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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腊月已是寒冬，深夜寒凉，尤其在天上御剑而飞，凛冽的风吹在脸上，冻得莫南星牙齿都忍不住发出轻微摩擦声。 真是冷啊！ 刚感慨完，身上忽然一暖。莫南星低头一看，身上已被披上一件大红色的莲蓬衣，衣身上绣着精致的梅花，内里不知是何种动物绒绒的软毛，漂亮舒适又暖和。 真好看，莫南星笑眯了眼。 云辰还是挺懂女孩子的审美嘛。 倏然她又想起，是不是就是因为买这件莲蓬衣，云辰才被一群垂涎他美貌甚久的姑娘给围攻的？ 她偏过头去看云辰，云辰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一个“确实如此”的表情，似是想起集市上的场景，他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嗐，人间这些以貌取人的小娘子，当真疯狂。 也难为他了。 身体不那么冷了，莫南星脑子又开始了奇思妙想。 她问云辰：“自古聪明人都要闹一番事情出来证明自己的聪明，更何况能力卓越的聪明人，怕是这鬼王宁川也没少惹事吧？” 云辰有心给莫南星拓展知识面，详细的说道：“六千万年前，这世间并非只有三界，而是六界，分别为：神界、仙界、人界、妖界、魔界、冥界。当时鬼王宁川出世后，势要统一六界，做六界之主，只是当时六界无人将宁川的话放在心上，只道他一彼岸花，纵有千万年修行，也不可能搅这六界风浪。” 可谁知宁川就是钻了这众人都轻视他的空子，短短两年便将妖界、魔界、冥界三界统一。 等到九重天上的上神们终于意识到宁川并非说着玩玩时，人间已被宁川搅的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而神界，多次为了对抗天劫，护六界平安，已然没落。 没办法，神界、仙界两界不得不团结起来对付宁川，发动了当时轰动一时的“消魔之战”，后来终合众人之力将鬼王宁川镇压在了上古神器昊天塔下。 “自此六界也就合成了三界？”莫南星问。 云辰点头：“不错。” 莫南星不解：“可是据说昊天塔拥有浩大无俦之力，能降一切妖魔鬼怪，必要时连上神也可降服，宁川怎能从如此上古神器中逃出？” 云辰摇头道：“我也不知。” 莫南星想起一事，又问云辰：“你曾和鬼王宁川交过手？” 云辰道：“不错，在十年之前我们有过一战。” “其实，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十三年之前，那时我还并未确定他是鬼王宁川。就像你说的，昊天塔有浩大无俦之力，怎么会让宁川跑出来？纵然他有一双血瞳，那时我也只当他是病了，得了什么红眼的毛病，一直以为他不过是靖国谋权篡位、有些小聪明的七皇子秦羽。” “只是三界流传的一句老话‘血瞳现，天要变’让我又放心不下，为了确定他到底是鬼王宁川还是宁川第二，我便偷偷一直跟踪他，直到十年前被他发现，我们大战了一场。” 莫南星恍然，原来云辰出游三千年终回寒山之巅，是因为受了伤，当时她还以为是云辰腻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白泫真阔怜啊，徒弟出走三千年，不受伤也想不起他这个师父。 不过这些年，倒是没见云辰有过任何不适，想来白泫对这些小毛病都是药到病除。 云辰接着道：“我能感觉到他那时法力并没有多高深，怕是比我不如，但是他太狡猾，利用声东击西伤了我一掌。我本以为那不过是普通的一掌，调养数月便好，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一掌竟然让我魔气入肺腑，于是我不得不回寒山修养。” “也就是那时我才确定这靖国秦羽应就是那鬼王宁川。我也曾将此事向老头提及，可是老头说……唉！” 说到关键处，云辰竟然深深叹了一口气，莫南星这急脾气简直不能忍，忙问：“白泫说什么？” 云辰抚了抚自己随风飘扬的发带，延着那口叹气的尾巴道：“老头说，时候未到。” 莫南星懵了，白泫是在她说仙魔合一之时都能气的摔门而去的人，在听到鬼王宁川再世的消息时，竟然能忍得住？ “你都说那宁川法力不济，岂不是抓他的好时机？白泫怎会说时机未到？” 云辰再次摇头：“我也如此问过老头，老头并未言明其中缘由。” 半晌，云辰有些担忧的又道：“这次见宁川，我感觉他的法力比之前强了不少，怕是这十年他没少找方法提高自己的法力。” 连云辰都不敢直接对上鬼王宁川，再想想自己那半吊子的法术，莫南星苦瓜脸再现。 “如今这形势，就算是有灵素琴，我怕是也只能跟他过一招。若是鬼王宁川的法力再提升的话，我怕是还未出手就要被灭了。” 云辰看着莫南星，一改刚才的严肃，忽然笑起来：“以后无论情况多危急，也定不要像今夜这般鲁莽，无论这鬼王宁川法力多高深，总不用你去跟他对打，有我在，你待在我身后就好。” 莫南星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灵剑上掉下去英年早逝。 这么多年了，莫南星对云辰的笑容依旧没有什么抵抗力。 这实在并非莫南星花痴，而是一个经常冷冷淡淡的俊秀少年郎，却偶尔对你温温柔柔地笑，怕是任谁也没法抵抗，那笑容真真的能摄了人的魂魄。 云辰扶莫南星一把，蹙眉道：“明明已经修行了这么些年，怎的连御剑都还是不稳？” 莫南星借着他的胳膊重新站稳，不服道：“凡人修仙本就困难重重，更何况我正儿八经修行也只是在寒山的这十年，哪像你们这些老神仙，想飞就飞，连剑都不用？再说，浪沧谷中好些凡人弟子连御剑都不行呢，我又不是最差的一个！” 云辰不给面子的道：“那些凡人弟子可都是叫你一声师叔。”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云辰还真是…… 哼！ “白长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莫南星嘀咕道。 “你说什么，风有些大，我没听清。”云辰凑到莫南星耳边问道。 莫南星暗暗翻了个白眼，道：“我说，长得好看就是好，走到哪都吸引一群姑娘！” 云辰扬了扬眉，道：“你在吃醋？” 莫南星撇嘴：“我一个女的吃什么醋，我又不需要吸引姑娘。” 云辰看她撇嘴，心情超好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你也长得很好看的，丫头。” 莫南星斜了他一眼：“我师父说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长什么样我心里有数，要是真好看，怎会吸引不到人，如你那般被围攻？你就莫要哄我开心了！” 云辰看莫南星不再摇晃，松开了手，只不过未再离远。 “吸引不到人，不是你不好看，而是我用法术给你掩了真容，你这样貌要是落在凡间，也当是绝世容颜，就像那青穆国长公主一样。” “不过……” “自古红颜多薄命，倾世容颜比不得平平安安。” 怪不得离潇说离洛长公主在青穆国是天仙一般的存在，而她莫南星明明和那公主差不多的容貌在街上到处乱逛却是连个搭讪的人都没有。 原来是云辰这老家伙将她的容貌隐了，不过好像不太对。 “你既隐了我的容貌，那离潇是怎么看见的？” 云辰也纳闷：“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过想来这离潇也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他独自一人在敌国晃悠这么多年早就被人除掉了。” 因着莫南星的法术不精，体力又一般，二人飞的并不快，也不高，说话之间，忽见下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低头看去，点点灯火，如天上璀璨繁星。 莫南星刚想问那是什么，云辰已拽着她隐了身，悄然落入人间一僻静处。 两人从小胡同的阴影处走出来，便见前头一条宽敞的河道，河岸两旁站了许多的男男女女，有的在往水中放着花灯，有的在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卖花灯的小贩在沿街叫卖，孩童三三两两的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两岸的茶楼酒肆里不时传出歌舞声乐，真是好热闹。 莫南星踮着脚往那护城河里瞧。 早知道他们会路过护城河，她临走时就提着那两盏荷花灯了。 正想着，云辰已经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两盏荷花灯递给莫南星，轻轻把她往河边推了推，指了指岸边的一块方石。 “去吧。那里空旷些，我在身后护着你。” 莫南星惊喜于云辰竟然将那两盏荷花灯带着了，欣喜的接过，闻言，又将其中一盏递给云辰。 “一起一起，来都来了，一起凑个热闹。” 莫南星盛情邀请，云辰不好推却。 只见他接过花灯，脸上虽然笑着，可盯着河水，眼神幽暗。
第10章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莫南星欢快地蹦到那块方石上，蹲下，将花灯轻轻放入河面，然后学着她旁边的一位少女，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当然，脸上是挺虔诚的，心里虔诚不虔诚就不知道了。 云辰看着像模像样放花灯的莫南星，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河神许愿，还不如对着白老头许愿呢。 正想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 果不其然，对上了那双骚包的桃花眼。 云辰就知道，如今这河道的河神还是这只兔子精——弥途。 当年这桩差事还是他去九重天参加天君寿宴的时候帮这只兔子精谋来的。 看管河道一百年，护周边百姓百年平安，得万千百姓香火，百年之后弥途便可历劫成仙了。 省却了修炼遥遥无期的等待，也消减了历劫的风险。 为着这事，有一次云辰碰到天道，那小子还生气云辰妨碍了他中间商赚差价呢。 是以，刚才莫南星让云辰也凑个热闹时，他才一脸的一言难尽。 就这么个兔子精，能实现他啥愿望啊？ 他也不过是收集这些善男信女的愿望，然后进行分拣，送往月老财神等各处，做个跑腿的活计而已。 “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刚才路过那茅草屋，我就闻到了你的气味儿，一路寻来，果然是你。” 弥途不同于云辰的一言难尽，他见到云辰可是高兴的很。 可是他这高兴落在云辰眼里，那可就变了味儿。 想想当年这兔子精跟在他屁股后边给他收拾屋子，晾晒被子，除杂草，种鲜花儿…… 开始他以为弥途只是为了报答他给谋了个差事，缩短了其修炼时间，免遭更多的修炼之苦。 可直到那天…… 那天他被鬼王宁川打了一掌，回到茅草屋疗伤。等他运行完体内灵力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弥途背对着他正在脱衣服。 湖青色的袍子散落在旁边椅子上，里衣搭在袍子上，弥途的手正搭在腰间，手指捏着亵裤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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