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天骄是这么好当的?那萧八郎怎么看怎么不像吧?” “若是没有女萝,萧八郎会修炼魔功,成功复仇,杀死凤怜真与凤柔宜,并顺利以凤火作为修炼,修为增长称霸修仙界指日可待。” 日月大明镜的话令女萝突发奇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萧八郎戒指里的魔修,与这几日潜入铸剑宗的魔修,不是同一批?” “在铸剑宗死去的这两个魔修,他们偷盗凤火绝不是为了让萧八郎修炼,因为萧八郎已经被抓,他们将盗火排在营救萧八郎前面,可见萧八郎并不重要,必然是另有所图。” 斐斐说:“可惜戒指里的魔修痴傻不能回话,早已被烧成灰烬,否则兴许能问出什么来。” 她给女萝上完伤药,小心地把衣服拉起来遮盖臂膀,“这两天可不能碰水,伤口会烂的。” 吐在女萝肩臂上的金光与普通子火不同,能穿透包裹皮肤的生息,造成的伤也更难愈合,女萝的再生速度显然比之前在女儿城要缓慢不少。 女萝先是点头应允,而后道:“第一个凤氏族人死在神殿外,今晚,第二个则死在神殿内,这说明魔修已经找到了如何进入神殿的方法,我想,今晚过后,铸剑宗肯定会加大防守力度,想要再进入神殿,必定难上加难。” 斐斐惊了:“你不会是现在就要去吧?不行,我不答应!” 她拽住女萝:“眼看天都要亮了,你还受了伤,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女萝安慰她:“我不去,你放心,没找到破解凤凰法阵的办法,就算去了我也没法靠近。” 斐斐这才松了口气,她问起心头疑惑:“既然魔修会夺舍,那为何戒指里的老头子不拿走萧八郎的身体?他把自己会的教给萧八郎,难保对方不背叛,还不如夺舍自己来呢。” “兴许他正是这样想的,只是未等时机成熟便被我们撞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基本上也拼凑出了萧八郎与戒指中魔修相识的真相。那白胡子魔修确实是想要一具年轻的好身体,恰逢聂乾帮他盗出凤火,只是他身为魔修,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魔气,比如铸剑宗死去的那两名族人,即便不靠近凤火,被夺舍的身体也会迅速崩坏,因此白胡子魔修才想以灵魂状态与萧八郎融合,再取而代之。 教萧八郎练功,助他睚眦必报,不过是想麻痹对方,循序渐进的获得对方信任。 “魔界非天没有魂魄,魔修是人,所以有魂魄,是这样吗?” 日月大明镜回答道:“是的,女萝。” “那这次的两个,怎么没有?” 当时凤氏族人一死,女萝便已上前,摄魂铃却什么都没抓到。 “凤火神圣,可灼烧一切污秽,魔气便是污秽。” 沾染魔气的灵魂,一旦靠近凤火,便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而人类早在被夺舍时魂魄便已离体。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萧八郎与那魔修,到底是如何驱使的凤火?他们既非凤氏族人,又身有魔气。” 日月大明镜:“……我们也不知道。” “看样子,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女萝沉吟片刻,“如果能跟得知萧八郎及戒指中魔修是如何驱使凤火的,那么凤凰法阵即破,我们也就能知道神殿之下究竟有什么了。” 抽丝剥茧之后所得到的结论无懈可击,但说着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首先知晓一切答案的魔修已在凤火中灰飞烟灭,萧八郎应该还活着,可对方被关押在凤氏一族的牢房之中,女萝用什么理由去见? 她提出这样多的要求,只会令凤柔宜凤怜真兄妹难做。 再说了,人家的族中事,她以什么身份干涉?与人来往最忌交浅言深,哪怕是好心帮忙,也要注意分寸,何况她还对神殿之下有所好奇。 由于天还没亮,女萝催促阿刃与斐斐快去睡觉,斐斐怕她又跑去涉险,硬是要陪在左右,阿刃便将斐斐给提溜起来带走了,要不了多久,外头便传来走动声,女萝知道,必然是神殿的尸体已被发现。 等到天亮,铸剑宗果然愈发肃穆,往来行走的族人尽皆不苟言笑,显然连着死了两名族人,对所有人都造成了极大的创伤,这令他们悲伤、愤怒、多疑,这种时候若是提出想见萧八郎,与触霉头无异。 凤柔宜来找女萝时,情绪低落,当她抬起头,眼圈儿都泛着红,应当是已哭过一场,她扑进女萝怀里,抽搭道:“又有一位师兄死掉了……怎会如此?到底是谁干的?” 女萝轻拍她的背,问:“你爹跟哥哥们怎么说?” “他们还在追查,可根本没有头绪,昨晚还有一位师兄被打晕了丢在草丛里,幸好留了条性命,可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爹爹已命人提审萧八郎,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些许线索。” “在哪里提审?我可以去看吗?” 凤柔宜仰头:“阿萝姐姐想去?” “嗯。”女萝点头,“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于是凤柔宜道:“我去问问哥哥他们。” 结果没用凤柔宜去问,凤栖梧亲至小楼请女萝参与审讯,原因很简单,只有她跟萧八郎及魔修交过手,应该能从萧八郎的口中提取出重要讯息,这可真是瞌睡逢人送枕头,女萝二话不说点头答应,斐斐与阿刃想跟去,凤栖梧也没有异议。 惟独凤柔宜要求同去时,凤栖梧拒绝了。 小姑娘没想到人人都能去,惟独自己不行,在喜欢的姐姐面前被长兄如此拒绝,面子愈发挂不住,在朋友面前丢脸,顿觉委屈,又羞又气,眼里迅速积满泪水,登时将凤栖梧吓了一跳。 他也顾不得少宗主的颜面,连忙搂住妹妹哄劝,言语间却很是坚持——审讯萧八郎,自然不会让对方坐下吃茶好声好气,怎能让娇生惯养的妹妹去看血腥场面? 凤柔宜只觉不公:“阿萝姐姐看得,斐斐阿刃看得,偏偏就我看不得!我又不娇气!” 凤栖梧道:“你还不娇气?” 被哥哥一剑穿心,凤柔宜更气:“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凤栖梧沉声叫她名字:“柔宜。” 全家所有人都疼她宠她,养成了凤柔宜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算是面对亲爹凤邬,她也敢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惟独严厉的长兄,溺爱她是一回事,在她做错事时,也是最难软化的一个。 见小姑娘憋着两泡眼泪不停抽鼻子,女萝着实看不下去,她开口做和事老:“少宗主,柔宜既然想去,为何不让她去呢?她也不小了,多长点见识总是好的。” 凤柔宜见女萝为自己说话,心里对她愈发亲近,对凤栖梧避如蛇蝎,紧紧抱住女萝一只手臂,斐斐厉声道:“快放开!” 原来凤柔宜抱住的正是女萝受伤的那只臂膀,斐斐一时心急,语气狠厉,将凤柔宜吓了一跳,她暗忖不妙,便做出一副吃醋模样:“你不要总是缠着阿萝姐姐,快放开,你都有那么多哥哥了!” 说着,抓住凤柔宜的手将其推到一边,自己则紧紧挨着女萝站,免得凤柔宜再冲上来,就算抹了药包扎好,那凤火何等厉害,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彻底复原。 女萝顺势教训斐斐:“说了你多少回,不可这样无礼,柔宜,你别同斐斐一般见识。” 斐斐配合地做出口服心不服的模样,脚一跺头一甩同时嘴里一冷哼。 两人将受伤一事掩饰过去,女萝心中对柔宜歉疚,又担心斐斐当着凤栖梧的面如此对凤柔宜,会惹凤栖梧反感,到时在铸剑宗举步维艰,毕竟她们的兵器可还没到手呢。 斐斐喊出那一声便开始后悔,她哼了一声后,没用女萝说,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觑了凤柔宜一眼:“……是我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凤柔宜甚少有同性朋友,平时被斐斐带着修炼,对斐斐霸道的性格早已习惯,怕她从今以后不跟自己玩了,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凤栖梧蹙了下眉,但当着众人的面没有多言,而是说:“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哥哥有言在先,若是看到你无法承受的画面,可不许哭。” 凤柔宜立马破涕为笑,“我绝对不会哭!” 凤栖梧摇了摇头,拿妹妹没辙,而凤柔宜好了伤疤忘了疼,立马又凑到女萝身边,在斐斐的虎视眈眈下小心翼翼攥住女萝一根手指,讨好地说:“姐姐,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好不好?我不会添麻烦的。” 她已完全将哥哥忘了,女萝反手握住她,温声道:“那你可要跟紧我,若是怕了,到时就躲到我身后。” 凤柔宜乖巧点头。 凤栖梧走在前面,女萝等人跟随在后,凤柔宜小小声问:“阿萝姐姐,大家为什么都听你的,不听我的?” 这件事凤柔宜早就感到奇怪,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人人都听阿萝姐姐的话,只要阿萝姐姐开口,大家都会尊重她的意见,甚至隐隐以她为首,斐斐是,阿刃是,二哥也是,甚至于最严厉的大哥,在阿萝姐姐为自己求情后,也答应让自己共去,这是为什么呢? 反倒是自己,无论怎样都会被当做小孩子耍脾气,有些时候她明明是认真的,大家却不信。 斐斐随口答道:“因为姐姐强啊,打不过她,当然要听她的话。” “啊。”凤柔宜瞪大眼睛,“阿萝姐姐打过你?” “胡说,当然没有,你是笨蛋吗?”斐斐朝凤柔宜做了个鬼脸,“一个人很厉害的时候,大家就会听她的话,也会怕她,没人敢不把她当回事,你这么弱,别人当然不会听你的了。” 凤柔宜似懂非懂,不过她天生乐观,并不放在心上,“那我就当个笨蛋好啦!” 女萝说:“你好好修炼,以后会变得很厉害。” 凤氏一族是真的将凤柔宜当作珍宝,可“珍宝”是死的,需要被锁进精致的匣子好好珍藏,自然也没有话语权可言。 女萝相信,从凤宗主到少宗主,再到凤家剩下的四位郎君,对于魔修一事定然无比了解,但凤柔宜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爱惜她、想要保护她,可这样的保护很值得赞赏吗? 斐斐看着盲目乐天的凤柔宜,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 曾经她也有过类似的疑惑,即便身为广寒阁头牌,看似锦衣玉食万人追捧,鸨母芳妈妈更是一口一个好女儿,把她当眼珠子般护着,然而斐斐从未获得过自由,权力更是无从谈起。 她说不想接客,鸨母不会听,她说讨厌男人,僄客也不会听,她想逃走,会被抓回来,她想反抗,就会遭遇毒打与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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