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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怎么不在家好好养着？”白邢肃皱眉：“回去，听话。” “没事，我闲不住的，总想做点什么。”戚洛苡笑了笑，她仰起头样子乖巧极了：“最近都把事情推给你，很累吧？” 白邢肃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骨，这几天他都没有休息好：“嗯，没你不行。” “哼，你没我当然不行。不过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会的东西也是你教的，所以我这么优秀，你也是个很好的老师。” 白邢肃蹲了一下，又一次道：“洛苡，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 “你喜欢我吗？”戚洛苡依旧笑着，她的笑容不具任何威胁性，却没有什么感情。 又是这个问题，第一次问，白邢肃没有正面回答。 这次他不假思索：“当然是喜欢……” “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和你的工作比，和你的一切比，这样的比较之下，你喜欢我吗？”
第165章 同一件事 白邢肃沉默片刻：“重要吗？这些东西我不会失去，你也不会失去，有什么可比性吗？” 戚洛苡摇摇头，可能是之前的那个太好，所以忘记了现在。 如果是曾经的沈栾，一定会非常高傲地挺起腰板，在所有对比之下也会说喜欢她。这就是白邢肃和沈栾的区别吧，见过更好的，其他人都成了将就。 “你知道吗，你就像siri，有问必答，却从不主动发起谈话。” 变相，这是在拒绝。 她等了很久的东西，如今拒绝得干脆。 “真的没可能吗？” “没有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未来我想好好过。”戚洛苡依旧笑着：“我们是朋友，这层关系不会变。” “我和你不会是朋友。” 戚洛苡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白邢肃起身就走了，但是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 他本就是不择手段的人，想要的人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哪怕是戚洛苡拒绝他，也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不急，他有时间等戚洛苡回心转意。 这一整天戚洛苡工作中都很闷，她不好意思去白邢肃办公室，都让小助理送过去。 自从湛政不是她的助理换成别人，所有人做事都没有湛政好。有些怀念湛政是她助理的那段日子，她简直太轻松了。 晚上，戚洛苡开车回去。不加班，她想早些回去休息，点个外卖吃点好的。 停好车，门口有个黑影，那黑影很高，就站在她门口呢，戚洛苡皱着眉头往前走。 她家的路灯坏了，这几天物业没来修，平时她也忙，都没给物业打电话催。黑暗之中，沈栾死死盯着戚洛苡。见到是沈栾，戚洛苡吐出一口浊气。 “你吓到我了。”戚洛苡拿起钥匙要开门：“你有事吗？” 沈栾喝了酒，他的眼睛在夜空中尤为亮。一瞬间，戚洛苡都以为自己被灼伤了。 她受不了沈栾灼热的目光，她会无处遁行。曾经沈栾就总用这种目光看着她，讨要抱抱讨要亲亲。那时候她是无奈的，但她更知道如果她不愿意谁都不能从她这里讨到任何好处。 沈栾往前走，把戚洛苡堵在门口。戚洛苡进退两难，在强大的气场下，她甚至呼吸困难。 其实沈栾很厉害，只是当初在她面前乖巧起来。 “为什么不要我了呢？当初我那么拼命就希望你把我留下，你却不要我了。” “你靠我太近了，起来。” 沈栾步步紧逼，非但没有起来，还用身高的优势把戚洛苡禁锢在一席之地。即便是戚洛苡想躲开，也无处躲藏。沈栾的手放在戚洛苡的脖子上，只要他用力，戚洛苡肯定没了呼吸。 这么纤细的脖子，沈栾是能一巴掌把桌子拍两半的人，用一点力，脖子都能分家。 戚洛苡呼吸困难，眼前看不清方向。这比头孢配啤酒还可怕。好歹去了医院有救，沈栾酒精上头，万一用错了力，一命呜呼她找谁说理去。 “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避如蛇蝎？就喜欢我，哪怕喜欢一点点有那么难呢？” “你知不知道，你喜欢我一点，我给你的能是我的全部？” “你说你的生活很贵，所以我赚很多很多钱想要给你，你却不要了。”沈栾的声音逐渐哽咽，这三年他真的真的很拼命的在赚钱，可他又不需要这些：“我守着这么多年干什么呢？” 戚洛苡挣扎着，也没服软：“你喝多了。” “你告诉我！”沈栾的表情闪过一丝厉色，然后又笑了起来。 戚洛苡背后一阵发冷，心想这狐狸怎么邪性了。不会是当年伤他伤的太深，以至于现在病娇起来。 许是心里清楚，戚洛苡平静下来。只是对上沈栾清澈的眼眸，她又变得没底气起来。 “戚洛苡，我下了地狱，连带着你，我们一起下地狱。”沈栾低笑着，双目血红，他拇指滑过戚洛苡的嘴唇，那指尖的冰冷让戚洛苡打了个寒战：“我以为我变得很好你就能来见我，我用半年的时间走出林雾，用半年的时间成为优秀的人。我这么优秀，拜你所赐啊，都是因为恨你。” 沈栾又哭了，语无伦次，抱着戚洛苡的肩膀不撒手：“可是我那么喜欢你，是你先辜负的我。” “你喝多了就乖乖回去，不要被记者拍到影响不好。” 沈栾抹掉眼泪，恢复冰冷的样子：“你当年对我做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好的坏的，我一并还给你。我知道你脾气硬，但不要和我硬碰硬。我受的是伤，而你丢的是命。” 沈栾将戚洛苡推开，说是推开，更多是甩开。戚洛苡倒退两步装在花盆上，脑袋一片晕眩。 很疼，手上应该流血了。 沈栾说完跌跌撞撞地离开，跟醉汉没什么区别。 “嘶……”戚洛苡倒吸一口冷气：“死狐狸力气真大，比小时候凶残多了。” 回去之后戚洛苡第一件事是看向镜子，脖颈出清晰的手印。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容易留下印记，看样子明天要带丝巾上班了。 沈栾跌跌撞撞地跑，手上还有戚洛苡的温度。他真有一刻是想杀了戚洛苡，然后跟戚洛苡同归于尽。这样他们一起死了，是不是某种程度算得上在一起了？ 新房子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家具都没有齐全。他前段时间还跟司鹿说，他不住这里，要住戚洛苡那，这才短短几天，他还是要回来出现在这里。 因为戚洛苡不喜欢他，一如既往的冷淡。 相隔甚远，两个人做了同一件事，一夜未眠。 早上戚洛苡顶着黑眼圈来的公司，厚重的粉底都没遮住她的疲惫。 湛政端着茶，晶莹剔透的茶叶上徐徐冒着热气，戚洛苡从他办公室路过：“你怎么也开始养生了？” “珍惜生命，远离熬夜。”湛政意指她的黑眼圈。 “我不是熬夜，我是失眠。”戚洛苡进来，原来简津童用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戚洛苡从来不进来，现在变成这个办公室的常客：“有小孩儿折腾你，晚上睡的着吗？” “还好，请了月嫂。”
第166章 那是最后一次 戚洛苡点点头，她也要请阿姨来家里打扫卫生给她做饭。 “嗯，我也要好好活着，从不喝啤酒配头孢开始。” “你那是自虐。” 戚洛苡笑了笑：“才不是，我想着等回去催吐就好，谁知道五分钟就发作。那些想自杀的人下回可以啤酒配头孢，百分百一命呜呼。” 戚洛苡伸了个懒腰，有些懒散。没有沈栾的那个设计她目前没有什么别的工作。沈栾本人违约金赔了一大笔钱，比做设计还要赚钱。这才几年，十几万的赔偿金就随便挥霍，她当年那么大的时候拿着十几万还在想要不要买辆车。 戚洛苡摸向丝巾下的脖子，低头沉默。 “要不要给你泡一杯，比咖啡好。”湛政指着自己的普洱饼：“千金难求，一般人我都不给。” “那我还是一般人吧。”戚洛苡嫌弃地站起来。 她是不会喝茶的，那么难喝的东西，她情愿从不喝咖啡开始养生也不会喝茶来养生。 …… 沈栾躺在大床上睁眼到天亮，眼底乌青色，眼睛酸胀。 他曾经没日没夜的喝酒，天亮后就去闯林雾。他要出去问问戚洛苡，为什么就不要他了呢。这个执念，一直支撑到现在，他问了，但没有答案。 戚洛苡是他喉咙里的刺，拔出来会痛，咽下去会死。 沈栾喝了酒，没喝醉，借着酒意他找了戚洛苡。他已经很少喝醉了，从一开始的酒精麻痹，到现在基本免疫。只要不是白酒啤酒红酒洋酒混着喝，一般不会醉。 他填平了海，却发现她在云端。 沈栾把自己缩成一团，心脏突然紧缩。他平静地睁着眼睛，这种感觉又来了。 他捂着心脏，脸色苍白：“嗯……啊！” 从指尖到脚尖，内外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曾经是几个月出现这种情况，到现在每个月不定时会出现，越来越频繁。采灵石就在桌子上，沈栾没拿，他开始享受这种痛，魂魄即将剥离肉体的痛感是最疼的。他紧紧皱着眉头，在床上弓成虾米状，左手紧紧就着胸口，近乎痉挛，用力之大，十指骨节没有丝毫血色。 这一次尤为疼，似乎是被人从烈火炙烤的架子上拽下来，然后转头丢尽了满是寒冰的深湖之中，从头到脚被寒气冻得一个激灵。 上下交错的疼痛中，沈栾是清醒的。他没用采灵石缓解疼痛，就这么一直疼下去。 一冷一热当中，他无意识的呜咽着。等待着所有感官退去，魂魄归位。 在疼痛中逐渐闭上眼睛，他享受这种从骨子里蔓延的疼痛。 终于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的沈栾脱力地顺着床沿滑落坐在递上，背靠着床垫，垂着头喘气。 这种自虐的疼痛沈栾经历一次又一次，疼到昏厥被司鹿发现时才会给他渡一个妖力。 下午去了公司，沈栾脸色不太好，面容一层病态。 “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左飞鸾走过来：“要不今天先休息一下吧，我送你回去。如果还没装修好就去酒店，我现在给你订房间。” “你不该惹戚洛苡。”沈栾抬起眸子：“那是最后一次。” “她已经放弃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左飞鸾的脸色立刻就变得不好看：“我在你身边这么久，让你事业有成让你功成名就。”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沈栾皱眉，又接着道：“摆好你的位置，我们是互利关系，我随时可以解约我们的关系。” 他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左飞鸾，他留在这里单纯是因为左飞鸾曾经在他一无所有的帮助他。这些年给洪辰公司带来的利益远不止当初的那些，他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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