管事只挑会种地的，有技能的，就这样还安置不了，据说农奴多买了二十个，要从原先的里头挑二十个不够好的卖出去或者送到塔西斯的父亲卢克子爵的金矿里去挖矿。 这个流言使得存在感非常弱的白银河对岸的农奴们人人自危，开始不用监工监督也拼命地干起活儿来…… …… 当麦穗已经沉得直不起腰来，又在预计未来七天都没有雨，翡翠谷有经验的农民们终于开始一年中最累最紧张的秋收了！ 最热的时节将要过去，秋收是抢收，最怕遇上下雨，因为收了还要晒干，打谷脱粒，所以动作要快快快…… 收割基本都要靠自己用手弯腰持镰刀割，小牛也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只能拉着板车，把割下来的麦子给拉回去家里……秦屹很愿意雇工来收割，但是这里的农民谁家不是二十亩地等着收呢？这时候在这里是雇不到人的。 当然，他可以选择去谷外雇人，但是一来一回，实在很耽误时间，而且出去招募人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万一再耽搁，或者是招来的人不靠谱，那就实在很糟糕了…… 于是秦屹和黄昕鹤自己换上最差的衣裤，扎紧袖口和裤腿，拿上镰刀，一大早就进地里开干。 这活儿真的比想象中的还累。 任凭秦屹怎么剑法高超，黄昕鹤怎么聪明伶俐，终究没用过镰刀，使得别扭极了，割起麦子来，更是坑坑洼洼歪歪斜斜…… 之前拔了三天草，黄昕鹤觉得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现在割了一上午麦子，才知道对于腰而言的真正酷刑是什么…… 更残酷的是，这么个累法，他们兄妹俩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才不过区区一亩地！ “天哪，”黄昕鹤喃喃说，“照这个速度，我和你得干十天才能干完……十天后我还活不活着倒是个大问题！” 好在下午的速度还是略微提高了的。 一开始是秦屹再也受不了镰刀慢吞吞的速度，他拔出了剑，一剑下去，一大片麦子就割了下来，又快又整齐…… 然而问题是，镰刀是抓住一把割一把，割好正好放一边，一会儿用牛车运回家……现在一剑下去，割倒是割下来了，麦子却落了满地……还得整理好捆起来再运…… 效率也没有提升啊！ 还麻烦了不少…… 最后秦屹还是沮丧地收起了他的剑…… 还是老老实实地用镰刀吧…… 好在割着割着，总是熟练度就会上来一些，他们俩下午割了将近两亩…… 看看杜斯家，杜斯夫妻俩加两个儿子，女儿还没下地，一天下来已经收割了七亩地了！ “天哪，杜斯家再有两天就收完麦子了……我们，我们可能还需要七天……”黄昕鹤想起来就十分沮丧。 他们俩一直是象牙村的风云人物，整天被人夸，为大家想出种种好东西好办法……可现在，他们大概是整个村里秋收进度最慢的一家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黄昕鹤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爬不起床了，“下不了床”、“好像被犀牛大象碾过”、“破布娃娃”之类的状态，她都已经体会到了…… 而且她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已经布满麦叶割出来的伤口。 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秦屹好歹练了这阵子剑，身体比她强得多，到她床前，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今天你别下地了……这活儿你干不了，不是你干的！” “不行啊，”黄昕鹤咬牙爬起来，“本来我们就没有劳动力，总不能靠你一个人割这二十亩地……” “不用。”秦屹按着她肩膀，“听我说，我跟杜斯家和马丁家都说好了，他们两家都是明天就能收完，后天来帮我收，说不定后天我们一天就收完了。” “不能寄希望于人情吧……再说，毕竟还有今明两天，万一下雨呢？我还是能做多少做多少吧……”黄昕鹤虽然说话的力气都不足了，还是很坚定。 南耳也拿着一个小小杯子飞过来，他忧心主人又帮不上忙，一大早就出去采集花蜜，这会儿给黄昕鹤拿了一杯花蜜水来喝。 最终在秦屹和南耳的强烈要求下，黄昕鹤今天没再去割麦子，只是南耳做完饭她给秦屹送去，然后帮着把麦子装车，赶着小牛回来…… 幸好下午时事情终于有转机了：塔西斯的管事带了八十个农奴回来：河那边领主的两千亩土地也要秋收，原来那点儿人手完全不够。 其实加上现在的，人手还是不够的。但秋收是秋收，平常这儿养一百多个农奴就又太多了。 除了新买回来的农奴，即将过来的暂时无地的佃农们，塔西斯的管事还贴了告示，重金招短工，现有的佃农们但凡干完自己家的活儿，就可以去领主那里再赚一份外快。 而秦屹也终于找到了他的解决方法，他去找了塔西斯，跟他借两个农奴来帮忙秋收。 他愿意付比塔西斯的酬劳再高一点的！ 不过塔西斯是个仁慈慷慨的领主，他随手拨了两个农奴给秦屹，允许他用到今年秋收完毕，而且不要钱！ “当是你的水车和灌溉渠的报酬吧。”充满贵族气质的狐族美少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第39章 大丰收 有了两个熟练工的农奴帮忙，这下秋收就简单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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