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花容失色,忙不迭俯身在地:“小仙微末,难堪大任。” 没劲儿极了。 姜晚摆摆手挥退他,那仙官如释重负,死里逃生般飞速撤离。 越过逃离的背影,姜晚瞪了眼迎面走来的男人。 不用想,狐狸的哄妻路漫漫。 我想写个香香的但画风突变 已经狠狠痛批了自己一顿
第153章 番外 第一视角,自述 我的名字是燕桦阿姊取的,她说,从今日子时起便是我的新生。 可后来,他们为我疗伤,检测到了我脊背兽骨上刻印的名字,那个抛弃我的生父用家族秘方刻上的,将跟随我一生的字。 从那一日起,我有了两个名字。 阿姊喊我子时,而其他人则叫我池野。 我是阿姊带回来,力排众议留下的,我不想她因我受责难,于是我读书,用功,事事做到最好,绝不留一件事落人口舌。 后来四处都是战乱,我听从师父安排,随军上了战场。 那年我刚成年,正是血气方刚,不懂收敛锋芒的年纪,我作为前锋,一人瓦解了一支熊族侦查团,为阿姊当年的决定在众仙口中驳回了一筹。 我记得的那日,阿姊拿着帕子一点点擦去我银白的盔甲上的血,天帝和师父在她身后笑眯了眼睛,合不拢嘴地夸耀了一句又一句。 那是师父第一次对我点了头,喊我子时。 我曾以为,我做的,他们让我做的,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战事吃紧的时候,我不曾退缩,苏达丘陵苦战的日子我也坚定不移。 直到,直到我看见了民不聊生,发现了上位者的欺骗与野心。 天帝为安抚魔族、收拢三界民心,自居谦卑之位,归还苏达丘陵一带,还让燕桦阿姊下嫁和亲。 他们想用女人平息纷争乱语。 那是我对天帝、对仙界最心寒的时候,我对他们的认知开始瓦解,重塑。 阿姊出嫁匆匆,天帝不为阿姊添妆作势却急着追封我为战神。 我嗤之以鼻,避而不认。 他毫不关心,只是大发宴帖,设追封宴,宣告三界。 他也想过来安抚军心,只因为下界又出了小乱子。 他越是想安抚,越让我心寒。 内心就越发对不起那些忠贞追随的部下,那些因为天帝私欲而死去的兵。 我接受不了战神之名,自封法力,躲进无烬渊里,为那场战事中所波及的生灵守灵赎罪,日夜忏悔。 执念被无烬渊无限放大。 我将战事带来的所有后果都归咎于自己过于信任天帝,过于信任大阁上。 我的前半生,听得是为保护三界和平安定而战,做的是为守护安宁而战。 击退魔族,稳定妖界,清剿妖兽,只要天帝和大阁下令,我就是仙界最精锐的兵,提起长戟,随时迎战。 不知道那么多指示里,多少是天帝的私心,我又在不知情的时候做过多少违背自己初心的事,做过天帝扩宽疆土、危害安定的帮凶。 我无法原谅自己所行,遂,固步自封,再不出世。 这是我的心结。 后来心结成了无法解开的执念,在日复一日里逐渐模糊了最初的原因,忘记了从前的自己,记忆里只剩下对出战的抗拒,对救世救民的无奈,对长戟的抵抗。 在无烬渊里无数遍放大,重播,反复地,摧残侵蚀我的心,最后差点推我坠入魔道。 期间仙界派了无数人来劝,跪求我出世,我都拒绝得干脆。 天帝为了表诚心请我出来,甚至表明不让我出战,只是委任为考编办的主考官,负责考核任职。 我还未应,他已自顾自提拔了我曾经的副将,仲奉,做了考编办的副主事。 我无法评判如何,对于仲奉,这样的安排,往后的前程是最好不过的。 在又一次险些入魔时,好友北斗星君司祁找来,也要我走出无烬渊。 说辞是,素有地府大魔头声名的阎罗闹着要离职。 他听过一些关于阎罗的传闻,是个横行霸道、心狠手辣、冷面无情、无恶不做的魔头。 甚至有人传,她是天命阎罗,命格不凡,自带镇御鬼魂邪祟凶兽之力。 司祁说,地府少了她,会乱,又说不止地府,还有三界。添油加醋,重复着。 我见过混乱的凡世,也见过因为战火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三界不该是如此的。 我再三确保是为了三界,只劝阎罗回归本位,不会做什么违反天命的事,也不打仗。 在见姜晚前,司祁又说,有一只妖兽跑了,求着我一起去抓,不得已的,只好顺手帮忙。 因着这些年在封印法术,在无烬渊里被侵蚀了半数仙力,收服妖兽费了许多功夫,弄了一身伤。 不过也好,对于强势者来说,这样满身是伤的出现才最容易攻破防线。 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冷面阎罗竟然是个肉体凡胎的小姑娘,娇小的,身影单薄的,病态的,孤单的,清冷忧郁的。 我还以为是鬼帝糊涂了。 那姑娘不是头回考编,考编办以我的名义拒绝过小姑娘两回了,小姑娘还锲而不舍。 我不喜欢,甚至很讨厌这样的人,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顾后果冲动行事的人。 我有自己的方式劝她,潜移默化间让她选择、认清自己想选的路。 一开始进展是挺顺利的,抓鬼加分,促使小姑娘主动联系城隍,开始恢复和地府的关联。 阎罗频繁出入城隍庙的事被大阁和鬼帝知道了,多次暗示加大力度。 大阁也不顾我的警告掺和进来。他们擅自策谋破了囚着上古凶兽的结界,差点出了大事。 和姜晚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 她身上被下了封印。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我大概又成了天帝的刀,又信了他们编织的谎话。 仲奉查到大阁和鬼帝密谋牺牲小姑娘去镇压奈何桥底下的那只凶兽。 什么劝阎罗回地府,什么三界将乱,那群的虚伪的人从来都没变过。 为何,一定要牺牲女子才能换取安定生活,那要我何用,要数千万将士何用? 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守护所有人吗,守护世间弱小,不再有需要女子牺牲自我这种荒唐事发生吗? 我追根朔源地查证,可谁能想到,这荒唐话竟是鬼帝传出来的,是他将假拟的卷册呈给大阁,也是他催促着要大阁将阎罗的考编资格去了。 这天上地下竟没有一张说真话的嘴巴。 我不愿再错,我做过傀儡,所以不想姜晚也是。 月合仙翁说他找到了解开红线的法子。 我犹豫了。 我好像爱上了她。 是红线的缘故吗? 那她爱我吗? 如果是,也是因为红线? 笔试前鬼帝找到她,要她放弃,言语间透露出她是为了谁才考的。 我心底很不是滋味,生着闷气,又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了谁。 但吃味归吃味,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我希望她如愿,希望她自由,不被利用,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尽管仙编也没什么好当的。 这次的考核由我全程盯着,那些仙人没发挥的余地,竟然放出了蛊雕自编自演了一场戏码,再将所有的错归咎到阎罗头上,三言两语的给人造了谣,取消了成绩。 我不会再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 从东桦殿出来的那段路,我回顾过往,简直就是个笑话。 于仙界而言,我是趁手的武器,一把利刃,只需要服从指令,指哪打哪,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情绪,不要质疑,不要反抗,不要擅作主张。 于师父而言,我是聪慧的,是可担维护三界秩序的传承,是要以三界为先,性命为轻的存在。 我不过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和万千苍生无差。 第三视角,东海 或许能说他们确实眼光独到,而他也的确有当利刃的潜力和带兵打仗的天赋。 被姜晚带出无烬渊后,池子时很快二筛了仲奉整理好的人员名单,出发去了东海。 东海不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那里有岛屿,有妖族和人类和平共生着,再远离大陆一些的海域还封锁着作恶的妖族魔物。 可他带队到时,那里是被连片被摧毁的养殖区,藻类从扎根的海底被刨出,死亡的鱼翻着肚皮,海面上的船只七零八碎地被海浪推着,落难的渔民和落单的妖族抱团缩在巴掌大的礁石上。 他快速的分析局势,制定最优解的计划。 妖塔出逃的妖物并不难解决,最难对付的是发狂的守塔兽。 能看守妖塔的都是几经遴选出来的大兽,在附近做了结界束缚着,才勉强驯服了做守塔兽。 正常情况下都不好对付,更何况还是受洲岷祸乱之力影响后的。 他们只能正面能避则避,侧面寻找突破点。 正式和守塔兽对上的那一日,所有的测算都成了废纸一张——那兽有幻影分身之术,百来号人被缠着晕了脑子,分不出哪一只才是真身。 十几只守塔兽齐出,将他们团团绕住,伤了好多兄弟,或被妖兽顶到高处砸向海面,又或被妖兽撞入海底,无法脱身上浮…… 作为带队将领,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还是那身银灰色的盔甲,手中的武器换成了一柄长剑,撑着恢复不到七成的内力引开了十几个幻影,替队员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洲岷之力每往外扩散一次,守塔兽都会兴奋地暴走一圈。 十几个幻影绕着他,左右围攻。 他防得滴水不漏,可也总抵挡不住抱团奋力一击。 他从高空跌落,鲜血在海面晕染开。 天帝和那群老头说的也不对,你看,战神也终有败时。 “老大——” 临时小队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从海的四面八方涌来。 沉重的盔甲带着他的身体往下沉,沉入海底的最深处。 眼前是一片蓝,和难得的安静。 如果就这么死去,好像也挺好…… 只是,辜负了姜晚的期待,他不是她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战神。 眼皮越来越沉重,紧握的长剑也脱了手。 海面又是一下巨大的波澜,那是洲岷在嘶吼导致祸乱之力扩散产生的。 池子时的大脑一下醒了神。 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有蓝色的强光爆发而出,裹住他。蓝光里,他看到了无数张熟悉又陌生了的脸,粗哑又兴奋的声音,几千几万的将士在喊他。 “老大——” “主帅——” “老大那天的回马枪超帅的。” “我们是自愿跟随您的,是为和平而战,为和平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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