湚离抬眸看着清燃,面色上多了丝凝重,“怎么,你同鬼王搞出来的东西交过手了?” 清燃颔首。 湚离见状面色多了一丝玩味,他捏着清燃的下巴晃了晃,“打不过?” 清燃垂眸,她眉心一拢,神情黯淡地说:“确实不如从前了。” 湚离也跟着垂眸,不过他悄悄地看了眼清燃的腹部,幻术的遮挡之下,她的小腹平平,腰肢纤细,但是湚离知晓幻术之下是那个狼妖的孩子。 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会带着那个狼妖的特性,甚至会长得同那狼妖相似,更甚的是他还会夺走清燃的性命。 单单只是想到这些,湚离心中便有一股无法熄灭的怒火。 湚离愤愤地咬了咬牙,他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这段时间他也了解过神妖胎的特性,也明了清燃此时尴尬的处境,于是他心生一计。 “本座倒是有一法子,可以助你恢复神力。” 清燃看向湚离示意他说说看。 湚离目光真诚地看向清燃,说出来的话却极为的轻浮,“双修,本座当你的鼎炉。” 清燃眨了眨眼,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你之前的那些被你做了鼎炉的妻子,都拿来助你修为了吗?” 湚离闻声忍俊不禁,随即笑倒在清燃的身上,“你怎么这么可爱?” 清燃不解地看向湚离,她不明白湚离所谓的可爱之处在哪里,明明就是很正经的一个问题。 湚离解释道:“清燃,本座在很久之前见过你,当时便对你一见倾心,至于那些鼎炉,本座觉得她们很像你,又不想拿她们做你的替身,做了鼎炉刚刚好。” 清燃蹙眉,有些不解地说:“不要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显得像是你多么的情深义重,那些姑娘嫁给你反而被你害了性命,就因为长得像我而不是我。这样的话,你何必要娶她们呢?” 湚离捏住清燃的下巴吻了上去,片刻后才说:“好不容易才见面,不说那些晦气的事好不好?本座的提议你觉得如何,本座的妖力雄厚,不怕你吸干。” 清燃低下头来看着湚离,声音轻飘飘的,“你心里就只想着这等事?” “也就是跟你,而且两个人都快乐,这样不好吗?”说完,湚离伸手压下清燃的脖颈,凑上前去亲吻她的双唇。 突然,前院像是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湚离发觉清燃被吓得身子一抖,迅速将她护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背,“无事,有本座在呢。” “出事了,放开我,云溪和棪棪还在前厅。”说完,清燃从湚离的怀中挣脱,她稳了稳心神才起身往前院走去。 拥有着白泽之眸的黄金犼突然光临,自他落地开始便无差别地破坏、杀人,因为白泽之眸的缘故,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狐帝几招之内便败下阵来,被黄金犼打至口吐鲜血。 “父王!” 胡云溪冲过去扶起狐帝,看了一眼他的伤势便顺势朝着黄金犼冲了过去,他腾空而起,九只白色的狐尾在他身后展开。 狐帝大喊道:“云溪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胡云溪怒呵一声,“哪里来的金毛怪,敢在小爷的婚宴上捣乱,伤我父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胡云溪说完便露出尖锐的狐爪,一把抓在黄金犼的肩上,随即旋身后退,却不曾想到他的攻击居然对黄金犼丝毫不起作用。 黄金犼彻底被激怒,他大吼一声,朝着胡云溪奔了过去。 清燃甩出一根白色的缎带,卷了胡云溪的腰将他带离的原地,随即召出与白剑冲向了黄金犼,她用剑卡出黄金犼的利爪,随即心念一动,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出现在她的左手。 清燃挥刀去砍黄金犼的头颅。 一道结界将清燃的刀刃隔在了离黄金犼脖颈的一寸之处。 黄金犼的结界却有碎裂之相,黑色的长刀还在丝丝压近。 胡云溪双眸一亮,他居然第二次看到了清燃的风葬刀,这柄刀是清燃飞升之前所用,据说是用血海大魔的骨头所做的骨刀,具有大魔之息,威力无穷。 湚离见到清燃手中的黑色骨刀,面上惊了一瞬,随即默不作声地摸了摸右侧肋骨的空缺处,那是他的骨头。 煦风也是极为地惊讶,他转头看向湚离,“尊上?” 湚离竖起手指示意煦风噤声,随后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言。 至于那根缺失的肋骨,湚离也不知晓是何时丢的,也不知是何时做成了清燃的刀,因为自他有记忆以来,右侧的第七根肋骨处便一直是缺失的。 湚离抬手施法,直接将黄金犼压倒在原地,黑红色的妖力如同十万大山一般压在黄金犼的身上,令它动弹不得。 清燃见状便收了刀剑,她喘了几口粗气,有些惊诧于自己已经无法发挥风葬刀的全部力量,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帮狐帝疗伤。 狐帝点了点头,“有劳上神了。” “云溪!小心!” 胡云溪转身的瞬间,只觉得几滴热血洒在了脸上,接着他便觉得四周的红绸像是凋零的花朵一般褪了色。 “棪棪!” 12 ☪ 小楼昨夜又东风(2) ◎血太岁◎ 清燃闻声,迅速收了法力,她瞬移上前,趁黄金犼来不及展开结界,用风葬刀迅速斩下了它的一条手臂。 黄金犼居然挣脱了湚离的控制,浑身的皮毛挣得血肉模糊,发了疯一般地抬手洞穿了胡棪棪的身体。 而这一击是朝着胡云溪来的,只是胡棪棪挡下了。 胡棪棪失了着力点,顺势倒进了胡云溪的怀中,口中不断地往外呛着血沫。 黄金犼惨叫一声,拖着残躯迅速逃走。 清燃无暇去追黄金犼,转身便开始救治胡棪棪,她调动起全身的神力去帮后者修复伤口。 “云溪别怕,为师一定会治好棪棪的。” 胡棪棪躺在胡云溪的怀中,默不作声地流着眼泪,片刻后才说:“傻瓜,你不会吓傻了吧,我没事的,上神都说要救我了,你放心,我可不想要个傻相公。若是你傻了,我就不跟你成亲了,我可不想以后生一群傻里傻气的狐崽崽。” 胡云溪怔愣了片刻,随即紧紧地抱住了胡棪棪,他将脸埋进了后者的头发中,颤声道:“棪棪,没事的,你别怕,我也不怕。” 清燃蹙眉,她施法取下发髻上的永生花簪,催熟了上面的花苞。 永生花一开,天地黯然失色,佛光从三十三重天上泄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胡棪棪的身上,她的伤口瞬间愈合,并在眼尾处留下了永生花瓣的印迹。 佛光化作永生花的模样,将胡棪棪托起升于空中,随即花瓣缓缓闭合,再次展开时,胡棪棪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宛若新生。 佛光消逝,她完好无损地落进胡云溪的怀中,呼吸匀称,大抵是睡着了。 清燃见状莞尔一笑,永生花簪只剩了一根枝子,上面的花苞绽放后便迅速凋零了,她将簪子别回发间,矮身拭去了胡云溪脸上的血迹,“云溪,没事了,有为师在。” 胡云溪眼中含着泪,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想起了刚去无名岛不久的时候,因为修为尚浅,还无法自由地控制人形和狐身,变了白狐儿后却颇得师尊喜爱,只不过抱着他不过半日的时光,便被师兄发现了。 长野当时虽然未说什么,可是到了夜里却将胡云溪骗到了无名岛的偏僻处,并将他丢弃在了那里。 胡云溪因为刚上岛,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找到回去的路,于是只能待在原地哭,顺道祈求他那个坏师兄能善心大发回来救他,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肚子里还饿,周围还黑。 师尊就是打着灯笼找到的他,灯笼的光芒虽然不强,但是足以照亮他当时漆黑又冰冷的世界。 胡云溪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清燃提着灯笼一步步走来,替他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为他带来温暖,俯下身来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并对他说:“云溪,没事了,有为师在。” 年幼的胡云溪顿时抱着清燃大哭了起来,他没有将长野供出来,只是说自己太饿出来找吃的,所以才迷了路。 清燃无奈地一笑,给了胡云溪一个饼子,他当时就趴在清燃的背上,一边吃着饼子一边被清燃背回了飘摇阁。 那个饼子十分的粗糙,又甜又咸的,但却是胡云溪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连他最爱的鸡腿都比不上。 “师尊尊……”说完,胡云溪想要放声大哭,但还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清燃笑着给胡云溪拭去了眼泪,“好了,都已经成婚了,是大人了,不能再动不动地哭鼻子了,你的小新娘没事。” “谢谢师尊。” 胡云溪经此一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了大人。 清燃见胡云溪和胡棪棪有人照看,便只身走到角落擦了擦脸,但眼中和口鼻中流出的却是擦不干净的鲜血,她眉心一蹙,心中不知是何故,便取了帕子半捂着脸,以防被人嘘寒问暖。 忽然,清燃的手被人捉住。 湚离看着清燃一脸一手的鲜血,忽然心中一痛,接着拭去她眼角的一枚血珠。 清燃以为湚离会说些抱怨话,埋怨她逞能之流,所以她迅速打好了腹稿,只为在湚离开口之前反驳他。 “清燃,跟本座回家吧。” 清燃倏地抬眸看向湚离,只见对方目光满怀温柔地回望她,那是连面上冰冷的勾陈面具都阻隔不了的炽热。 像是长野单纯又热烈的目光。 清燃心中动容,她朝着湚离莞尔一笑,“好。” 【妖界 崇明宫寝殿】 湚离施法引水打湿了帕子后便仔细地为清燃擦着脸颊和双手,“为何会如此?” 清燃嫌弃湚离笨手笨脚还要献殷勤的模样,她夺了帕子自己擦脸,鲜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可怖的血痕。 “可能是永生花神力太大,我有些驾驭不了吧。” 湚离若有所思地盯着清燃看了片刻,随后才试探地问道:“那柄黑色的刀,你是从何得来的?” 清燃抬手召了风葬放于桌上,“师尊赠予我的,说是用血海大魔的骨头所制。飞升后,我便很少使用它,戾气太重。” 湚离伸手抚上刀身,风葬感受到他的气息后发出细微的抖动,与他共鸣。这确实是湚离丢失的第七根肋骨,依照清燃的说法,这是在血海得到的,但是这千万年来他从未见过能在血海来去自如、还能斩他一根肋骨回去炼器的修道人。 而他同清燃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千年前的天界宴会之上,在次之前他也从未见过清燃。 所以,这根骨头究竟是如何到清燃手中的? 清燃的师尊又是何方神圣?扶摇派初代掌门怕是也没有在血海来去自如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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