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玄夕不吃醋,是他几乎每天都灵魂出窍去看着楚辞。 见这小阿辞每天毕恭毕敬的对待姜崈,一直恪守礼仪,甚至还有意拉远距离,玄夕每次看见姜崈略显失望的眼神都让他很是欣慰,总算是没白被那钩蛇打一通。 还有,他光是听着平西候为太子遍寻山灵芝这个消息就烦躁。而这消息现在遍布南云,为的就是找到高人可以寻得这山灵芝,他把这事儿揽过来,就不会让别人误会阿辞了。 再说,小丫头如此自觉,自己也就不能给这凡间小公主添麻烦,让她焦虑烦心。 “玄夕,你的身体可好了吗?”楚辞转移了话题。 玄夕听罢便开始解开腰封,准备敞开衣服,吓得楚辞惊呼一声,直接转过头去。 玄夕一脸坏笑,“我这伤口还疼呢,那两个洞可能长不回去了......” 楚辞一听便马上把那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急急扒开了玄夕的衣服查看伤口。 这一看,倒是让楚辞更心疼了。 这伤口竟一点儿都没好,楚辞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依旧发紫的破烂伤口,满眼的焦虑担忧。 完了,是不是戏演过了呀....... 本来这伤口就是玄夕故意留下来给楚辞看的,可现在看到她这一番心烦意乱的样子,玄夕倒生出些愧疚。 “我很快就会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楚辞轻轻说道,“慢慢养,不着急......” “我已经不疼了,放心。”玄夕顺势一把抓住楚辞刚要从他胸膛移开的手。 握住楚辞手的玄夕一脸傻笑,笑得连嘴角都看不到了,憨憨笑声透着可爱。 楚辞这下才意识到,她眼前的玄夕正袒露着胸膛,在月光下泛着白色柔光,吓得她赶紧要抽掉自己在玄夕大大手掌里的手。 玄夕早就料到她要跑,直接抚摸似的掠过楚辞的手掌顺势而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把楚辞一下拽进了怀里。 楚辞低声惊呼,挣扎之间二人失了平衡,双双从石头上跌下,玄夕一把揽住楚辞的腰,二人跌到了草坪上。 直接跌进玄夕怀里的楚辞生怕压到玄夕的伤口,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玄夕牢牢扣在怀里。 “压到伤口了吧......” 楚辞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力对抗着玄夕的力道,免得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连个缝隙都没有。 “不疼,就是伤口有点凉,抱着你捂一会儿就暖了。”玄夕低音喃喃,仿佛有魔力一般穿进楚辞的脑子。 “不行,地上凉......” “别动......我,我这几天,很想你。” 楚辞心里软软的,身上也不似刚刚僵硬。一双大眼睛扑朔迷离,仿佛一只好奇的小猫,眼神飘忽不定。 见楚辞没声音,玄夕扣着楚辞腰的手又紧了些,“你呢,想我了吗?” “胡说些什么呢......我看你就是天天脑子里东西太多思虑过度,身体才不爱好的。” 楚辞这次花了大力气才挣脱了玄夕的怀抱,此刻的二人都穿着白衣,一个躺在幽绿的草地上半敞着胸膛,一个半趴着刚刚起身。 没有任何头饰的楚辞一头乌黑长发,一半都落在了玄夕肩膀上,二人在月光下泛着白色的光,仿佛黑夜里一对儿俏皮的小精灵,彼此对视时竟都红了脸。 “你,你赶快把衣服穿好吧......” 楚辞实在害羞,暗夜之下都能看到发红的脖子。 玄夕这才吊儿郎当地缓缓坐起,重新穿好衣服的他又回到了刚才坏笑堆了满脸的浪荡公子模样。 “羞什么呀,又不是没见过.......脖子都红了。” 楚辞听罢,慌乱地把全在一侧头发理成两股,挡在胸前。就在楚辞绞尽脑汁找着别的话题时,便看到了玄夕从她这拿走的乌青玉莲花腰封。 “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拿走我的东西啊......” 玄夕边整理衣服,边看着楚辞边心不在焉地回道,“你不也是一声不吭拿走了我的绑带?” 见楚辞吃瘪一样的脸蛋,玄夕笑出了声,“这样最好,我有腰封,你有发簪,不就是一对儿了么?嗯?” 理好衣服的玄夕手勾了一下楚辞的下巴,锋眉一挑,满脸坏笑。 “谁跟你一对儿啊.......” 楚辞连忙起身跑进帐里,留着玄夕自己一个人冲着空气傻笑了好一阵。
第47章 太子和未来太子妃 第二天一大清早,楚辞就回到太子銮驾中了。 早膳过后,车马起程。 楚辞拿着玄夕送的山灵芝,小心翼翼地算着用量,微火慢熬着药,整个车身都散着清苦的中药味道。 昨天整晚没有合眼的姜崈顶着眼下成片的乌青,面色难看得很。 今天天还没亮,太子派去监看楚辞的小厮便来报信,那小厮为了留住自己的贱命还特意删减了许多昨夜见闻。 煎好了药的楚辞,把药递到了姜崈面前。 “殿下,该用药了。” “倒了。” 楚辞听到这寒意刺骨的语气有些疑惑,又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的,倔强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我让你倒了!” “殿下不喝药,身体如何能好,若是回到都城连个安稳年都过不了,那便是臣妹的罪过。”楚辞言辞倔强,仿佛在反抗着姜崈在她身边安排着的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姜崈还是死死盯着楚辞,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胸前也因为生气开始一起一伏。 楚辞见姜崈并没有要接过药碗的意思,便直接把药放到了桌子上,“山灵芝来之不易,太子莫要辜负了。” “他为孤寻这山灵芝真是辛苦,怎么?你心疼了?!”姜崈眼睛睁的溜圆,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愤怒。 楚辞也不甘示弱,一脸不满地瞪了回去。 “太子既然不想喝药,便等想喝了再找臣吧。”楚辞说罢转身向车门走去。 “你自小便是赐给我的,烨家的姑娘只能嫁给太子,你不会不懂的!” 姜崈急冲冲地向着楚辞的背影喊道,紧紧握拳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发白的跟手里的白玉佛串一般颜色。 听到这话的楚辞先是停住了脚步,本来想着算了的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不满,随即回身跪下。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楚辞父母虽双双阵亡与战场,但也只是三年前的事,楚辞少时也没听过爹娘要把楚辞许给谁。” 楚辞双肩起伏巨大,鼻子里喘着粗气,拳头握得紧紧的,“还有,楚辞不是什么说给就给说拿就拿的物件,只能赐予太子这件事更是高攀不起,殿下也不用派个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楚辞在桐溪城答应殿下的事,自会做到!” 说罢起身便出了车驾。 “备马,我在銮驾外伺候。”站在车头的楚辞面无表情地说道。 见这阵势,无论是谁也是不敢动的,直到车里太子怒吼一声,“给她!” 楚辞一个健步从还在行进的车上一飞上马,马儿嘶鸣之时,太子把车窗打开了。 “玄夕少侠护驾公主有功,又为孤寻得山灵芝。却因旅途劳累,病疾至今丝毫未愈,八百里加急,命南云国太医院张掌院赶来医治。若百日不愈,提头来见!” “是!”随队护卫大喝一声,便消失在队伍里。 一行十余天,这一路上楚辞都在马上,只有到了时辰才回到车里伺候汤药。 姜崈和楚辞也一直都不说话,两个人僵持不下。与其说是相互不说话,不如说是每每姜崈想开口,楚辞就像能感觉到似的,一溜烟儿就跑开了。 眼看就要到都城了,想着终于能回家了,楚辞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寒风潇潇,城外十里处。 一个身披墨狐皮大氅的挺拔身影骑着一匹黑旋风似的宝马立在冬日暖阳下。那少年一袭黑袍,阳光之下泛着黑亮的锋利的光。 楚辞率着车队走在前面,看到那黑马上的人影,立刻一脚夹了马肚,骑马飞奔而去。 那人看见这鲜衣怒马的小将军楚辞,面露忧色,也急忙快马加鞭而来。 “楚辞!” “哥!” 楚辞见迎面驰马奔来的姜湛喜笑颜开。而姜湛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两个月前听到战报他差点没举兵踏平桐溪城。 “你怎么还骑上马了?穿的这么少!到底伤到哪里了?” 楚辞笑得开朗,随即立马在姜湛面前神气十足地转了一圈,“兄长看我,可像是受伤了?” “你少胡闹,都被巨蛇伤成什么样子了还嘴硬!回去就去给我看太医,必须听话!” “还是兄长记性好,每次都在城外十里相迎。从不食言!” 姜湛和楚辞自小便有个约定,每次楚辞出征回城之日姜湛定要在城外十里相迎,送上玉叶子,算是为楚辞接风洗尘。 这一晃快十年,姜湛只要在都城,便会履行承诺。 但自从上次从西召回来,楚辞因为要避嫌的缘故并没有让姜湛出城,原本以为这次也看不到姜湛,没想到他早早就等在城外了。 姜湛知道这次太子也在,按道理来讲,他应该继续装作戒备楚辞而不会出现的。只是他实在担心这丫头,也顾不得太多,天没亮就跑来等着了。 如今见楚辞活泼挺拔,刚刚策马之时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楚辞看着黑衣肃肃但温暖如冬日炭火的姜湛,仿佛就已经到家了一样。 “叶子呢?” “臭丫头,”姜湛被逗笑了,“你哥我什么时候赖过账?” 接过姜湛那透手影的青玉叶子,楚辞不自觉地在手里把玩,还把叶子举过头顶,用叶子挡住太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这水盈盈的玉石。 “我差点以为这叶子送不出去了,等回去之后你一定跟我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番平乱确实和出征之前想象的大有不同,好在我身边有玄夕救我于危难。太子殿下悉心照顾,才能保住这条命,让兄长挂心是妹妹做的不好。” 一提到这位太子殿下,姜湛的脸色就没那么暖了。 “我还没去给太子请安呢,一起吧。”说罢便跟楚辞往回走与车队汇合。 姜湛一边骑着黑马看着远处太子的六驹銮驾,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放在大腿上,昂首挺胸,向太子仪仗缓缓走去。 “臣,北霖军统帅肃安候姜湛,拜见太子殿下。” 过了好一会儿,车里才传出来太子的声音。 “原来是阿湛啊,”宫人把车门上的帘子缓缓拉开,露出了正襟危坐的姜崈,“都城冬天寒冷,弟弟十里相迎,有心了。” 姜崈勾着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角,眼睛里全是攻击挑衅。 “十里相迎是臣与楚辞的约定,让殿下见笑了。”姜湛面无表情,声如洪钟缓缓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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