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下意识说“想”,严宁却他的脸颊小啄一口,坏笑起来:“还不行,我要先惩罚你。” 他还在疑惑,严宁起身将他靠在床头背板上,弯膝分开,抓着他的手半握,随后带着手腕上下。 “就这样,这是今天你不听话的惩罚……” “为、为什么?” “嗯……我不看着的话,做出来不像怎么办?她松开手边说边退,盘腿坐在面前,左手是那块胚料,右手已经聚起了灵力。 长秋慌了神,怎么会不像?那截树枝除了小一点不就是一模一样吗,况且现在她坐的位置……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阿宁……”他红脸嗔道,连忙合住膝。 严宁放下胚料,手撑床到面前,拨开他,“长秋……你真的要拒绝我么?” 她话音刚落,紧紧抿住唇,竟然摆出一脸无辜的神情……但她行为一点也不无辜,她抓在手腕上,湿润的浪上下打来。 “不……不是拒绝……” “那就听话,像上次教你一样。” 话落,她召出右手食指的红线,同样清晰的连在长秋半握的右手食指上。 没办法,长秋跟着照做,红线逐渐拉长,落下的弧度垂在两人之间轻轻摆动,严宁离开坐回原位,削去白玉胚料的一部分,抬头看他。 目光相视,长秋似乎困在严宁凝望来的眼神里,浅滩的海水迅速将他没过。 她的眼神向下,自己的眼神也向下,手听话地保持动作,似乎每一处是被红线染成了粉色,前头的红也更艳了。 此刻像清晨沾上露水的花,还能听到亲手采摘的声响。 长秋下睫也挂着水珠,争先恐后浮下眼眶,向对面的人诉说它的想法。 这些想法清晰地被严宁捕捉,愉悦也涌进脑海,玉石胚料在手中转来转去,很快变成了一个圆柱,粗细已经相较于原身差不多了。 她的私心想要一模一样的,包括大小,可……她顺着摆动的红线看向长秋,瞬间忘了要问什么,他的左手无措放在胸前,空洞的眼神落在下方,一脸凌乱,绯红早已驻在面颊上愈演愈烈,他的唇跟着出声的呼吸微微张开。 他眼神又看回严宁,发现她一直在看,慌乱地将左手移到唇边制住声音,手上红线波浪渐平。 “阿宁……”长秋抿住唇又松开,乞求道,“可以了吗?” 严宁恍惚说道:“……还不行。” 长秋蹙起欲泣的眉眼,红线又摆动起来。严宁顾不得考虑方才的问题了,只想把手头这件事赶紧完成。 很快,心猿意马中,一模一样的物品大功告成,和预想的一致,沁上的色完美地留在了最前端,逐渐消失在沟壑下,整个玉石表面也被打磨的油润光泽,特别是玉石本身的性质,状如凝脂,说是用来把玩的把件也不足为过。 只是造型就过于标新立异见不得人了。 长秋在浅滩打来的浪花里闭眼忍耐,没有让他收手,他不敢停,只好努力控制欲出的反应。 现在不应该这么快,不应该因为自己,应该等她……等她来……救自己,让她亲手救自己。 无论哪种方式。 “长秋。” 救他的声音出现了,他停住手睁开眼,严宁的身影越靠越近,她跪在中间,右手上正是一模一样的他。 “我很喜欢。”她道。 长秋只瞥了一眼连忙转过头,但似乎真是一模一样,除了没有滴落的露水。 可她坏透了,抓起自己的手轻轻放在玉石上虚握着,这回,竟是握住了两个自己。 或许是表面冰凉,他像触到寒冰般收回手,转过去的头眼睛也闭上了。 “长秋,转过来。”她低声道。 长秋再度看回她,却见她轻轻在玉石前面落下吻,他猛然坐直,脑海烧得轰轰作响。 别、别这样。 长秋说不出来话,呼吸比刚才还凌乱,可她似乎还想使坏,竟然在和他一样的玉石上舔了一下…… 不……不、不、不! “……阿、阿宁!”长秋眼睁睁和扑出来的浪花一起喊了出来,随即又被海浪卷走,卷向海的深处。几番浪后,她的脸上也落了几滴水。 “阿宁……”他像错了般紧抱住身间的她亲吻道歉,吻去落在颊上的浪花…… 他们此刻同在这海边的浅滩上,马上就要滚落到海里了。 她的人和手一样,都被箍得喘不上气、动弹不得,不过在炙热的水里搅了几下,长秋的温度瞬间上升,烫得她心间发痒。 戳心灌髓的躁动早已让她无法忍受,刚才他竟然自己凭白就……她快要爱死面前这个人了。 严宁起身将他翻了个面趴着,取下头上的红珠发簪,绾起他还湿润的头发,干净清晰的后背线条完美展现出来。随后做的玉件用灵力贴在身上,自己看去,满意的同时也让她心惊脸红。 不消片刻,长秋的脑海也像挤进了水,昏昏沉沉,眼睛被泪花迷住睁不开。 这水流比以前大多了,羊脂玉做的玉件果然细腻油润,像有磁性一样吸入到炙热的水里,没一会就被同化得发烫。 这种夜月时刻,长秋思考不了太多,只觉得哪里不对劲。脸向下的他看不见后面,只能看见自己撑起的手掌,低头看去,还有他们的膝盖。而且更奇怪的是,海浪深深浅浅,严宁的双手却在腰上。 突然,猛烈的浪从海上袭来,不由分说撞上了他,撞到喊了出来,拍浪声啪啪,声响很大!动静很大!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为、为什么?阿、宁……”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中,长秋努力保持理智,手指紧紧蜷起。 “惩罚,长秋。”严宁拽着他的胳膊捞起他,后腰弯成一条美妙的曲线,她笑起来在他耳边落下带着呼吸的吻。 这风浪似乎更加汹涌了,长秋身前空空,什么都抓不到,汹涌澎湃的浪拍来几下人就要被打散了,身体不住下跌。 暴雨似泪也落了下来,融在翻腾的海中。她再次提醒道,“昨晚、你喝错酒了。” 喝错酒,惩罚,昨天……她,这是真的学坏了。长秋想,可他已经被浪彻底卷在海的深处,人也被弯成了各种各样的角度,他无法拒绝,那浪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将他的灵魂抽离拍碎。 他很疲惫,满脸湿润,感觉快要溺死在海里,他认错了很多次,无一例外,都没有结果,她只说这是惩罚。几经抽.搐,甚至无力挣扎,却又渴望下一次淹没,这是惩罚吗? 雨很大,风浪很大,现在她就在上方与自己对视,这样,他就可以在浪尖的同时,得到她的拥抱和亲吻……他的心再也出不来,逃不开了。 …… 鸾凤楼狂风骤雨的同时,山峰上的仙云宗却飘起了雪花。 灯火一直未灭,祠堂里的宋容婉跪在一具冰冷的躯体身边。 她身着白衣,脸颊上泪痕不断,呆滞看着身前的白布,盖着的正是她前几月结下的道侣。 他死了,被人暗杀在静息洞里。 他已经不是被抬回来时的凄惨模样,仪表已经重新整理好,除了被水浸湿的头发。 生命中重要的人都走了,都离开她了。 宋容婉惨笑起来,他们都说马上就能见到娘,他们是不是真的在骗自己?自己到底是谁? 还是她在撒谎? 一定是她在撒谎! 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但为什么? 宋容婉看向散落在地的秦紫姝画像,她们为何如此相同却又不同……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遇到她?刚好方明烨又遭此毒手…… 莫非…… 宋容婉抓起紫姝的画像冲出祠堂,在一片片雪花中推开了某扇紧闭的门。 “她来找你做什么!?” 宋容婉怒气汹汹质问道。 “谁?”徐明非问道,但他的表情毫无波澜,甚至听闻宗主过世,竟没有一丝悲伤。 “她!就是她!”宋容婉猛地将画轴放开,“她昨天特意来找你,今天方明烨就死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此次来只是寻人,方明烨的死与她无关,既然你见到了,想必她也提过,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徐明非没有被宋容婉的高声质疑扰乱,神色平稳,回答得很认真。 “不是一个人……”宋容婉不懂他说的到底是谁,只重复念叨这句话,落下满脸泪痕。 她跌跌撞撞离开了,只留下未关的门里,闯进来的雪花。 ---- 感谢在2023-02-03 14:25:32~2023-02-06 22:5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朵玫瑰、可以不起名字吗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突变 ===== 长秋睡得很沉,严宁好不容易将他怀里的自己换成被子,现在有些愧疚地在给他上药。 虽然经过一晚没有那么肿了,但还有些发红。 手指沾了些药膏往里,倒感觉很丝滑,下次……直接用药膏是不是就好了? 严宁眨了眨眼,命令自己清醒一点,但长秋像是察觉到什么,扭了扭腰,也要醒了。 “嗯……嗯?嗯!” 长秋从昏沉中一醒来就觉得不对劲,他连忙蹬床后退,用手护住身后。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醒来还要? 长秋欲哭无泪,心中大喊救命。 严宁有些尴尬,手指上水淋淋的,似乎怎么看自己都像做那事,可她真的是在上药,还没等她开口解释,长秋先一步求饶。 “阿宁!我、我真的错了……你不能这样一直惩罚我,会……会坏的,以后真有身体就会坏的!” 他越说越有底气,毕竟答应徐明非的事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找到阿柔了,那时候他就会有永久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样日夜折腾。 长秋身前片片红痕,都是她昨晚又掐又拧的痕迹。 可他似乎太天真了。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应该趁现在……” 严宁若有所思带着药膏追了上来,轻琢他紧抿又微微张开的唇。 清晨的阳光攀升地很快,长秋在刺眼白光间只听到她在耳边轻笑。 “我只是给你上药,你怎么不看仔细呢?” 又上当了……长秋无助地想。 严宁心情愉悦穿戴整齐,与坐在床上紧裹被子的长秋道别,他只露了一个头,小声呵斥让她快些走。 严宁笑嘻嘻关上门,前往仙云宗与徐明非交涉,虽然她并没有在宋云辰身上找到与黑玉符印匹配的玉壁,甚至说,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但宋云辰即已身死,她的仇大致是报了,其他恩恩怨怨此时并不想管,长秋,他只差最后这一步就可以彻底自由。 昨夜的雪很大,仙云宗雪落山头,空气清寂,但落雀坪却是一片焦灼。严宁刚一落地,当初那个嘲讽她的灰衣修士连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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