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走出殿外高喊:“传乌岐进殿问话!” 很快,乌岐被带进殿中,他伏跪于地板,恭敬行礼:“罪民乌岐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宁王说的乌桑国杀手乌岐?”元贞帝冷声询问。 乌桑国在元贞帝眼中,不过一个边境小国,只因乌桑国的杀手闻名,各国都会在乌桑国雇佣杀手,却没想到宁王竟也如此大胆。 “回皇上,正是。” “宁王说你一直跟随在殇王身边,因得知他并非六皇子才将此事告知宁王,是否属实?” 不等乌岐回话,元贞帝面色森寒:“若你敢有一句假话,朕立即将你斩首,并且出兵攻打乌桑国!” 宁王转头死死瞪着乌岐:“快说!” 乌岐咬牙,他抬头似做了什么决定,艰难道:“皇上,一切都是宁王指使!”
第48章 畜生 “宁王抓了罪民唯一的妹妹以作要挟,威胁罪民用一块假玉牌诬陷殇王,并且威胁罪民同他合作,当殿诬陷殇王乃是假冒六皇子,欺瞒皇上!” “可乌岐身为乌桑国臣民,乌桑国实在经不住大邺兵马,不忍乌桑国臣民因罪民而受到战乱之苦,罪民愿招认一切罪责,请求皇上饶恕无桑国臣民!” 宁王登时暴怒,他万万没想到乌岐竟敢在此时反水! “乌岐你敢冤枉本王!是不是宴行止逼迫你来诬陷本王!”宁王一张肥脸狰狞如鬼,森然的眼神充满威胁。 然而乌岐却看都不看宁王,他直视元贞帝,“求皇上为罪民做主,为乌桑国做主!” “贱人!”宁王发疯地朝乌岐扑去,却被一股内力震倒在地。 宴行止周身寒意凌凌,威寒之势像是一柄锋利的剑,摄人至极。 “宁王,父皇还在这里,你便要当众杀人灭口吗?” 感受到元贞帝看过来的阴沉眸光,宁王一抖,连忙跪下:“臣弟不敢!” 元贞帝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乌岐身上。 “乌岐,你说是宁王威胁你诬陷殇王,可有证据?” 乌岐点头,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以及一个染血的吊坠。 “皇上,此毒是宁王交给罪民用来毒害殇王,吊坠是罪民妹妹的,求皇上为罪民和妹妹做主,还我们一个清白!” “混账!本王何时让你下毒杀宴行止!”宁王怒吼。 他是想杀了宴行止没错,但绝不会做出让人下毒这种蠢事,宴行止向来谨慎,若当真下毒岂不是打草惊蛇?! 然而现在无人听宁王辩解,元贞帝确定半瓶药是穿肠毒药后,再次砸到宁王脚边。 “畜生!”元贞帝厉喝:“殇王乃是朕的皇子,是你的侄儿,你竟也下得去手!又是找人诬陷,又是下毒,心思如此歹毒,是不是有一日也想对朕下毒?” 宁王吓得满头冷汗,趴跪在地上喊道:“臣弟死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是乌岐和殇王联手诬陷臣弟啊!” 宴行止冷嘲,“乌岐不是宁王找来的人证吗?怎么现在宁王叔要赖在本王身上?” 宁王气的哆嗦,他完没有想到乌岐竟敢同殇王联手坑他! 元贞帝失望又愤恼的睨着宁王,若非他是自己的胞弟,就凭下毒诬陷皇子一事,就能砍了他的头! “殇王恭谨谦和,夙兴勤勉,朕绝不允许日后再有人质疑殇王身份!今日起,若还有人敢污蔑殇王,论罪当诛!”元贞帝声音响彻殿内,传入众人耳中。 “皇上圣明!”朝臣齐齐高呼。 自此宴行止皇子身份再无人敢质疑。 宁王事败,却再不敢辩驳,但还是小声道:“皇兄,臣弟也是不想皇族血脉有误,求皇兄看在臣弟忠心份儿上,饶恕臣弟!” 不等元贞帝说话,宴行止再次出声。 “父皇,儿臣这里还有一份认罪书,是关于元贞二年应天府赈灾款失踪一案,请父皇过目。” 听到应天府赈灾款项,殿中朝臣纷纷色变,宁王更是瞳孔骤缩,身体抖的更加厉害,眼中满是慌乱! 他目眦欲裂看着那份认罪书送到元贞帝手中,手脚冰凉。 元贞帝看完认罪书,一张面孔如染了墨汁,黑得骇人。 他用力捏着认罪书,手骨泛白,森然视线盯着宁王,厉声道:“宴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勾结山匪和应天府尹贪污朝廷拨的赈灾款项,简直该死!!” 唰!宁王面色陡白,他猛地扭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宴行止,满眼震惊! “我是冤枉的!”宁王想也不想就大声喊冤,同时心底大乱。 应天府尹绝不敢背叛他,当年之事也早已清理干净,宴行止可能查到! “是宴行止伪造了认罪书冤枉臣弟!” “应天府尹招认,你还敢诬陷殇王!”元贞帝气得直接来到宁王面前,将认罪书砸到宁王脸上。 待看清楚认罪书上的内容,宁王面上露出惊恐,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宴行止幽冷的声音像刀子扎进宁王心口,“应天府尹乃宁王一手栽培之人,多年来他为宁王搜刮民脂民膏,开了数间地下赌场,用来将贪污的银子洗钱,此等贪财之人,出卖他的主子有何稀奇?” 宁王嘴唇哆嗦,应天府尹的确是他一手栽培,同时手中也有应天府尹命脉,他怎么敢出卖他?! “你究竟做了什么!”宁王面容近乎扭曲怒声吼道。 元贞帝却一脚踹在宁王心口,喝道:“你这畜生做出此等恶事罪该万死!还敢质问殇王!” 元贞二年,正是元贞帝登基第二年,应天府发生极其严重的旱灾,当时国库不足,但元贞帝还是咬牙拨了巨款赈灾,谁知灾银送往应天府路上竟被劫走,却不想这灾银竟是被宁王贪污! 宁王抖如筛糠,面白如鬼。 “臣弟知罪,求皇兄饶命,臣弟只是一时贪念,才做下错事,求皇兄恕罪啊……” 宴行止幽寒的声音再次传来,“宁王贪财好色,四处搜罗美人,同应天府尹勾结不知祸害多少无辜女子,依律当斩!” 宁王满心骇然,“宴行止你不要血口喷人!本王何时强占良家女子?!那些都是应天府尹送来的,本王怎知他会做出这种事?!邺京谁人不知,本王的王妃过世后,本王便不曾娶妻,只是有几个妾侍通房罢了,难道这也是罪?!” 他自信后宅那些女人不敢乱说,否则她们的家族都要灭族! “那宁王府地下埋葬多名女子尸骨,宁王又作何解释?” 宁王如遭雷击,瞪着宴行止的目中满是惊恐,这种私密之事只有冯燃知道,宴行止怎会查到?难不成冯燃也背叛了他?! 不过瞬间,众朝臣面色瞬变,若宁王府当真埋葬多名女子尸骨,那不只是宁王有罪,连同皇室都要蒙羞! 元贞帝面色都难看下来,“殇王,宁王再是荒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万不可乱说!”语气已含警告之意。 宁王死不足惜,皇族声誉必然受损,元贞帝帝位坐稳没几年,怎敢将这种事公之于众! 宴行止早知元贞帝的心思,他道:“父皇圣明,是儿臣莽撞,不过督察院接到状纸,状告宁王为了一己阴私,勾结刑部尚书诬陷无辜女子,意图将人抢入王府行害人之事。” 杜庆连忙道:“皇上明鉴,臣是接到宁王的举报,才去抓人……” 事情又绕到先前之事,元贞帝听得头痛欲裂,但只要宁王府埋尸之事是假,其他事情便都由宴行止做主!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督察院全权处理,刑部尚书办事不力,暂时革除他刑部尚书一职!” 杜庆连声喊冤,宁王则瘫倒在地!
第49章 造反 当日,宁王被收监督查院,宁王贪污,行事恶劣,按照律法褫夺宁王王位,同时宁王府被封,元贞帝更下旨将宁王遣至封地,永不得回邺京。 同时柳乾夫妇被传唤至督查院,宁王直接将罪责推到柳乾头上,柳乾怎敢怪罪宁王,最终咬牙认罪。 柳乾卖女求荣,私德败坏,虽不至于处刑,但皇商之位被夺,柳家产业一半被查收,此事一公布,众人皆惊。 这才知道柳乾夫妇竟是要将亲生女儿献给宁王,而柳娇娘不从这才被逐出柳家。 真相大白,有人赞柳娇娘心性刚烈,实为女子典范,但也有人指责柳娇娘太过自私,不该将其父母告上督查院。 外界一时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阴森森的牢狱内,一人被捆绑在木头架上,细看此人身上皮肉已经没有完好地方,被架起的两条手臂有血迹顺着被拔了的指甲盖的指头一滴一滴滴落。 “王爷,我已经认罪,也写了认罪书,求您饶我一命吧!!” 木架上的人面容惨白如鬼,看向对面坐着的玄衣男子眼中,却尽是惊惧! 牢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缕黯淡光芒映在宴行止身侧,让人看不清楚他面色神情。 ‘锵’ 乌岐拔剑横在此人脖子上,森然道:“给我解药!否则我杀了你这狗官!” “我真的没有解药,令妹的毒是冯燃下的,与我无关啊!” “不知道我就先砍了你的手,在砍你的脚,将你做成人彘仍会平阳府,让所有百姓都看看你这个平阳知府狗官的下场!” “不不,殇王救我!!” 眼看剑要砍下,一旁李冰倏然出手阻止了乌岐的动作。 “殇王!”乌岐咬牙,眉眼满含戾气:“你答应过我会让我亲手报仇!” 宴行止起身走到乌岐身边,抬手按着他的肩膀,深幽的眸子浮动着暗芒,“本王答应你亲手斩杀宁王和冯燃。” 他侧眸瞥了一眼木架上的人:“而冯奎不过是宁王手下一条狗,杀了他并不能救你的妹妹。” 乌岐满身戾气终是缓缓隐去,他收回剑低沉道:“是属下冲动了,属下相信王爷定会救我的妹妹。” 他怕继续留在这里会忍不住杀了此人,便大步离开。 “多谢王爷救命……” 宴行止目光掠过木架上的人,后者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随即骇然道:“王爷您答应会留我一命……” “本王当然不会食言。”宴行止声音幽冷:“本王还会将你送回平阳府,将山匪还你,本王要你重新回到宁王身边,为他办事。” 冯奎眼中惊骇更深,“宁王定会杀了我……” “那就要看冯大人的本事了。”宴行止抬手拍了拍冯奎的肩,他并不在意冯奎身上的血腥味。 他的声音淡漠,冷意的眸子却又带着邪肆,“本王要你为宁王拼杀前线,为他争功,增大他的势力。” 冯奎大惊,宴行止的意思是要让他鼓动宁王造反,可是怎么会,宴行止为何要如此做。 不及他多想,宴行止已然收回手,眼中邪肆不见,变的同冰冷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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