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低眉,大手抚上她的眉心,将那一缕乌发别到她耳后,笑,“谁说的?” 傅嘉鱼羞得不能自已,脑子有些发晕,“我听旁人说的……”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软糯嗓音惹得男人轻笑,他目光又深了几分,勾起她腰肢贴向自己,喉结迅速的滚动起来,他很想放任自己这般沉沦下去,将她占为己有,替徐家留后。 可低眸看见她小脸单纯,长睫害怕颤抖着,又觉自己这样做就是个禽兽。 他将她用力拥进怀里,努力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气血,轻声哄道,“昭昭放心,交给我,不会疼的。” 男人低下来吻她,傅嘉鱼心神松快,颤巍巍的身子窝在他怀里,呼吸也跟着有几分急促,“嗯……” 她努力抱着他的腰,越来越喜欢与他缠绵的感觉。 然而片刻后,却觉得后颈一疼,疼得她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待怀中女子闭了眼,燕珩仍旧舍不得放开她,薄唇撬开她的贝齿,吸吮着只属于她的馨香。 过了许久,他才抵着女子的眉心,低头看了自己某处一眼,无奈的匀了口气。 若不是他这破烂的身子还未好全,他今夜定不会饶了她…… 只是责任使然,在不能给她一个确定的未来时,他绝不会拿她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万一将来他有朝一日不行了,她与他和离,还有个退路。 他苦笑一声,心口微刺,撑着身子半靠在傅嘉鱼身边,没忍住,亲了一下她莹润的鼻尖,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当年她刚入国公府那年,才五岁的小家伙晶莹剔透,灵气逼人,就那样可怜兮兮的依偎在宋氏怀里。 那时谢迎刚出意外,无数人对谢家这个宝贝疙瘩虎视眈眈,母后派他去接小姑娘。 他夜里翻墙进李家内院,想带她走,没想到她一见到他便哇哇大哭,吓得小脸惨白,用力挣扎,引来了宋氏。 宋氏强势,带着几个侍卫冲过来,怒骂他小贼。 他势单力孤受了伤,跃上高墙,只问那哭得泪眼婆娑的小女孩儿一句,“傅昭昭,你要不要跟我走?” 小女孩儿害怕的看他一眼,飞快扭过头将小脸埋进宋氏怀中,奶声奶气的哭,“不要……不要……娘亲,昭昭不要离开你。” 回忆戛然而止,屋外传来一阵微凉的风声,吹散了他心头那点儿陈年旧事的遗憾。 燕珩一脸平静的将她放开,放进被子里替她将衣服穿好。 然,某处依旧热情高涨,没有半点儿偃旗息鼓的意思。 都怪某人太勾人,那双柔软的小手抱上来时,他差点儿没控制住直接办了她,不过也多亏了她,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正在慢慢恢复。 他嘴角带了抹笑,很快进了净房,收拾好了自己。 再出来时,小姑娘已然熟睡,除了脸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潮红,没有半点儿不适。 屋中,无别榻可睡,终归他们是夫妻,小姑娘今夜盛情相邀,他又怎能拂了她的心意。 他想了想,直接上了床,大手一挥,将小姑娘揽进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今夜竟得了一个难得的好眠。 …… 第二日醒来,傅嘉鱼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手一伸,便感觉身旁一空。 她急急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穿好了,脖子上隐隐有些吃痛,身上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就连书中所说的什么双腿发软,腿间撕裂的疼痛,半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至于其他的记忆,更是半点儿没有。 难道昨夜夫君并未碰她? 还是她太无能了,直接睡晕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飞快红了脸,打起帘子,唤人,“月落姐姐。” 月落打开房门进来,笑得意味深长,“姑娘可算醒了。” 傅嘉鱼今日格外害羞,自己拢了衣衫下床,就见月落走到床边,从床上捡起一块带血的帕子。 她紧了紧心神,“这是什么,是不是夫君昨夜咳血了?” 月落眸子轻动,看了一眼那染血的帕子,有些不敢相信,可转念一想,姑爷身子虚弱,在宋神医的调养下,看起来好了许多,当时莫雨说的话也不知真假,如今这张帕子明明白白的展示了姑爷是个能人道的人,她也就放了心,随手将帕子叠好收在袖子里,又拉过自家姑娘白皙的手臂一瞧,果见那手臂上朱红色的守宫砂已经没了,顿时揶揄着解释道,“姑娘多虑了,这可不是姑爷咳的血,这是姑娘你的。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日后便是大姑娘了。” 傅嘉鱼望着自己白璧无瑕的手臂,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这才想起,当时书中写她嫁给李祐,新婚洞房后的第二日清晨,周嬷嬷进房来替她整理床铺,很快便端着一方白色的帕子,冷着脸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那时她什么也不懂,胆战心惊的跟李祐去宋氏的惠和堂请安。 她在国公府住了那么多年,为国公府付出无数,本以为自己与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结果,宋氏也不知怎么的,偏偏在请安茶那日当着那么多国公府亲戚的面儿发了火,让她端着发烫的茶杯,在堂中站了半个时辰的规矩。
第78章 男德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十几双眼睛落在她脸上,整个国公府,吃她的用她的,除了王氏站出来替她说了情,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同情她,有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笑,她羞痛万分,渴求的望着李祐,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然而李祐只是淡漠的看她一眼,扔下她这个新婚妻子,离开了国公府。 至于他去了哪儿,书中后来也有交代,原是江畔月身子不爽利,想吃五芳斋的芝麻酥,他亲自去给她排队买去了。 傅嘉鱼心口发酸,曾经想不通的东西,如今她却想得一清二楚。 原来,宋氏那日发火,是怪她没有伺候好李祐,怪她没有洞房之夜落红…… 又或者,她得了谢家的财库钥匙,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存在,故意拿此事做文章。 她嫁给李祐两年,一无所出。 外头所有人都知道国公府世子养了个不会下蛋的世子夫人,每每哪家宴会,总有人将此事拿出来说道,后来她便不参加宴会了,自己窝在府中,心情越发抑郁。 她肚子里几年生不下个儿子来,这才给了江畔月进国公府的机会。 她死了以后,江畔月怀着孩子入府。 她看了书中所写,才知道,这些年,李祐虽不肯碰她,宋氏却也一直在她饭菜里下避孕的药,不给她怀孕的机会。 说来说去,无非也就那一句伤人的讥讽,“她啊,不过一个低贱的商女,怎配怀上我家祐儿的孩子。” “姑娘?”月落伸出手在傅嘉鱼跟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可是高兴坏了?” 傅嘉鱼收拢神思,吸了吸鼻子,嘴角牵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没想什么,对了,月落姐姐,夫君人呢?” 月落促狭道,“听张娘子说,学堂里有几个学生闹事,姑爷一大早用了早膳便出门去了一趟学堂,临走前,姑爷还刻意交代,说是姑娘昨夜睡得晚,让我们不要进来打扰姑娘,还说会给姑娘带茯苓红枣糕回来,让姑娘在家等着。” 傅嘉鱼面色微红,“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不想见我……” 月落对如今的徐玄凌越发满意,“奴婢瞧着姑爷不是那种人,今日出门前,姑爷脸上的气色都好看了许多,而且啊,奴婢最近仔细观察过姑爷,他对姑娘你是真的好,每次回门都会给姑娘带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回来,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钱,从不动用姑娘你的私库,也不知,姑爷哪儿来这么多钱。” 傅嘉鱼想起这段时日徐玄凌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嫣然一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只是,他知道她困在深闺,没见过这些东西,便买来让她增长见识。 他啊,总是让她这么安心。 昨夜是他们的第一次夫妻敦伦,一开始醒来没见着他,要说心里没有半点儿失落是不可能的。 如今听月落这么一说,她心头又高兴起来,因他一句话,对整个下午便有了期待,期待他买的茯苓红豆糕,期待看到他回来对她温柔一笑。 月落见自家姑娘出神,笑道,“这女子经了第一次,也不能掉以轻心。姑娘身子骨柔弱,在国公府里都是娇养着的,今日奴婢让疏星去买只乌鸡回来,给姑娘补一补气血。” 傅嘉鱼脸上更烫了,“好……我都听月落姐姐的。” 用过膳,她便自己开始坐下来读了会儿书,又将吴青柏送来的那些账册翻开看了看。 现在看起来,总算不是一头雾水。 徐公子专门替她买了一把趁手的算盘,搁在书案上。 她边看账册,边打算盘,看起来有模有样。 疏星端茶进来时,都夸她,“姑娘,你现在认真的模样,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春日暖阳里,光线投入房中,映在女子白皙若腻的脸蛋儿上。 她端坐如松,眉眼如画,菱唇似顶级画师的手亲手描绘而成。 恍惚间,让疏星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妃子,哪怕她打小便在姑娘身边伺候,还是能日日被姑娘的美色所惑,更让她感觉不一样的是,如今的姑娘,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味道,看起来亦越发知书达礼,书卷气满满,眼里有光,有了沉淀,就不像曾经那样软弱可欺了。 疏星自顾自忿忿不平,嘟囔着小嘴骂骂咧咧,“世子爷真是不开眼呐!身边放着这样的美人儿不动心,却喜欢上那病弱无用的外室!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傅嘉鱼不以为意,手里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疏星,你嘟嘟囔囔在说什么呢?” “嘿嘿嘿,没什么,就是想着世子半点儿也不如咱们姑爷,姑娘你真是慧眼如炬,能从那么厚的册子里,识出姑爷这样的好男人来。”疏星靠过去,听说昨夜姑爷与姑娘已经圆了房,她开心得和莫雨还在小厨房里喝了几杯。 男人身份尊贵,能力再强又有何用?男德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她家姑娘这样有钱,就算是商女,也该值得一个好男人来配她。 傅嘉鱼拨算珠的小手微顿,随即唇角抿出个浅笑,“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想嫁的人一定要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像李祐那样,能靠读书入仕,做一个好官,进入朝堂,为百姓请命,成为一个流芳千古的举世名臣。” 疏星问,“那姑娘现在呢。” 傅嘉鱼垂下长睫,淡然自若的拨弄起算珠,“天下太大了,大英雄不是属于我的,现在,我觉得粗茶淡饭也是日子,徐公子这样周到体贴什么都不太出众的男人亦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疏星摸了摸下巴,“可是我听莫雨说,姑爷今年春闱也要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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