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冰凉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慢慢划过她肩头愈合大半的青紫伤痕,抚摸上她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 沿着微凸的脊骨,一路向下,在有血液渗出的地方停滞不前,用粉色的舌尖慢慢卷走多余的血珠,然后在不断渗血的地方反复舔舐,一有血液凝出便舔一下,直到那处伤口泛白发肿,不再流血。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灼热的伤口上,酥麻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直入胸腔。 他的唇有点凉,动作很轻,但亲吻舔舐过皮肉翻卷的伤口时,还会引起些微的刺痛。 像是含有毒素的蚁虫爬过,留下一点细细的战栗。 燕回微微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逗师尊了,这样的舔舐,难受的好像还是她自己。 背后男人的唇停留在后背上的一道伤口处,反复亲吻许久,在燕回以为他即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扣紧她的肩膀,含着那处伤口重重的吮吸了一下。 力道之大,甚至发出一道清晰的水声。 “……” 这下雪上加霜流血更多了。 燕回把江辞拽到身前,冷酷无情:“好了别吸了,弟子不需要您了。” 被她捧着脸的男人垂着头,凌乱的碎发遮在他脸上,再加上夜晚的竹林昏暗,有些看不清神色。 只知他嘴角血迹晕染,身体温度似乎更加冰冷。 “怎么了,师尊,身体不舒服吗?” 燕回感知到他的异样,拨开他脸上的碎发,便见他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水痕晶莹。 一滴剔透的泪珠从他眼眶中滚落,啪嗒一下砸在她手背上,溅开一片。 见多了大风大浪,已经很少有什么情绪起伏的燕回罕见的僵了僵。 哭,哭了。 怎么会哭,她刚刚做得还没有捆住师尊手腕那次过分,也就是之前用膝盖压着师尊的时候用了点力,但应该也不疼……吧? 对不起,我混蛋。 “我错了师尊,您别哭。” 燕回捧着江辞的脸,小心翼翼的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轻声道:“您如果不喜欢,弟子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如果生气的话,就惩罚弟子,怎样罚都可以,罚我抄书,罚我面壁,罚我鞭刑什么的都可以,别哭了好不好。” “对了,我把您的玄空剑带回来了,您很久没见过它了,我带您去看。” 她微笑了一下,用手指擦拭江辞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湿润的泪水划过他苍白的脸,坠在他的下巴上,几乎濡湿了燕回整个手心。 这次真是玩脱了,竟然把人欺负成了这样。 燕回快速穿好外袍,系好腰带,半蹲在江辞身边伸出手臂:“外面冷,师尊的腿应该还有点疼,弟子抱您回去好吗?这次绝不会乱来,我发誓。” 一直安安静静掉眼泪的白衣道君总算有了点反应,他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弟子,伸出冰凉修长的手指扶住她的颈侧,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昏暗的竹林被夜风吹开几丝裂隙,零零落落的几缕月光洒了下来。 男人泪痕依旧,一边用力吸吮着她的唇瓣,一边单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白色道袍,严严实实的披在她身上。 “我只是想要你一点血,”他的声音哑涩:“可你为什么半个后背都是伤。” “看到你受伤,我又想杀人了。” 他松开燕回,无力般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喘息:“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致幻的毒,否则我怎么会不想杀掉你这个弱小的人族,反而想要把你拖入巢穴,和你跨物种——唔,你干森莫?” 燕回捂住江辞的嘴,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 “等师尊恢复意识,希望您不要尴尬,也不要反悔。” 她扯下身上的道袍重新给江辞穿好,弯腰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男人抱起来。 “否则,弟子也要把您绑起来,拖回西洲的寝殿里,夜夜相伴。” 作者有话说: 魔气发作后的师尊奇奇怪怪,以为自己是魔族,不是真的跨物种啊(笑哭)
第44章 精彩 ◎她抱起来很温暖◎ 折腾了大半夜, 燕回抱着江辞穿过风声翕动的竹林,走到月光之下时,他已经靠在她臂弯里睡着了。 安安静静, 呼吸平稳。 只是眼下还有淡淡的魔纹,恢复正常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小楼一层的某处木窗被人从内推开, 露出一角穿着玄色长衫的高大身影。 燕观澜斜斜的倚在窗边, 手指慢慢转动着一只雕饰精美的小盒子, 看都没看燕回抱着的那个玩意儿,只是语气不明的说道: “回来了阿回,身上这么多伤,这几天想必过得很精彩吧。” 燕回一听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她近些年出行在外,不常待在燕观澜和姬蘅身边,鉴于她这个人难管教又爱蹦跶, 见着危险也眼皮子不带眨的要跳进去看看究竟, 二位空巢老人总是担心哪天她一个不慎交待在外边了。 是以,燕观澜一退再退,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四肢健全, 不许受伤。 这次她明晃晃的踩到了她爹的底线。 不过没关系, 她爹比较好糊弄。 燕回脸色一白,顿时咳嗽起来,声音艰涩的抿唇道:“这几天我去帮掌门办了点事情, 没想到这么危险, 我是受了些伤,骨头没断,但好疼啊, 爹。” 演得挺像, 小东西, 这会儿知道疼了。 燕观澜对自家这个女儿了解得简直不能再了解,小混蛋和她哥一样又皮实又不省心,心眼子多且坏,她现在这些伤基本都伤在皮肉,不算严重,用些药明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之所以在这里喊疼,一是为了卖惨免除责怪,二来大概就是为了给那什么掌门上眼药。 没出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重拳出击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被坑了一把,简直是白费了他和阿蘅遗传的优秀品质。 燕观澜曲起手指敲了敲窗板:“疼还不把你怀里这个死沉死沉的大老爷们丢下来?” “不行。” 燕回瞬间恢复了正常,脸也不白了,嗓子也不咳了:“师尊又不重,况且他还怕黑,没人陪着会睡不着的。” 老父亲对于这种的情景表示心里漏风。 他寻思,能在冰原漫长的寒夜里蛰伏数个时辰,只为抢先摘取一支普通冰莲、给同门添堵的闲人江辞,他怕黑? 难道不是臭不要脸欺骗小姑娘吗? 燕观澜抛了抛手里的小盒子,随手丢给燕回。 “那什么掌门姓叶是吧?” 他一边问一边没个正形的跨出窗台,月色笼罩下,身形高大颀长,衣饰暗纹华丽。 “阿回呀阿回,有时候,有个靠谱的爹也是一种本事。” 燕观澜摸了摸燕回的头,指着被她好好抱在怀里的江辞,微笑道:“仇我替你报,你和这混蛋的事我也可以不管,随你们怎么来,不过,在你带他回西洲之前——” “我要听到这个混蛋叫我一声爹。” “……” *** 空荡荡的主峰殿内,叶息弛从入定的状态苏醒,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是因为殷怀? 不,他现在只是一个伤残的废人,除开前些日子清竹峰出现了一瞬间的异常灵气波动外,他根本没什么值得让人上心的。 至于那股陌生又磅礴、此前从未见过的灵气从何而来……叶息弛皱了皱眉。 庚辰仙府是中洲百年来最负名望的修真宗门,盛极之时,大半修真门派皆以仙府马首是瞻,凡间境内素来清高孤傲的修真世家也都以拜入仙府为荣,就连每两年举办一次的、集合各洲最顶尖青年才俊的四方会试,仙府次次都能列席其间,斩获不错的名次。 他那位江师弟当年参加时,甚至与西洲的一个少年并列拔得头筹,风光无限。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的掌门与长老皆对江辞宠爱有加,掌门甚至一度想要越过他这个精心栽培的亲传弟子,将仙府传于江辞。 但江辞那种性格的人,怎么能堪当重任,还是好好当一把为仙府开路的尖刀吧,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这个世界的修真势力不止分布于中洲一处,纵观宇内,东洲蓬莱,南境应霄,西洲昆仑,北境沧澜,无一不是能者云集,四方会试取各洲杰出后辈进行比试切磋,说是交流修炼心得和经验,但又何尝不是对各方势力权重的一次评估。 只是仙府近些年来渐渐式微,有能力的继任者已经要少于其他几洲,再加上八年前那一次魔灾混战损失惨重,就连当时仙府的最强战力殷怀都因此折落、成为废人,如此情况下,庚辰仙府表面繁花似锦,实则已经远远担不起当初的那份名声了。 这些年来的四方会试,庚辰仙府也只有一个卫淮能够拿得出手。 若是此时外人起了觊觎之心,暗中谋算夺取仙府灵脉与资源,必有危及仙府根基之势。 当然,整个中洲现在最强的大乘修士风彻还是庚辰仙府的人,叶息弛并不担心中洲会出现什么贼子,但如果是其他几洲的势力介入呢? ——并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修真界,弱肉强食才是常态。 叶息弛前些天就去找过风彻,想要商要那股陌生灵气的事,但风彻脾气也是烂到了泥里,竟然又闭门不出,拒不见人。 大概是因为上次在长恒殿他嘲笑了风彻不如殷怀。 一点实话都听不进去的神经病。 叶息弛虽然恼火,但现在统管整个庚辰仙府,遇到风彻这样的东西,也不得不暂时低头,为当下计。 今夜从殷怀掐断传讯符时起,一切就好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情的走向改变了。 他总觉得心神不定。 还是要和风彻那个东西商量一下为好,至于仙府的其他尊者,十个不顶风彻一个,没必要在他们身上耽误时间。 披好衣物,前往长恒殿。 夜色茫茫中,长恒殿漫山红枫绚丽又明艳,宛若冲天的火焰。 那是由火属性的灵阵蕴养的特殊枫种,触之生温,有时候就算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枫林散发的温度。 但莫名其妙的,叶息弛已经走到长恒殿不远处,依旧觉得有些冷。 凉丝丝的夜风从身后吹来,触及后颈,甚至让人觉得如坠冰窟。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叶息弛眼神一暗,召出自己的命剑,瞬间向身后斩去。 利刃破空声尖啸而起,剑身似乎劈斩碎什么东西,一瞬间,周围刺骨的寒意消失不见。 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到此为止了。 叶息弛抓紧剑柄姑且安慰自己,他修为虽然不济,但好歹也是合体期修士,更何况这里是庚辰仙府剑尊居所长恒殿,怎么可能有人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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