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出现了靳闵,让她体验了话本里的那些情情爱爱。看的时候,她总不理解上面的人,哪能因为一个人就寻死觅活,痛彻心扉,她觉得那些人就是在无病呻吟。 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那痛楚是那么真切。 只是她一向善于伪装疼痛,就算痛了,别人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异常。 她抬起手,凝聚灵力,很快手上就出现了一只扇着翅膀的晶莹剔透的青鸟。 她对着青鸟声音平缓的说到:“莫悔,我已经离开无禁城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你也不要再呆在这里,快些回夜域去吧!莫怯是假的,莫悔也是假的,从始至终,一切都是假的。你又何必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两百年前,你等不到我,现在,你也依旧等不到我。我从来不会因为你停留,走了,此生不见。” 她话音落下,一抬手,青鸟就朝着无禁城的方向飞去,飞了一段距离后,就变得透明无色。 在青鸟把信送到莫悔手里时,她不知已经到了哪里? 从此天高海阔,这些熟悉的人,又将从她的生活中剥离。 她会到一个新的地方,以一个新的身份继续生活。 莫怯凝望着那高大的城墙,城墙遮挡了视线,看不到里面,仿佛将她对城里的思绪也完全阻隔了。 她望了良久,才转身,朝着林子深处飞驰而去。 她要赶在靳闵能动之前,赶到神族去。那样的话,就算靳闵知道她去了神族,也不会轻易前去。 莫怯赶了一阵路,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 她不由得停下,望着后方。 紧接着,她前方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殷渡。 他此时看着他的目光很是不善,仿佛盯着他的仇人。 莫怯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深恶痛绝的神情过。 莫怯扯着笑脸:“渡哥,你…” 她还没有说完,殷渡已经一闪来到跟前,仰手就劈在她后劲。 莫怯对他完全没有防备,根本就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出手,猝不及防就被他劈晕了过去。 被水泼醒,莫怯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铁环束缚着,双手被铁链拉起来成双臂张开的姿势,毫无动弹的余地,此时双臂已经麻了,没有什么知觉。 双脚的铁环上的铁链没有那么紧,还足够来回移动。 她就双腿微微弯曲着,坐在地上。 等睫毛上的水滴滚落后,她才能睁开眼看着前方。 前面不远处,殷渡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凝眸盯着她,那双眼冷到了极致,仿佛想将她剥皮抽骨。 他身后立了两个男人,都是身姿笔挺,一脸严肃。 不需要多加思考,莫怯就知道自己是何处境,殷渡这是要审讯她。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跟殷渡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对立。 她脸上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全湿了,额头脸颊都贴着一丝丝凌乱又湿透了的发丝,样子十分狼狈。 笑得近乎癫狂,她看着殷渡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冰冷,更加陌生。 “渡哥…”莫怯环视了自己一圈,这牢房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长衍山的监狱,就是上次靳闵来救假冒老城主的那间监狱。没想到有一天,曾经这里的主人会被囚于这里。 殷渡还挺看重她,居然将她拘在这间牢中,是怕有人劫狱吗? 越想越觉得可笑,如今到处都是想杀她的人,他居然还这么谨慎,把她囚在这间牢里。 莫怯晃了晃能动的脚,扯得铁链摩擦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哐啷声响。 抬起头望着殷渡,她笑着问:“渡哥,你这是做什么?” “宣慈在哪里?”殷渡盯着她的眼神只有嫌恶。 “我就是宣慈啊!”莫怯盯着殷渡,笑着说着真话。 殷渡眯了眯眸子,显然觉得自己被耍了,他站起身,走到莫怯跟前蹲下,一双眸子如刀一般扎得莫怯心都冷了。 他抬手捏住她脸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宣慈在哪里?只要你说,我可以不杀你,甚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可你若是不说,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莫怯只抬着眼,望着他笑,在他松开手,她嘴巴能动后,又说到:“我就是宣慈。” 殷渡显然更气愤了:“要冒充她也请你费点心,你应该知道,她是女子,是战神,不是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莫怯望着他笑,点着头道:“我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来问我曾经的战神在哪里?岂不是很可笑?” “少装蒜。”殷渡说着手一摆,展示了这间牢房一下,“这间牢房熟悉吧!之前你在这里把无禁城的城主救走了,用了她的血。她就在你手里对不对?” 殷渡一双眼怒视着莫怯:“你把她怎么了?” 莫怯还是笑着:“你都知道了啊!是我把无禁城的城主救走了。” “别废话。”殷渡捏住了莫怯的脖子,“告诉我,宣慈在哪里?” 莫怯被捏得咳咳了两声,殷渡松开了她。 莫怯缓和了一下,脸上又摆出笑容:“你既然知道宣慈在我手里,想必也知道,我知道宣慈跟你那位琴言姑娘长得一样,而你就是神族的神君,殷渡。你既然身边都有了取代她的人,还去寻她做什么?” “没有人能够取代她。”殷渡情绪有些失控,“琴言不过是一个物件,我用来寻她的物件。原本有琴言在,只要距离不远,是能感知到她的。可你,居然玷污了琴言,让她不想活了。临死前,她只告诉我,你身上有宣慈的血,你一定知道宣慈在哪里。” 殷渡一双眼迫切的盯着莫怯:“对不对?你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告诉我…” “你是说…”莫怯顿了一下,“琴言死了?” 她还玷污了琴言?她一个女人,拿什么去玷污琴言。 真是越想越可笑,她明明只玷污了靳闵。 现在靳闵要杀她,殷渡因为琴言被玷污了恨她入骨,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妖王说她是采花贼要取她性命,不会也跟琴言有关吧! 可她明明没有玷污琴言,琴言何至于要这么诋毁她?最后还不惜自己身死也要陷害她,她跟琴言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她只知道琴言爱慕殷渡,可殷渡刚才说琴言只是个物件。难道琴言是因爱生恨了?所以才想要弄死她。
第83章 审讯 殷渡冷笑了一声:“不是拜你所赐吗?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莫怯也笑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这么说来,你跟琴言根本没有感情?” 殷渡笑得嘲讽:“感情?若非她有用,我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了。就跟你现在一样,你若是早早的告诉我宣慈在哪里,我顾念我们相识一场,还会让你有求必应。若是你再这么东拉西扯的废话,我耐心告罄,就只能让你一一体验这里的刑法了。” “我说了你又不信。”莫怯好笑,“我都说了,我就是宣慈。” 殷渡的眼中结满了寒霜,他显然耐心已经告罄:“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他一抬手,那立着的两人就朝莫怯走过来。 殷渡则走到了椅子那里坐下,只一双眼幽幽的盯着莫怯。 那两人在莫怯面前蹲下,他们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黑色的像筷子那么粗细长短的虫子。 这虫子浑身坚硬,长满了倒刺,就那么在身上一划,都能拉出一条血肉模糊的血路来。 他们一人掰开莫怯的手掌,一人就将盒子对准她的掌心,紧接着那虫子就爬到她的手心,然后钻了进去,开始在她手臂里穿梭。 肉眼可见手臂的皮肤随着虫子扭动在微微隆起,甚至有时虫子爬得太浅,将她的皮肤划破后,又钻了进去。 很快,手臂的衣服就被血液完全浸湿了。 莫怯疼得浑身发抖,手想要用力,却被铁链死死的拉扯着,动弹不得。 “你什么时候说,我就什么时候停。”殷渡盯着莫怯,“这虫子只会损伤皮肉,不会伤及要害,也就是说,你不会死。等你伤重了,我还有灵丹妙药助你恢复,也就是说,你将源源不断的体会这样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怯一双眼倔强的盯着殷渡,嗤笑了一声:“我说的你既不信,又何必再来问我?” 她说完顿了一下,唇角勾得更深:“这点痛对我而言,还算不了什么,你的手段,就只有这点么?” 比起以前受的那些有灵力加持的伤,已经轻太多了。以前受的有些伤,为了增加人的痛苦,哪怕是伤后用了药,也会源源不断的灼伤肉体甚至灵脉,反反复复,让肉烂了又长,长了又烂,能让人完全丧失求生的本能,比起活更宁愿痛快的去死。 那样的痛苦她都挺过来了,何况这点小小痛苦。 她哪怕浑身是伤,腿都断了,都还能背着殷渡爬回来,现在这点伤算什么? 她此时很矛盾,既希望殷渡相信她说的话,又不希望他信。 她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没能一眼认出她。甚至在她再三强调自己就是宣慈时,他没有丝毫的信任她,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她是失望的。 觉得他们从小到大的那点情义也不过如此。 她就想刺激殷渡,看看他到底能对她做到什么地步。 要伤成怎样,她才能完全忘记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 莫怯话音落下,只在她手臂游走的虫子就顺着她手臂往上,爬上肩头,再爬到了脊背,在她整个后背游走着。 不多时,她整个后背都被血液染红了。 殷渡一双眼毫无感情的注视着她:“现在呢?还不说吗?你若再不说,这条虫子将爬便你的全身,让你全身都没有一块好肉。” 莫怯额头已经全是汗珠,脸上也全是流淌而下的汗,身上全湿了,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她因为疼痛,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可她倔强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好像不惨叫,她就真的不疼了似的,她那点微末的自尊就好像被维系住了。 “我说了啊!”莫怯双目无神,嘴唇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虚弱,“我就是宣慈。” 她不想再坚持了,准备妥协了,若是殷渡不相信她,他可能真的会把她折磨致死。而她这样的坚持似乎毫无意义,除了让自己遍体鳞伤,白白遭受痛苦,此外毫无用处。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骄傲的战神了,哪怕是在殷渡面前,她也只能妥协,她那点微末的自尊,没有人能替她维系。 “小时候你受伤了,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莫怯盯着殷渡,那双眼中满是失望,似乎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在这顷刻间崩塌了,“你都,忘了吗?” 她不喜欢这种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挟恩图报的感觉,可也只有这种记忆深刻的事,殷渡才不容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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