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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是恶婆婆吗？”白星榆半开玩笑道。 苏燕清瞪了她一眼，还未开口，文姨就笑了，“好了好了。太太你打算，在家里吃还是外面吃？” “家里吃吧。外面吃显得生分了。”苏燕清道。 白星榆又忍俊不禁。 “你笑笑笑的，到底在笑什么？”苏燕清不耐烦了。 “没有没有。”白星榆挤眉弄眼地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不说话了。 第二天早晨，颜欣然接到了白星榆的电话。 白星榆兴冲冲地叫她晚上来家里吃饭。 颜欣然不由得一怔，迅速回想了下有关白家人的重要日期，发现今天只是一个寻常日子，便问，“怎么了？是什么场合？” “没有啦！是我妈妈说的。我估计呀——”白星榆拖长了声音，笑道，“她是终于发现你的好啦，想要向你示好呢。” 颜欣然笑了几声，“不麻烦啦。我没那么记仇。她不为难我呀，就好了。” “哎呀，嫂子，一起吃嘛。”白星榆马上撒起娇来，“你说，你嫁给我哥这么久，这是我妈妈第一次想要请你来吃饭呢。多难得呀。有空就来嘛。” “好啦好啦！”颜欣然笑道，“晚上我一定去。” 白星榆在电话那头轻快地欢呼起来。 晚上，颜欣然下了班，准时到了白家。 文姨正在厨房里忙活。见颜欣然来，她很热情地打招呼。 很快，菜都端上桌了。只剩青菜没炒。文姨让白星榆打个电话给苏燕清，问问什么时候回来。 白星榆照做了。 然而，苏燕清没有接电话。 “怎么回事？我妈还不接。”白星榆嘀咕着。 “应该在路上了。平常这个点，燕清阿姨都回来了。”姚思芸宽慰道，“等燕清阿姨回来，再炒青菜。” 文姨点头，“你们先吃点水果，等等太太。”顿了下，她又问欣然，“欣然，你饿不饿？我先给你舀一碗汤。茯苓水鸭汤。这个季节正好消暑。” 颜欣然笑了，“还不是很饿。等妈回来一起吧。” 然而，等了二十分钟，苏燕清还没回家。 白星榆又忍不住打了一通电话。她还是没接。 姚思芸也觉得不对劲了，叫白星榆打给小高或者司机问一问。 白星榆立刻拨电话给小高。 小高接了。 不等白星榆说话，小高马上道，“白小姐，公司出了一点儿事。苏董正在处理。有事情，待会儿再联系，好吗？” “公司出什么事了？”白星榆马上问。 “回头苏董跟你说吧。我先挂了。”小高说着，就结束了电话。 白星榆放下手机来，眉头微蹙，像是思忖着什么。 “怎么了？”姚思芸问。 “不知道。在公司加班吧。”白星榆无奈地笑，“我们先吃。” 颜欣然没说话，心里难免觉得奇怪：加什么班，连一通电话都接不了？难不成，是不想回来一起吃饭？ “那我先去把菜炒了？”文姨问。 “炒吧。”白星榆点点头。
第272章 你是真的想和我有故事吗 这一餐饭，虽然少了一个主角，但还算愉快。 吃过饭以后，正当颜欣然、白星榆和姚思芸要出门散步时，苏燕清终于回来了。 “太太，这么迟回来，吃过饭了吗？”文姨刚洗完碗，见到苏燕清，马上道。 “在公司吃了。”苏燕清说着，又转向颜欣然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实在是公司有事走不开”。 颜欣然怔了一怔。 她难得听见苏燕清说“不好意思”。 看来，是她多想了。她不由得暗自责怪起自己此前的多心来。 “没关系。公司出什么事了？”她问。 苏燕清一边摘下身上的外套，一边道，“滨海新区项目，真的不能再投了。” “怎么了？”颜欣然感觉到事情的严峻，忙问。 “承包商出事了，带钱跑路了。很多人在抵制我们的新项目。”苏燕清叹了声气，“你是对的。欣然，你是对的。” 颜欣然沉默了下，又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算了。”苏燕清淡淡道，“你们这是要出去？” “刚吃完饭，想去走走。”白星榆道。 “你们去吧。”苏燕清摆摆手，“我上楼歇一歇。” “妈，你没事吧？”白星榆问。 “没大事。” 苏燕清轻飘飘地甩下三个字，上楼回屋了。 楼梯下的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看，面色都有几分无可奈何。 “走吧？”白星榆说。 颜欣然和姚思芸点了下头。 她们没有走远，就在家附近的公园闲逛。 漫无目的地聊了一会儿之后，颜欣然随口说起，天茂要把工作重心放在上海，准备调一批有经验骨干过去充实上海分公司。 “调一批骨干？要调什么样的人过去？” “不知道。我妈也没具体跟我说。听她的意思，她可能想组织几次考核。只要能力够硬，就可以调去上海。工资绝对比留在盛州要高得多。” 姚思芸思忖了下。工资多少，对她而言倒是没什么吸引力。 但是那是上海啊。是可以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啊。 “慧珍阿姨这样做，不怕盛州公司没人才了，人都跑光了？”白星榆笑，“再说，上海什么人才没有啊。还用得着抢我们盛州的呀。” “上海人才是多，可是熟悉公司业务的，只有盛州有。我妈也是想追求下效率。”颜欣然笑了笑，“思芸，你要是有意愿，你也可以试试。上海分公司的待遇很好的。” “我一个人到上海去干嘛呀。”姚思芸忙笑道，“在盛州住习惯啦，不想变动了。” 颜欣然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是这个话题，犹如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姚思芸的心上。 当晚回去之后，她辗转反侧，一直在想着那个几百公里之外的城市。 实在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来看手机。 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思忖了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给林皓岚发去了一条微信。 “休息了吗？” 消息发出之后，她没有放下手机，而是怔怔地盯着没有退出的微信界面，仿佛出了神。 在手机行将熄灭时，她终于感受到了两声微弱的振动。 她连忙点开手机来。 他回了：还没呢。怎么啦？ 她马上问：我能打电话给你吗？ 他说：好。 随即，他拨了电话过来。 “有什么事吗？思芸。” “如果我去上海了，你觉得，我们会有可能吗？” 林皓岚怔了怔，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顿了半晌，他才问，“你要来上海吗？” “公司要调一批人去。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去。还要考核。但是，你知道的，我并没有理由去上海。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我熟悉的人也在这里。但如果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去试一试。” 林皓岚沉默了下。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他想和她有可能。但他不知道，自己会和她走到什么地步。 这个问题，是一个赋予责任的环节。 如果她因为他肯定的答案来了上海，她的人生轨道就因为他改变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姚思芸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拒绝。 “算啦！我随便问一问。我该休息咯。”姚思芸笑道，正要挂掉电话，就被林皓岚叫住了。 “思芸，我不是这个意思。”思忖了下，他轻声道，“我很希望跟你有故事。只是，我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因为很多原因没能走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对不住你。我很怕，你的人生因为我的回答改变了路径，却没有收获更好的结果。” 姚思芸笑了，“你别怕。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负责。这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想和我有故事吗？” “真的。” 没有丝毫停顿，他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好。我知道了。”姚思芸温柔地道，“真的该睡了。晚安啦。” “晚安。”林皓岚也轻声道。
第273章 我是在帮我自己 第二天上午，姚思芸到了公司，就提交了调去上海的申请。 同事对她这个决定都很惊讶。 “人家想去上海的，都是年轻小伙子，冲着钱去的。你也不缺钱，干嘛要折腾这一遭。” “有的都是拖家带口去的。你一个人去，你朋友都在盛州，有什么事情，人家也照料不到。” 姚思芸笑了笑。她不想说原因，毕竟公司的同事没有谁不认识前总经理林皓岚。于是，她只是说，“我一个人去，比拖家带口的不是更轻松得多。” 可是，当天下午，姚思芸的申请就被驳了回来。 主管说，上海分公司，目前不缺翻译。 姚思芸不由得怔了怔，问道，“那上海分公司，缺什么人呢？” “缺管理型人才和研究型人才。” 姚思芸想了一想，“管理型人才，有什么要求吗？” 主管拍了拍她的肩，静静道，“思芸，我知道你的才华。但是，管理型人才不是能速成的。学历和管理经验，缺一不可。” 姚思芸沉默了下，“我明白了，谢谢主管。” 她回到了办公室，低头不语地坐了半晌之后，打开电脑，点进了上海分公司的官网。 官网里有招聘公告。虽然招聘的待遇远不比从盛州公司人才引进的待遇，但姚思芸还是仔仔细细地将公告读了一遍。 她发现，上海分公司真的不缺外语人才，英法日德等各个语种的翻译都很齐全。 适合她的唯一一个职位，就是职员。 工资地位，远远不如现在。 其实，她也不一定要待在天茂。辞了这份工作，她可以去上海做别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浏览招聘网站，浏览了一整天，几乎什么活也没干。 傍晚，她回到家时，家里只有星榆和文姨。 在滨海新区的项目出事以后，苏燕清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 本来，她想问问苏燕清，在上海有没有什么人脉。想到苏燕清这些天早出晚归，因为白氏集团的事情弄得精疲力竭，思芸也不好意思拿这件事让她烦心了。 不如……我直接去问颜欣然，让她问问她的妈妈？她在心里想。 她和颜欣然的关系，比从前好得多。可是，向她主动开口求助，对于一向矜持又骄傲的姚思芸，依旧困难。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然而，晚上，当她躺在床上为此忧心的时候，她接到了林皓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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