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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事儿呢说正事儿呢，你俩能不打情骂俏吗！狐狸就放在你这儿呗。” “放这儿我就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司鹿眯起眼睛：“大腿红烧，胳膊清蒸，五脏六腑做炒菜，剩下的部件可以炖个汤。” 游依两手一摊：“他还没是九尾呢，就算你吃了他没有任何用。” “等他是九尾我就挖心脏。” “他是九尾你就打不过他，再也没有人敌得过九尾。”游依陈述一个事实。
第151章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司鹿气结，这话说到他心坎去了，如鲠在喉：“不收，带走。” 他凭什么收九尾，他和九尾好几万年都没有见过。若不是当初九尾把他封印，说不定现在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王。 虽说不怨九尾，但他也没必要收留，放在人类那不是挺好的。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游依两手一摊。 “哦？”司鹿歪头，轻轻一笑，他望着前面的风景，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很少有人敢和我说做交易，有意思，说来听听。” “你要九尾的灵丹无非就是锁不住自己的精气，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既保证九尾成为真正的九尾，也能让你身体好转。两全其美的办法，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九尾，也不坏。” “我找了几千年都没找到，而且我是坏人，我讨厌人类。” 司鹿就是讨厌人类，他周围不许有人类存在。 哪怕是身边的面具人，没有一个是纯人类。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人类比妖坏，比妖怪狡诈。 “那是你没遇见我。”游依笑着，暂且不谈论司鹿讨厌人类的问题：“我的祖先说过，有一种草药千年结一果，极为罕见，它可以锁住精气。如果九尾在是真正的九尾后，甘愿断其尾，幻化成一半的精气。原理上，你可以活着。” “况且，你也不坏。” “九尾凭什么断尾？”司鹿轻笑，像是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你知道断尾意味着什么吗，他再也不是九尾。” “你们不是朋友吗？” 司鹿一顿，朋友这个词他太久没有听到过：“不是，我没有朋友。” 他没有朋友，万千年间，只有他一个人。漫长的孤独是他挺过来的，无数次挣扎求生是他靠信念撑下来的。 他没朋友，也不需要。 最后沈栾还是留在这里，即便司鹿很别扭九尾在这里。 “真的要把九尾留下吗？”空昭懿半蹲着，给司鹿整理衣摆。 “哼，我倒要看看游依搞什么花样。” 沈栾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这一觉睡得太久。醒来时看到的是空昭懿，空昭懿正在旁边换熏香。 “戚洛苡呢？”沈栾起来，脸色苍白：“她人呢？” “她已经不要你了。”司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从羊毛毯探出个头：“你说话小声点，吵到我休息了。” “你是谁？” “你的宿敌。”司鹿伸个懒腰，不是朋友是宿敌：“好几千年的事情了，等你想起来再说吧。昭懿，扶我回去，累了。” “是。” 司鹿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前走，好在这狐狸醒了，再不醒来他深度怀疑狐狸长眠在这里。他可不想养狐狸的肉体，那就不好玩了。 等狐狸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里，这才有意思呢。 比如……现在！ 沈栾起身要走，他已经沉睡半个月有余，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往前走两步都要扶着东西才能站稳，比司鹿还虚呢。 空昭懿将司鹿扶会房间，她出来提醒道：“你走不出去的，外面是迷雾，迷雾里有毒。除非有一天你成为真正的九尾，才能破开这层层迷雾走出去。” “给我打开，信不信我杀了你。” 空昭懿平静听着沈栾的威胁：“现在的你打不过我。” 空昭懿很强，他是狼妖。无论是速度还是体力，或者是耐力，她都比一般的狼妖要强。 不仅如此，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她的强大是后天的修为，她是在战场上的厮杀生存下来的。 所以，空昭懿很强。 “还有，平时三楼不要上去，我家大人喜欢安静。我不会干涉你做什么，只要不打扰我家大人就行。无论你什么时候要走都没关系，前提是能破开我设的林雾。” “我要出去。”沈栾大吼：“让我出去，我要找戚洛苡。” 沈栾嘶吼着，双目红的像血。 他那么拼命想要留在戚洛苡身边，凭什么戚洛苡一个理由都不给，就不要他了。 “你知道最尴尬的是什么吗？就是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儿，而你每天多愁善感的不行。永远高估自己在别人的心里位置，其实你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 “不是的，不是这样。” “脆弱的人才会说自己的不幸，坚强的人只会不动声色的越加强大。” 所以，既然是九尾天狐，往后的日子里，就不动声色的强大起来吧。 空昭懿没有再理沈栾，转身离开。 她说得很清楚，沈栾出入自由，前提是他够强。 沈栾往前跑两步想要冲出去，但因为站不稳摔了一跤后怎么用力都站不起来。 他没有力气，他弱到站不起来。 或许是极端吧，从来没想过爱一个人还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就是这么傻，傻到天真的以为只要他黏着戚洛苡，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同等的喜欢。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那狐狸怎么样？”司鹿抱着暖手袋，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 “在地上打滚，没起来。” “哼，出息。” 司鹿不屑一顾，好歹一只九尾天狐，几千年前也是受万人敬仰的存在。如今为了一个人类，为那可笑的感情把自己变成如此不堪的模样。 他司鹿绝对不会，他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变成沈栾现在的样子。 人类都不是好东西，有人感激过九尾的善良保护人类的一方土地和珍惜过九尾的喜欢吗，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空昭懿低头，重新点燃龙涎香：“我不这么觉得。” “哦？说来听听。” “是真的喜欢，所以当得知被抛弃的时候才会痛定思痛。”空昭懿定定看着司鹿，她完全理解沈栾，因为她也有喜欢的人：“大人，比美人迟暮，才华熄灭更让人心碎的是，骄傲的骨头一寸寸妥协。” 司鹿沉默片刻：“那狐狸第七条尾巴要出来了，到时候你帮他锁一下魂魄，别都散了。” 他眯起眼睛，又低声道：“这狐狸，怕是要性情大变。” “是。” “给我换件衣服，都是灰，脏死了。” “是。”
第152章 喜怒不形于色 …… 三年后。 “哇……是沈栾，真的是沈栾啊。” “天呐，本人比照片还要帅。” “啊啊啊啊，我好喜欢他啊，他好酷。他要是做明星就好了，好希望他拍戏啊。” “哎呀，你不知道有多少名导找他拍戏拍电影当男主角，都被他拒绝了。” 从兰博基尼下来一个人，在欢呼声，在灯光之下，沈栾摘下墨镜整理好衣服往前走，对于两边的尖叫他充耳不闻。这些声音他听惯了，从开始不理会到现在也不理会。 都说他冷傲，性子孤僻。 话不多，却也彬彬有礼。在这个圈子里，他没有朋友，也因为他的彬彬有礼所有人都尊敬他。 他讨厌人类，讨厌所有喜欢他表面的人。人类是可以因为利益随随便便背叛别人的，只要利益够，就可以背叛。 一个人挺好的，无非就是自由中带点孤独。 进了公司，沈栾推门而进。 “哟，我们当红模特来了，喝点什么？”左飞鸾起身，笑意盈盈：“我这有别人给的花茶，你要不要尝尝？” “不喝，你叫我来干什么？” “咱俩能不能别见面就说事情，都三年了，还不是朋友吗？” “我没有朋友。”沈栾转身，坐都不想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沈栾！”左飞鸾叫住沈栾，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变得认真起来：“要不你跟我试试吧，戚洛苡早就结婚了，你还……” “闭嘴。”一提这件事沈栾就性情大变：“左飞鸾，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触碰我的底线。” “行行行，我不说。说一下你的室内装修吧，你不是买了套新房子。” “这事你来弄，我无所谓。” 住哪里，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不是想要的那个地方。 沈栾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远方，这栋楼很高，高到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三年之内，沈栾大火。他身材修长，长相好看，话不多，性格又酷，而且最重要身边没有任何绯闻，这样的男孩子最受女孩子们的喜欢。 是男神啊，是梦寐以求的男朋友。 假如你真正踏实过，那么你人生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是大器晚成而已。 沈栾用三年的踏实，证明了这句话。 “那行，我让别人给你办。明天你的时装秀，去上海的飞机晚点你的助理会带给你。” “嗯，先走了。” “沈栾……” “不要说。”沈栾停在门口，语气里带着警告：“关于她的，什么都别说。” 沈栾起身就走，他和左飞鸾这三年就是很好合作伙伴。在沈栾这里更直白的关系就是相互利用，左飞鸾利用他在这个行业风生水起，他利用左飞鸾成为现在的他。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左飞鸾轻轻叹气，这三年的时间，沈栾的心里到底没有进去任何人。 别人都说沈栾专注事业没有精力在感情上，只有她知道，沈栾的感情已经给了别人，收不回来也不打算收回来。 就算左飞鸾有心进去，也要看沈栾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心门打开。 可惜戚洛苡已经成为沈栾的故人，不是他故事里的人。大不了就等吧，总能等到沈栾回头的那一天吧。 明天要出差，沈栾先回去收拾东西。东西不多，几件衣服，还有身份证带着就行。 空昭懿刚把饭菜端进来见沈栾收拾东西，他们平时不说话，到点吃饭，各做各的事情。 从最开始沈栾每天往迷雾里走，一次一次因为吸入过多的毒素晕倒被空昭懿找回去，到现在的出入自由，谁也困不住他。这三年他也静下心来，该学会的东西都会了，那些遗忘的记忆也都记起来。强大到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成为他的威胁，他做到了，只是失去了意义。 到了一定年龄，便要学会寡言，每一句话都要有用，要用重量。喜怒不形于色，大事淡然，有自己的底线。 他和司鹿依旧是宿敌，却也能和平相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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