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热浪, 无声奔涌。那双唇温柔又不容置疑地吻过她的鼻梁, 鼻尖,爱抚地在鼻尖轻轻揉动,令莲生又酥又痒,禁不住唇角噙一个娇憨的笑。已经难以自抑地仰头,待要以唇相接,那双唇却不再向下,而是吻遍两边面颊,轻轻吻上她的耳垂。 “嗯……” 早已炽热的心胸,瞬间几乎炸裂,喉中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哼。 耳畔的肌肤厮磨,丝丝入骨,火热呼吸将那细致掠好的秀发重新吹乱,激得整只耳朵、半边面颊,一阵阵地酥麻。那双唇轻轻吮紧她柔软的耳垂,舌尖辗转抚弄,牙齿一下下地轻噬,如顽童调戏他的猎物,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惜。 莲生的脚下,早已立足不定,全靠李重耳扶住肩头。那双手紧紧握在她的肩,掌心热得烫人,相距咫尺的身躯也传来滚烫的热度,伴随着扑鼻而来的清新肌肤气息,与那连绵不断的热吻一起,势不可挡地罩定莲生面庞。 人生于世,原来真的要靠五识感受红尘。 从未感觉到自己的五识如此灵敏,每一寸肌肤都被调动,宛转承接那美妙的气息,触感,味道,声音…… 唯有眼识被闭,却因沉浸在完全的黑暗里,一切感受加倍清晰。 那火热的唇已经移过下颌,一点点吻遍面颊的轮廓,莲生的整个身心早已被渴望燃满,不自禁地仰起了面庞,嘟起樱唇,热切期盼两相承接的一刹…… 无边黑寂里,终于迎到那温软的触碰。 唇峰细细抚爱,舌尖轻柔浸润,如春风生发,如细雨滋养,温柔吻遍唇峦每一个起伏。樱唇在这爱抚下止不住地微颤,欲要安心享受,却又不能自控地微微开启,渴盼更强劲的冲击…… 冲击越来越劲,吻吮越来越紧,终于以舌尖攻破她早已溃不成军的守势,迫入莲生唇间。 再也无法努力站立,再也不想强自支撑,莲生张开双臂,全心投入那火热的怀抱,感受到那男儿铁臂也瞬间箍紧,将两颗熊熊燃烧的心,一齐烧融在彼此的胸膛。 以唇齿依偎,以舌尖紧拥。渴望地吮吸,爱惜地紧裹,缱惓难舍地交缠。李重耳一只手托在莲生后颈,牢牢按住她,用力吻紧她,男儿的火热如风雷如暴雨如山泉,在那香甜的娇口中探索,席卷,抚摩,碾压,将她整个身心掌控在这热吻里,无微不至,无坚不摧。 身躯已软,意识已碎。只倾情承受唇间一切,所有的温柔与暴烈,火热与甘甜。天地时空,早已不复存在,前途去路、今日往昔,都不胜这片刻欢愉! “好一个……大大的亲亲。” 湖岸晚风寒凉,吹不透二人火热的心胸。 莲生整个身躯嵌在李重耳的怀抱里,小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许久许久不肯出来。 “够大么?”李重耳揽紧她的腰身,笑着亲吻头顶发髻:“要不要再大一点?” “要。” 怀里传来埋得闷闷的声音,娇憨,柔软,断续而飘忽,恍如仍在梦境。 “明天再要。要更大。……不给就哭!” —————— 帷幕重重低垂,将偌大一座若英宫严密封闭,一丝秋风也不得进入。 冬日未至,高大空阔的起居室内,已经燃了两座炭炉。锦褥上端坐的贵妃容春霭,捧一只锦缎包裹的黄铜手炉,瘦弱身形深深裹紧在黑貂裘大氅里,油润的枪毛在炭火映照下闪耀凛凛金光。 “这领貂裘果然不凡,不愧是御赐的极品。”容春霭暗沉嘶哑的语声响起,虽被浓黑面纱遮严面庞,仍可听出语声中一点欣慰的笑意:“我儿让给了我,自己岂不是要受冻了?回去时候,还是披上带走罢。” “暖在母亲身上,便是暖在孩儿心上。”对面的李重华长跪一揖:“母亲身子不好,更须精心养护。孩儿年少力强,哪里会怕冷,暖裘也还有好几件呢,足够穿用了。” “阿四呀,你也要当心自己身体。瞧你气色不佳,昨日没有睡好吧,又是为什么方子伤神了吗?” 李重华静静抬头,精致容色在这灯火昏黄的室内更显细腻,一双黑眸如花间晨露般清澈,纯净,水润欲滴。 “回禀母亲,前日午朝归来,五弟与我说了一事,孩儿与僚属商议,众人劝我接受。事关重大,还请母亲示下。” 一瞬间似有更大寒意袭来,容春霭敛紧貂裘,坐直身体,仔细倾听儿子的诉说。面纱背后的眉心,越蹙越紧,听罢良久都未曾开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圣上与那柔然社伦王议定韶王与柔然公主配婚,已有数年之久,万事俱备,只欠行礼,韶王是怎么想的忽然要节外生枝,与你商议易婚?” 容春霭以铜匙拨动手炉中的炭灰,令那炉火更旺更暖: “其中必有蹊跷,我儿心性单纯,不要中了旁人圈套。” “五弟倒不是第一次推拒这桩婚事。上次在柘枝园家筵提出退婚被圣上当众责打,母亲也看到的了。内中原因么,他只说是不愿娶一个不知心的女子,误己误人。” “这种话如何能信。”容春霭笑了一声,笑得全无一点愉悦,倒含着无尽的凄楚苍凉:“一个皇子,放着足可倚仗的柔然势力不要,要像庶民那样寻一个知心人结缘?何况就算庶民,也要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制约,哪里由得了他自己。” “孩儿是相信的,只因孩儿……也是这样想啊。” 李重华微微俯首,语声低沉而宁静: “府中僚属都说,若是与柔然联姻,必将势力大增,孩儿倒是只想寻一个好女子平安度日,无意什么势力不势力。看五弟弄来的画像,那柔然公主容貌不错,听说还是个纯孝之女,孩儿觉得接受无妨。” “这哪里是你们兄弟能决定的事,就算你肯答应,柔然又怎么会肯?” “五弟说柔然之所以看中他,是因为国相希利垔观星象得知敦煌有天人降世,断定他就是那命格非凡的天人。五弟坚持说那天人不可能是他,定然是我。他要与我携手做个圈套给柔然。” “哼,若果真有天人降世,怎会是那粗莽小儿?必然是我儿阿四。”容春霭微微昂头,语气中骄傲难捺: “只是韶王什么时候这样谦逊过了?道他自己不是天人,不如你?品貌俱佳的女子他自己不要,热情推荐于你?阿四啊阿四,能与柔然联姻,乍一听来是好事,但事出奇诡,破绽太多,你五弟未必存着好心。” “五弟与孩儿素来兄弟情深,不会有恶意的。” “正因为是兄弟,愈发需要防范。‘十八子’的童谣你忘了么?” 李重华身形微微一颤,凝思片刻,方道:“就算那童谣果真灵验,也不是五弟要害我……” “‘十八子,骨肉凉,长兄杀弟丧伦常!’” 容春霭的声音蓦然尖利,两句童谣念得沉重,凄厉,炭火都燃不尽的凛凛寒意: “你那两个兄长,个个都是奸恶之徒,一旦哪一步行差踏错,便可能是致命危险。焉不知是你那五弟对你这长兄忌惮,所以有意陷你于险境,招致恒王与宣王的侵害?孩子啊,阿娘就说你心性单纯,不懂人心险恶!” 李重华静默良久没有出声。 室中烛火飘摇,将母子二人的身影印上重重帷帐,仿佛有无数高大人影环伺,无边静寂中却饱含着令人心惊的危机。 “阿娘当然也愿意你借势雄起,遏制你兄弟的势力与野心。”容春霭剧咳几声,放缓了声音:“然而此次情势难料,贸然搅入其中,只恐引火烧身。是福是祸,让韶王自己承受去罢,我们不求沾他的福,却也不愿代他遭祸。” 李重华深吸一口长气,正襟危坐,恭敬俯首: “既然如此,那就依母亲所示,回绝五弟罢。孩儿本来也是无可无不可。” “如此甚好,难为你了。”容春霭手抚怀中铜炉,低叹一声:“我儿也到了许婚的年纪,阿娘正留意着,帮你择定一个好女子,结一桩好姻缘。容氏在朝中已经没什么势力,你将来的前程,还真要靠妻族助力。” “孩儿听母亲的。孩儿无意前程,能陪伴母亲安度余生,便是最好的前程。”李重华静静打开身边雕漆提盒,一层层取出其中物件: “时候不早,待我为母亲上药罢。” ※※※※※※※※※※※※※※※※※※※※ 晋江的规矩是不准描述脖子以下,那就脖子以上多写点……
第108章 掠人之美 ◎世上最欢喜的事,莫过于与心爱的人并肩奋战。◎ 玉盒玉碗,在案上一字排开,调匙舀出一匙匙颜色各异的药膏,细细调匀,以壶中黄酒与蜂蜜兑入,在一只黑玉圆碗里调出澄清而微稠的药汁。 甜蜜浓香自碗中升腾,缓缓萦绕室中。容春霭微微仰头,舒畅地深吸了一口长气。 面纱揭下,现出饱经摧残的面庞。 歪斜的眉眼已经难以恢复原状,但容色间笼罩的焦黑之色尽去,露出苍白的肌肤原貌,面颊上深深浅浅的疮疤,也已经减褪了不少,额头光秃之处,隐约生出几丝毛发来。 “母亲可以照照镜子了。”李重华一边以细绒药刷蘸取药汁,亲手为母亲涂上面颊,一边轻声道: “这个月来又好转了许多,如今的容貌已经与常人无异。只要坚持用药,不出一年定可以恢复旧日容颜。” “镜子是不必了。”容春霭微微一笑,牵动面颊肌肉,瞬间半张脸都是一阵可怖的扭曲:“其实阿娘的容貌早已经不重要,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哪里还在意这些身外事?难得我儿这样费心,尽心尽意地帮助阿娘调治。” “要调治的。” 李重华手中药刷轻抚,面上神情,端凝肃穆,真好似笼罩着一层天人般的光华: “母亲这一身伤痛,是为孩儿而来,孩儿竭尽此生,也要为母亲偿还。” —————— 玉宸宫南的皇城,是朝廷各部署衙门所在。 楼宇重重,连绵数里,虽不如宫城巍峨雄壮,其威严肃穆却毫不逊色,每日里万机流动,以看不见的明潮暗涌,维系着大凉千万百姓、万里河山的命脉。 东方曙光初现,灰紫朝霞尚未消散,一个身量魁梧的武官在青石路上发足狂奔,坚实的大脚震得地面呯呯作响。不顾同仁的侧目而视,不顾侍卫的高声劝阻,一路冲破迷离朝雾,踏碎凛凛秋阳,奔进五兵曹库部衙门议事厅内,放声狂吼道: “兵部最新战报,姑射又一轮攻城已毕,夏军折损大将二员,兵卒一千四百员,军心已散,随时可能弃城溃逃!” 厅内早已人头济济,众多正在议事的官员一齐回头。 高踞首座的李重耳,与侍立身侧的霍子衿、七宝都抬头望去,只见是耀武将军、现任韶王府司马的段昆仑。黑铁塔似的高大身形在厅中众多官员中好似鹤立鸡群,大嗓门更是远远压过所有人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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