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没事了,你非要查,现在检查结果你也看了,最后一页明明白白写着,我很健康,至少比你这个当初被兽医盖章活不了多久的健康得多。” “……” “行啦,开车,去俞志明那。” 和小道士聊天就高兴,他一句没说,却要被无情推开。 拿他当免费司机使唤。行吧,他乐意效劳。 池子时舌头磨着尖牙,眼底浮过小道士笑意盈盈殷切问候姜晚的脸,将手里的报告单往后座一扔,启动车子。 “青丘派人来交接了,还回去做什么。”一开口就醋酸味十足。 姜晚划开手机,看了眼聊天框,她回的那句知道了已经被顶到了几页以前。因为她简短地回复小道士像打了鸡血,一条条长达60秒的语音报告霸占满屏,乐此不疲。 “半瞎子做好的报告不看,喜欢听重点都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的废话?” “年轻人嘛,有活力。” 活力?? 莫尧那个柔柔弱弱,一吓就倒,瘦小不堪的道士,哪来的活力? 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自从月老祠那次醉酒以后,狐狸的脾气是越来越怪,越发摸不准了。一言不合就炸毛,现在握在方向盘上青筋暴起的手背像是要拉着她同归于尽。 虽然她是阎罗,他是仙狐,两人以车祸方式双双死亡的概率为0。 但这不妨碍池子时把车速开到限制速度的最大码,风一样在车道上飞驰而过,最后在俞志明水泄不通的院子外面停下,让她下车,飞车离开,不留一片云彩。 姜晚还懵着呢,今天踩着狐狸尾巴了?因为戳到了他当时被庸医声称活不了多久?还是因为他借着这个话题回忆起她把狐狸当成猫科动物了?再或者是千年赤狐的仙丹才值5分这种话? 姜晚没想通,在人群推搡着往前挤的八卦声中回神,眉头又皱起来。 一是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反思那些,二来是这门口闹哄哄地一群人为什么还没解决掉。 现场的两个保安已经维持不住秩序了,俞志明打了物业电话,物业反过来责怪他把小区弄得闹哄哄的,最后俞志明黑着脸投诉了物业,亲自去拉了几个保安过来清场,三令五申不能再放没有出入证的人进来了。 见到黑着脸思考的姜晚站在外围,冷若冰霜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哄闹的人群,俞志明更气了,恨不能立刻马上打开文档洋洋洒洒写个千百来字痛斥物业管家不作为。 “姜大师,十分抱歉,我确实和保安交代过不放人进来,不知道怎么就……”俞志明不安地搓动着虎口,就怕脸上写的歉字不够明显。 那群人里可不只有道士,圈里风一吹,听说有个神婆被狐狸的尾影附身操纵了,什么奇门异数便都来凑热闹。 就算把正门侧门后门都关严实了,这些人还是会出现在这,以各种不择手段的方式进来。和里头那个晕死过去的不知死活的神婆,和那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狐妖一样,不顾阻拦和警告,疯狂试探法的边缘线。 在没闹出事故以前,他们永远自持有理,不会回头。也有一些就算被下了判决,依旧坚称自己无错。 “那个疯婆子醒了,闹着要走,我让人摁在院里了。”半瞎子远远走来,护着姜晚从后院门进去,“大人看要怎么处理她?” “那人真是狐妖帮手?”俞志明站在后院门口外,没再往里进。 帮手就算了,她恨不能单杀狐妖,直取妖丹,好修仙得道。 心很狂野,可惜没那本事,车子差点翻到地府阴沟里头去。 姜晚连瞧都懒得瞧,让半瞎子把人送去人间办事处,余下的事自有办事处的人管。随后看向掏出牛皮笔记本书写飞快的俞志明,开口要那把扇面。 要不是等不及拿扇子,谁爱多跑一趟。 俞志明把牛皮本子往腋下一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良的长条状木盒子,递过来。 姜晚就着俞志明双手恭敬呈上来的姿势,打开木盒。里头躺着一把扇面与姜晚放在屋子里当阵眼或是过去把玩的那些没多少差别,质地上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却见姜晚有些迟缓地伸手进去,取出来,正反仔细查看着。 扇面画的是草长莺飞四月天,小花猫飞扑捉蝶,右下角提了小字,小楷缩在角落里却又宽绰有余,笔锋收得温柔有力,展得柔和含蓄。 姜晚摩挲过最后几笔字迹,眼尾泛红,鼻尖有些酸涩。 俞志明手还伸着,眼盯着干净的鞋面,尽管好奇心翻腾不断也不敢明目张胆去打听几位大师的是事,只私下旁敲侧击问过半瞎子,半瞎子哪知道渊源,打着哈哈就带过了。 姜晚收了扇子,头也不回就抬脚离开了。 俞志明见眼前的人走了,回头指还关着狐妖的屋子和刚清醒还吵吵闹闹要走的神婆,唉了声,被半瞎子抓住了手腕拽回来。 “这这这就走了?那狐妖……” “我不在这呢,急什么,待会就清场了。房子你也别急着往里搬,让符纸消消妖气。”半瞎子低头扒拉着手机通讯录,想着要怎么把疯婆子送到办事处去。 俞志明喔喔地应着,脚步跟着半瞎子往里走,追问着:“那我这病?” 病? 半瞎子回头眼神上下扫了眼他,他也被狐妖下了术? 俞志明指了指肚子,努力示意着,靠过去小声地说:“就是大师在我手上啪了一下留下的…” 半瞎子沉默半响,拍拍他的手背,在俞志明满是期待地眼神里开口:“我下回见着大人替你问问。” 有一盆无形的冰水从上头兜下,将俞志明淋个彻底,呆愣在原地。 半瞎子象征性地宽慰着又拍了拍他,指着不远处抱着桃木剑和柳如云守着狐妖的莫尧,他会在你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来救你的。 谢谢,不如不安慰呢。 * 池子时心头堵着气去了省图书馆。 他前两日提交了换岗书面申请,馆长借口出差一直没批复。拖到今儿差出无可出才回来,一进馆就骂骂咧咧,路过几个小杂役都得被平白无故训斥两句。 弄得大家都低着头靠着墙快速挪动步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忍不住小声和附近的同事吐槽馆长吃枪药了。 池子时进门时馆长刚训斥完两个和池子时一同入职的,在两人退出来时一个砚台紧跟着砸出来,在门板上砸了个坑,咕噜打了两个转后落在他的脚边。 馆长抬眼看到他,鼻腔出气吹得胡子乱飞。 “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有脸给我提转岗。爱干干,干不来就拉倒,打哪来回哪去,老子不伺候。” 馆长是个在基层干了数十年才从小杂役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小地仙,最讨厌的就是空降和跳级升职。池子时一下占了俩,所以从他报到的第一天馆长就看他不顺眼,把他打发去收拾乱了几十年,连馆长自己都整理不过来的地下书库,还为难他把遗失的孤本都收回来。 这些安排后是让馆长舒了心,可偏池子时不是小白也不是老油条,看不懂职场眼色,也悟不到领导背后的用意。他不仅真的将一整地库杂乱的书册整理清楚了,还扫描了电子档,周全的让馆长挑不出一点错处。 就好比给人挖了个坑结果把自己绊住了,这让馆长怎么能忍。所以在田箐找上来纠缠池子时的时候,他选择撮合他们,就只为了恶心恶心这个高傲自狂还有点本事的新人,叫他学会收敛些锋芒,别太耀眼太出头了。 馆长揉着忽又疼起来的后脖颈,心里骂着寒毒烙下的后遗症发得可真不是个时候。眼里藏不住的怒气,呲啦啦的眼刀瞥向杵在门口不为所动的池子时。 偏是道貌岸然仙风道骨之资,逆着光站在那里,脊梁骨直直地,一点不肯弯。和前两个会瞧眼色,他一怒就低头弯腰卑躬屈膝急着道歉的就是不一样,看得他火气更大了。 最讨厌的就是这副姿态,狂妄,自大。 桌上压得那张调岗申请被馆长撕个粉碎,往他脸上砸,带了薄弱仙力,很轻易就要砸到他脸上了,却不知为何会在他身前半尺之外突然掉落在地。 馆长的火气一下窜至天门,桌上的书本摆件有什么砸什么,口中还大骂他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有脸提转岗,简直是白日做大梦,又细数他哪哪哪天又突然消失旷工,吹毛求疵揪着细节不放。 说来说去就是,想调岗,做梦,有本事就是辞掉编制。 门外的人心惊胆颤地敲了两声门,闭着眼大声喊说:“馆长,青丘长老有事找您。” 馆长举在手里的一本厚书刚抛出手,猝不及防地砸在青丘长老的膝盖骨上,来人膝盖一疼,脚跟失力,身子随着拐杖一齐跌下去,咚的一声跪在了砚台碎块上。 馆长吓得脸色发白,慌忙从桌子后头站起来,伸着抖成帕金森的手来搀扶长老。 倒是狐族长老就着这跪姿拜下去,两爪交叠于额前,恭敬贴地,拜了又拜,声音洪亮地:“小的拜见战神。” 谁,战神? 手快扶上狐族长老的馆长脑子又懵了,顺着狐族长老跪拜的方向,身子像年久失修的木偶咯吱咯吱地转过脑袋去看边上板着脸不吭声的池子时。仔细瞧瞧,那脸上写满了怒气,现在大概还有几分杀意。 妈呀呀,这是战神?那个史书记载上天入地杀了半个近代史杀疯了的战神? 馆长还没扶到狐族长老,自己也软了脚跟,跌跪下去,生生磕在零碎的砚台碎块上,疼得他泪花横飞,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哧出声。 “小小的不识英杰,有眼不识泰山,战战神殿下莫怪罪,求殿下留小的一条贱命,为您肝脑涂地,马首是瞻……” 已经是朝八晚六打工人了,受着卡文、病痛、失眠的三重折磨,爬起来了
我打算全文存稿来着,简介里备注了,但想着还是要在正文底下备注一下,顺便问一下大家的意愿
1.我慢慢写,不定时更新(目前身体状态还不错,月初月末工作上忙一点,上班能偷摸码字)
2.剩下部分全文存稿后再连着更新(存稿量11章)
3.全文存稿过全文内容70%80%恢复连载(目前已完成全纲的50%)
2023.5.7留
(无人回复的话默认全文存稿嗷)
第87章 鬼帝来访 馆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屏着呼吸,一步一句谢退出去的。狐族长老问询战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却脑子空空,一点也听不见,脚步虚浮地,跌坐在省图书馆外的长阶梯上,两指搭着脉搏听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才把心放下来。 活着,还活着。 池子时背着身听着狐族长老汇报狐妖的事。 说到狐族禁术时顿了顿,长老抓着脑后的狐狸毛有些心虚。 “什么都交代了,就是不肯说下了什么咒,使了各种法子也没撬开她的嘴巴。既然仙医查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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