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谈得上是医学奇迹了! 我知道是阿簪送我来医院的,所以,也没问何蜜蜜别的,直接问她道:“半个月了,玥邪和妄尧呢?” “一直没有看到玥邪仙君啊,”何蜜蜜耸了耸肩膀,回答我道,“妄尧狐君也没看到,只知道奉户大人把他的遗体送回仙君的堂口了。” 何蜜蜜的唇边,还有很多啃噬祥和安定医院大楼而留下的伤痕。 可她事不关己地说了什么? 妄尧的遗体?! “妄尧他……” 我本是想问,妄尧是真的死了吗?! 但话才刚一出口,胃底一股突如其来的排山倒海,就顺着我的食管逆流而上—— “呕!”
第213章 居然是你 假若没有刚才医生那句毫无头绪的医嘱,我大概只会以为,我最近长时间靠鼻饲填饱肚子,所以这吃了饭,才会感到一阵恶心。 但是,那句“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一直忐忑地在我的心间上蹿下跳。 嘴里原本香喷喷的菜粥,倏然就失去了味道! “蜜蜜,”我猛地抓上何蜜蜜正喂在我唇边的手,“刚刚医生说我不是一个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这么说?” 何蜜蜜被我问得,一时愣了神儿。 在她朝我眨眨眼睛过后,才把盛满菜粥的勺,狠狠地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可能是在骂你不是人?” 亦如一分钟前,她阐述妄尧的尸体一样,满腔都是毫无在意的态度。 我心神不安地将手,覆在了缠着绷带的腹部之上,满眼浮现的,全是曾经玥邪和我交缠合一的那些画面。 并且每一次,挥汗如雨、花招尽耍的玥邪,都是没有做过任何安全防范的! 该不会…… 我推开了何蜜蜜的手,拿起放在床头边小木柜上的一叠CT、X光片,认真地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我就察觉到了更不对劲儿的地方。 “蜜蜜,这些片子,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医生给我照的吗?” 我问何蜜蜜道。 “是啊!”何蜜蜜的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你不是还做了手术吗?术前术后都照过了。” 妄尧刺穿我的位置,是从后腰贯穿前腹的。 巧合的是,小时候我后妈给我人为制造的那场车祸,导致我的胯部和腰部,打了许多钢钉和钢板固定。 按道理来说,连后腰位置的疤痕,都应该和这次剑伤的位置差不多重合。 然而,十分奇怪的,我并没有在这些光片上,看到我骨头里有任何钢钉和钢板的影像。 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总不能这些年,我又不知不觉做过手术,取出过它们吧? “给我做手术的医生,没有提到过我以前受外力,留下过旧伤吗?” 我再次问何蜜蜜。 “没有的,”何蜜蜜一边收拾我吃剩下的饭,一边回我,“医生还问我说,你家庭条件是不是很好?说你的骨质比大多数人都好,从医三十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骨质。” 所以,这就是医生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的理由吗? 好像并不成立啊? 可这也太奇怪了! 我骨头上那些钢板和钢钉,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啊!我去洗饭盒,顺便去结一下你上周的医药费。” 何蜜蜜没有察觉出我的困惑,她端着饭盆,就离开了病房。 我抿抿唇瓣,放下了手中的光片。 在她出了病房以后,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这次踏进病房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后还跟着一名背着一把破旧二胡、戴着一副墨镜的中年男子。 这两个人,显然是来探望我临床的病人的。 而我临床的病人,是一个蜡黄枯瘦的三十来岁的女子。 因为她一直插着管子、躺在床上沉睡,没有清醒过,我也就一直无心关注她。 “菲菲啊,妈回来了,你能听见妈讲话吗?” 老婆婆穿着朴素,应该也就有六十岁出头,或许是她的女儿生了病,使她操心操得略显苍老了一些。 病床上躺着的女子,并没有睁眼,仍然安静得一动不动。 她似乎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 老婆婆俯在床边,扒了扒她女儿紧闭的眼皮,重重地叹息一口气。 转身才对背着二胡的中年男子,讲述道:“我女儿唐菲,三个月前跌进了一口枯井里,导致体内多处骨折,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子都凉了。 本来以为性命保不住了,或许是我女儿命不该绝吧,送到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又恢复了生命体征。可是从手术到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啊,她从来都没有醒来过! 我们家经济条件一般,五千块钱的ICU病房我们长期也担负不起,现在我女儿只能转来普通病房,就这样一直躺着。 可是仇先生,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您知道最害臊的是什么吗?!” 唐母给这位姓仇的中年男子,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 可这位仇先生,自从踏进病房以后,他的脸,就从始至终冲向一旁的我! 那副漆黑的墨镜,也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把我“盯”得都浑身不自在了。 “仇先生?” 唐母见仇先生不作声地朝向我,就喊了他一声。 仇先生却恍如未闻,继续“盯”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盲人,就提醒他道:“先生,婆婆在叫您。” 当我说完这话,仇先生那张骨骼生硬的方形脸,就猛地一绷! 与此同时,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我搭在床尾的脚腕上! “居然是你?!”
第214章 摸骨神相 “别碰我啊!” 我被仇先生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得不轻,本能地狠狠蹬甩开了他掐住我脚腕的手! “是你!绝对是你!就算我仇天云瞎了一双眼睛,我也绝对不会认错,你就是很久以前害了我们祖师爷性命的那只畜生!” 仇天云怒发冲冠地低吼!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完全没有刚踏进病房时,那种沉稳的气质了。 “我根本不认识您!既然您眼睛看不见,恐怕您是认错人了吧?” 我细细地打量了仇天云一番。 他黑色的短发被发胶打理得规规矩矩,身穿一件青色的民国风布褂,脚下踩着的是一双老式的黑色布鞋。 整个人看上去,有一些古板保守,与这个多姿多彩的现代社会格格不搭。 不过,我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确定以及肯定,在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仇天云仇先生。 “你们畜生的味道,我绝不会闻错!”仇天云听了我的话,气得连连摇头,再次怒斥我,“就是你,你就是曾经找我们祖师爷做替骨的那只恶狈!” 他根本不顾一旁目瞪口呆的唐母,回手抄起背上背着的老旧二胡,就要拉响它! 与此同时,一道沁人心脾的微风,轻柔地从我另一侧徐来。 而仇天云,他原本朝向我的脸,随之稍稍地往我斜后方挪了一寸。 仿佛他那双瞎了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粗糙的手都僵顿在了它欲要拉响的二胡上。 就连脸色,也浮现出一种尽力掩藏的惊恐! “你、你们怎么…?!” 我赶忙侧过脑袋,才发现身披一袭琉璃白玉袍、恍若谪仙的阿簪,竟悄无声息地伫在了我病床的另一侧。 窗外倾泻的阳光,照耀在他镶着七彩宝石的白玉面具上,更是折射出了无比璀璨的华光。 “阿簪,你怎么来了?” 我惊喜地问。 阿簪闭着他那双微微凹陷的桃花眼,听到我的问话,他乌黑纤细的浓睫,轻轻地颤了颤。 可他默不作声,并没有回答我。 反倒是仇天云,仿佛很惧怕阿簪那般,负着气地“哼”了一声,把怀里的二胡,又重新甩回了他的后背上。 “仇先生,你们认识吗?” 半天没有说话的唐母,指了指我,问仇天云。 “不认识!” 仇天云气愤道。 “哦,那我继续说我家菲菲的事儿,您知道菲菲,她最害臊的事儿是什么吗?” 唐母所有的心思,都在她女儿身上,并没有追问仇天云和我的事情。 可我的心,却慌得要死。 既然仇天云谈到了“恶狈”,那么想必,他大概并没有认错我,所以这个仇天云,到底是何方人物?! 一个瞎子,也能嗅出我和狈有关系? 我不禁又联想到,之前玥邪问我为什么不是涂儿,身上却染有涂儿的气息? 我求助地抬首,望了一眼一旁隐去真身的阿簪,他仍然什么都没有说,寂静如风地垂立在我的身旁。 “不知道。” 仇天云心里的怒火怕是还没有消,他没好气儿地回应唐母。 “唉!我女儿菲菲,在这昏迷的三个月里,居然怀孕了!我敢指天发誓,这期间,没有任何男的见过菲菲,菲菲一直昏迷不醒,更不可能做出任何男女之间的事情! 产科的医生还来给菲菲做了B超,发现菲菲肚子里怀的、怀的…怀的根本不是正常的胎儿!” 唐母说到这里,便开始控制不住地哽咽。 仇天云让唐母靠边站。 然后,他站在唐菲的床边,掀开了盖在唐菲身上的被子,摸起了唐菲的手腕。 “仇先生,听说您是如今最厉害的摸骨神相了,我没有办法,您一定要帮我好好摸一摸我女儿的骨相,帮我好好算一算,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命?她还能不能醒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唐母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仇天云,居然是当代的摸骨神相?! 但也正是这样,我很快就想到了何蜜蜜刚才告诉我的那些医生说的话。 难怪仇天云会一眼看穿我和狈有关! 可似乎…… 一切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记得书上讲过,头是先天,颅骨是命的根。 所以,仇天云也是从唐菲的头颅开始摸,摸到后脑的位置,摁了摁后脑窝,再逐渐向上摸按,直至头顶和印堂穴。 最后摸完了唐菲对称的眉骨,就结束了。 我明明记得,摸骨术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应该还要往身子上的骨架摸的。 但这个仇天云完了唐菲的头颅,便停下了手。 他重新给唐菲盖上了被子。 “这么快就摸完了?”唐母见状,焦急地询问仇天云,“我女儿怎么样啊,仇先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醒不来了。” 仇天云脱口就道。 “什么?!”唐母吓得腿软,若不是身子顶在了我的床沿,她都要瘫倒在地了,“仇先生您别吓我,我女儿真的没有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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