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小姐,您刚才不是说想去明鸿楼吗?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舒月:“我想看看那里的鲛人到底长什么样?” 寰园的主子现在是她,她说想去哪儿,几个丫鬟哪里敢拦,自是随她意。 她们听那人在街上说了那么多,对亭琅阁的鲛人也甚为好奇,想知道是真是假。 一行人陪同舒月去到亭琅阁,一进去里面,发现一楼大堂的座位几乎被人都满了,因为亭琅阁等到夜里才肯将鲛人抬出来,不少人直接在白天就订了座席,以防晚上来的时候,抢不到位置。 舒月一进到这儿,就嗅到了鲛人的气息。 这亭琅阁还真弄到了一个鲛人,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捉来的。 她是鲛人,自然看不得同族被凡人欺凌,如一个家禽,被人看来看去。 舒月掐诀,抽出一只灵识小鱼。 “你帮我去看看,被关在亭琅阁的鲛人是谁,我可认得?” 灵识小鱼轻轻点头,迅速寻着鲛人的气息漂到四楼。 它身形灵敏地钻入四楼最大的一个雅间,那雅间门外站着十个彪悍男人,他们人人睁大眼睛,守在外面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将鲛人劫走,却不知有条透明的小鱼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舒月借着灵识小鱼的眼睛,看到一条碧尾鲛人被绳子五花大绑地捆在一个浴池里,他的脖子还被一条铁链给拴住了,寸步难行。 他被人喂了迷药,紧闭着眼睛晕在水池里,露出优美的脊背,背贴在池边。 舒月看到他的尾巴后,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但又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她命令灵识小鱼再往前游,让她看清他的面容。 小鱼儿乖乖听令,游到了他前面。 舒月在看清楚他的面容后,惊叫了一声:“表哥!” 作者有话说: 表哥来啦,某人要吃醋了。 还有一更,往下翻。 —— 小鲛:以前的方法肯定不对,他才记不得从前的事。 以后多亲亲就好了。 卫衡:你想亲我就直说,别搞那么多套路。
第32章 32、计容 灵识小鱼是舒月的一丝意识, 记忆与她想通,它一看到银尾鲛人是计容后,一颗眼泪忍不住吧嗒掉下来。 它一脸焦急地朝计容那儿游过去,想要唤醒他, 奈何他就是醒不过来。 舒月:“小鱼儿, 你这样做没用的!表哥被人下了药!” “你先回来, 待会我再想办法将表哥带走。” 灵识小鱼纵然不舍, 也只能按着她的指令飞回来,回到她的身体里。 青竹小跑着走到舒月身边, 告诉她一楼大堂的座位都被人订走了。 舒月问:“那其他楼层的呢?哪层有位置, 你就订哪儿。咱带的银子够吗?若是不够,你就去我屋里取几颗珍珠换钱。” 青竹用力点头,“够呢,够呢!小姐您别担心!刚才奴婢已经替您定下了。” 话音刚落,亭琅阁的一个小厮就朝她们走过来, 引她们往二楼走去。 二楼以上全是雅间, 楼数越往上,那价钱就越高, 在里间的人就越少,比起大堂闹哄哄的声音, 这二楼显然要静上许多。 青竹按着她平常喜欢的吃食点了几个菜后,伺候舒月用饭。 现在都到外面了,又没有嬷嬷管家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做错了就要扣月钱,舒月让青竹她们都坐下, 同自己一起用膳。 几个女婢伺候她久了, 也知道舒月平易近人, 她说让她们坐下一起用,那绝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 。 她们谢过舒月后,这才坐下与她一起用饭,还不忘给她布膳。 亭琅阁的饭菜还算不错,但舒月心里只要想到计容像狗一样被人关在四楼,根本无心用膳,恹恹地用了半碗饭后,就停下筷子。 她一停,婢女们也跟着停筷。 青竹问:“小姐,可是这儿的饭菜不合你的味口?” 舒月轻轻摇头,“不是,只是我心里头有事,没心思用饭。” 她们不过是奴婢,不敢逾越太多,过问主子的事情。 主人既不想说,没有奴婢不长脸色去问的道理。 她们想着法子的逗舒月开心,舒月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偶尔敷衍地朝青竹笑一下,可见心底确实是藏了事。 她们想着也许到了夜里,舒月看到那貌美的鲛人或是王爷来到寰园看看她,兴许她的心情才会变得好些。 舒月一直在这里从白天待到黑夜,来亭琅阁的许多人都是如此,她如此这般,并无让人觉得奇怪。 一群人从白天等到黑夜,到了天地昏黄之时,亭琅阁阁主总算将娇藏的鲛人从四楼抬下二楼。 只见一条碧尾鲛人,脸上带着银纹面具,被关在一个透明色的琉璃巨缸中。他双手被捆住,整只鲛无力地平躺缸中,碧色的鱼尾如翠鸟一般碧绿,鱼尾上的鳞片一闪闪发亮,像是点缀了银珠,绚丽极了。 他的上身却是很人一样,那宽肩窄腰,还有结实的小腹,一看就是很有力量,不少女人看后脸都红了。 “是鲛人!” “一条碧尾鲛人,它长得真好看!” “想不到卫国还有这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怪物。” “什么怪物,这是鲛人!” “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他的尾巴这么漂亮,长像应该也很好看吧!” …… 计容睁着黑眸,听这些凡人对自己品头论足,有说他是怪物,也有人说他是灵物,他就像海市里的一条羸弱小鱼,被人捉上岸后,等着被人挑中后宰杀。 他用尽力气,半撑起身子,朝他们看过去。 凡人看到计容朝他们看过来后,发出一声嗟叹,许多人叫嚣着阁主将鲛人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好让他们看看鲛人到底长什么样。 计容在喧闹的人群中,忽然嗅到一阵属于舒月的气息,他以为自己闻错了,挣扎着从缸里爬起来,想好好看清楚,可亭琅阁人太多了,他现在身体太虚弱,又被束缚着双手,根本没法找到她。 舒月看到他的动作后,意识到他可能是发觉自己的存在,悄悄传音给他。 “表哥,是我!” “我在这里,待会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 计容听到表妹的声音,很想给她传话,奈何他体内被老道士钉了束灵钉,无法使出灵力。他现在像是一个普通的凡鱼,只能无力地躺在缸中,等待她的营救。 亭琅阁阁主拿出白纸扇,轻轻扇了扇,郎声道:“各位眼见为实,柳某已经将鲛人抬出来给你们看了,亭琅阁是有真鲛人,我没有骗你们吧?” “没有,没有。” “但柳阁主,您可不可以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吗?大伙来都来了,不看清楚鲛人到底长什么样,根本不甘心啊!” “是啊,是啊!” “您不能这样钓着大家!” 柳阁主轻笑了一声,“不是我故意钓大家,而是这条鲛人是我从旁人手里高价购来的,花了不少钱。大家花几两银子,就能看到他,我这也太亏本了!” “我这次将他拉出来,是欲转卖他,这条鲛人价高者得,今夜谁买下他,谁就可以亲手摘下他脸上的银面具,将他带走,以后想看他多久,就看多久。” “如何?” 亭琅阁阁主的话一放出,众人这才明了他的意图,原来他今日到处让人宣传他有鲛人,是想将这鲛人给卖了,好赚一个价钱。 这手段虽有些低劣,但确实好用,京城的达官贵族今日不是都被他吸引过来,每个楼层都挤满人了吗? 亭琅阁一时都是购买人鱼的出价声,许多人从看鲛人,最后都变成了想看看这条鲛人是以多少钱被人给买走。 “我出五百两!” “我出一千二百两!” “我出四千两!” “我出六千两!” “我出九千两!” …… “我家小姐出四箱白玉珍珠,价值万金的红珊瑚买下这条碧尾鲛人。” 青竹戴上面纱,从二楼雅间出来报出这个价后,亭琅阁一时间鸦雀无声。 众人都在暗叹谁这么有钱,竟然肯用这么多珍宝,就为换一条鲛人,便是京中一向出手阔绰的韩国公,也只叫价到一万两就停住了,认为再往上报,那就不值了。 柳阁主听到有人居然肯用这么多珠宝换鲛人,内心激动不已,他从老道士手里买这条碧尾鲛人不过花了五千两,现在居然能赚翻四倍的钱,他能不高兴吗? 他激动地再次询问众人,可有人愿意用更高的价格买这条鲛人,堂下无人应答后,他当即将碧尾鲛人卖给舒月。 青竹道:“我家小姐正派仆人去取那些珠宝,请阁主稍等片刻。” 柳阁中点点头,他当然得的,不过他怕被人骗了,一定要先见了那几箱珍珠和红珊瑚,才肯与她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舒月同意了。 等婢女将东西给带来后,她就立马同柳阁主交换,让他拿出解药,喂计容喝下后,带上他回寰园。 —— 太极宫。 皇帝将卫衡召入宫内作画,发现他好几次都心不在焉地,也不知是在想何事? 见他将一滴墨滴在才刚画好到一半的花鸟画上,又费了一张上等宣纸。 他轻笑地搁下笔,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肩膀,“阿衡,你在想什么?你都已经费了四张纸了,一副画都还没画出来。” 卫衡:“臣弟有错,打扰陛下雅兴了。” 他又不缺几张纸,再说卫衡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哪里会因为这种小事怪他。 倒是他们身旁的画师,见璟王几次都做不好画,他们画得快也不是,太慢也不是,只能装作自己也不在状态的样子,换了好几次宣纸。 皇帝道:“罢了,你们今日都状态不佳,天也晚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是。” 卫衡朝皇帝行礼后,告别离开。 他略一抬手,发现他的紫袍上沾了许多黑色的墨汁,大抵都是刚才握笔时不够小心,这才溅上去的。 他一向爱洁,衣袍一有脏污就要换掉。 这墨渍那么大,卫衡实是无法忍受,出了皇帝的太极宫后,他便去往最近的静安殿更衣。 宫中的贵人换衣,那是格外讲究的,首先宫人要用铜斗将衣裳熨平整,一丝褶皱都没有,而后还要用沉香薰好衣裳后,才能给贵人更衣。 卫衡前些日子给太妃侍疾,常居泰和殿,皇宫是备有他衣裳的,宫人很快便将他惯穿的常服取来,将它放置在竹薰笼上薰上一阵后,小太监上前伺候他更衣。 宫羽道:“殿下,天色这般晚了,要不您还是在宫里歇下吧!” 卫衡算了算,自己应该有三、四日不曾去见舒月了,这般避着也不是什么办法,道:“我已出宫建府,又不是没有住处,后宫妃嫔众多,本王还是避讳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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