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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见一个妇人蹲在地上放声哭泣。 他们忍不住想，眼前哭泣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妈妈，这个阿姨为什么哭啊？”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看到蹲地上哭泣的阿姨，抬头问妈妈。 她的妈妈摇了摇头，没答话。 小女孩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纸巾，“妈妈，我想去给阿姨送纸巾，让阿姨擦擦眼泪。” 第187章 团子的安排 小女孩的妈妈点点头，“去吧。妈妈带你过去。” 小女孩慢慢走到阿姨的身边，递上手里的纸巾，小声说道：“阿姨，给您纸巾。” 陶阿姨听到稚嫩的小孩声音，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小的手掌心上放着干净洁白的纸巾，目光再往上看，就看到一个跟小雅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神清澈如一弯泉水，让她想起了女儿对她的期望。 她伸手接过小女孩手心的纸巾：“谢谢你。” 小女孩见阿姨收了纸，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递过去：“阿姨，想哭的时候就吃颗糖。” 陶阿姨用纸巾擦擦眼泪，站起身，看了看小女孩手里的糖，再次接过：“阿姨知道了，谢谢你。” 小女孩的母亲见女儿的安慰有效，便要牵着女儿离开了：“宝宝跟阿姨说再见。” 小女孩朝阿姨挥挥手：“阿姨，我要走了。再见。” 陶阿姨也与小女孩挥手道别。 待小女孩走远，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打开糖的包装，把糖放进嘴里，一股甜味在嘴里肆溢。 不能沉浸在过去了，她要振作起来，带着小雅的期望好好生活。 陶阿姨抹了把眼泪，转身往家走。回家制定接下来的旅游计划，她要替小雅看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好好活着。 * 尤稚带着团子回家，一路上团子的情绪稍显低落，整只鬼埋在尤稚的口袋里，时不时地叹口气。 一人一鬼来到了家门的小巷子，看见招财等在巷子拐角处。 尤稚上前摸摸招财的小纸头，心里明白招财对团子的不舍，毕竟它们两个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团子感觉到招财的存在，从尤稚的口袋里飘出来，停在招财的身侧。两只小鬼什么话也没说，就静静陪着尤稚回家。 到了家，尤稚向奶奶说了团子和陶阿姨的情况。奶奶听了不禁感慨：“母女俩都是一对可怜人。陶夫人这些年太不容易。天杀的人贩子。” 晚上吃完晚饭，一家四口坐在院子里休息。 平时的团子这个时候早就扒拉着招财玩耍，今天它俩都乖乖坐在尤稚和奶奶旁边。尤其是团子，似乎知道自己快要离开这个家了，格外珍惜和奶奶、柚子姐姐呆在一块的时光。 “柚子姐姐，我下辈子还有可能做妈妈的女儿吗？”团子好奇问道。 “如果按照投胎的时间顺序，下辈子可能不行。你去地府的时候，陶阿姨还好好活着呢。”尤稚稍加思考认真说道。 “有道理噢。”团子若有所思，小脑袋瓜灵机一动，“那我先投胎，下辈子让妈妈做我的女儿，我来照顾妈妈。嘿嘿。” “万物皆看缘分。一切都有可能。” 团子见柚子姐姐这么说，越发期待它的下辈子。思维不断发散，小小的鬼头装着许多想法。 它又想到了什么，好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但是到了下辈子，我这辈子的事情都忘记了。妈妈也会忘记。那到时候我还是我，妈妈还是妈妈吗？” 尤稚诧异地看向团子，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团子还能想这么深奥的问题，果然小孩子的世界比较简单纯粹。 不过这个问题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人觉得一个人的灵魂不管转世多少次，他还是他。 有些人觉得一个人一旦投胎转世了，今生与前世就不再是同一个人。除了灵魂一样，别的不管是性格、名字、爱好、职业等等都不一样了，这可不就是两个人吗。 “你觉得你还是你，那你就是你。”尤稚回答团子的问题。 团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次陷入沉思，稚嫩的脸蛋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 尤稚在院子里坐了会，见奶奶靠在躺椅上睡着了，便进屋给奶奶拿个毯子。虽然奶奶是玄门中人，体质比普通人强，但天冷了不保暖该受寒还是会受寒。 招财见柚子姐姐进屋，趁团子不注意，跟在柚子姐姐身后。 到了屋里，招财对着正在拿毛毯的柚子姐姐说：“团子，什么时候走啊？” 尤稚整理着手里的毯子，看向招财的小脸，几秒钟后才说：“过两天吧。” “这么快！”招财惊讶道。 虽然知道团子找到妈妈后就会离开，没想到没几天就要走了。 “没办法啊。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尤稚叹道，“我也不想团子离开，但它确实不属于这里。” “团子它就不能留下吗？”招财再次问道。 “哪有这么简单。人间和阴间的存在就是划分好了人与鬼的生活环境。”尤稚笑了笑。 “鬼魂心中的执念一旦消散，它就不能再人间呆了。哪怕它不离开，也不能像曾经那样完好地留在人间了。它们的鬼气会在不经意间慢慢消散，神志也会慢慢模糊。” “就算我用灵气稳固团子的鬼魂，也不是长久之计。它会再次忘记它的妈妈，忘记奶奶，忘记你、忘记我。你也不想团子以后变成一个痴呆团吧？” “我明白了。”招财被柚子姐姐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鬼生和人生一样，无不散的宴席。也许它和团子的鬼友之情终究到了终点，离别就在眼前。 招财想明白后，又飘了出去。 尤稚看着招财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为什么跟招财说过两天，当然是有原因的。她也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用玄学来解释，那就是一句话：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 最近她才思考如何保护团子和招财的安全，没想到就正好发生了这些事。 如今团子的事情解决了，下一个就是招财。刚才她再次观察的面相，没错，招财的事就是这两天了。 她的本意就是想让团子等招财两天，到时候一起去地府，路上有个伴。说不定两只小鬼能领到相邻的投胎号码牌，能一起投胎呢，下辈子再做一对好伙伴。 当然，这些只是她个人的美好假设，不能与招财团子两只小鬼细说。现实真正如何还得看老天爷的安排，或者说要看阎王爷的安排了。 第188章 打工人打工魂 过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今天就是大年初四。1月27日，距离31号就剩短短几天。 早上，尤稚被一阵强烈的手机振动声从梦中唤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出手机一看。 不知道谁发的好几条微信信息，点开。 青石：【尤稚，昨天你干嘛去了？】 青石：【你昨天没出门抓鬼吗？】 青石：【怎么不回信息？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青石：【那等你醒来再说。】 平时青石没什么事不会给尤稚发信息，大早上的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尤稚摇了摇迷糊的脑袋，稍微清醒后在手机上按按，给青石回信息。 尤稚：【我醒了。】 尤稚：【我没抓鬼这事都被你知道了？】 青石：【你的业绩昨天一天没动啊，我又不是个瞎子。我这么关心你，你的业绩我都盯着呢。】 尤稚：【谢谢青石大哥的关心。这么早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青石：【对噢，我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三个字像一盆清水彻底浇醒了尤稚，惊得她一下从床上坐起身。 尤稚：【大早上的说坏消息还真挺晦气的。说吧，我能承受住。】 青石：【你还怕晦气呢？】 青石：【坏消息就是你的第三名又被后面的人超了，你目前的业绩排名又掉到第四名了。月底结算，你想要进入前三还是挺有难度。】 尤稚：【什么？前天你还说我的业绩遥遥领先第四名，不出意外前三是稳了。敢情就稳了一天啊！】 青石：【所以说嘛，不出意外不出意外。这不就出意外了嘛。和你卷第三名的那小子昨天捣鼓了一个鬼窝，一下就超过你了，并且那小子还夜以继日不停在找鬼抓。你想要前三，可能悬。】 尤稚：【行。我知道了。谢谢青石大哥的坏消息，我这就起床干活。】 青石：【加油，虽然前三悬，但我私心里还是更看好你，剩下的几天加班加点还是有希望的！】 尤稚：【我谢谢你...】 青石：【那先这样了，期待下个月地府给你当导游。】 尤稚没再回复青石的消息，揉了揉蓬松的头发，下床穿鞋。 其实去地府旅游一日游也不是非去不可，但一旦跟人卷上了，就不想半途而废。离前三名就一名之差，换做谁都会选择努力拼一拼。 尤稚吃完早餐和奶奶、招财团子打了声招呼就出门抓鬼了。 南方冬日的天气格外寒冷。虽然以尤稚的体质已经不怕冷了，但为了和常人生活一样，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毛呢大衣，衬得皮肤白白嫩嫩，一头蓬松浓密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 大年初四的街头逐渐热闹起来，尤稚面无表情地走在街头。 旁人看她似乎是在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实际上她正在感应鬼魂的位置。 衣袖下，勾魂索出现在了手腕上。 其他阳无常真是肝帝啊，为了个地府一日游至于吗？尤稚感应到自己所住的小镇方圆十里竟没有一只鬼魂！ 危啊！这样下去以后没鬼抓了，她岂不是会失业？ 尤稚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连忙掏出手机给青石发信息。 尤稚：【青石哥，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您？】 青石：【呦，啥问题啊？直接问就是，还您您您的，整这么客气让我心里发慌。】 尤稚：【地府这个政策让这些阳无常卷成这样。但鬼魂的数量是有限的，这样下去，等有一天鬼魂都被抓光了，那阳无常岂不是会失业？】 尤稚：【这个问题上一次我就想问了，忘记问你了。】 青石：【就这个问题？我还以为啥呢。搞得我刚才紧张极了。】 青石：【是这样的哈。首先，从目前的情况看，至少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这个鬼魂都是抓不完的，因为有人的存在就会有鬼。】 青石：【其次，你搞清楚什么叫做编制，你怎么可能失业呢！】 尤稚：【我真在地府有编制吗？我不只是个兼职吗？不是，当初我都没考试啊！编制不都是要考试的吗？】 青石：【地府不需要考试，实力就是成绩。你不会以为我随便在路边捡个人就让她当阳无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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