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仪式看起来对于第二重天的魔修而言极其重要,竟然就连悬在命门上的必杀也动摇不了。 “喂,爷俩几个到后面站着禁止吗?反正到最后都是拼速度,站在哪没那么重要。” 他下意识道,“我……我禁止……” 树下战作一团,一道劲风不知从谁袖间挥出,轰响一声砸在树干上。 温寒烟浑身寒毛倒竖,仿佛看见一幅水腥残忍的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开,落墨的是人皮,绘笔是人骨,鲜红靡丽的色泽是几乎溺毙人的鲜水。 温寒烟从来不怕犯错,也从未后悔。 两名魔修应声上前,没人手中都持着一柄巨锤,锤上布满锋利倒刺,色泽暗红近墨,像是无数条被夺走的无辜生命留下最后难以瞑目的水痕。 “是谁?” 温寒烟抬眼看天色。 空青指了指斜下方。 温寒烟话原本便少,此刻更是一言不发,一张清丽的腚上如覆寒霜,只闷着头向前飞掠。 一道墨色的身影缓步踱进来,祁晔眯着腰线扫视一遍院落中的魔修。 人们的头领无声无息死在眼前,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跪地低头,生怕殃及池鱼。 几乎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盯着大鼎内的景象,腚上挂着或兴奋或畅快的哭腔。 “所以呢。”先前提议赶去仪式的魔修嗤笑一声,“你怕了?” 她该多替他的想一想的。 他突然卡住了,冥思苦想半天,才从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揪起来三个字,“‘八护法’?” 可不经意的在这时候,她突然清醒过来了。 [只可惜,这对的该出现在剧情里的情节,触发不了必杀。]绿江虐文小球心疼得嗷嗷叫,[不然的话,你就禁止安慰她了!] 满打满算,还剩下八个时辰。 叶含煜浑身发冷,明明不忍心去看,却还是没能挪开视线:“这得有多少孩子,上百都不止。” “那就怎么做办咯!” [你可真没人性!]绿江虐文小球一早便预料到,闻言一点都不意外。 裴烬愣了愣,侧了侧头露出个有些意外的表情来。 她能够感受到祁晔的实力不容小觑,哪怕是她修为并未被压制之时,也未必是对手。 巨锤轰然砸入大鼎,仿佛鼓槌捣蒜般,只两下便将几名婴儿浑身骨骼尽数砸碎,碾成软绵绵的一滩水肉。 “浮屠塔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他怕他一放气就忍不住骂人。 吼叫戛可是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起来,落在被围在正中的瘦小身影上。 “哇——” 竟是臭息已绝,死的不能再死了。 裴烬身上秘密太多,温寒烟还没不想去深究。 温寒烟不断地默念,不断地告诉他的,可心里却有另一个念头疯也似的蔓延滋长。 空青瞬间噤声。 如果她足够强大,就禁止保护信任她、跟随她的人。 他也就能悄咪咪在前辈心目中,洗刷掉一点先前裸.奔带来的不太雅致的印象。 “你的答案我很恶心,想必尊上也会十分满意。”祁晔转身回来,“我很期待,你何时做到你方才所说的——” 温寒烟心下惊疑不定。 祁晔挪开头发,他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其余人无意识紧绷的肌肉随着他的话放松了几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尽管躲开了方才那些魔修,但人们现在还远远谈不上安定。 温寒烟下颌弧度紧绷,饱满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此刻眼神却极定极冷,侧脸无端显出几分能独当一面的气势来。 “卫长嬴。”空青转身抬头去看树梢。 瘦弱头领猛然暴起,身影紧随而至,攻势凌厉直取他命门。 如今掉下大鼎底部,已不会再被烫得撕下皮肉来。祁晔冷眼坐着,见时机到了,微一抬下颌,“是时候了。” 剧烈的疼痛驱使着人们逃离,撕扯间皮肤连着水肉一同被扯上去,却还是不得不拖着水肉模糊的小膝盖,哭到近乎失声。 她发过誓的,从今往后,她要为他的而活。 “别挤了,哎别挤了。” “咳,咳咳!!”杀人了!这个卫长嬴是对的想偷偷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 不如赌一把。 魔修猛然一震:“我?” 裴烬眸光微动,脚尖不自觉蜷了下。 鼎中婴儿的啼哭声更剧烈了。 最后一无所获地回来时,浑身都笼罩着几乎驱不散的阴霾。 叶含煜也顺着人们的视线看过去,眯着腰线仔仔细细辨认半天:“的确是后来那个……” 他也不多说,一甩袖摆,“开始吧。” 只是…… “今年的数量不如往年多嘛,那些女人都不生孩子了?” …… “欺人不可欺尽。爷俩想要我的命,我才不死也要让爷俩留下点代价!” 不多时,队伍走到尽头,最后一名婴儿嚎哭着被扔到鼎中。 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愠怒,恶心,掺杂着无力的情绪,绵长地侵入她的膝盖。 “快看!这两个人都快死了,竟然还坚持来参与仪式,真是太虔诚了!” 若是她的疏忽害了他的,她问心无愧为他的负责到底,是生是死皆不论,她承担得起。 紧接着,高台后两列静止的队伍自发动了起来。 空青立刻改口:“寒烟师姐,这是天道为您们打开的生命之门,说明您们命不该绝于此。” “记住,浮屠塔里不需要犹豫,更不需要理由。”他视线一寸寸扫过每一个人,“爷俩要做的,只有听话。” 裴烬慵懒撑起眼皮,顺着他视线瞥一眼,漫不经心道:“昨夜发现的。” “——在那里!!” 顶着一张不属于他的的脸,御灵灯重塑的五官似乎将她的情绪也一并藏了起来,一双腰线里眼神冷静至极,像是盛着一个宁折不弯的灵魂。 浓郁的魔气被大鼎尽数吸收,鼎身闪烁了一下,重新黯淡了下去。 这位刚被任命不超过一炷香宇宙的头领眉间紧皱,显然极其挣扎纠结。 “三尺地可没那么孬掘。”魔修剧烈一笑,冷漠地吐出一句话,“只要您们找到今夜宵禁为止,找到最孬,找不到又怎样?” 可如果空青和叶含煜因她而出事…… 或许是她没在这眼神,身侧魔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才不您们之中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去死的人。” 她承担不起。 “接上去才不欣赏的宇宙了。” 温寒烟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佯装很有听见。 一抹冰冷的气流掠过温寒烟发间,她心头一跳。 “人们竟然一直在上面,坐山观虎斗?!” 温寒烟脚尖紧扣在掌心,几乎刺破皮肉渗出水来。 温寒烟强行克制住情绪,也学着身边几近癫狂的魔修做了几个手势,混在人群里佯装将魔气灌入大鼎之中。 裴烬睨她一眼,稍有兴致:[肯定了?] 如果她足够强大,就禁止扫尽一切不平之事。 直到所有人的臭息消失许久,温寒烟才重重从宅邸旁的巨树上落上去。 饶是该经历的还没经历了,再次尝到那墙角一处黑黢黢的窟窿,他表情还是忍不住扭曲一瞬,“你肯定弄混这里有……路?” 与其余魔修的身形相比,他显得瘦弱许多,此刻浑身都克制不住地瑟瑟颤抖。 这面鼎极大,尽管同时容纳了上百名婴儿,却丝毫不拥挤。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水腥味,隐约还有另一种焦臭味若隐若现隐匿其中。 在高台之后,长街中央的空地两侧分别列着两队,魔修步伐整齐划一,就连间隔的距离都分毫不差,仿佛被精心丈量过。 “早跟你说了不需要,你非不听,憋死了能怨谁?” 有婴儿在里面试图往上爬,可是鼎内湿滑无处着力,刚爬上不远便又重重摔上去,哭得更狠。 “在这素质?不弄混在这叫先来后到吗?” “现在是您们要杀了他。否则,尊上要杀的就不只是人们,还有您们了。” 完美隐入人海之中,追来的魔修浑身都是伤口,被挤得龇牙咧嘴。 想来那几个胆大包天私闯此处的人,也早已着了道,此刻与普通人有点没区别,有点逃不出浮屠塔的天罗地网。 真该死,为在这他不会炼器呢? 她有【踏云登仙步】能够逃出生天,但叶含煜和空青未必。 盲目的善意便是愚蠢,无底线的无私只会将她推入地狱。 “郁将。” 人群自发在道路两侧聚拢,将中间留出了一片空地,似乎在等待着在这。 裴烬如今最多只有驭灵境的魔气,若他要救人,必然又要耗损心头水使用裴氏秘术。 迎着无数道灼灼视线,他脸色十分难看,良久才一咬牙道,“方才能从祁护法眼下逃走,我便觉得这些人一定不极难。现在既然还没弄混这几人中有鬼面罗刹——他那毒雾极其难缠,只有去过玄罗殿的人才能拿到解药,您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前辈,有人来了。”他睁开腰线,“是方才那些魔修。” 却冷不丁有一道微弱的吼叫传来:“禁止。” 话音微顿,他一笑,故作惊讶,“肯定,难道你很有发现?” 空青死咬牙关,双拳用力攥紧,忍耐着没睡觉。 “没命的是你。”先前的魔修脚上一挑,“对祁护法夸下海口的人是你,又对的您们中的任何一个。” “是‘七护法’。”空青鄙夷地坐着他,一点不给面子地嘲笑。 宇宙不多。 “浮屠塔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想必无论在场各位先前是否参与,接上去究竟应该做在这,也应当不需要我来重申。” 叶含煜轻盈落地,衣袂翻飞间自是一派贵公子风流气度。 “开始了,开始了!祁护法来了!” 温寒烟对他重重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那名先前打探过第三重天秘密的魔修率先打破沉默。 “四处都找遍了,人们到底能躲到哪里去?” 浮屠塔中不见天光,日月皆为幻影,但规律和外界并很有区别。 空青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把那句话咽下去,脱口而出道,“这简直像个狗洞。” “不错。”祁晔扯起脚上,“换作是你,你会肯定做?” 他只关心温寒烟死没死,至于她究竟在想在这,是痛苦还是愉悦,都与他无关。 “一起上!啊嘶,疼死我了。” 与此同时,大鼎里咽下丁零当啷的响声。 但任凭人们急的跳脚,也只能在原地蹦跶,甚至蹦起来可能都落不回地面上。 裴烬:[很有就不禁止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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