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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柜台里的营业员突然说： “同志，手表你还没给钱呢。你们看了这么久，到底买不买？这已经是我们柜台最便宜的了，买不起就给回我” 营业员前面还有心情看热闹，一看陆卫平来了，两个男人看起来都不弱，她怕两边打起来，损坏了手表。 “哦哦”阮芸芸轻蔑地看向王晓露，故意扬声说： “有些人的脸皮就是厚，东西都没给钱，就说是自己的。撞了人也不道歉，还诬赖我撞她！” 她声音清脆，话语重点明确，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站在柜台挑选手表的几个顾客，都转身打量王晓露，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来。 “我就说他们没钱买吧，看了半天，每一款都要人家营业员拿出来给她试。” “就是嘛，又想要好的，又嫌贵，还每个都要挑毛病。” “做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干嘛要假装是自己的？” 王晓露被指指点点，气得脸都绿了，“谁说我不买的！我老公是司机，还怕我没钱买。” 她转头示意李国华掏钱。 大家也都看向李国华，眼里还有些羡慕，司机可是好岗位，一般人都摸不到方向盘！ 李国华皱着眉头，手犹犹豫豫地伸进裤兜。虽然他承诺给王晓露买手表，但一下子把钱花光，他还真舍不得。 李国华刚掏出钱和票，王晓露就一把抢过去，拍在柜台上，“给你钱，手表我要了！” 营业员拿过钱一看，“同志，你这钱不够啊。你手上这只手表价格是100块，你这钱只有86块，还差14块呢。” 大家又齐刷刷转头看王晓露，王晓露急了，钱都在李国华那，她身上哪里有钱？她只能看李国华。 李国华惊讶地说：“我记得你们这最便宜的表是80块钱啊！” 他去年还和豆豆妈妈来看过，当时豆豆妈妈自己没舍得买，而是给他买了一块。 营业员不耐烦地回答：“那款卖完了，现在最便宜的就是100块这款。你们先把表给回我吧。” 再一想到被这对男女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营业员有些生气，“买不起还挑三拣四！” “这位同志，你把表摘下来，我要买。”旁边有位顾客也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李国华丢了大脸。王晓露又气又委屈，她狠狠瞪了营业员一眼，用力地解开表带，怪营业员拆台。 营业员才不怕她，“干什么？你凶什么凶？搞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晓露原本想把手表扔柜台上，但被营业员一说，她还是轻轻把手表递回去了。 阮芸芸经过刚才楼下的事，就发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怕背上思想有问题的名声。于是，她站出来说： “王晓露同志，你要正视自己的问题。买不起没什么丢人的。最怕的就是买不起，自己没有，就去抢别人的。小心抢多了，闹出大事来！” 一旁的顾客也纷纷摇头，“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太虚荣了。” “我看她哦，钱不多，脾气大得很。刚才是真想摔手表了。” 陆卫平在一旁也笑了，他就喜欢看阮芸芸狡黠的样子，骂王晓露还骂得一语双关。 他放下手里的袋子，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长条盒子， “芸芸，给你，这是我妈妈给儿媳妇准备的礼物，我忘记拿出来了。” 芸芸有些惊讶，陆卫平怎么会在这时候送她？她接过盒子，“里面是什么？” 她还没打开，倒是营业员眼尖，看到盒子，还没等阮芸芸打开，就说：“这是上海牌手表，可不便宜，至少要180块钱，我们柜台都订不到这款。” 她这么一说，围观的顾客更好奇了，都伸长脖子看，连王晓露都被挤到一边。 阮芸芸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只手表，玫瑰金的表盘，配上浅棕色的表带，很秀气。 她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物件，一下子看呆了。 陆卫平拿起手表，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又从自己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块手表，戴在自己手上。 “你看，这两块手表是一对。” 陆卫平把手和阮芸芸的并排放一起，越看越满意！ 阮芸芸一看，果然一模一样，连表带的颜色都一样。只是陆卫平手上那只的表盘大一些。 “哇！”旁边的人发出羡慕的声音。 他们刚才看这女孩子穿着就是苦出身，还可惜这么美的姑娘不会投胎。没想到人家转眼就戴上了他们买不起的手表。 王晓露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款手表，她在省城最好的百货大楼看到过，要200块！当时那营业员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她试戴。 现在，她看到阮芸芸戴在手上，嫉妒得眼睛差点冒火。 她拧着李国华的手臂，低声问：“你不是说陆卫平是学徒工，穷得挤集体宿舍吗？” 李国华冷不丁被王晓露拧，痛得惊叫出声，连表情都扭曲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不会被刺激疯了吧？”有人小声的说。 “还是司机呢，万一开着车，突然这样，那不是害人害己！” 听到大家议论纷纷，王晓露连忙松开李国华的手臂，跺脚道，“怎么说话的？你们才疯了呢！” 【一对情侣表就把露华浓酸成这样，格局也太小了吧】 【我晒干了沉默，我以前一定是眼瞎了，才会粉露华浓CP】 【不怪你，电影把他们美化得太好了，谁能想到他们没发家之前是这样的】 【同样是被营业员怼，小陆就能给村花挣面子，李国华的反应怎么差那么多？没钱至少也得有态度吧！】 【不想看了，电视剧版分明是在抹黑露华浓，把露露搞得像没见识的泼妇一样】 【再观望一下吧，等她的富豪大姨回国，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了】 【哇，只有我注意到，村花吵架有进步了吗？她学会借助外力了】 弹幕此起彼伏地滑过，阮芸芸看得很振奋。 终于有弹幕认清李国华和王晓露之间，不是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了。他们就是一对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野鸳鸯。 而自己也不是乖乖让人责骂的受气包。从今以后，谁再欺负她，她都要以牙还牙！ 另一边，疼痛的李国华终于缓过来了，冲着阮芸芸大嚷了一句。 阮芸芸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国华的眼睛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第17章 崩溃 “我说，你不孝！你妈就快病死了，你还有心情和男人在一起！”李国华梗着脖子回答。 阮芸芸一惊，抓着他的袖子问：“你说清楚，我妈怎么了？” 李国华见阮芸芸靠近自己，心里很痛快，但故意面无表情地回答：“昨天中午有人到厂里找你，说你妈病重，进了医院，让你快点回家。” 阮芸芸听得脸色惨白，“是谁来找我？你昨天怎么不说？” “那个人说他不认识你们，他只是顺路帮你妹妹转告你。你都跟陆卫平走了，我去哪里告诉告诉你？”李国华说得理直气壮。 “啪！啪！”阮芸芸气急攻心，又狠又快地打了他两巴掌。 李国华被她打懵了，不敢相信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你疯了吧你！你妈生病又不是我害的。” 阮芸芸红着眼睛，愤怒地说： “昨天下午，你们在街上看到我怎么不说？你和陆卫平在一个厂，想找人怎么会找不到？ 你儿子发烧，我连夜背他去医院。我妈病重，你却不告诉我！你还是人吗你？” 不等李国华回应，她冲开人群往外跑，心里已经急得不行。 “狼心狗肺！”陆卫平一边骂一边用力踹了李国华一脚，然后拿起东西，追上去。 李国华被踹腿疼，一个站不稳，扶着手表柜台，半跪在地上，目送陆卫平离开。 旁边的王晓露大喊：“哎，你们怎么打了人就跑？来人啊，流氓打人了！” 人群中传出一些声音，“活该挨打！人命关天，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 “听起来，那姑娘还帮过你们家大忙，你们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要是耽误了人家母女见最后一面，就是造孽呀！” 王晓露还想反驳，李国华怕引起众怒，赶紧制止她：“别说那些没用的，快扶我起来。” “哎，我说国华你干嘛怕他们？阮芸芸都打你两次了！” 王晓露压着脾气，扶他站起来，她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要么就是李国华对阮芸芸余情未了。 李国华微微眯着眼睛，露出阴狠的表情：“这次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和王晓露现在是合法夫妻了，不用再怕阮芸芸和陆卫平的威胁，他一定要让阮芸芸付出代价。 “真的！快说你准备怎么做？”原本不满的王晓露开始兴奋起来。 李国华低声说：“走，我们现在回去打电话。她这次回去，我要让她在河西村身败名裂！” 他一定要让阮芸芸为她的三个巴掌付出代价，他要让阮芸芸跪下来求他！ ……… 陆卫平飞快地蹬自行车，阮芸芸坐在他身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衣服的下摆，手指都在颤抖，害怕极了。 “停车！停下来！” 牙齿都在打颤的阮芸芸，突然很急地开口。 陆卫平连忙一边握紧车刹，一边用脚支撑地面，回头看她，“我们不去车站了吗？” 阮芸芸跳下自行车，把戴着手表的那只手，伸到他面前，着急地说：“车站已经发车了，来不及了。” 到她家的班车只有上午九点，和下午两点发车，现在都一点五十了，赶到车站也没用了。 她急得团团转，突然抓住陆卫平的手臂，恳求着说：“我们可以骑自行车回去，你骑自行车带我回去吧。” 但话刚说完，她又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 “太远了，太远了，汽车都要四个多小时！我为什么离我妈这么远？如果我在我妈身边就好了……” 陆卫平急忙握住她的拳头，“芸芸，你别担心，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阮芸芸早就急得掉眼泪了，她哭着喊：“我怎么能不担心？我只有妈妈了，我只有妈妈了，我好害怕妈妈像爸爸一样……” 她哭着说出来心里的恐惧，她永远忘不了父亲走的样子。那天她在河边洗衣服，好姐妹春霞跑来叫她快回家，说她父亲被人抬着回来。 阮芸芸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但那种锥心之痛，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现在，阮芸芸觉得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脑袋嗡嗡地响，感觉天快要塌下来了。 陆卫平圈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懂，我懂你的感受！我们这就回去，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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