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尤其是一大早看到江吟披在身上那件外衣之后,沈余念就更不爽了。 江吟看沈余念那脸色,没忍住笑出声,伸手从储物戒里又勾了一瓶酒,打算扔给她当成安慰。 酒被扔下去,沈余念伸手接住,勉强算是原谅了一大早江吟那欠揍的笑,伸手剔开了酒葫芦的盖子。 江吟看她喝,自己也有点儿馋了。 她的酒自然都是好酒,魔神说抠的真的抠,说大方也是真大方,比如在买酒这方面,她为了求一壶好酒,甚至可以挥金如土。 想喝她就喝了。 江吟伸从储物戒中又提溜一瓶出来,却被一只从屋内伸出来的尾巴给勾走了。 因为江吟是被沈余念吵醒的,所以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细心打扮,鞋也没穿,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 某人的狐尾带着温度,圈在她的脚腕上,一点点地摩挲,暧昧又温柔。 江吟盯着那只抢她酒的长尾,挑了挑眉。 酒葫芦被尾巴随意一甩,就朝着楼下落去,沈余念知道江吟的酒都是好酒,伸手就要抢,结果燕漾死死地拉着她不放手,酒葫芦就被容可抢到了。 他倒是也没喝,只是打开嗅了一下,便笑道:“真是好酒。” “那是自然。”江吟随意地答道,任由脚腕上的白尾往上缠。 屋内那人不出来,是因为刚刚被她按在床上占了便宜,衣衫不整。 因为一大早就被她拉着温存,神相呼吸还不太稳,耳尖还是红的,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尾巴缠着她,却没有收。 他在放任那些尾巴。 江吟看着沈余念干了她半瓶酒,突然想起来,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好像就没怎么喝了。 昨天那壶酒江吟只喝上了几口,还是那家伙把她压在榻子上,渡给她的。 后来那人动了情,酒就被打翻了,洒了一地,泅湿了落在地上的白衣。 而今天的那壶酒,又因为他那只作乱的尾巴而落到了容可手里,江吟觉得她应该给那人点教训。 她回眸,看到那人靠在床上看她,墨色的眸子里还因为早上被她压着吻而带着浓浓的欲色,突然就起了坏心,勾着唇蹭了一下他的尾巴。 神相僵住了。 江吟得逞,笑得弯起了眸子,魔神吃饱餍足了,没事再调戏调戏他,心情还算愉悦,便多回了容可一句:“喜欢就送你了。” 容可倒是也会喝酒,他摇了摇酒葫芦,开口道:“我更喜欢灵海天露。” 江吟听他这话,来了些兴致:“你喝过?” “有幸碰过一次。”容可听着手中晃荡的酒声,笑道:“不过多少年之后有机会去求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嗯,凌海天露只有三瓶,求不到也正常。”江吟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点儿微妙。 凌海天露倒不是神界有的东西,那东西在凡界,是一个凡界的师傅酿的。 他当年只酿了一坛,后来分为了三瓶,被江吟要去了一瓶。 纵使凌海天露的酿酒师籍籍无名,也并不妨碍这酒闻名六界,流传千古。 江吟记得,三瓶酒,一瓶落在了她的手里,另一瓶被酿酒师奉给了当时的皇帝,最后一瓶,至今还下落不明。 当年她喝凌海天露的时候,还是在神界来着。 那酒后劲儿大得很,当时她喝的迷迷糊糊,似乎还闯了神界的什么禁地。 反正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是在那位初生神明的屋子里的。 那人坐在院内下棋,指尖白皙好看,宛若上好的冷玉,正执着白子在院内下棋。 江吟不知道她是怎么落在时泽手里的,但是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人听到她醒的动静之后,抬眸看了她一眼。 “醒了。”初生神明淡淡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那就离开。” 还真挺冷漠的,和后来被她关在私牢里央着她帮他的样子天差地别。 容可听到江吟的话,也很惋惜:“是啊,有些东西太过于难得,求不到也正常。” “不过在下着实感兴趣,所以不试一试觉得挺可惜的。”他收起扇子,轻轻地饮了一口酒:“虽然最后也没有得到,但是至少没有遗憾。” 他这话意有所指,听得沈余念都没忍住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江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屋里那人倒是似乎有点儿不满,时泽抿着唇,用长尾圈住她的腰,表达自己的占有意图。 江吟伸手摸了一下腰间的尾巴,这个二层的木质栏杆设计的非常有趣,正好能遮住他的几条长尾,让旁人不知道向来衣衫整齐,清冷禁欲的人无声之中已经放出了自己最像妖的模样。 更没让人看到他的尾巴在她身上的那些小动作。 李澄策虽然能在杂乱的环境下看书,但是他还是把书合上了,小少年瞥向燕漾,最后仰着头看向二层的江吟:“师姐给我一瓶吧。” 李澄策的声线一直很平稳,哪怕是要酒,也看着一本正经的。 江吟笑着调笑:“你也喝?” 李澄策自然不会沾酒,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江吟,还没有回答,江吟已经提溜了两瓶扔给他。 李澄策伸手稳稳地接住。 江吟感受着脚腕处尾巴摩挲的频率,看向李澄策,笑眯眯道:“要了我的酒,该给点儿回礼吧?” 第96章 撒谎 李澄策太清楚他这个便宜师姐的性子了,无奈道:“下午抽空给你买。” 江吟性子懒散,做事又不靠谱,买糖这种“重任”一直都是担在李澄策身上的。 无他,李澄策就是怕江吟把人家摊子给洗劫了。 魔是贪得无厌的,李澄策觉得这个这句话很适合用在江吟身上。 江吟就是很贪心啊,看到糖就这个也要那个也要。 打从江吟第一次买糖把人家摊子包了以后,李澄策就再也不敢让江吟一个人出去买东西了。 太败家。 他们隐山可没这么多钱。 江吟看着随意散漫,实在是因为她活的太久了,所以在意的东西太少了。 魔神的魔宫里有着太多的天材地宝,神器法器,她看得多,也就不怎么感兴趣了。但是对于感兴趣的东西,魔神下手自然不会收敛,当然是怎么多怎么来了。 两个人跟猜哑谜一样的对话别人确实听不懂,但是时泽知道江吟是什么意思。 因为上一次,李澄策拿着辅令去给江吟买糖的时候,按照规程跟他上报过。 时泽记得很清楚,那一次,她还买了别的狐狸。 圈在江吟脚腕的长尾紧了紧,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思,所以占有欲十足地在姑娘的脚腕上攀着。 时泽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勾着自己的衣带系好。 衣衫整齐,严丝合缝地贴在青年的身上,展现出青年的严谨和认真。 他起身,收起自己的长尾,然后迈步踏出了门。 柔软的长尾不比主人的淡漠,有点恋恋不舍地离开姑娘的脚腕,被收回去之前还多蹭了两下她的脚踝。 江吟若有所感,偏过头,正好和出来的人对视。 他的眸色黝黑,似乎带着一层黑雾,遮住了里面溢出的情绪,和她对视的时候,微微地抿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正盯着她颈侧的齿印。 他咬的。 江吟先是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她的视线缓慢而露骨,看他把衣服穿的这么整齐,有点儿戏谑地笑道:“刚刚白扒了。” 燕漾刚刚被李澄策塞了一壶酒,被李澄策拉出去了。 这个客栈因为无观镜的事情,人少了一大半,所以昨天容可便给了客栈老板一些金银,作为补偿。 容可也不缺钱,补偿完老板后干脆就包下了这个客栈。 此刻客栈里人不多,江吟说话声音懒散又悠长,轻轻回荡在大堂,几乎该听到的都能听到。 时泽呼吸微顿,眼睫颤了一下,然后抬眸看向江吟,喉结滚动:“没……” “没什么?”看那人耳尖泛红,江吟勾唇,恶意突起,惹他:“没白扒衣服?” 青年的指尖微蜷,淡漠的模样终于被她搅动,惊起微澜,他看向江吟,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睡完就不理我了?”她似乎欺负他欺负上瘾了,勾着唇,越来越过分。 青年勉强绷紧了下颌,轻声呵斥道:“江吟。” 声音太轻了,一点威严都没有。 就好像昨日在床榻之上,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喊她一样。 不过江吟也没有真想把这人逗生气,勾着唇没再说话。 沈余念喝了两口酒,心情好了点,看魔神恶趣味地逗人,便找了个长板凳坐下,添了一句:“你别把人给逗跑了。” 她也是微醺了,所以才脱口而出,忘了那位初生神明只有江吟能逗了。 被时泽冷淡的眸子一扫,沈余念立马闭上了嘴,继续喝她的酒了。 真是睡了太多年了,醒来就变糊涂了。 当年在神界的时候,她见到那人,可是连气都不怎么敢喘的。 初生神明本就是神界绝对高贵的存在,深居简出,行踪莫测,一般的神明几乎都见不到。 给她一个眼神,可能都算是在那人屈尊降贵了。 沈余念突然想到,好像这位初生神明最后能记住她,还是因为她沾了江吟的光呢。 全神界敢接近这位冷漠的神明的,也就同为初生神明的那几位了。 也就江吟什么都不知道,到神界就对那位动手动脚。 容可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莫名。 李澄策和燕漾在客栈的屋顶上喝酒。 李澄策其实不怎么能喝,就抿了一小口,被呛的脸都红了,一直呛咳着,看着狼狈得很。 燕漾难得地安静,闷不作声地灌酒。 “你倒是也不用太在意。”李澄策最后还是放弃了陪喝酒的意图,把酒塞稳稳地塞回去,想了一下道:“无观镜看到的也不一定会发生。” 燕漾沉默,小少爷安静了片刻,开口:“我当时特别恨。” “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自以为是。”他屈膝,把头埋在胳膊里,哑声道:“我当时想,不如我和他们一起死了好了。” 少年向来以为自己的天赋异禀,因为疼爱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卓越的天赋,所以心高气傲,有少年意气,却也目中无人。 李澄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酒葫芦被燕漾握在手里,少年是剑修,所以骨节清晰,因为握的太过于用力,所以手指都泛着淡淡的青。 良久以后,燕漾哑声道:“其实你师姐不是一般人吧。” “沈余念是神,和她是朋友,那她肯定也不简单。”当时沈余念把燕漾从无观镜里拉出来是直接用了神力的,她没遮掩,燕漾自然也清楚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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