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皇命难违,而且我一直恪守本分,你,你不信我?”楚辞一听倒是急了。 “我信,我能不信吗,还是我接你出来的呢......” 玄夕说话没过脑子,楚辞听罢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接我出来了?” 玄夕又是那副半吊子一样的坏笑,“你......初一那晚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辞眼睛咕噜一转。 那晚的梦! “你!你!”楚辞指着玄夕,气得说不出话来。 玄夕借势直接握住楚辞手指,大拇指一直在楚辞指节上轻轻画圈,委屈地撇着嘴,无辜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楚辞。 “我么俩顶多算是扯平哦,你那天一大早,还脱我衣服呢......”玄夕轻轻提醒。 “你!” 楚辞一想到那天不是梦而是真实地抱着玄夕睡了一夜,一下就面红耳赤,上次耳垂上留下的疤痕在一片通红下泛着白。 “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亏,那就你再抱我睡一晚,我们俩不就扯平了?” 楚辞急得说不出话,但心里倒是升起一丝甜蜜,楚辞被那心里的小欢喜吓了一跳,她一堂堂南云国女将军,怎么能如此小女子呢? “苦药我也喝了,馒头我也啃了。阿辞,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嘛~要不,我再给你脱个衣服?”玄夕说完便又要拿下腰间的紫玉腰封。 楚辞一拳打在玄夕身上,头也不回地仓惶而逃,玄夕在楚辞门口大喊,“我房间被钉死了,我今天只能睡你这啦!” 楚辞跑到小院外面,正巧撞见了一只偷看热闹的小知三个人。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玄夕屋外都的木板钉子撤了!”楚辞羞臊得很,只能胡乱发着脾气掩饰。 “刚钉上,又要撤啊?”小安有些抱怨,但看了一眼好像要吃人的楚辞后,二话不说就去干活了。 稍作冷静的楚辞深吸一口气,“小知,对外就说玄夕虽然外伤愈合了,但身体还没大好......需再养些时日......” 小知心领神会,本来这一脸看热闹的欣喜也褪了大半。 张太医应该早就把玄夕大好的消息递到了太子宫里,如今玄夕这么一装病,倒也能多在她这磨上些时日。本来有些笑模样的楚辞心里一紧,面色也沉了下来。 “小知这就去办。” 日子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过着,有了玄夕的烨府时时刻刻都不消停,楚辞近来但凡耳边有一点清净,定是玄夕带着小安北言在耍什么小心思。 转眼到了正月十六,南云新年第一天上朝的日子。 南云都城清晨的街道都炊烟袅袅,香气腾腾的。 “诶!听说了吗?太子殿下今年过年可算是被那个小公主气得都没下来床!” “何止啊!这公主现在与那个门客出双入对,那小少侠每天乐得跟个傻小子似的,跟公主亲昵得很呢!” “也不能全怪公主,那小少侠生得实在好看,我一大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上次我看见那小少侠亲手喂公主吃点心,二人还同坐一车呢!如胶似漆的如同新婚小夫妇一般!” “咱们这个平西公主真的厉害,太子妃当不上就干脆自己找个相好的气死未来夫君!” “唉,要我说啊,这还不是终究害了自己,如今恐怕连个侧妃都没了,最多就是看在祖上的面子做个姬妾咯!” 一匹大马不耐烦的吐气声从这群早市摊主身后响起。 姜湛和楚辞二人在两匹健硕的战马之上凛然而至。 姜湛黑着一张大脸,楚辞倒是看起来不像往日严肃,眉眼有些温柔的味道。 摊主们吓得连摊上正在煮的早点都顾不得了,扔下锅铲和手里的面点,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话都说不利索。 姜湛刚要开口骂人,楚辞便打断了他。 “店家,这包子不错,你拿九笼给烨府送去,管家会给你钱的。” “不......小人不敢.......” 那摊主一听这话吓得腿都软了,心想着这是要让他自己送上门去杀?! 楚辞微微一愣,看着摊主这样子,突然猜到了他的心思,扑哧一声笑出来。 “罢了罢了,我一会儿让府上小厮来取。若家里人爱吃,日后每个月都送两次,连着跟你签三年的押,如何?” 摊主一脸的不知所措,这怎的,还天上掉下了生意?那摊主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抬头看了一眼楚辞,看着楚辞一脸善解人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害怕。 “怎么,怕公主框你?”姜湛冷冷一声,把那摊主的思绪迅速拉回。 “不不不,是小人笨嘴拙舌!听信谗言!小人罪该万死——” “行了你别害怕了,做生意吧。”楚辞打断了他,招呼着姜湛走了。 今天一大早姜湛特意去烨府用了早膳,跟着楚辞一起去宫里。 “礼部那边要开始忙了,”姜湛不慌不忙地骑着马,“如今年关已过,礼部的头等大事便是太子大婚了。” 楚辞轻笑一声,“听说,任文君昨天借着元宵节的由头还去了趟宫里,太子竟闭门不见?” “这你都知道了?你的太子哥哥这是在帮你出气呢。”姜湛歪着嘴角一脸的讥讽。 “昨天晚上,殿下送来了和合如意和他亲手做的几碗元宵,内官来时特意说与我听的。” 昨天下午,楚辞和玄夕正糊着灯笼,小知和大家一起打着糯米做元宵,正开心着呢,内官端着一碗一碗的元宵就到了。要不是楚辞拦着,小知怕是要把那元宵倒了。 “任宰相今日称病,说是昨天吃坏了东西。妹妹你说......任相是吃瘪吃的吗?哈哈!”姜湛看着要面对众臣的楚辞有些紧张,便想着法儿地逗她。 “兄长!”楚辞看向姜湛一直摇头,这大街之上怎可说这些。 “区区任家竟然还想在你府上撒野?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他来上朝,我定要好好打压他这狗眼看人低的气焰!” “兄长是嫌我被议论少了?少闹些吧,我反正也要走了。” 楚辞每每一想到三月之后便要离开都城三年,久久不能见家人的她就会有些落寞。 “不过百姓最近津津乐道的,恐怕也不是有凭无据吧?怎么,你这是转了性子想留住那小子了?” 姜湛话锋一转,脸上全是坏笑。 “哥哥休要取笑我,”楚辞一想到玄夕,嘴角就又忍不住的上扬,“有些事情虽然超出我的预期,但也不是无法控制。” “我看那小子挺好的,最近满脸的春风得意,我看得出,他眼里心里都是你。” 突然,姜湛勒停了马,看向一旁有些疑惑的楚辞。 “要不......你就跟他走吧,天高海阔,姜家的恩怨从此与你无关不好吗......” “我身上太多束缚,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前程荣辱都与我有关,”楚辞刚刚嘴角还带着笑,如今仿佛有个看不见的手掌重重按在她肩膀似的,“再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楚辞,你走吧,烨家三世为国效力已经足够了,你现在又有所依靠,寄情山水何尝不是你爹娘对你的期待?” “兄长明明知道我做不到就别劝了,”楚辞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注意到姜湛复杂的表情,“我既舍不掉我这一身担子,就不能让玄夕卷进来。否则就像飞鸟入笼,游鱼入塘,终不得自由。” 姜湛还想劝说楚辞尽早离开,可二人这就到了宫门口,便也作罢了。 姜湛意味深长地盯着楚辞的坚定背影,看着她踏入宫门,一时感慨万千。 烨楚辞,你我终究还是要纠葛交织不断了......
第58章 你要多去看看皇奶奶 早朝很是顺利,许是大家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里,总感觉每个人的戾气都少了很多。 朝堂上都是好消息,皇帝也很高兴,没一会儿就放大臣回家了。 楚辞刚要走,便被皇帝叫住去看太后。 在后宫里,楚辞褪了朝服宽了便衣,一袭海棠烟青襦裙,配着简单的单螺发髻清清爽爽地快步走向太后宫中。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头便撞见了任文君。 楚辞抬眼一看。 呦,真是好家伙,任文君的丫鬟都比她首饰多....... “任家姑娘好。”楚辞行了军礼,跟这一身襦裙格格不入。 “妹妹安好。” 客套完的楚辞转身就走,却又被任文君叫住了。 “昨日我便歇在宫里,本以为元宵节能见到妹妹,没想到,宴请竟然都没有你。” “许是怕任姑娘露怯尴尬,毕竟初五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还望姑娘感念皇恩,定要好生照顾太子殿下。哦不,见到太子殿下才是要紧之事。” 楚辞没有什么情绪地回了一句,也不顾任文君满脸的愤怒转身就走。 “楚辞,等一下。” 清脆温柔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钻进了楚辞的耳朵里。楚辞站定,回头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太子姜崈。 姜崈走路有些慢,一旁的内官时刻扶着他的手臂,缓缓走进楚辞跟前。 任文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崈,刚想行礼便被姜崈抬手噤了声。 楚辞这时才发现,姜崈的大氅下还有一层披风,应该是平常在屋里就披着披风了,可能出门出得太急才又套了大氅。 “殿下安好。”楚辞笨拙地行了军礼,二人见面有些尴尬。 姜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楚辞,他现在多希望楚辞能抬头看他一眼,看看这些天他思念成疾的样子。 可楚辞视线回避,只是盯着地面。 “送你的元宵,可合胃口?”姜崈轻轻地问,语气里满是乞求讨好。 “楚辞还没谢过殿下赐礼,便在此谢恩。” “那和合如意安枕最好,我想着你就要远行,记得带着。虽是开春再走,但北荒的风冷,还是要穿的厚些……” “臣妹知道了,多谢殿下关心。” 楚辞又一次拱手行了军礼,姜崈心里一急,修长的手指一把握住了楚辞行礼的双手,手里的白玉手串上的佛珠硌的楚辞有些疼。 楚辞一惊,赶忙缩手,却被姜崈另外一只手紧紧包住挣脱不开。 “你一定要一直跟我行军礼吗?!”姜崈原本清隽的面部线条拧在一起。 楚辞用力挣脱,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摆弄着裙摆,尴尬地看向一旁的任文君。 姜崈见状直接把身子挡在楚辞面前,阻挡住她的视线,近乎呐喊,“看我!” 努力平复心情的姜崈用力呼吸了好多次,这才改了语气缓缓道来,“御花园里我重新栽种了藤蔓,有些已经发芽了,你路过的时候可以看看......” “好。” 这次楚辞没有行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姜崈深吸一口气,手一把搭住了楚辞的肩膀,“此去北荒,你带上玄夕少侠吧,他武功高强定能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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