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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枝：“？！？！” 商秋枝气得破口大骂，但还没说完就尽数吞进肚子。 等商秋枝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她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将床单裹在身上，任由酆砚怎么喊也一动不动。 无奈，酆砚只能端着小桌放在床边上。 “枝枝。”他低声唤道，“我错了。” 商秋枝背过身，压根不打算看他。 “枝枝……”酆砚端着小桌走到另一边，“先吃饭好不好，吃完再生气。” 商秋枝忍痛翻身，就是不理酆砚。 “枝枝，你早饭和午饭都没吃，体力消耗大，别饿着胃。” 商秋枝听着心里直骂街。 这一切都怪谁？！ 还不都是因为你吗？ “我做了鱼香肉丝和肉沫茄子。”酆砚坐在床边，语气失落道，“枝枝你吃一点吧……” 商秋枝鼻子微动。 好像是这个味。 “再不吃就放凉了。” “我不想动。” 听见商秋枝终于开口，酆砚立马扬起微笑，“枝枝你到床边上来。” 商秋枝艰难的扭动身体，翻身凑到小桌前。 呜呜呜这色香味俱全的可口饭菜啊，我想死你们了。 酆砚见此，当即拿起勺子和筷子，跟喂小宝宝似的一口一口喂商秋枝吃饭。 商秋枝饶是再别扭，但耐不住肚子饿又实在不想动。 干脆就由着酆砚喂，只动嘴咀嚼，一个眼神也没酆砚。 酆砚无奈，心知自己的锅自己扛。 等商秋枝吃完饭，才觉得身体有了一些力气。 她在被窝里动了动，惊讶的发现身体并不黏腻。 “我给枝枝洗完澡了。” 商秋枝顿住，随后默默将头钻进被子里。 今天绝不再和酆砚说一句话。 第438章 可是郁垒，你把我当兄弟了吗？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商秋枝觉得总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休息一会儿后，她便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准备出门逛逛。 酆砚自知把商秋枝惹生气了，全程跟在商秋枝身后卖乖，想以此来打消商秋枝的怒气。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地府的大街小巷人流不断。 舞狮、社火、杂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路边的门店里，家家户户放着昨晚地府春晚的回放，歌声笑声扬窗回荡。 地府的阴魂们自然是认识自家帝君和帝后的，看见他们来逛街，纷纷热情的招呼着，想要参拜却被商秋枝拦住。 “今天大年初一，没有君臣，只有邻里。”说着，商秋枝睨了眼酆砚，让他表态。 酆砚微微一笑，朝阴魂们说，“不必理会我们，各位好生游玩便是。” 闻言，阴魂们欢呼起来，新年快乐的庆贺声此起彼伏。 虽然大家还是频频关注商秋枝两人，但是因为刚才的一番话，都收敛起来，只是围在一边笑呵呵看着。 接下来的时间，商秋枝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表演，时不时买点小零食边吃边走，全然不把酆砚当回事。 没走多久，商秋枝与秦广王蒋子文和平等王陆游迎面相遇。 “参见帝君、帝后。”秦广王和平等王同时抬手作揖。 商秋枝挑着眉，侧身看向酆砚。 酆砚淡淡点头，“今日大年初一，不用多礼。” 秦广王闻言随即扬起微笑，“帝君帝后这是也来逛春市吗？” 春市乃是酆砚为了庆祝春节，特地开放的市场街道。 “嗯。”商秋枝说，“你们从另一头过来，可遇见什么有趣的表演？” 秦广王想了想，回道，“有一个跳丸倒是很精彩，帝后可以去瞧瞧。” 商秋枝点点头，笑道，“谢了。” 秦广王和平等王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那臣等先祝帝君和帝后，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百年好合。” 听见爱听的话，酆砚当即勾了勾唇，“嗯，新年快乐。” 待酆砚和商秋枝走远，秦广王和平等王站在原地互相看了看。 “帝后真是把帝君吃得死死的。”秦广王感叹道，“你看帝君跟在她身后的模样，啧啧啧。” 平等王赞同点头，“帝后也是个奇人。” “不然也降不住帝君不是？”秦广王笑道。 这一路上，商秋枝与酆砚遇见许多地府官员出来逛春市， 所有人都放下了平常的架子，全身心去体验这地府从未有过的春节。 地府微博上，一条名为#来自帝后cp的春节#登上热搜榜首。 一些阴魂磕cp的同时，感叹帝君和帝后的治理有方，才能将地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展得如此欣欣向荣。 一时间，酆砚和商秋枝在地府深受阴魂的追捧。 但与此同时，在热搜榜末尾，一条#劲爆！地府21世纪第一枪即将打响#的词条悄悄爬上来。 …… “蔡郁垒。”桃止山的宫殿里，神荼将手机放在蔡郁垒面前，面色严肃。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蔡郁垒低头看着手机，面无表情道，“你想我解释什么？这只是谣言而已。” “谣言吗？”神荼扯了扯嘴角，“我看未必吧。” 蔡郁垒闻声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着神荼，“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不相信我？” 边说着，蔡郁垒拿起手机点开其中一条评论，“东方鬼帝蔡郁垒大人要造反，你看看这评论，不觉得离谱吗？” “离谱。”神荼淡淡点头。 “离谱那你还来质问我什么？” “就是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所以我才来问你的，郁垒。” 蔡郁垒微微一愣。 神荼取下蔡郁垒手中的手机，慢条斯理道，“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性子。” “可是郁垒，你把我当兄弟了吗？” 神荼静静望着他，眼中带着失落。 “这段时间，虽然地府表面上看起来和睦平静，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已。” “帝君重回酆都，开始管理各项事宜；频繁进行的信息录入和官员审核；不断加大流动的巡逻鬼差；被帝君削去军籍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三殿阴兵……” “还有突然下令被抓捕的宋帝王。”神荼说着，走到蔡郁垒面前，“你知不知道，余懃早已魂飞魄散。” 第439章 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随着神荼一字一字的吐出，蔡郁垒的瞳孔便慢慢缩小。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我，我不……” “你知道的。”神荼打断他，“郁垒，你知道余懃已经死了。” 蔡郁垒垂眸缓了两秒，随后摇着头说，“我只知道他被嵇康关进了酆都大牢。” “那你看着我再说一遍。”神荼抬手抓走蔡郁垒的双肩，认真的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和余懃没有联系，你也不是新世界的一员。你说。” 当“新世界”三个字说出口，蔡郁垒惊讶的抬起头，直直看向神荼。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实实在在回答了神荼。 他们从诞生开始，便朝夕相处至今。 他们从年幼到青年，一同驱邪捉鬼，护得百姓安宁。后来他们被封为东方鬼帝，一个主管桃止山，一个主管鬼门关，同为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 可以说，他们是彼此最亲厚的存在。 若是蔡郁垒有问题，神荼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帝君询问预言之后，我便派人到人间去调查过。”神荼说，“新世界，这个名字是你取的还是杜子仁？” 蔡郁垒抿直嘴唇，不发一语。 沉默了几分钟，神荼突然转过身，看向一旁窗外的天空，“那天，我在追问你时，杜子仁突然出现打断你。”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郁垒，你以前和杜子仁的关系很一般的，何时会亲密到同坐一车，还能教他做事？” “所以我查了你最近一百年的行程……” 说着，神荼对准蔡郁垒的双眼，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从东岳大帝陨落之后走到一起的吧？” “大道覆灭，神明陨落，阴阳失衡，目光所及皆是炼狱。” “整个地府，除了已故的后土娘娘，只有东岳大帝有预言之能。而当年东岳大帝在府内陨落，刚好是你从旁边经过，将东岳大帝陨落的消息告诉帝君。” “郁垒，你老实告诉我，这句预言是不是你从东岳大帝口中得知的？” 神荼死死盯着蔡郁垒，等待他的回答。 但蔡郁垒却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一语不发。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到回答，神荼忽然泄了口气。 “几千年了，郁垒，难道我们的感情比不上杜子仁给你许下的利益？” “帝君待我们不薄，他封我们为鬼帝，享有鬼神之位，在地府受万千阴魂敬仰。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 新世界的存在，无疑是想在末日来临之际推翻如今的一切，建立新的秩序和世界。 说简单点，新世界就是想推翻三界秩序，与造反无异。 除了杜子仁以利益相诱，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为蔡郁垒开脱的原因。 蔡郁垒缓缓抬头看向神荼，他背脊微弯，眼眸漆黑，脸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一眼便能看出他深藏的无力与失望。 他们是认识千万年的兄弟，是曾许愿要为彼此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兄弟。 可如今，他们却越走越远。 扪心自问，他蔡郁垒将神荼视为自己至亲之人，从未想过要在何事上欺瞒神荼。 但新世界…… “郁垒，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神荼劝道，“把一切都说出来，如果预言是真，那就告诉帝君真相，我们一起去阻止。” “余懃的结局你已经知道了，帝君的手段你也心知肚明，不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来后悔，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随着话音落下，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 忽而，蔡郁垒摇了摇头。 “你还不死心？！”神荼拔高音量。 蔡郁垒闻言，慌忙摇头，却仍旧闭着嘴没有说话。 神荼见此，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说话呀！” 蔡郁垒再次摇头。 神荼沉默几秒，根据彼此千年的默契试探问道，“你不能说话？” 蔡郁垒连忙点头回应。 “为什么？你中谁的咒了？”神荼问。 听见这话，蔡郁垒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神荼想了想，问道，“杜子仁给你下的？” 蔡郁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此，神荼看着蔡郁垒，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神色凝重。 “我问什么，你就只管点头和摇头，如果有不能回答的部分，你就眨两下眼睛，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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