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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栾拿着路上抢来的报纸，怼到戚洛苡的脸上：“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只要你跟我解释我就信。” “有什么可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戚洛苡皱眉，挥开沈栾的手：“进来之前要敲门知道吗，养了你这么久依旧一点素质都没有。” “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情况，说话！”沈栾最后两个字都是吼出来的。 “玩够了，要结婚，有问题吗？”戚洛苡声音很凉，她练过很多遍，无情她太擅长了，她本身就是无情的人，只是遇到沈栾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喜欢：“哦对了，你什么时候从我家搬走？尽快好吧，不然我也很为难。”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那也没办法，那是我家，我不想留你，你就要走。” 戚洛苡心里轻轻叹气。 如果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他们的结局是这样，她一定不会在当初收留沈栾。 不开始，大家都不会难过吧。 “弟弟，我之前就劝过你，我们和你不是一类人。” “你闭嘴！”沈栾双目通红，只盯着戚洛苡：“什么不是一类人？只要你愿意，就是我硬挤也会挤进去。” 戚洛苡叹气，平静道：“别这么一点水准都没有，相互留个好印象不好吗？” “你什么意思？” “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下一次见到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客气。” 听到戚洛苡要赶他走，沈栾雷霆大怒。 传说，九尾生气天地震，阎王绕。戚洛苡一直以为是传说，是出现在山海经里的故事。当真正看到九尾狐发怒的样子，她的想法是“这狐狸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厉害了”。 整个写字楼的灯突然全灭了，桌子在颤抖，地板在颤抖，整栋写字楼都在微微作响。 下一秒，要塌陷似的。 “我靠！”肖笺退后一步，眼里都是惊恐：“怪物，你是怪物……” “沈栾，沈栾，冷静点！”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沈栾的眼眸逐渐变成赤红色，他重复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他你就是我的。” “杀了她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听见没有，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戚洛苡大吼，她顾不得那么多。 此时哪里顾得上大喊大叫的肖笺，她唯一庆幸的是今天公司里的人都外出，这一层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她还想骂游依，都这时候了游依还不来，再不来明天就要上新闻，狐狸要被做研究。 还有心思想别的，戚洛苡觉得自己真牛逼，牛逼大发了。 “啪！” 沈栾的第六条尾巴突然出现，其余的尾巴也变长，每条都有一米多那么长。下一秒沈栾停在半空当中，赤红色的眼瞳俯视他。 他戴着的那条项链“嗡嗡”作响，紧接着爆炸似的裂开。 项链的碎片在空气中逐渐变成粉末，消失在空气当中。 那是沈栾的蓝色火焰，他的每条尾巴尖尖都有蓝色的火焰，火焰触碰到的地方就会瞬间化为灰烬。 这是沈栾的力量，是他长出六条尾巴的力量。 他的能力逐渐显现出来，他是九尾，是曾经所有人类仰慕的神。 如今他因为人类遍体鳞伤，那是他喜欢的人啊，却是伤害他最深的人。曾经有个风狸，记忆里说，他最不相信人类，九尾不懂因为人类供养过他，但是他现在懂了。 果然，人类是最不可信的。 “妖怪，妖怪！戚洛苡，你招惹的是什么人，快报警……”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你们都背叛了我……” 沈栾的尾巴顺势缠住肖笺，然后用力缩紧，肖笺几乎窒息，双脚离地，他死死攥着脖子上的尾巴，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刻刀，用力在尾巴上乱砍。 那尾巴就像铁的一样，无论肖笺怎么用力也没有丝毫受伤。 人在死亡面前，力气是无限大的。肖笺攥着刻刀，手指都被他攥出血。他呢吗用力，也没伤害到尾巴的分毫。 仔细一看，其实沈栾的眼里也都是绝望。 他周围的光逐渐从淡蓝色变成深紫色，天空雷声滚滚，阴云密布。 传说，九尾发怒，天地震动，原来是真的。 “沈栾！”戚洛苡低吼，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栾歪头，笑着擦掉嘴角的鲜血，那一巴掌他躲得过去，但他不想躲：“戚洛苡，是你让我坠入魔道，你先背叛的我，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你先把他放了，不就是地狱吗，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你还想着他！”沈栾歇斯底里的大吼，除了绝望他再也体会不到任何感情：“到最后你还是要救他，你让我死，戚洛苡你让我死？” “咚！” 游依冲进来，旁边没有小蛇妖。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戚洛苡挺想问小蛇妖哪去了。 窗外的沙沙尘暴呼卷而来，市中心的高塔发出警报。 全都乱了，京城的每一个地方都乱套了。
第150章 自负盈亏 “等我崛起那一天，好的坏的连本带利还给你。”沈栾死死盯着戚洛苡：“戚洛苡，我恨你，辜负别人的真心要吃一千根银针才算作数。” 戚洛苡半晌，点头：“好，我等你。” 辜负别人的真心要吃一千根银针才算作数…… 她，记住了。 游依画了个符先镇住沈栾，说是镇住沈栾，只是因为沈栾这具肉体撑不住九尾那么大的力量。如果九尾幻化九尾狐，那他们谁都别想镇住沈栾。 入魔道的九尾，谁也控制不了。 肖笺晕倒了，沈栾也躺在地上。沙尘暴还在继续，不过在慢慢变弱。 新闻报道，底下的人惊慌失措，这就是九尾的力量吗？ 戚洛苡大口喘着气，她一点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还是来晚一步，要清空记忆。”游依蹲下观察肖笺，手里画了道符，黄符消散，一切归一：“脖子上的勒痕你自己想办法吧，现在外面肯定一团乱。” “你再不来我以为世界末日了。”戚洛苡坐下来，没了力气。 “你就不能用温柔点的方式？” “我怎么温柔？”戚洛苡看着躺在地上的沈栾，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当初你把他送到我这里，现在让他走的人还是你。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留着他，看着他在我眼前魂飞魄散。就算恨我，他也活着不是吗。” 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忘记也好，恨也罢，都没有那么重要。 游依起身，沉默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要带他走，他再不走就要醒了，到时候要走肯定很难。” “走吧，别让他回来，跟他说我不要他了。” 戚洛苡闭上眼睛，她不要了，这狐狸以后她都不要了。只要这样说不定这狐狸还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那也挺好。 该步入正轨的生活，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应了那个词：人妖殊途。 肖笺醒来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揉着脑袋，身上疼，像是背打了一顿。 “怎么头疼？刚刚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可能是你没休息好。” 戚洛苡合上资料，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算了吧。” “戚洛苡，你有病吧。”肖笺站起来，他的戏还没演完呢就结束了：“你在玩我？” “抱歉，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不会让你的名誉受损。” 肖笺气急败坏，指着戚洛苡，指尖都在颤抖，然后就笑了。 他也不是真生气，也看得出来戚洛苡是想摆脱沈栾。至于为什么，他没那么八卦，不想过问。本来他们也不会在一起，刚好可以让戚洛苡欠他一个大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成吧，别忘记你欠我一个人情，要还的。” 戚洛苡笑了笑，她记得，日后会还。在商场中，她学会太多东西。比如这一次和肖笺的交易，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格。 不想承认，她似乎有点喜欢上沈栾。刚喜欢上，那个傻狐狸就走了，她都没来急的好好对待小狐狸。 在沈栾不见的这三个小时，她每分每秒都很想念那只狐狸。其实在最后的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给沈栾一个笑脸。 不喜欢沈栾，把那只狐狸推远。 说谎是人之本性，在多数时间里我们甚至都不能对自己坦诚相待。 戚洛苡看向窗外，一切都恢复平静。 疏远不一定讨厌，或许太喜欢了。这喜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结束了。 白邢肃推门而进，这是戚洛苡才转向门。白邢肃逆光而站，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温怒：“洛苡，闹够了没？” “嗯，闹够了。” 戚洛苡什么都没解释，就当她在胡闹，但都结束了。 “我不管那新闻到底是什么情况，肖笺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你那个小白脸也尽快让他滚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好，已经走了。” 白邢肃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戚洛苡能这么听话。 想一想之前，她也是如此听话，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最近这半年才逐渐开始不听他的，好在他最喜欢的洋娃娃开始听话起来。 “洛苡。”白邢肃的声音有了温存：“无理取闹的年纪过了，该懂事了。” “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要碰到星星了，真的。只是后来天亮了，梯子没稳，我摔了下来，再后来我连抬头看星星的勇气都没了。” 戚洛苡说得很轻，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岁月这东西，总要按时带走他要带走的部分。 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愿赌服输，自负盈亏。 …… “我凭什么收他？你不怕我杀了他？”司鹿玩着手里的匕首，百无聊赖。 游依会过来他挺惊讶的，更惊讶的是把九尾放到他这里。放在他这里，他可以随时杀了这只狐狸，炖成汤，挖心掏肺都成。 司鹿歪头，更觉得司鹿只身前来带着九尾好笑。 “游依，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大人，匕首伤人，您不能玩。”空昭懿走过来把匕首拿走：“受伤了您又要喊疼。” “你怎么那么烦？” 空昭懿继续道：“受伤您会止不住血，还要吃药，药很苦。” 司鹿皱眉，他不想吃药。 不就是不玩匕首吗，不玩就不玩吧。手里空空的，司鹿心情不好，看着空昭懿来气，抬起腿踹了一脚。控制欲没动，让司鹿出气也好，否则他能气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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