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刚会叫妈妈……就这么……这么走了……我好后悔啊!!” 梁宝珠说着,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自己胸口,压抑不住地哭起来。 【握草,梁宝珠也挺狠的,为了守住洋房,连女儿都不顾了!】 【积点德吧,她又不是故意拖延,没看她现在都后悔死了。罪魁祸首明明是渣男!】 【细思极恐!姓高的害死自己的女儿,还敢推出“爱女”系列珠宝!】 【欺负死人没有嘴!梁宝珠和女儿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被这样吃绝户,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梁宝珠这辈子被村花救了,说不定能改变命运,不让渣男得逞呢!】 【村花都自身难保,你还指望她救人?】 这姓高的太不是东西了!和王晓露简直是一丘之貉,难怪这两人后来成了亲家! 阮芸芸气得攥紧拳头,上辈子梁宝珠母女被敲骨吸髓,不知自己弟弟妹妹又被如何对待? 她蹲下来,握住梁宝珠的拳头,坚定地说:“别怪自己了,你的拳头应该打在那混蛋身上!” 梁宝珠老泪纵横,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推我去右边。” 阮芸芸起身,推着轮椅走进右边最里面的房间。 梁宝珠怀念地环顾这间宽敞的屋子,蓦地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门后的一处墙面,哐当作响。 “啊!”黄友梅被吓得跳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阮芸芸挡在她面前,生气地瞪着梁宝珠,“你做什么吓人?” 梁宝珠却早已滑到墙边,扒开破碎的墙灰,从里面抽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盒子不大,比砖头小一圈,外表平平无奇。 只见梁宝珠一面打开盒子,一面得意地说:“你救了我,又帮我梁家平反成功,我说过送你一套房子,这里一根够你买十套……” 话说到一半,她猛然停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盒子,一脸惨白地说:“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阮芸芸探头过去,看到盒子里装的竟是一堆石子! 梁宝珠手忙脚乱地倒空盒子,全是普通的小石头。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自语,又急急忙忙地把另一个盒子打开。 然而看到里面仍是石头,她顿时像漏气的气球般,软软地靠回轮椅,双眼霎时失去了光彩,只剩嘴里在说: “大黄鱼呢……我的大黄鱼呢?”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阮芸芸已猜出大概,径直问道:“你的盒子被人调包了?” “没了……20根大黄鱼全没了……”梁宝珠摇头,面色惨白,连指尖都在颤抖。 【握草!一根大黄鱼有312克,20根就有6240多克了,按以前的金价100块钱算,得有62万!!】 【62万,感觉也还好吧,都不够我付首付。】 【哈哈哈,笑死人了!那年头的62万是什么购买力?在北京买20个四合院都绰绰有余!】 【20个四合院……我跪了!】 【这你就跪了?等王晓露起飞的时候,你怕是眼珠子到掉下来了!】 【嘿嘿,说得我有点期待了,富豪一定要狠狠砸钱,让我等穷人开开眼界。】 20个四合院?!! 饶是阮芸芸手握两万巨款的人,也被这个惊人的换算砸晕了。 她刚弯起嘴角高兴,很快又反应过来,大黄鱼都没了,她们连四合院的瓦片都摸不着! 弹幕都在谈论王晓露,提到不提谁偷走了大黄鱼。 “难道真是高育山那混蛋偷走了大黄鱼?大黄鱼足够他买几十栋洋楼了,为什么还要威胁抢洋楼的地契?” 阮芸芸皱着眉头,总觉得想不通。 忽地,黄友梅俯身惊叫起来,“老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我……芸芸,怎么办?” 阮芸芸低头一看,梁宝珠垂着头坐在轮椅上,双目紧闭,嘴角赫然流出一道鲜血! “快!我们医院。”阮芸芸顾不上多想,和母亲合力送梁宝珠到医院。 几经抢救,医生将她安排在重症病房。 “梁大娘,对不起!我以为帮你拿回洋楼,能让你开心些,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阮芸芸坐在病床上,弯腰将小勺子递到梁宝珠嘴边,小口小口喂她喝水。 三天过去了,梁宝珠还未醒,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阮芸芸只能慢慢将水灌进去。 喂完水,她轻柔地帮梁宝珠擦脸,愧疚道:“如果我不带你去那洋楼,也许你反而能安心养病,难怪古人都说难得糊涂,知道得多,未必就好……” 突然,梁宝珠的手指动了动,嘴巴动了动,“不怪……你……” 她的声音微弱暗哑,听在阮芸芸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 “你帮我平反……很好!我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幸好老天有眼……让我遇见你,死了……总算不做……糊涂鬼。” 梁宝珠睁着浑浊的双眼,看向阮芸芸,毫无生气。 阮芸芸心下一震,赶紧握住她的手,“梁大娘,你醒了就会没事的,我这就去叫医生……”
第94章 遗憾 梁宝珠缓慢地摇头, “我的身体,我知道。” 她一生要强, 捱过了失去父亲、弟弟、女儿的痛, 扛住了□□和流言,又苦苦忍住了病痛,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 “你听我说……”她拉着阮芸芸的手,断断续续讲了盒子的事。 原来梁宝珠的父亲早就察觉形势不妙, 暗地里卖掉值钱的珠宝, 换成两盒大黄鱼, 藏在家里。而高育山偷卖掉的两间店只是空壳子, 到手的钱不过两万块。 梁宝珠一心想凭大黄鱼, 东山再起! “可笑……我一生要强……竟连大黄鱼被换掉……都不知道!如今……治不治病又有什么区别?”梁宝珠说着话,眼角渗出了泪水。 没有了大黄鱼, 她所剩的不过是一栋房子,且不提如今房子不能买卖, 就算能卖, 也许都卖不出一千块, 又够干什么? 思及此, 梁宝珠惨笑道:“我说过要送你房子……洋楼……洋楼给你……不枉你真心帮我。” 短短几天,她从一个满怀希望的人变成了一棵干枯的老树, 眼底只剩认命和绝望,说出的话竟像是遗言。 阮芸芸看得心中难受,梁宝珠不过是爱错了男人,却历尽苦难,万念俱灰。而那个男人还借着她的名目发财! 这太不公平了! 她霍地起身, 跑到病房门口又回头道:“梁大娘, 不管怎么说,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我去找医生。” 等她和医生再回病房,梁宝珠竟又昏了过去。 医生马上展开急救。 恰逢黄友梅来医院换班了,阮芸芸大步往外走,边走边交代,“妈,你守着,我出去一会。” “芸芸,你去哪?”黄友梅在她身后急呼。 阮芸芸早已匆匆跑去楼梯,大力蹬踩自行车,再次来到了洋楼右边的房间,总觉得盒子的事有古怪。 她踢开满地的小石子,捡起两个那盒子,走到门后,仔细摩挲墙面。 【村花在干什么,这是想找回大黄鱼?】 【异想天开!就算柯南来了也得有线索才行啊!说不定早被渣男偷走了。】 【我感觉不是姓高的偷走,他要偷了62万,肯定趁早跑路,干嘛还纠结一套房子,给自己找事?】 【就算不是姓高的偷,这屋子换了几个主人了,总有人发现吧。】 【可是这墙壁的颜色看起来和外面的一模一样,没有破坏过的痕迹啊!】 【有20根大黄鱼,什么样的痕迹造不出来?】 【村花找到了!!!】 【啊啊啊!!!!!!】 感叹号突然占据了弹幕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在弹幕争论的时候,阮芸芸探手伸进梁宝珠砸出的墙洞里,摸索着发现洞的上方只有一层薄薄的墙皮。 她用盒子击碎墙皮,洞口上方掉出两个盒子。 阮芸芸掏出两个盒子,无瑕看弹幕的惊叹,只觉得心怦怦跳,激动地打开其中一个盒子。 入目是一片白色,盒内覆盖着一张白纸。 她颤抖地抽出白纸,底下全是金灿灿的大黄鱼!码得整整齐齐。 阮芸芸心中狂喜,咧嘴笑起来,暗想:“大黄鱼还在,梁大娘有救了。” 装起两盒大黄鱼,她急急忙忙赶回医院。 医生刚从病房出来,看到她满头大汗跑来,摇头叹息道:“病人求生意志很弱,我们尽力了。” 阮芸芸大惊失色,冲进病房,只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抹眼泪道:“老姐姐,你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刚摘掉帽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走了……” 梁宝珠双目紧闭,仿佛没了呼吸,全身一动不动。 阮芸芸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头,半蹲下来,凑到梁宝珠的耳边说: “大黄鱼没有丢,我找到大黄鱼了,你快醒醒……你醒过来报仇啊,你忘了姓高的怎么害你了吗?” 说着她打开盒子,牵引梁宝珠的手去摸里面的大黄鱼。 梁宝珠的眼皮轻轻颤了缠,半晌才努力睁开眼睛,虚弱地道:“大黄鱼没……没被高……偷走?” “你看!”阮芸芸抓起一盒子的黄金,笑吟吟地举到梁宝珠眼前。 梁宝珠涣散的眼神瞬间有了光亮,眉眼间透出笑。 她缓缓挪动手掌,搭在阮芸芸的手腕上,吃力地说:“黄金给你……帮我报仇……死也瞑目了……” 她说着话,手掌却“啪嗒”垂到被子上,眼皮也无力地耷拉下来,脸色白得像一张白纸,胸口也没了起伏。 阮芸芸愣住了,难以置信那个喜欢和她斗嘴、傲气的老人,说没就没了! “老姐姐……” 黄友梅痛哭出声,她和梁宝珠同吃同住了大半年,眼看人一日比一日精神了,突然就这么撒手走了,心里难过极了。 …… 按照梁宝珠的遗愿,阮芸芸将她葬在她爸的旁边。 阮芸芸拿出那张放在盒中的那张纸,轻声道:“吾女宝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恐已遭不测。为父……” 这是梁宝珠父亲留在盒中的信,梁宝珠还没来得及看,就走了。 信中提及梁父在换得大黄鱼后,察觉高育山心怀不轨,故意留了个心眼,弄了两个假的盒子想试验高育山。 可惜梁父还没来得及告诉梁宝珠,就被高育山算计去世。 阮芸芸沙哑地念完信,注视着墓碑道:“梁大娘,要是我晚点带你看洋房就好了。你安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高育山好过。” 【唉,村花还是怪自己。谁能想到梁宝珠的她爸留了一手,结果成了压死女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已经算好了,要没有村花,梁宝珠早就熬不下去了,现在还多活了八九个月,家产也拿回来了,没便宜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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