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作者:楚山杳杳 本文文案: 那年為妖時,青廣陵以元神祭蒼天,只為求與娘子生生世世在一起的紅線。 月老笑他:生生世世?沒有那樣的紅線,即便是有,那也不是紅線,是詛咒。 後來,青廣陵裝了一世的小傻子, 因他曉得,他的娘子白若月,心裡一直住著另外一個公子。 可他裝作不知曉,這樣,「娘子」就只是他一個人的。 直到他臨死前,才有勇氣問:廣陵如今也死在若月懷裡了,來世你會等我麼? * 小蛇妖白若月一百年後醒來時,依稀記得夢裡有個喚作「青許」的公子。 她便要去人間,將這樁恩怨了結。 許公子大婚那日,她舍了半條命還恩,從此也算是恩怨兩清。 從她身邊經過的師叔青廣陵順手救了她,還不忘冷聲嘲諷:「恩與情本就是兩回事,可知錯了麼?」 後來,白若月升仙失敗,青廣陵為了救白若月,兩人齊齊落入往生池。 往生池的夢裡,她記起了前生往事,才發現青廣陵同「青許」公子生著一般無二的臉。 她拿命報的恩,好像報錯了。 醒來時,青廣陵在為她修補靈力。 她拉住他衣袖,「廣陵君可入過那夢?見過一個喚作青許的公子?」 青廣陵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只記得有只蛇妖,心心唸唸要做我娘子,我舍了命給她,她轉頭又跑了。」 白若月眼巴巴地拉他袖子:「夫君?」 青廣陵瞅了她一眼,拿開了袖子:「還是喚師叔吧。」 【觀看指南】 1、白蛇和黑龍(青魚精)是CP,許書生是大炮灰。 2、書生養蛇妖的故事,來自《廣異記·簷生》。白若月和許書生的故事,來自《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鎮雷峰塔》(原文裡青青是條青魚精,不是蛇)。 3、恩義和情愛是兩回事。2021.9 下一本《明月逐人歸》: 霍撫月離開草原去和親時,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娃娃。她以郡主的身份嫁給了燕國人稱「劍下千冢」的裴雲承大將軍。 起初,她扮作一朵可愛嬌羞小白花: 呀!哥哥這劍太鋒利,撫撫好怕! 撫撫還小,不能侍奉夫君。我待將軍如兄長,可好? 入府兩年,裴雲承只當府上多雙碗筷,未曾將這黃毛丫頭看在眼裡。 若不是那日見她爬到房頂摘果子,落地悄無聲息,輕功使得出神入化,險些被她騙了。 後來,大婚那夜,裴雲承以劍挑開紅紗,霍撫月手握寶石匕首相對,面上露著一副天真柔弱模樣,「我阿翁說了,燕國是禮儀之邦,不喜歡是可以和離的。你會放走我的,是吧,哥哥?」 裴雲承饒有興趣的看著小娘子,笑說:「我放你走?那不可能。不過嘛,你若是逃得出去我的地界,儘管逃跑試試!」 * 她跑,他追,每次將這小白馬捉回來,都要將她綁回去。 霍撫月:夫君?雲承哥哥?小叔叔?放開我罷,再也不跑了! 裴雲承:待你同我做了真夫妻,我就信你。 終有一日,霍撫月跑回了草原,那日裴雲承領兵十萬追了過來。 霍撫月做小伏低,一臉驚恐的樣子,「夫君,官兵帶著刀,我好害怕…」 裴雲承以手托腮,「編!繼續編!方才揮著長鞭,把我副將抽下馬的時候,你不是挺厲害的麼?」 霍撫月淚眼汪汪,「夫君,我懷孕了。」 裴雲承:…… * 三年間,裴將軍百戰歸來,奪得十六郡,皇帝每每問賞,他不要官爵、不要美人,只要黃金。 眾臣皆道他知進退,不驕奢淫逸。 皇帝問:為何只要黃金? 裴雲承:臣家夫人熱衷逃跑,臣允過她,由她跑。為了不打臉,只好她跑到哪裡,我就買哪裡的地了。 【白切黑+小白馬郡主VS黑切白+口嫌體直大將軍】 内容标签: 虐文 仙侠修真 古典名著 东方玄幻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若月,青广陵 ┃ 配角:胡六幺,七浊,太白金星,许宣 ┃ 其它:下一本《明月逐人归》 一句话简介:你还的是恩,就不该和他要情 立意:抛却前尘,活在当下
第1章 簷生若月 是夜,平静了百年的东大泽,忽起妖风。 波涛汹涌的浪花卷起冲天水柱,一浪高过一浪的水流冲上黑夜云霄,又拍打在岸上的灰瓦人家。 “快醒醒!发水啦!快跑!” “救命!救……” “爹!娘!别拿什么细软了!逃命要紧啊!” 只一霎,瓦片檁柱逐流而散,求救生、哭闹声、叫喊声乱作一团…… 暴雨好似恐怕这东大泽太过安静,偏要过来凑热闹,先是一阵冰雹,后是一场瓢泼大雨,雷电交加,半分没有停的意思。 冰雨将岸上人家的伶仃灯火浇熄在灰霾之中,连带将无数个濒死之人的哀嚎声,吞并在暴雨雷电里。 东大泽之滨,有一城,唤作“范县”,几百户人家多为范姓。 水岸人家被冲垮时,百姓正在酣眠,城中只一处,灯火通明,是县衙内的大牢。 原本漆黑深冷的牢房,此刻被裹了油布的火把照得大亮,离离火焰冒着黑烟。 粗木框的牢门里,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穿着一袭青黑粗布衫,血迹斑驳,显然才用过大刑,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跪坐在地上,双掌按入稻草中,以让背脊挺直。 人处泥犁之境,犹有傲风硬骨。 牢房之外,一个穿着牢头服饰的衙役站在一旁,抬了一个长板凳来,就着自己衣袖擦了擦,低头敛目,对身边人说:“大人,请坐。” 那大人乃范县父母官——范县令,他不慌不忙抬起寿字团纹的锦缎长衫下摆,坐到长凳上,对着牢里的书生,长长叹息一口:“书生范青许,快快从实招来!趁早了结了这桩公案,算得你我的造化呀!” 范青许没有抬头,身上的冷汗和着血水,将额前打乱的青丝搅在一处,而后又滑落在他原本白皙的脸颊。 那眸子清亮如幽潭映月,月碎于潭水卷起的微澜,眼光闪闪,重复着他已说过多次的话,亦是他认定的“理”:“我确实见了传说中的那个‘神蟒’,不过是蛇身巨大,盘起来如舟,蛇没有吃我。” “还敢狡辩?”范县令一掌拍在身侧长凳上,如砸堂上醒木,“范县近两年,无故走失之人,十又有二。我范某人立身青天,行事日月可鉴,此些桩桩命案,都是这神蟒所为!” 范青许冷嗤,“那为何一十二人皆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我……我……”范县令眼睛鼻子挤到一处,如被人揪了尾巴,语调升了不少:“本县令已请过巫祝卜卦,神蟒成妖,修得人形,乃是贪财好色之徒,只吃这少女,靠吸食处子之精气心血延年长寿!” “荒谬!”范青许泛白的嘴唇微微抖动,将肺腑之中翻涌到喉咙的血咽了,咳了两声,朗声道:“数日前,东大泽之滨挖出骸骨六副,仵作验明尸骸,是受虐而亡,怎地不许衙役继续挖尸?怎地六副骸骨平白消失在义庄?” “身为父母官,你不求查明真相罢了,还掩盖事实,将十二桩命案推诿给神蟒伤人!神蟒为白蛇,从前护东大泽渔民出海,多次救人于浪涛之中,是以有‘神蟒’之称。如今,你们歪曲是非,偏说蛇妖杀人,妖魔鬼怪又何辜?无端染了这血命怨气?”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来人,来人!”范县令跳脚起身,慌不择路,如乱投苍蝇沿着牢狱门外的木桩子,来回拍打着手!慌乱的脚步,不知左右东西,恶狠狠跺在地上,“给我闭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身侧的衙役见范青许说出实情,掀了范县令的老底儿,忙拉着范县令胳膊,将人带着往大牢外走了几步。 临离有人的牢房远了,那衙役才猫腰低头,眼神狡黠瞅着范县令,低声说:“横竖尸骸都处理了,如今我们比死无对证还干脆利落!那帮愚钝的父母本就没指望女儿活着,这事,哼,一了百了就是最好。眼下处理了这书生,过了年去,官府放榜,春秋笔法一遮掩,只说大蛇吃人,找捕蛇者捉了大蛇,当众以火焚之,而后,一家一户发个十两银子发丧抚恤,他们只会道老爷你深明大义,菩萨心肠呢!” 范县令如何不知衙役说的“处理了这书生”是何意,只是不肯让刀脏了自己的手,话从自己嘴边过。他皱了皱眉头,明知故问:“明年春闱,县里头只这一个秀才入京赶考。啧,啧,这……我要如何同上头交代,如何处理啊?” 衙役眼皮一抬,坏水涌上心头:“范青许从前养过一条白蛇,日日趴在他房檐,左邻右舍谁人不知?只说这神蟒是范青许养的那条,他发现大蛇吃人,想去教化,怎知被大蛇恩将仇报吞了去。待春闱上报时,只叫文笔好的师爷写篇感人赋,为他身后谋个钓誉沽名,也算咱们大人对得起他了。” 范县令眯眼一琢磨,手指不禁捏了捏唇上小胡子,心里暗叹一句“妙啊”,横竖这书生去了阎王殿,身后之名也好听,县里头各个从前唯他马首是瞻的读书人,也要夸赞一句县令大人仁义宽厚。 他看着衙役,以拳掩口,凑到他耳边,低语:“事成了少不得你的好处去,明日这案子要结。加上他……” 衙役将范县令没说的话补全,“加上范青许,一十三条命案,尽数了结。” 范县令捋了捋胡须,抬手示意衙役去动手。自己则转身背对着牢房,看着石墙顶上开了一角的窗。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倒是个杀人无声的好时候。 此时牢房外的范县,已是修罗地狱,水漫范县,城墙尽毁,百千房舍坍塌,新鬼亡魂游荡,只县衙里的人不知。因大牢地下,似被什么东西护住,半点没浸得水。 “叮铃铃!”衙役从腰间拿出一串铜钥匙,借着声响,摸出手臂里插着的匕首,佯装要去锁牢门的样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着范青许走去。 “嗖!”那白晃晃的匕刃从范青许后背插入骨缝,他来不及回头,衙役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口,将头别回去。 他临终最后一声痛都没能喊出来,血就凉在那一刻。 衙役待范青许头歪垂而下,确定手上的呼吸已灭,才将手从他口处挪开,扶着尸身,放到稻草地上,说了一句:“衙役由来尊敬读书人,书生且体面去吧。来世投胎可莫要做聪明人了,你瞧,古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书生就不该去查这案子。” “你同个死人叽里哇啦什么呢?”范县令见衙役没有回禀,心里着实没底,跑回牢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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