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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皱着眉：“唉，这都什么事啊？我这回来连半个月都还没有就……” 男人眼眶红了，围观群众义愤填膺：“不管什么理由，你撞死人就是不对。” “就是，我们镇上还从来没有谁开车撞死人的，你这可是开了先例啊。” “警察同志，一定要严惩啊。” “对对，必须严惩，不然以后大家都开快车，我们月鲤镇不得乱套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男人还在解释:“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开快车……” 他的脸上尽是无奈，黝黑的脸上两道泪痕。 看在邱亦窈眼里，突然一阵心酸，想必也是个老实人吧。 警察收回纸笔：“好了，跟我回趟局里吧。” 男人还想说什么，另一名警察走上前去，生怕他会逃脱似的紧紧拽着他的胳膊朝警车走去。 男人放弃抵抗，他嘴里不知道低声在说着什么，只是那眼神充满了绝望。 当几人经过邱亦窈身旁时，男人却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瞬间，原本绝望的眼中闪过一丝光：“是你。”
第25章 怪异的秦爷爷 男人的话语带着那么一丝惊讶，倔强的想要朝邱亦窈扑去，旁边警察脸色一变，抽出腰间的警棍就朝男人身上打去。 只见男人痛苦的喊了一声，一翻白眼便晕倒在地。 这一幕把邱亦窈给吓了一跳。 警察忙上前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 尽管警察语气和蔼可亲，可当邱亦窈看着男人就这样被拖着从她面前过去，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没事就好，”警察说着又转身朝围观群众喊道：“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人们见他这么说，也都识趣的散开。 邱亦窈还想去看看事故现场，转身却见白裴予不知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站在她身后。 “你有病啊？这是想吓死谁？” “反正你又吓不死，怕什么？” 白裴予开口就是要气死人的节奏，邱亦窈不想跟他争，一推他的胳膊：“走开，别挡着我。” “邱叔叔在等你吃早饭。” 一听这声“邱叔叔”，邱亦窈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别天天跟个狗腿子一样？我爸说什么你就听？那我说的你怎么不听？” 白裴予双手抱在胸前，不屑的看她一眼:“叔叔对我好，他的话当然要听。那你又是我的谁？” “哼，狗腿子。” 邱亦窈举起拳头朝他挥了挥，又使劲推开他，转身往回走。 从王奶奶家门前经过时，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正从屋里出来，邱亦窈忙上前扶住：“秦爷爷，你去看王奶奶啊？” “嗯，听说她看到摩托车撞人的场面，被吓到了，我特地来看看。” 秦爷爷笑眯眯的看着邱亦窈：“真是个乖孩子，真懂事。” 闻言，邱亦窈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王奶奶怎么样啊？” “没多大事，休息休息就会缓过来了。像我们这个岁数，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不碍事。” “那就好。” 邱亦窈扶着秦爷爷往街对面走去，还不忘回头张望，透过窗户，只见王奶奶的屋里漆黑一片，想来是在卧室躺着吧，她决定等吃完早饭就去看看。 送秦爷爷回到街对面的修表店，秦爷爷客气的塞了个梨给她：“很甜的，可好吃了，快尝尝。” 说着又拿起一个低头啃起来，他吃的很香，口水和梨子的汁水混在一起，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衣服上。 邱亦窈微微皱眉，心说年纪大了，还真是一点形象都不顾。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梨，黄绿色的外皮，新鲜的果蒂，估计才摘下不久。 这时，肚子适时的咕咕咕叫了起来，她拿起梨在衣服上擦了擦，正想放到嘴里，却突然手上一空。 梨子被白裴予给抢走了。 “少吃点，当心长胖。” 他脸上带着那么一丝得意，把梨子放到嘴边大口咬了下去。 邱亦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低声骂了句:“狗腿子。” 转头却见秦爷爷手里又拿着一个完好的梨子朝她招手道：“没事，来。” 他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苍白的头发被身后的风扇吹得有点乱，再加上嘴边的汁水，怎么看怎么怪。 邱亦窈忙摆手：“不用，谢谢秦爷爷。” “快来，这是给你留的。” 这熟悉的字眼让邱亦窈一怔，想到晚上的那个声音，身体又不自觉的抖了下，愣在原地没敢动。 “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秦爷爷见她不说话，抓过一旁的拐杖，一瘸一拐朝她走去，到了面前，不由分说就把一个梨子塞到她手里。 “我这还有好多呢。” 邱亦窈愣愣的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怪异。 正当她发愣时，白裴予拍拍她的肩：“走吧，邱叔叔还等着呢。” 他咬着梨，转身往回走。 邱亦窈跟秦爷爷道了声谢便跟上去。 走几步回头，见秦爷爷正拄着拐往里屋走。 看着他的背影，邱亦窈心里却止不住的乱想。 …… 邱亦窈坐在窗前，看着桌上的药瓶陷入沉思。 不远处，丛丛正在家门口拍皮球，一个不注意，皮球便骨碌碌往李子树下滚来。 “别跑。” 丛丛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打断邱亦窈的思绪。 抬头，见他正迈着小碎步跑来，那一脸着急的模样，让邱亦窈忍不住乐了。 她忙起身，打开后门帮他捡球。 “你年纪不大，怎么一点事就那么着急？” 邱亦窈捏捏丛丛的小脸：“来给姐姐笑一个。” 丛丛眯着眼睛嘿嘿乐了：“窈窈姐姐，妈妈说给我做大鸡腿，你要不要吃呀？” “不用，”邱亦窈想起梦里的那幕就不想再看到关于鸡的任何东西，她摇着头：“姐姐不喜欢吃鸡腿。” “那你喜欢吃什么？” “这个嘛，”邱亦窈以前也算是吃货，只要不是特别可怕难吃的东西她都爱吃。 但面对这么小的孩子，怕说的太深奥他听不懂，便想了想，转身指着李子树道：“姐姐喜欢吃李子。” “李子？好吃吗？” 丛丛嘟着小嘴，脸上有疑惑。 “还行吧。” 两人正说着，李贞从屋里出来，见了邱亦窈，笑着说道：“窈窈在啊，我正好要去看看王奶奶，你去吗？” 她要不说，邱亦窈都差点忘了这茬，忙点头：“嗯去的。” 但见李贞手里拎着个篮子，想必是特意送去给王奶奶的，又有点为难：“我回去拿点东西。” 李贞忙喊住：“不用，她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只要你人过去，她就开心了。” 说着上前挽住邱亦窈的胳膊：“走吧。” 丛丛见状，忙跟上。 王奶奶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见三人进来，便想拉开被子下床。 李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躺着吧，都是老邻居，不用特意下床接待。” 闻言，王奶奶笑着拍拍她的胳膊：“你啊，就喜欢取笑我。” 说着看向邱亦窈：“我屋里乱，窈窈你别介意啊，随便找个地方坐。” “不会，您屋里可比我屋里干净多了。” 邱亦窈笑得有点尴尬，也说的是实话，没想到一个老太太那么勤快，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每个物件都摆在该摆的位置，没有一丝不妥。 只是隐隐感觉有股奇怪的味道飘来。 不等她去辨别那是什么味道，却听王奶奶吸吸鼻子说道：“哟，窈窈，你这擦的是什么香水啊？真香。”
第26章 他究竟瘸的是哪条腿 邱亦窈一愣，她抬起胳膊闻了闻，没味道啊。 而且她自从回来以后，除了出门，每天都一套睡衣解决，都懒得收拾，擦香水那还是上个月的事了。 正当她疑惑时，却听李贞说道：“有时真羡慕他们年轻人，条件多好啊，要什么有什么。哪像我们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 王奶奶笑道：“你现在不也挺好，保养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趁着年轻赶紧再找一个，好给丛丛再生个弟弟妹妹。” 邱亦窈以为像这样的玩笑，李贞一定会介意，谁知她却似乎并不在意，笑道: “你看我这样的，谁敢要啊？带着孩子不说，还要啥没啥，估计最值钱的也就是这张脸还算能看吧。” 说着还看向邱亦窈：“窈窈你说对吧？” 邱亦窈没想到她会来问自己，忙说道：“怎么会？贞姐姐你长那么漂亮，我要是男的，就把你娶回家。” “是吗？哈哈，窈窈你可真会说话。” 果然，女人都爱听好听的，李贞也不例外，笑得合不拢嘴。 一旁的丛丛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小嘴撅得老高，伸手拽着她的衣服：“妈妈，我们能回去了吗？肚肚饿饿。” “小家伙又饿啦？”王奶奶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包饼干：“奶奶这有饼干。” 谁知丛丛却丝毫不领情，毫不客气回绝：“不要，我要吃大鸡腿。” 闻言，李贞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我锅上还煮着鸡腿呢，看我这记性。” 她拿过旁边的篮子放到床头柜上：“这些你拿着。 ” 王奶奶忙谢绝:“我一个老太婆，你们能多来陪我说说话，我已经满足了，拿什么东西啊？” “都是些不值钱的，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吧。” 李贞拉着丛丛跟王奶奶说着再见便朝门口出去。 “王奶奶，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再见。” 邱亦窈最怕和不熟悉的人待在一个房间，忙跟上。 走到门口，“嘎巴嘎巴”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 邱亦窈一愣，大白天的，这是产生幻觉了？ 她忍不住回头，却见王奶奶坐在床头，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和之前和蔼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 邱亦窈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再次看去，王奶奶又变回原来模样：“窈窈，你怎么啦？是不是落下东西了。” “没……没什么。那我走了。” 邱亦窈忙快步跑出房间。 站在客厅，感觉身上一阵闷热，后背已经湿了。 “这幻觉来的真不是时候。” 邱亦窈走出门外，随手带上门，转头见秦爷爷正在钟表店门口，一手拄拐，另一只手拿着扫把，在扫门口的落叶 。 邱亦窈想上去帮忙，走了两步，脑海中突然浮现早上时的那幕，秦爷爷拄着拐，手捧着梨朝她走来。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瘸的并不是这条腿。 想到这，邱亦窈停下了脚步，晚上的一切都浮现眼前，那么清晰可怕，还有那句：“快来，给你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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