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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乐坊是卫城的一个类似于景点的地方，只不过是变了一种说法的韩国城。 夕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处，月亮从西方缓缓升起，挂在高高的天际。 她在成排的小吃摊中间看到一个格外吸引她目光的牌子。 烤海星！ 米莉都没有见过真的海星，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看着餐车里堆成一角的海星，她舔了舔嘴巴。 买一个尝尝吧。 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空口而归。 “烤海星多少钱？” 两个年轻女孩站到餐车前，似乎也对海星感兴趣。 米莉立刻竖起耳朵。 车内正在玩游戏的老板懒洋洋的抬起头，“ 25一个。” 米莉的心好像被刀捅了一下。 那两个女孩也有些犹豫，于是商量着只买一个尝尝。 “帮我们烤一个吧，钱已经扫码过去了。” 老板点点头，这才从手机屏幕上将目光移开。 他随手拿起堆在角落的一只海星，放到烤炉上用手压了压。 什么调料也没有放，只看着烤炉冒热气了，就将海星剁成一个个小块装到盒子里。 “好了。” 好了？ 米莉眨了眨眼，她只不过挪了个位置，这就好了？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了一小盒。 “谢谢。” 见身前的两个人要走，米莉赶紧跟上。 “这东西好吃吗？” 其中一个女孩问：“我怎么感觉他没有烤熟？” “有可能是早就烤熟了，现在只是加热一下。” “不过这也太简陋了吧，”那个女生除了戳盒子里被大卸八块的海星，“而且好臭……这就是海鲜的鲜味吗？” “我尝尝。” “怎么样？” “面面的，有点像硬的蟹黄，确实有点腥。” “这个口感好扎实啊。” “确实。” 一个女生忽然看到身后跟她们过来的米莉，“哪里来的小猫……是和主人走散了吗？” “咪嗷。” “咱们给她一块尝尝吧，” “……猫能吃海星吗？” 另一个女生打开百度，“让我查查。”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海星子中含丰富的营养物质，例如，蛋白质钙质维生素铁等，偶尔给猫咪吃一点可以补充营养……能吃。” “来，咪咪，”女生蹲下身，捏了一块海星籽放在手心，“好吃的。” 米莉犹豫了一下，上前嗅了嗅，虽然鼻尖传来的味道确实有一些腥，但吃到嘴里更腥。 在她低头吃东西的时候，两个女生试探性的摸了摸她的毛，米莉并没有做出反应。 她们这才胆子大了些，上手摸她的脑袋。 等到两只爪子被拎起来到处捏的时候，米莉才忽然反应过来。 ……用美色换食物，这也太像动物了吧？！ 潜移默化下，她竟然都要把自己当成一只真正的猫了。 被这一发现震惊，米莉抖了抖身上炸开的毛，连忙撒开腿跑了。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又飘起了雪，米莉在附近又找到一家允许宠物入内的餐厅。 只是她现在肚子很饱，便只在附近踩了个点，准备明天再来吃。 她已经想好了，明天要点人类的食物，再吃没有味道的猫饭，她就真的成猫了。 计划都已经定好了，但是没想到，她第二天去的时候店门上挂了一个“今日休息”的牌子。 米莉无功而返，只好扒拉着系统给她整理的卫城打卡任务，看有没有适合她今天完成的。 【……任务6：打卡天鹅湖】 她在地图上输入“天鹅湖”三个字，首先蹦出来的就是距她四十多公里的天鹅湖国家公园。 似乎就是这个？ 米莉担心自己选错，又上网搜了搜卫城的旅游攻略，确定推荐项目里确实天鹅湖国家公园，这才放下心。 她住的位置离卫城汽车站很近，步行五六分钟就能到。 天鹅湖公园距离她几十公里，米莉肯定不能用腿跑着去。 她在软件上搜了一下长途汽车，发现确实有从这里通往天鹅湖所在城市的班车，只是她不知道中途停不停车。 米莉干脆去汽车站找工作人员询问，才得知从出发站到天鹅湖公园只需要9块，但如果在网上买票的话会贵几块钱。 她这次干脆变成了人和猫两种形态，她担心自己总是呆在酒店不出门，会被人觉得奇怪。 而且她不知道长途汽车让不让宠物上车，所以干脆买了个猫包把猫形态的米粒放进去，她背上包一人一猫一起出发。 双形态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都是她自己，可就像一个人分成了两部分。 米粒呆在狭小的包包里，靠着仅有的透明罩向外看。 她不喜欢这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可动物要在人类社会生活，这就是必不可少的。 米莉背着猫包坐上车，司机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在车上等了10分钟左右，客车就出发了。 车上的乘客只有她一个，但当客车驶出车站后，马路旁的站牌下面挤满了乘坐客车的人。 这个时候米莉才反应过来，卫城是一座山省的小城。 它虽然因为靠海而变成了旅游城市，但不像一些发达城市那样，许多外地人在买房定居，生活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本地人。 客车缓缓驶出城区，车上的语言就渐渐变得淳朴，抱着自家降的小土狗的老大爷和进城务工的大娘聊得开心。 米莉身后坐着几个正在拉呱的老大娘，她们从刚发的工资说到儿子结婚，又从儿子结婚说到隔壁村那家出轨的男人。 最后摇头晃脑的大声叹息，“唉，真是作孽啊！” 米莉听得昏昏欲睡，却忽然听司机喊一声。 “去天鹅湖的准备好了，下一站下车。”
第22章 比奇堡的海 米莉顿时一个激灵醒了。 她瞪大了眼，盯着路两旁的站牌，唯恐自己错过。 而她怀里的米粒依旧睡的正香，凑近了听还能听到毛茸茸的呼噜声。 同样都是她自己，怎么做猫就这么轻松呢？ 客车停在十字路口前，米莉抱着猫包匆匆下车。 她看了一眼地图，发现还要走一段距离。 天鹅湖距离站牌不算远，十字路口右转直走就能到，她特地穿了双运动鞋，走一段路也不觉得累。 这个时候去看天鹅的人并不多，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米莉晃晃悠悠十多分钟就看到天鹅湖公园的招牌。 只是大门似乎是锁着的。 她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天鹅湖今天也不营业，等到靠近了才发现东边聚集着一群人。 刚好有一个阿姨从那个方向过来，她连忙上前询问。 “你好，请问天鹅湖是从东边那个门进去吗？” 女人点了点头，“对，从东门。” “谢谢啊。” 得到答案后，米莉托着胸前的猫包，又开始向东门出发。 路旁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小河，看河水的方向似乎就是从东边过来。 河里有七八只戏水的天鹅，见到米莉后全都跟在她身旁。 不管她去哪个方向，它们也会跟着变换。 她觉得有些毛毛的。 “姑娘，来看天鹅的吧？要不要买点玉米喂喂？” 米莉刚刚从人行路的台阶上下来，迎面就碰见一个推着电动车的老大娘。 老大娘一手揣兜，扒拉出好几袋装在塑料袋里的玉米粒。 “ 10块钱四袋，要不要？” 倒是不贵。 虽然和买的整根的玉米不能相比，但这毕竟是景区。 米莉干脆道：“给我拿10块钱的吧。” “好嘞。”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到收款提示音响起，老大娘左右瞅瞅骑上电动车又偷摸摸跑了。 ……怎么跟贼一样呢？ 米莉摸摸袋子里的玉米粒，她不会被人当冤大头了吧？ 她颠了颠猫包，感受到另一个意识逐渐苏醒，这才沿着景区的玻璃栏杆向公园里走去。 经过公园外的超市时，她看到超市的门上贴着“玉米粒”三个大字，这三个字下面又有两行。 ——玉米粒10块钱三袋。 ——严禁私下售卖玉米粒。 好嘛，她知道为什么那个大娘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了。 “喵呜——” 好多天鹅！ 米粒用爪子拍了拍塑料罩，“喵！” 让我出去！ 米莉拉开拉链，三花猫就窜到了她的头顶。 “你好沉啊，米粒。”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摇摇欲坠。 “咪嗷！” 这是正常体重！ 三花猫甩甩尾巴，又跳到玻璃栏杆上，哼了一声。 公园里的湖水很清，靠近岸边的位置都结了冰，有许多天鹅在水里游来游去。 米莉把玉米粒洒到湖里，还担心它们会吃不到，但发现米莉投喂时，一群群天鹅全都摇着尾巴游了过来。 她不是很想用“摇尾巴”这三个字，但事实就是如此。 有的天鹅还会把脑袋潜到湖底，撅着屁股去够水里的食物，只是还有一些同伴会无缘由的拧它一下，不一会儿几只天鹅就互相叼了起来。 等到玉米粒全都喂干净，米莉露在外面的手和鼻子都已经冻红了。 昨天才下了小雪，今天就降温了，她实在扛不住这萧索的北风，赶在天黑之前坐上了返程的客车。 两边的建筑从低矮的村庄变成了一大片湖水，穿过荒无人烟的盐碱地，客车在一个下坡后驶入城区。 两边的路灯像连绵的星辰一般错落在这座小城中，时间不过傍晚五六点，街道上全都是穿行的汽车。 客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在终点站停下，米莉干脆步行回酒店。 这时候的天完全黑了，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便是市区，却也只能见到依稀的几个人。 卫城似乎没有夜生活。 或许是因为交通不算便利，也或许是因为地处于寒冷的北方，又是沿海城市，一入冬便都缩在屋子里。 米莉很喜欢在路边散步，这让她找回了一丝童年的感觉。 虽然她的童年是在村里度过，但那种温暖又惬意的时光，和如今并没有什么两样。 大片大片的白雪从空中飘落，米莉行走在人行道上，头顶的树荫帮她遮挡了落下的雪花。 她经过白天的那家餐馆，发现里面亮着灯。 米莉推门进去，腰间围着花边围裙的中年女人放下手里的抹布，在围巾上擦了擦手。 “你好，请问几个人？” “一个。” “二维码在桌子上，扫码点餐就可以。” 米莉答应了一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猫包放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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