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急了,欲拧瓶盖,几乎想先当面试一口,被封狼眼疾手快夺了药瓶。她极力袒护贺天山的行为令封狼气极,生怕这不谙世事小姑娘被人利用,不过在捏碎小瓶子前,他还是回过头去征求了阿斯尔的意见。 阿斯尔懒懒散散踱上前来问封灵:“你觉得那只小毒虫说给你解药时,有敌意有杀气吗?” 封灵不解,如实相告:“没有。” “那就没关系了,”阿斯尔转向封狼,“狼,封灵有感知他人情绪的天赋,既然她说对方毫无杀意,那么瓶子里的确是解药。喝掉。” 封狼还在嘴硬,嫌弃睥睨小瓶,“是吗?小毒虫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作为我妹夫想入赘过来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让你喝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封灵,看清楚了,我的力量该这么用!”阿斯尔眯上眼,突然发动念力,硬是控制着封狼开瓶。封狼还想抵抗,顶不过阿斯尔速战速决,直接让他将整个瓶子吞入腹中。 封灵见封狼哭丧着脸蹲去一旁怒骂阿斯尔,好气又好笑,想到封狼那句“他若帮我就是叛族”,不禁生出几分悲哀,多少明白这些身负家族恩怨之人的身不由己,与贺天山踏出那一步的勇气。 可结果…… 片刻后,封狼在解药作用下沉沉睡去。阿斯尔抬起左前爪搭上封狼胸口,故意大声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蠢狼要睡多久,不过我守着就足够了,瘦弱的小姑娘可以随便找个避风处休息,但是饿了的话得自己去抓小动物吃。” 封灵听罢,靠近阿斯尔,轻声问道:“您知道白夜去哪儿了,对吗?” 阿斯尔歪了歪头,眯了眯眼,“你要找那只小恶魔?你不会再见到他了。他去了远远的地方复仇,然后投胎,就这么简单。” “喂,您说我的力量是您分给我的吧,”封灵可怜兮兮地望着那黑狼,“可以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吗?” 阿斯尔点点头道:“是我分你的。可是找小恶魔跟我把力量分给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封灵合起手掌,极力恳求:“帮帮我吧,看在这个的份上您就不能帮帮我?我感觉到他有危险啊……” “小恶魔的事与我无关。他都选择丢下你了,出什么危险是他自己活该,你还去找他干什么?”阿斯尔将头扭向另一边,仿佛这样就不会听到令他心烦的鸣叫。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好,我自己找!”封灵语气忽然变得生硬而坚决,转身就走,却被阿斯尔叫住。 “你们有契约在身吧,那我可以教你怎么顺着它找到他。但是,这不算我帮你找人。为了看护睡觉的狼,阿斯尔没有抓住溜走的封灵,而封灵凭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小恶魔,嗯,故事就是这样。” “喂......你......谢谢!” “我知道什么叫做爱。” 阿斯尔抬头望天,眼前浮现黑白双狼驰骋草原画面,何其怀念,何其相似。 ---- 阿斯尔喜提本作最强辅助。 毕竟他是识爱的悲伤之狼。
第26章 执念卷 第十二章 终结(上) 那究竟是去年年末,还是今年年初的事呢,白夜说不太清了。对行尸走肉而言,“时间”已失去其概念与意义。 只记得,他的身体病入膏肓,哪怕死撑也活不太久。 那些人也当然清楚这点,所以只会变本加厉使用这把锈迹斑斑利器。 他开始担心被他所救的小女孩。偶尔,组织会让他们短暂相见,以此告诉他,她还活着,他得乖乖听话。女孩却愈发寡言,裹着厚重衣衫,全无孩童朝气,甚至少有的直视他的目光,也带上恐惧和厌恶。 他不明白她究竟在责怪他那时的选择,还是将他作为杀戮机器排斥。 有时他会冒出可怕念头:若当初将她一并杀死,然后他再自杀,他们就都解脱了。随即他又否定自己,一边说着决不能杀死她或自尽,一边又找寻理由,认为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待到在抢救室苏醒,往后只能靠“杀死同样邪恶之人”来延续她的生命。 可是,他所坚守的最后“正义”终究是纸片薄的玻璃,在他揭开那惨不忍睹尸体上白布之时崩碎。 小女孩尚未发育的瘦弱身躯之上遍布撕裂伤,据他人所说,凶手来自北方一组织,曾与本组织出现利益冲突,为报复先前白夜所作所为,将他这名义上“妹妹”虐杀。而直接造成该惨剧的,是对方王牌,道上称其“金刚狼”,里外皆如猛兽凶残至极,论近身战斗力甚至强过白夜。 白夜已麻木到无法感受生命消逝的悲伤,只像是被碎玻璃扎遍身心所以会有痛感。他扫视女孩尸体,留意到她新伤之下很多旧日伤疤。比起所谓“猛兽”撕咬,他直觉伤口更像是人类和犬只留下,然后被利器割开。 周围几人见白夜直直盯着尸体,几分钟不曾眨眼,面色平静得瘆人,毛骨悚然面面相觑。他们以为他这般杀气满溢是打算去找被称作“金刚狼”的男人复仇,谁知他突然一个崩拳将身边人震上墙,后者胸骨碎裂胸腔凹陷,没能哀嚎出声便死去了。第二人则是被膝撞肘砸,脖颈折断,亦当场毙命。 徒手灭尽建筑内十几人的死神正要一路杀去头目所在,忽然捂住心脏,连吐几大口血。血液粘稠发暗,几乎宣判死刑,不清楚还能缓期多久执行。这两年来他们为控制他而大量使用毒品,到底要在此清算。 他搜索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手持打火机将一切点燃。若非如此强烈的复仇愿望,他多想步入火海走个痛快。 狡猾的头目当然不曾现身。当愈发虚弱的他夺了刀一路杀出这栋郊区建筑,躲进附近待拆楼房,雪恨无望的念头渐渐涌起。 最终,他带着绝望离去;最初,死去的他在她眼中看到希望,追逐而去仿佛趋光的肮脏虫豸。 但是,梦总有终结之时,希望只是休憩的宁静港湾,他决不能带着她一起闯入风雨飘摇鬼怪横行的黑暗之海。 虽然……多么期盼着,能在绝望死地再见那束微光。 刘璃镜候在抢救室外顶着哭红眼圈傻等,兜里装了贺天山两部手机——幸好贺天山足够谨慎,他与封灵往来短信从未保留,连他给她发消息都是手输号码,否则刘璃镜非得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因此,现在他的副机只躺着一封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收到了,谢谢你。” 副机震动,惊得刘璃镜原地弹起。她在极度烦躁不安中接听电话:“喂,你谁呀?” “贺天山呢?!他上次说找不到那个什么鬼,还中止老子的委托,现在鬼找过来了,让他快点过来!” “什么鬼啊鬼的!老娘告诉你,他——没——空!” “老子找贺天山!你是什么东西!” “老娘是他的女人!别找老娘的男人搞基!” 手机那头,中年男子看着不断撞上护身符结界后显形的白夜,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明白为何白夜能找到自己的隐蔽居所,靠飞刀连续突破位于庭院与房屋大门几道符纸所筑结界。今日恰巧待在此处的几名手下因出门查看情况而全军覆没,凄惨做了杀神刀下鬼。“所幸”,做尽亏心事的中年男子早就日日夜夜担心鬼敲门,请高人来自己卧室作过法,并且囤了一抽屉各式护身符保佑自己睡个好觉,能闯入的灵体屈指可数。 男子放倒卧室内沙发和茶桌给自己挡飞刀,缩在其后端着土枪偷瞄被白夜念力抛物砸得稀碎的房门,见那厉鬼攻不进结界且连连受创,胆儿越来越肥,甚至得意于自己作恶多端也不会遭报应——只要有钱,就能买得那些通灵者帮他抵御鬼魂,而一无所有的怨灵只会在叹息中被人消灭! 晚间十一点钟声敲响,一天终结即将来临。 封灵跌跌撞撞、冒冒失失地跑进远郊山中灯火通明的别墅。数具尸体被利刃凌迟致死,残肢从院门零零散散落至屋门,场面震撼,血腥扑鼻,仿佛那段属于白夜的噩梦。封灵奔波大半天不曾停歇,现在又受了如此冲击,腿一软摔在尸块中,逃也似爬起,扶墙干呕,然而白夜气息近在眼前,想必他已陷入疯狂,她只能咬紧牙关,从厅堂架上顺了把用作装饰品的铁剑,坚持爬上二楼。 少年已临近消散,化作黑雾,正不顾后果猛冲结界。 中年男子见一活人闯入,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在掩体后瞄准封灵就是一枪。白夜感受到封灵出现,稍微恢复理智,竭力抛起物件挡在她面前。 封灵抠住墙壁,身体摇摇晃晃,嘴唇剧烈颤抖着,向白夜确认:“是那个人……对吗?” 白夜沉默。 “来,用我的身体,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封灵望着他,温柔似水。 白夜生怕自己为复仇失控,用她双手杀人,不敢附身。 “既然如此,这最后一步,就让我来走。”封灵叹息一声,努力站稳,右手按在剑柄。 开刃铁剑出鞘,是通往深渊单行道。
第27章 执念卷 第十二章 终结(下) 白夜嘶吼着不要封灵为他复仇。然而趋于分崩离析的他已发不出声,黑色雾气中传出的是野兽咆哮。 “别再独自背负这一切了。白夜明明害怕孤独,期待着有人能理解和分担痛苦。所以我会陪你到最后。”少女灵力汹涌,扭曲整座别墅脆弱门窗,雪白墙面震裂,所有玻璃瞬间粉碎,电器短路。世界陷入黑暗,唯余那双眼的幽幽绿光。 男子被不可抗力驱使,扔枪站起,在恐惧中行尸般走向白衣染血宛如鬼魅的封灵,跪在她面前。 封灵俯视中年男子,发表处刑宣言:“我曾天真以为,还有其它什么办法,可以把他仇恨化解,可以给他幸福的来世……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过去,感受他所承受的一切,我想……凭什么你们把他害成这样,我们却要被所谓‘正义’束缚,对你们这些人渣仁慈?” 男子眼看对方算不上疯子,还有对话余地,却挣不开念力控制,只好搬出道德大师的说辞:“要是你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我,那不就跟我一样了吗?小姑娘,我可劝你一句,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杀人不是玩泥巴,别为了你的幼稚想法下地狱哦。” 封灵听罢轻蔑一笑,杀气腾腾的眼几近冒火,“既然有决心来这鬼地方,便要入乡随俗,用你们听得懂的语言跟你们说话,不是么?光芒照耀不到的阴沟,不必自以为是地点灯了罢。但我绝不会再放任白夜孤身一人走在黑暗里,把所有被你们逼迫的罪孽背在他自己身上。我说了要救他,那么就算这里是地狱,我也会下来用地狱的法则渡他!” 封灵威压令男子跪伏在地抬不起头,本文来自气呃羣八亦丝吧一6酒六散只听长剑“咣当”落地,紧随而至的是意识中审判天使那决不可违背的命令。男子在极度恐惧中抓住剑刃,开始逐一锯下自己各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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