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也挺好……俗话说,真人不露相嘛。 我暗暗在心底安慰了自己几句,由于玄霄携着上君与圣女都在殿内真挚虔诚地给神像上香,我站在一边杵着不动看着着实不太像话,于是我也从司礼神君手中接了三炷香,站到玄霄身畔,与玄霄一起,俯身拜祭蛇族大祖了…… 我拜我自己,总不至于折寿。 而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同玄霄一起将香插进了炉子里,后面那些上君再上香时,也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的竟然把香插到了神像的袖摆边,烤得我袖管里一阵燥热,胳膊都给我烫着了! 偏偏后续还有不少繁复的仪式,即便我不用跟着做,也得站在一边等候玄霄。 直到蛇皇领人献上三牲祭品,三叩九拜毕,念完祭文,又亲手为蛇祖神像前的莲花缸添满头一年收集好的无根纯净水,这套仪式才算正式结束,我才有机会跑到殿后着急更衣。 我迫不及待地往后殿跑,玄霄自然放心不下我一个人离开,简单同那些人叮嘱几句就关切地尾随了过来。 “月儿!” 徒留某女望眼欲穿:“王兄……” 我抓着袖口直到冲进后殿的空敞院子了,才放心把袖头松开,前一秒撒手,后一秒袖子里的浓烟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我被烫得跳脚,心急地猛挥袖子捞起袖摆,一边将青烟用力抖去,一边抬起胳膊肘用力吹小臂上被香火烫红的那块皮: “啊真要命,没长眼吗,烫死我了,破香!今年的供香太劣质了!好疼,下次能不能把香炉挪开点啊……再这么玩我老命都得被折腾短寿!” “好。”一道清澈低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应了我。 我瞬间僵住,做贼心虚的连忙放下广袖,转过身去,磕磕巴巴的意图掩饰:“我、我刚才是不小心、我……” 他却体贴温柔地拿起我被烫伤的那条手臂,掀起我的薄袖,用法术帮我驱痛: “明天,换好香。香炉我也会让人挪远些,不然会熏着你,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动,我让人按着你的喜好来。 神像,需要修改么?神像被人挪动过,是因为上次那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把神像换成灵均的。 我已经训斥过他们了,你若还不解气,我去剔了他们的仙骨,罚他们去西山做苦力。”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这话又有什么隐藏含义,呆呆看了他一阵,与他四目相对,感受到他眼底的春风和煦,我才、好像明白了。 怎么感觉,受刺激被震惊接受不了事实的是我呢…… 他抬起温暖的大手,捧起我的容颜,深情款款,情难自抑地吻上来。 四瓣唇相贴的那一刹,好像我俩的心,也隔着紧贴的胸膛,严丝合缝地靠在了一起…… 玉宫飞紫花,满殿春日香。 他揽紧我的腰肢,克制不住地将我往怀里按,往胸膛揉。 张开唇,柔软的舌尖勾挑着我的舌,痴情缠绵,拉着我一起沉入混沌,沦陷深渊。 一切,好像都在不言中…… 他贪恋地吞噬着我口中余香,掌力稍重,揉得我浑身好似要散架了一半,直到将我吻得意乱情迷,骨头酥软,整个人都软绵绵地趴靠在他身上,有些许喘不过气了,他才肯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看着我在他怀里张口喘息,他疼惜地又抱住我,用着仅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附在我耳旁说:“祖上,冒犯了。” 我刹那红了老脸,没勇气面对地将头埋进他脖子里:“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他拍着我的背轻轻道: “火湖认主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紫玉流月弓,灵均独占了那么多年也没能驯服,可它却会听你的话,为你所用。 那日,凤川翻出了你的画像,虽说,那画未画出夫人美貌之三分,可夫人在听说祖父的事迹时,却明显变了脸色,那夜你做梦呼唤阿巳,我看着画,忽然就想起,祖父的名讳也有个巳。 所以我才会同夫人说,我比祖父幸运。之前,都算猜测怀疑,直到在马场亲眼见到夫人拉开了流月弓,我才确定夫人就是祖上。 可祖上你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胆子这样小,迟迟不肯将真实身份告诉我,还偷偷问后土娘娘,想和我坦白却害怕我接受不了该怎么办…… 当初你是人的时候都不嫌我老,现在怎么做神了反而变得这样不明理了。我会因为你是我的祖上,就抛弃不要你么? 你可是我追了百年的人,我怎么舍得放开。 大兴国,蛇王宫,苏家,我们都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怎么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我委屈得酸了鼻头,埋在他脖子里瓮声瓮气: “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害怕你接受不了我的身份…… 一开始,是不敢说,回蛇王宫后,我的记忆也在慢慢苏醒,我感受到我离我的最后一缕魂越来越近,我想起的旧事,也越来越多。 最开始,我怕我记忆不完整,万一,我不是你们蛇祖,岂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 后来,我确定了我的身份,可我又怕我的辈分与岁数,会让你膈应,与我有隔阂,我怕你嫌弃我…… 我其实很想回九斗宫再看一眼,想去瞧瞧火湖的情况,可我不敢,玄霄,你爷爷是我养大的,你父亲,我小时候还抱过他,你降生时,我甚至送来了祝福礼。 我不确定,你在得知我是灵清后,会不会碍于我的身份,离我远远的……” 他捧着我的脑袋坚定说:“不管月儿活了多少年,月儿在我心中,都是需要保护的小姑娘。我都会好好养月儿。” 我感动得湿了眼眶,低头将眼角潮湿抹他肩上:“你怎么又叫我月儿。” 他善解人意道:“灵均扫兴,不想让月儿受委屈,月儿也挺好,忘记了么,弦月这个名字其实是我给你起的,以你之名,冠我之姓,不想做灵清娘娘的时候,你就是墨弦月。” 我想了想,点头:“在别人面前,我可以是灵帝,可以是灵清,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你的墨弦月。” “乖。”他抚着我的一头青丝,语气轻柔至极。 回去的路上,我趴在玄霄背上让他背着我,和他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在神祖门下拜师学艺,学业有成后,我们这些原本住在中天宫的神仙就跑来了凡界安身,我和哥哥从上清界离开,我在灵蛇山上建了九斗宫,哥哥则在另一处仙山建了鳞宸宫。 这期间,还有好几场大战,但好在用得着我和哥哥的地方不多,天宫的新主会自己解决,我们兄妹俩呢,一个远离纷争莳花弄草好不潇洒,一个就秉承着将族落发扬光大的原则,坐镇灵蛇山,传授子孙们修炼之法。 为了确保我们蛇族能世代繁衍生息有能力在这偌大的三界生存下去,我就挑选了你爷爷做蛇皇。 那时你爷爷还是条小蛇,天生地养,无父无母,若非要和人扯上什么关系,那就是他体内流着我的血。 你爷爷小时候特别可爱,还懂事,我经常逗他玩拿他寻乐子,他每次都被我气得尾巴往地上甩的噼里啪啦响……” 提及他爷爷,他又暗吃飞醋:“夫人老实交代,当时,你知道祖父心悦你么?” 我诚实地摇摇头: “不知道,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当时我养他,是真的将他当孩子照顾。 而且我在九斗宫避世不出,不再现身于子民眼前,也是因为蛇族日益壮大,你爷爷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为了不影响他发挥,我才开始做甩手掌柜的。 不然我这个祖上在,他干什么都畏手畏脚放不开,他放不开,我什么时候才能放心离开蛇族出去游玩啊! 我想退休,才不是什么避嫌呢。 当初你祖母压根没将我当情敌看,我俩经常在一起分享各种人间糖果,我不信她瞧不出来我对她老公无意。 阿巳这个孩子呢,什么都好,是我最满意的孩子,但,我只将他当做孩子,做另一半……不可能,我接受不了。” “那我呢?”他不依不饶,“夫人能接受我么?” 我搂着他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能!” 他挑眉,故意又说:“夫人当年接受不了祖父,若夫人早知我们有这层关系,我是祖父的孙儿,还会和我在一起么?难道不会,更加接受不了?” 我抿了抿唇,“爱情这种事,是说不准的,我对你祖父是完全没有男女之间的悸动,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爱钻泥巴石头缝的小屁孩。 可是,你不一样,我见到你,会心动,你祖父也长得俊,但对着他那张脸,我生不出一丝丝非分之想,换做你,就不同了,我会觉得,你的五官,每一处,都长在了能让我起私欲的点上…… 有些人,只一眼,就能注终生。 就像,在菩提观,我第一次仰望月夜下的你,在崖下,我第一次看见御风而来的你,在苏家,我第一回瞧见一袭白衣的你,无论从头遇见多少次,我都能在与你四目相对的第一眼,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乱跳。 玄霄,你可能不懂,但,我就是喜欢你,确定自己对你有意思的那一夜,我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着,想拥抱你,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听罢我这些话,他才终于目露满意,“这还差不多。” 不过…… 哄好了他,就该来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灵均说,她每年生辰你都送她生辰礼,还暗示我,去年你的那串桃花玉项链本来就是给她的,她喜欢桃花玉,她不要,你才给了我。 她还说至少你每年大小节日,都是陪她过的,她挑衅我,嘲讽我没和你一起过过节!” “夫人乖,不听她挑拨离间,本座怎么记得她喜欢什么玉,王宫中的狗每年过生日本座还会嘱咐人按时过去送生辰礼呢! 从前的每年大小节日,宫中有规矩,会有宫宴,本座是赶回来接受他们拜谒的,与她何干?” “可是,苏暮也说,每年她父母忌日,你都会回去陪她。” “本座只是看在她父亲当初给本座当过教书先生,她母亲与我母亲关系颇不错的份上,才过去一起给她父母上柱香,仅此而已,不是特意过去陪她,她想多了。” “还有,你随身的手帕,都有她绣的紫花,人家可是说了,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她的存在早就渗透进你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落了,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我腻了,就会回头,察觉到她的好,她是家常菜,我是便宜外卖。” “回去本座就将那些东西全都销毁掉,这么会挑拨离间,本座竟不知她什么时候会的未卜先知,既如此,怎不见她算到,她的小命,就要完了呢?” 我歪头靠在他身上,阴阳怪气道:“那可不见得人家没算过……毕竟,人家又不是一定会死,说不准到时候某人顾念旧情,想起了旧人的好,就留她一命,不轻不重地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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