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裸裸的威胁,让秦大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但柳娇娘显然还没说完,“秦公公历经两朝,深得皇上重用,想必宫中也树了不少敌人吧?若是秦公公的敌人听了去,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好生招待于公子。” ‘嘭!’ “柳娇娘你好大的胆子!”秦大尖声呵斥! 柳娇娘不疾不徐看着秦大,冷笑,“秦公公拿我当傻子,那我只能回以大礼。” 秦大无法,只能阴沉着脸画下印章的图画。 柳娇娘一旁提醒,“秦公公切莫敷衍我,不然于公子出事,公公可就没人养老了。” 秦大面皮抽搐,咬碎了一口银牙,画完后阴阳怪气道,“咱家就是画下来,你这辈子也休想见到!” 他倒是没乱画,因为他知道,柳娇娘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枚印章。 目的达到,柳娇娘也不再留。 看着柳娇娘几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小太监问,“公公,真的要放过她吗?” 秦大面色阴沉,“先留她几日,迟早咱家都会要她的命!” 暗夜,一只信鸽落在肖墨手中,拿到传信,肖墨恭敬地进了屋内双手呈到宴行止面前。 宴行止接过传信看过后,绷了几日的嘴角,终于扬了扬。 “胆大的丫头,连秦大也敢耍弄。”
第104章 吾爱 肖墨笑着道,“惠恩县主向来聪慧,而且王爷离开前也为县主铺了路,帮了县主。” 宴行止抬眸淡淡扫了肖墨一眼,“本王何时帮她了?” 肖墨小声嘀咕,“您帮的还少吗?” 宴行止眉头一皱,面色不善,“你说什么?” “属下是说王爷离开邺京许久,可要给县主写封信报个平安?”肖墨建议。 宴行止无甚表情道,“你让本王给她报平安?” “是啊。”肖墨理所应当道,“当然不是以王爷的身份,而是以小七的身份。” 宴行止沉默,他将传信攥进掌心,淡声道,“本王为何要给她报平安?” 想到离开那晚,宴行止的面色就难看起来,周身弥漫着一股冷气。 肖墨不知道王爷和柳娇娘之间发生何事,但自王爷离开邺京这一路,脸色就很差,连带着他们这些下属每日都战战兢兢。 当然,肖墨不敢说实话,他委婉道,“可是小七离开这么久,想必县主会担心的吧?” “唉,县主真是可怜呐。”肖墨摇头叹息。 宴行止一记冷眼看过来,“你为她打抱不平?” “属下当然为县主打抱不平,王爷是您用假身份欺骗县主,如今您离开这么久,县主一心只以为小七在为王爷办事,怎会不担心?” “宁王谋反一事想必已经人尽皆知,王爷您奉旨捉拿反贼,但县主并不知道小七就是您啊?” 肖墨一脸的同情怜惜,“王爷您以小七的身份在县主身边这么久,也算是县主的朋友了,您就真的一点也不为县主着想?” 宴行止被说得一滞,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肖墨说完便出了屋,门外的李冰急忙拉住肖墨,“肖先生你万一惹恼王爷,那咱们的日子不是更难过了?” 肖墨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放心,等县主回信一到,王爷心情定会好起来。” 当晚深夜,一只信鸽悄然飞走。 邺京。 柳娇娘和郑娘子坐在桌边,看着案上放着的画,神色深沉。 “姑娘,这印章上的图纹和字体的确出自顾家。”郑娘子笃定道。 纸上正是秦大画下的印章图样,印章的每一样都有详细图像,包括印章上的刻字,图纹。 “可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枚印章,这东西应该是顾家很重要的东西,由家主保管。”郑娘子沉声道。 可如此重要的东西,却落在和顾家完全无关的容雪身上。 “难道真的像我们猜的一样,小姐逃出顾家后,遇到危险,不得已将这枚印章交给容雪?”郑娘子说着,眼眶就红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岂不是早已遭遇不测?不然这么多年,他们为何一直没有找到小姐,小姐也从未来给顾家上一炷香? 柳娇娘轻轻握住郑娘子的手,“这些只是猜测,或许那位小姐还活着,只是无法回到邺京。” 郑娘子抹了抹眼泪,反手握住柳娇娘的手,低声道,“姑娘,不管小姐还在不在世上,容雪生前定然是见过小姐的,可容雪也因为这枚印章招致杀身之祸,是我们对不起容雪,对不起姑娘……” 郑娘子说着就要磕头,被柳娇娘紧紧拉住。 “郑娘子,事情还未明了,你不要这样。”柳娇娘看着印章图样,“不管这枚印章是顾家小姐交给我娘的,还是别的原因,这都是我娘自己的选择。” 按照柳乾的说法,容雪就是转道去了平阳府避祸,如果没有遇到柳乾,容雪或许可以躲过宫中追捕,从而活下来。 可天不遂人愿,容雪死了,还被柳乾和孟氏抢走了刚出世的孩子。 既然容雪是因为这枚印章而死,她便要将这印章找出来! “秦大可以靠着印章立功,就表明这枚印章一定有秘密,如果秦大知道不说,那就更说明这枚印章的秘密必然十分重大,关乎他的生死。”柳娇娘思索着说道。 郑娘子赞同点头,“姑娘分析得有道理,这枚印章本就属于顾家,说不定还和当年顾家,潇王两族被灭门有关!” 郑娘子有此猜测也不是没有依据,当年潇王逼宫造反本就疑点重重,而顾家是被先帝打成潇王一党,乱臣贼子,才被判抄家。 “顾将军向来心细谨慎,如果当年真的另有隐情,说不定顾将军手中有证据,就和这枚印章有关!” 郑娘子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她道,“所以咱们一定要找到这枚印章!” 然而秦大已经将印章交给先帝,还不知道印章还在不在。 柳娇娘安慰,“要想知道它在何处,也不难。” 郑娘子想到什么,忙道,“姑娘是想说秦大?” 柳娇娘颔首。 “只怕秦大没那么容易说,这次姑娘用于春威胁,已经得罪了秦大。”郑娘子担心。 “得罪一次也是得罪,不怕多几次。” “而且郑娘子忘了吗?于春在我们手上,秦大为了这个能给他养老的宝贝儿子,只要不是让他做刺杀皇帝的事,其他的应该不难。” 郑娘子:“姑娘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直接问?” 柳娇娘沉吟后道,“让大石想办法将于春带到镶玉楼。” “好。” 郑娘子刚走,林大一脸高兴地走上前,“县主,有您的传信。” 柳娇娘愣了一下,接过林大手中的信纸,打开入目就看到‘娇娘吾爱’的字眼。 柳娇娘嘴角一抽,这熟悉的不正经语气,除了小七还能有谁? 待将信看完,柳娇娘唇角也不觉微微扬起。 小七信中说了同殇王一路追击宁王,只是可惜,宁王至今都没有被拿下。 不过比起梦中宁王身死的时间,现在已经提前了两年。 她知道宁王一定会败给殇王,所以并不担心此事。 但战场刀剑无眼,小七又伤势初愈。 回了宅子,柳娇娘思虑再三还是给小七回了一封信。 只是这信要如何送出去? 她将林大招来问道,“林大,小七的信是怎么送来的?” 林大道,“回县主,是信鸽。” 柳娇娘有些意外,“信鸽怎会知道我这里?” 传信的信鸽都是特地培养的,尤其是战场中的信鸽更是十分珍贵,小七竟能用信鸽给她传信,还能信送到这里,说明她的宅中一直有人同小七联系。
第105章 交易 林大见瞒不住了,便说道,“县主,是七公子提前交代的。” 柳娇娘眯眼,深深看着林大,“你们不是殇王府中的人吗?也听小七的?” 林大避开柳娇娘审视的目光,“回禀县主,七公子是王爷身边得力助手,我等自然也听令。” “可是王爷不是将你们给我了吗?”柳娇娘蹙眉,“这么说来,我这里的一举一动,殇王岂不是全部知道?” 林大急忙跪地,“县主,属下绝不敢背叛您,属下只听命县主,绝不会出卖县主,如果县主不愿七公子传信,那属下绝不会在接信鸽。” 林大说得郑重,倒是让柳娇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要的是忠心之人,如果林大他们是殇王放在这里监视她的人,她也不会继续重用。 思索片刻,柳娇娘道,“你起来吧,将这封信送给小七。” “是。”林大恭敬接过信,转身离去。 柳娇娘盯着桌上的印章图像,眸光暗沉。 两日后,郑大石果然将于春带到镶玉楼。 这不是于春第一次来邺京,但却是第一次甩开那人安排在他身边的人,独自来到邺京。 他给邺京送的信至今都没有回信,倒是又收到了一大堆警告,让他安分守己,不要离开东平县,不要暴露身份,不要随意做生意。 这让于春十分憋屈,当一个太监的儿子,已经够让他难堪了,又因为是太监之子,不能暴露身份,不能科举考试,只考了一个秀才功名,就被迫放弃。 如今他弃文从商,又被那人训斥警告,早已让于春不满。 是以这次郑大石突然提出带他来镶玉楼,于春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一来于春的确是为了生意,二来也是想亲自查看一番邺京动向,万一那人当真有什么危险,他也好提前准备跑路。 郑大石一路上颇为照顾于春,并且将于春拿出的绣品夸上了天,这让于春十分受用。 来到镶玉楼,于春更是惊艳无比,见识到邺京的繁华,他就更不想回东平县过那种缩头乌龟的日子。 柳娇娘在客房准备了珍馐美味,不多时,一辆轿子停在镶玉楼外,秦大自轿子中走出,虽竭力克制,却也能看出面色很不好。 柳娇娘亲自前来迎接秦大,秦大沉着脸进了楼内,待进了客房。 秦大阴阳怪气道,“县主突然邀请咱家来此,不会又是想威胁咱家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礼尚往来,上次秦公公请客,这次我来请。” 秦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倒是坐了下来。 柳娇娘为秦大倒酒,说道,“秦公公上次画的印章,我很是感激,所以这次是专程感谢秦公公的。” 秦大哼笑一声,“只要县主不拿咱家的人威胁,这声感谢,咱家收下了。” 二人碰杯,气氛很是和谐。 直至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高喝。 “郑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一声传入秦大耳中,秦大倏然色变,猛然起身,阴冷的双目死死盯着柳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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