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羞一笑,天地失色。 仿佛还说了一句:“我将此花赠与你,自此,情定生生世世。” 若然惊呼:“这是渡幽花!” 众人闻言一惊,还未问清缘由,若然突然头痛难耐,手中的渡幽花翩然落地,濯盥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花辞和濯盥同时出声—— “若然!” “小姐!” 若然眼前景象渐渐模糊,缓缓闭上清灵的双眸。 最后的意识就是栽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中。 濯盥望着面前邪魅猖狂的男子,脸上笼上一层寒冰,冷冷开口:“魔君墨阙?” 魔君? 花辞惊讶,颤抖着声音说:“请魔君将我家小姐还给我!” 墨阙冷笑,望着面前明显撞着胆子的花辞,道:“尔等擅闯我魔界,还偷了魔界的渡幽花,你们这笔账同本君,可怎么算啊?” 偷? 渡幽花,虽生在魔界,但也并非魔界所有,怎么能诬陷他们偷呢? 难道还不就是谁采摘来便是谁的? 花辞梗着脖子挡在濯盥的面前,遮住了渡幽花,壮着胆子反问:“什么是你们魔界的.....” 墨阙一记眼神过去,花辞渐渐小了声音。 墨阙看着濯盥:“原本你修为不低,可惜,方才与那疯女人交手,耗费了你大半修为,如今的你,在本君看来,如同蝼蚁。本君见你们方才所举,情真意切,若是不想让她伤心,乖乖离开,否则,休怪本君翻脸无情!” 她,自然是指墨阙怀中的若然。 濯盥冷冷望着面前邪魅张狂的墨阙,玉质面罩之下的冷眸迸发出骇人的寒意。 墨阙不遑多让,与濯盥四目相对,刹那间,火光四射,暗流汹涌。 濯盥温润的唇瓣突然扯出一抹轻笑:“如此,便多谢魔君好生照料我家小姐,否则,青丘狐君与天界梨雨轩轩主,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话间,濯盥不动声色,将渡幽花收起。 墨阙余光一瞥,假装没看见,他不在乎什么渡幽花,他只要怀中的女子。 墨阙冷笑,肆意张狂:“凭他什么青丘狐君还是梨雨轩轩主,还不是要乖乖低声下气同本君谈条件,才能讨回女儿?” 花辞回头瞪着墨阙:“别的话先不说,你最好好生照料我家小姐!” 墨阙轻笑:“小丫头,你可真胆大,本君喜欢,哈哈哈!” 花辞气得满脸通红,墨阙丝毫不在意,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原地。 “噗——” 墨阙刚离开,濯盥再也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土壤中,刺目殷红。 花辞惊呼:“濯盥!”便要伸手去搀扶濯盥。 濯盥抬手制止,他不动声色敛去嘴角的血渍,才道:“先去青丘找南陌上神,只有他能救出若然。” 花辞问道:“小姐怎么办?这个魔君,看起来十分不正经,难道,我们真放心令小姐身陷囹圄?不如我留下来......” 濯盥出声打断:“你同我一起走,你若出事,若然不会高兴。若然如今历劫成功,已然位列上神,加之女娲石护体,不久便可苏醒,我们不能同墨阙硬碰硬,只能去找南陌上神。” 花辞想了一瞬,点头:“好!” 话落,二人施法,消失在原地。 魔界魔宫中。 墨阙沉下一张俊颜,拦腰横抱若然,大步流星,直接踏进一处寝宫。 清醒过来的金娆正巧穿过复道,远远地便瞧见了墨阙怀中裹着男子外袍的分明是位女子! 金娆心情复杂:刚与她交欢,转身便又重新找了一位,这魔君果真风流成性。 正巧有位婢女从那所宫殿中走出,金娆拦下盘问道:“方才魔君怀中抱的是谁?” 婢女垂着头,恭敬回话:“婢子不知,或许是魔君救下来的女子。” 金娆心惊:“救?你是说她受伤了?她怎么受的伤?可是被魔君所伤?” 婢女连连摇头:“婢子皆不知。” 金娆泄气,白了这婢女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婢女恭敬一拜,便退了下去。 金娆望着面前的宫殿,眸光定定,瞧不出情绪,抬步便要走上前去。 怎奈从里面传来一声冷冷的吩咐:“都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则,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是!” 殿门外快速退出一众婢女。 金娆脚步蹲在原地,目光惊愕地透过窗纱,望眼欲穿。 恰巧掀裙路过,见金娆此般模样,冷嘲热讽道:“我听说魔君在外头捡了个受伤的女子回来,亲自照料,悉心呵护,旁人不得染指半分?妹妹不懂,一直以为姐姐才是魔君的心头宝......” 见金娆脸色发白,掀裙更加得意:“谁承想,如今魔君还不是一样的不喜欢姐姐,转头喜欢上别人了?我知姐姐生得妖娆魅惑,魔君何等人也?不过是一时贪图姐姐的身子罢了......” “啪——” 掀裙得意洋洋,却更使得金娆怒火中烧,她抬手,狠狠抽了掀裙一巴掌,冷冷道:“我过得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掀裙恨恨捂住脸颊,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金娆透过纱窗,望见寝床上此起彼伏的身影,恨得牙痒痒! 魔君,只能是她的! 金娆冷冷瞥了一眼掀裙:“走着瞧!” 冷哼过后,金娆才愤愤离开此处。 不久,掀裙也不甘心地退下,心底对金娆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墨阙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自顾自用热水打湿锦帕,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为若然擦拭血渍,触手温凉之意,使他微微惊愕。 又从妆奁中拿出玉梳为其整理头发,动作细腻轻柔,丝毫不与平日张狂肆意相同。 待做好这一切,眼前俨然出现一张绝世动人的容颜来,只是她双眸紧闭,略减了那分灵气,却平添出几分恬静。 墨阙眸光一沉,将欲退却若然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他捏住衣角的手指停顿好久,终于出声:“雾蝉!” 一个婢女应声出现在原地,恭敬叩拜:“魔君。” 墨阙沉声命令:“你来,给她擦好身子,再换套干净的衣裙!” 雾蝉闻言,眸光闪了闪,恭敬道:“遵命!” 墨阙深深看了眼寝床上昏睡的若然,下一瞬,便转身离去。 雾蝉起身,靠近寝床,见这女子生得妍姿艳质,肌肤雪白,眉眼精致,沉睡之时,安然娴静。 雾蝉心底不小地惊艳了一番:或许她是魔君新物色的“猎物”吧? 等雾蝉出来之时,见墨阙静静驻足在殿门口,恭敬道:“魔君,雾蝉已为那姑娘穿好衣装。” 墨阙回眸,见雾蝉神色微妙,淡淡道:“有什么话便直说。” 雾蝉垂首,恭敬道:“婢子给姑娘擦身子时,发现姑娘衣服上虽染有血污,可浑身并没无伤痕,雾蝉想问......魔君可有受伤?” 墨阙闻言,神色一怔:并无伤痕? 亲眼所见她遭受数道雷劫,分明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怎会毫无伤痕? 墨阙不动神色敛下心神,反问:“你觉得本君可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雾蝉摇头,恭敬道:“是雾蝉多嘴了,此事,雾蝉定会烂在肚子里。” 墨阙淡淡开口:“下去吧。” 雾蝉离开之后,墨阙推开殿门,直直迈步跨了进去。 寝床之上,若然盖着锦被,安然沉睡,苍白的双颊渐渐红润,确实不似受伤的模样。 墨阙轻呵一声,道:“本君观你这丫头,确实是有些能耐的,不到万岁便能位列上神,想必修为不浅,且气运尤佳。” 若然睫毛轻颤,似乎听见了墨阙所言。 墨阙心神一动,望着眼前沉睡的绝美之人,不由地抬手,摸了摸若然额间,那里曾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儿,而如今却已消失不见。 触手细腻柔软,温温凉凉。 若然紧闭双眸,轻轻颤抖,耳畔不知是谁,喊出一声撕心裂肺。 “芷蕊——” 若然在梦中睁眼,满目疮痍,血流成河,四周一片死寂。 她身侧站着一位身着白衣锦袍的俊美男子,此时浑身染尽鲜血,俊美无疆的眸子盈满恐惧,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 若然顺着目光瞧去,惊见苍穹之上,一抹身影如同青烟消散。 若然一惊:莫不是那个老妖婆遭受雷击,死无葬身之地了? 俊美的男子面如雕刻,巧夺天工,纵使他容姿卓绝,也掩饰不住满脸无尽的痛苦。 他扯开干裂的唇角,苦涩一笑,一滴清泪缓缓从左眼流落。 “芷蕊……” 男子看着随着清风而去的人儿,终于在空中消散得不剩一丝一毫,沙哑的声音中藏着无尽的痛苦。 芷蕊?舞神芷蕊? 若然惊诧,心脏处骤然抽痛,无尽的苦意自心底涌上喉间,晶莹的泪珠顷刻间夺眶而出。 墨阙见若然眼角处滑落颗颗泪珠,触摸在她额间的手指一顿,不知怎的,心底传来丝丝阵痛之感。 墨阙忙不迭捂住胸口,眸光一寒:或许是毒发了! 恰在此时,寝床上的若然死命抓住了被角,啜泣不止,身子蜷缩一团,轻轻颤抖。 墨阙放开捂住胸口的手,皱眉,俯身在若然耳畔问道:“你做噩梦了?” 轻轻一声,邪魅狂狷。 若然闻言,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得若然魂飞魄散,尖叫着给了他一巴掌! “啪——” 若然不觉失声惊呼:“大头鬼呀!” 这数千年间,墨阙冷不丁挨了若然第二个巴掌,一张俊颜漆黑如墨,只觉一口气憋在心间。 墨阙一张俊颜上盛满怒火,抬手用力捏着若然的双颊,咬牙切齿:“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君是谁!” 若然定睛一瞧,惊愕:“魔君大人?” 她被墨阙捏住双颊,疼痛不已,眼角泪渍未干,睁着盈盈的双眸,楚楚可怜,撩人心弦。 墨阙瞧着若然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犹如瑶池昙花,一双剪瞳宛若一泓溪水般清澈,流露出丝丝惊愕,此番模样颇有勾魂摄魄之态,令他颈脖间突出的喉结艰难滚动一番,小腹间热火恰在此时被点燃。 墨阙松开若然双颊,欺身而上,半压在她身上。 若然重得喘不过气来,忍不住腹诽:这莫不是风流鬼练就的新招式,“泰山压顶”? 若然绷着个小脸,沉着声音,道:“魔君大人,你这是拿我练手吗?” 墨阙一怔:“练手?” 他望着身下温香软玉,遍体娇香,指尖所碰之处,皆是柔软细腻,轻轻一嗅,满腔幽香。 墨阙嗤笑:“你怎知本君不是老手?” 若然歪着脑袋,不解其中意,身上沉重的墨阙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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