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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宇有些疑惑，这款面膜不是什么小作坊生产的，证件齐全，销售了两年，使用的人不少，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为什么严磊会遇到这种情况？ 或者说，这件事与面膜无关，亦或者，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邢宇苦恼地看着白轻羽和苏蓦然，目露求助之色：“学长学姐，这件事在不在你们的处理范围内啊？” 白轻羽略略思忖道：“首先，我们要先弄清楚，这张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严磊是否真的变成了这个模样，最好能当面见见严磊，如果确实如此，那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再有就是，他出现这样的情况，和面膜到底有没有关联？若是有关联，这件事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用面膜的人那么多，受害者肯定也不会只有严磊一个。” 邢宇用力点头：“那学姐，我们现在立即去Z市吗？” 苏蓦然的目光在镜片后面闪烁，他问：“收到这张照片之后，你和严磊只是微信聊天吗？有没有打过视频？” 邢宇愣住了，他没有打视频，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他压根没有想到这个。 白轻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她说：“别害怕，你现在和他视频，你的手机可以录屏吗？最好录屏，并且截图。” 邢宇明白了，他点了点头，他的手机可以录屏。 他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提前把录屏打开，然后拨打严磊的视频电话。 铃声响起，一下又一下，邢宇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喉咙发紧，额头微微冒汗，他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电话接通了，严磊的脸出现在视屏中，邢宇的手抖了抖，看到严磊的脸完好无缺，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了那里。 严磊冲着邢宇笑了笑：“表哥，你面试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邢宇讷讷不语，白轻羽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顿时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按了快捷键截屏，又按下录屏键，才说：“昨天初试过了，今天下午还有复试，我等复试结束了，再回来。” 严磊哦了声，邢宇想起刚刚白轻羽让他问的话，努力表现出好奇来：“……你的皮肤，看起来真的好了很多，这个面膜真的那么神奇？你在哪买的？”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严磊还挺得意，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脸色落了下去：“还不是李曼之前送给我的，非说那什么明星的皮肤怎么怎么好，如果我用了，也能有好皮肤了……” 李曼是严磊的女朋友，女朋友在自己面前夸别的男人，多多少少会让人不快，何况还是一直夸，严磊不想说这个，他转了话题，和邢宇闲扯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邢宇结束录屏，他深吸一口气，赶紧打开刚才的截图，严磊的脸好好的在那，他又打开录屏文件，严磊还是和之前一样，真是见了鬼了！ 他满脸疑惑不解，把手机递给白轻羽，白轻羽和苏蓦然看了图片和视频文件，也没发现什么。 从刚刚严磊的反应来说看，他应该没有用照片恶作剧，否则他会问刑宇有没有被吓到，严磊好像根本不知道，邢宇手机里的照片，成了那个样子。 他们还未开口，邢宇急切地解释着：“学长学姐，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收到那样的照片了，那照片也不是我修图的，我……” 白轻羽温声安慰道：“我们相信你，你大老远的跑来面试，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不会有心思还去恶作剧，况且我们很久没联系了，你就算要整人，也该找个熟人。” 邢宇忙不迭地点头，苏蓦然看了眼手表，说：“你下午还有一场面试，结束后，我们陪你一起去Z市，亲眼看看你那表弟。” 邢宇感激不已，说了好几声谢谢，邢宇把面试公司的位置告诉苏蓦然，三人约好，等邢宇面试结束，苏蓦然开车带他们一起去Z市。 苏蓦然和白轻羽在邢宇面试的公司外面等着，他们在分析邢宇遇到的事，如果严磊真的成了那个样子，那么这款面膜，李曼，还有Avery，都很有问题。 只是为什么视频中的严磊完好无损呢？ 面膜和Avery的资料已经查到了，Avery的履历明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寻常的，面膜的生产厂商就在Z市，这有点巧合了。 而叫李曼的人太多了，要等确认身份信息，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夕阳西沉，二人百无聊赖的等着。 白轻羽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 苏蓦然看她一眼，脸不红，心不跳：“亲都亲了，还不认账？要不是怕吓到你那学弟，我就说未婚夫了。” 这进度够快的啊，都未婚夫了？白轻羽窒了窒。 苏蓦然凑过去，低语：“只要你点头，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白轻羽咬着唇，偏过头去，看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轻声说：“我……还想再等等……” 她并非不愿意和苏蓦然在一起，她想在这之前能找到她的妈妈，希望妈妈能见证她的幸福…… 她的手机铃声，就是她妈妈的原声录音，如果她妈妈还在世，听到了肯定会认出她，如果她妈妈不在世了，只要魂魄没散，她总会找到。 苏蓦然看着她落寞的模样，自然知晓她的所思所想，而他，愿意等。
第三十三章 人皮面膜（三）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才看到邢宇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 原来，邢宇与另一位面试者不相上下，让面试官犹豫不决，临时加了一场试，最终两个人都录取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 他给严磊打了个电话，让严磊哪都别去，他晚上赶回来。 严磊有些惊讶，却也答应了在家等邢宇。 邢宇略略放心，招呼白轻羽和苏蓦然先去吃饭，三人匆匆吃了些东西，便往Z市赶去，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高速路口很远，下了高速，还要开很久。 等他们到邢宇的出租屋，已经十点多了，邢宇不太好意思，在出租屋附近给他们找了旅馆，准备让他们明天再来。 白轻羽和苏蓦然都坚持先去看一眼严磊，再去旅馆，邢宇拗不过，感激万分，带他们来了出租屋。 开了门，邢宇一眼看到内里的情形，手中的钥匙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有两个人倒在地上，确切的来说，是血泊之中，一个应该是一名男子，从身形和衣着上判断可能是严磊，可他脸上却一片焦黑，看不出本来面貌，另一个，是一名女子，同样面部焦黑。 男子的身上有好几个伤口，女子浑身上下都被血染红了，在胸口的位置上，深深地插入了一把刀，只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邢宇觉得心脏发麻，脑袋炸开了一般，他身体僵硬，无法踏出步子，只靠着门框，慢慢下滑。 白轻羽和苏蓦然看到邢宇的反应，察觉到不对劲，纷纷越过邢宇，看到屋内的场景，也都是呼吸一窒。 两人戴好手套，小心地跨过去，尽量不破坏现场，他们分别检查两个人，确认二人已死亡。 白轻羽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这二人的魂魄，于是，她果断给宋煜打了电话，Z市的案子不归宋煜管，但他会帮他们找人。 他们留在现场小心查验，客厅沙发上有严磊的手机，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严磊，地板上有碎玻璃碴，还有被灼烧腐蚀的痕迹。 严磊的房间还算干净整洁，洗脸间的垃圾桶里有扔掉的面膜包装袋。 如果他们的死与面膜有关，这包装或许能查出什么来。 其他的，没有什么发现，白轻羽和苏蓦然二人又再次回到客厅。 初步推测，这二人的脸上都被泼了硫酸，毁了容貌，互相残杀而死。 没有检验，暂时无法定论，白轻羽猜测着案发时的情景，渐渐出神。 很快，警察赶了过来，宋煜联系了熟悉的涂警官，所以涂警官看到白轻羽和苏蓦然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有把他们归为嫌疑人。 案发现场被保护起来，检验人员开始忙碌，这位涂警官开始问他们三人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做完笔录后，三人去外面找了旅馆住下，结果要到第二天才会出来。 邢宇还是呆呆愣愣的模样，白轻羽安慰了他几句，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第二天大早，他们三人去了警局，涂警官的面色并不好看，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白轻羽和苏蓦然一眼，带他们去了办公室。 涂警官请他们坐下，邢宇立即问道：“涂警官，那人、那人是严磊吗？” 邢宇双眼发肿，布满血丝，他昨晚和今早联系过不少熟人，大家都说没见过严磊，他心里也清楚，那地上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严磊，可他还是心存侥幸。 涂警官点点头，遗憾地说：“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那名男性死者，确实是严磊。” 邢宇的最后一丝希望幻灭，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低低地哭了起来，白轻羽轻声安慰着。 涂警官见多了受害者家属的反应，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那名女性死者是李曼，也就是严磊的女朋友。” 这和他们猜测的一致，除了邢宇还在掩面痛哭，白轻羽和苏蓦然都反应不大。 涂警官叹了口气，说：“我们发现，现场除了李曼身上的刀，沙发下面还有一把刀，刀柄上有分别有严磊和李曼的指纹，他们二人的指甲里，都有对方的皮肤组织。 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血液、指纹和皮肉组织，也没有第三者入侵的痕迹，否定他人行凶的可能，只可能是双方发生争执相互刺伤致死。 地上的玻璃碎片上有硫酸溶液的残留，二人冲突的过程中用上了硫酸，他们的脸部，也是被硫酸毁去的。 根据现场的种种痕迹，我们推测应该是李曼带了硫酸过来，进门就将硫酸泼到严磊脸上，严磊大怒之下，忍着疼痛，夺过烧杯，把剩下的硫酸都泼到李曼脸上。 李曼气急，拿了桌上的水果刀捅了严磊，严磊边躲边跑到厨房拿出切菜刀，追着李曼到客厅，捅向李曼。李曼反击，最后严磊一刀捅进李曼的心脏，李曼倒地的时候，水果刀掉到了沙发下面，身中数刀的严磊，没有及时送医，失血过多而亡。” 邢宇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问：“李曼为什么要这么做？情侣之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要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涂警官摇了摇头：“李曼的动机尚不清楚，他们二人近日来往的信息中并没有言语争执，李曼的家人在外地，还在赶来的路上。” 邢宇捂着脸，一闭上眼，就看到严磊死时的模样。 涂警官看着白轻羽和苏蓦然，犹豫了一会，说：“宋哥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这次，可能真的是一起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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