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的担忧和狐疑。 她只是在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时间长了,身边的人说的多了,她也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请了半月的假在家修养。 景柏也请了假。 他就在家照顾她,清晨起床时就能吃到香软的饭,他会亲亲她的脸颊,亲手喂她吃饭。 他将所有的家务包揽,白天会陪着她外出散心,下雨时候会在家打开投影,抱着她一起看电影。 他还是如热恋那样喜欢她,甚至要更喜欢了些,每晚都要缠着她,比热恋那会儿更加频繁,即使结了婚也没有一丝衰退。 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说她过的美满,嫁了一个好丈夫,有一段令人艳羡的婚姻。 可她的病却并没有一点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 直到…… “宝宝。” 苏棠音的思绪被打断。 “你在想什么?” 景柏问。 苏棠音没说话,额头抵在车窗上,看着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景柏眯了眯眼,一手撑着方向盘缓缓开车,一边侧过头去看她的背影。 她很瘦,背影纤细又脆弱,在车内脱去了外面的大衣,只穿着修身的粉色针织衫,两根蝴蝶骨清晰可见。 景柏的喉结滚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那团雾气又开始弥散。 它们虚化成影,颤颤巍巍向她伸出罪恶的手。 脑海里各种声音在蛊惑他: 好香好香,好香啊。 好想亲,让我亲亲。 想嘬嘬她,就嘬一口! “我没事。” 女子的声音刚出,那团雾气陡然间消失不见。 没有一丝异样。 苏棠音转过来脸,弯了弯眼说:“我没事,阿景,我们回去吃饭吧。” 好乖。 景柏已经很久没眨过眼了,可双眼没有一丝酸涩。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纤细的睫毛柔顺垂着,一双眼的形状格外好看,人前是清清冷冷的模样,当只有他们两人在场的时候,那双眼会一直注视着他,热恋的时候盛着满满的爱意。 床上纠缠的时候会盈满泪水,水汪汪看着他,扬起的脖颈像是濒死的白鹤。 好乖。 好喜欢。 好想吃了她。 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 “绿灯了,阿景,开车吧。” 他的小妻子拽了拽他的衣袖。 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鸣笛。 景柏深吸一口气,学着电影中合格的丈夫模样,对自己的妻子展露笑容。 “好,宝宝。” *** 他在厨房热饭。 苏棠音坐在客厅中,将脖颈仰在椅背上望着挂在墙上的婚照。 她又开始困了。 一天比一天困,明明晚上睡的早,可还是困,好像晚上根本没休息一样。 听不见厨房中的声音,反正下了班,苏棠音放任自己的意识模糊。 景柏端着汤出来。 偌大的客厅中放着深黑色的沙发,冷调系的家具上却摆着几个毛茸茸的玩偶,那些都是他们去抓的娃娃。 她陷在深沉的沙发中。 景柏放下手中的汤。 比起妻子的萎靡不振,工作更加繁忙的他却总是精神奕奕,无论前一天晚上睡的多晚,无论加班到多晚,总能回家为妻子做好一顿丰盛的饭,陪妻子泡一个温暖的澡,第二天清晨在妻子起床时做好饭菜。 房间的灯一闪一灭,仿佛受到了电磁的干扰一般。 长身玉立的人闲庭信步朝她走去,黑雾自四面八方涌来,头顶上的吊灯终于坚持不住,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后熄灭。 屋内一片黑。 怪物的视力很好,一直生活在黑暗之处的他早已适应,淡蓝的眼睛将她的轮廓一丝一毫扫描进视网膜。 她的呼吸声微弱却又明显。 他终于来到了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 干哑的喉咙分泌出粘液,他无意识吞咽着。 黑雾中涌出来的触手粗壮,触身上覆盖着光滑的粘液,斑斓的花纹为它增添上神秘与危险,仔细一看,那些花纹闪着清透的蓝光。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越来越蓝。 触手蠕动而出,沿着沙发边缘攀爬上去,慢慢挪到她的裤管,在触及的一瞬间,几根触手不约而同颤抖着。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想更深入,还想碰。 每一根触手好像通了人性一般,与他的意识相同,将他那些肮脏的念头毫不掩饰念出来。 触手沿着裤管向里走,爬上光洁的小腿。 就好像几年前,她跌入光瘴中,美妙的血液流入暗河,涌动的触手从沉眠中苏醒,每一根触手都尝到了她的血液和泪水。 香甜的,美妙的,无与伦比的。 “我的……我的……” 妻子。 我的。 景柏分开双腿跪在她的两侧,越来越多的触手从他身后的黑雾中涌出。 缠上她的腰身,垫在她的身下将她腾空托起。 窜入她的裤腿,沿着嫩滑的肌肤游走,亲吻过每一根细微的绒毛。 ——快亲,快亲她! ——在等什么,快亲她! 触手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去占有自己的小妻子。 “我的……我的……” 只能是他自己的。 他喜欢这些触手。 它们可以帮忙缠住她,抬起她的胳膊,卷起她的双腿,尤其是在那时候,她就像被抓住的猎物,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会闭着眼随他横行。 “宝宝……宝宝……” 景柏覆上去,终于亲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唇。 启开紧闭的唇,他用幻化出的人类舌头卷走香甜的津液,仔细品尝着甜腻的滋味,扫荡过每一颗整齐的牙齿,舌尖越来越长,几乎深入到她的喉腔。 在小妻子醒着的时候,他从来不敢这么做,她这么聪明的人很轻易就能察觉出他非人的一面。 可是小妻子现在昏着呢。 触手肆无忌惮掀起针织衫,包裹住想了一天的小荷尖尖,冰冷的粘液让她忍不住瑟缩。 苏棠音要疯了。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被包裹缠绕,几乎要窒息。 呼吸被篡夺,压抑的呼吸在耳边回响,听起来像极了猎豹捕捉到猎物时兴奋的粗喘。 身体有些冷,湿冷的空气化为网收紧,皮肤上涌起一颗又一颗鸡皮疙瘩。 腰身被缠紧,身下的依靠渐渐消失,她被托起迎向深渊。 “宝宝,宝宝……” 有人在喊她。 她想说话,可张了张嘴,口腔中被堵得满满的。 她想动弹,可四肢被圈着,双腿被抬起盘上什么东西,双臂被展开,冰冷挤进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呼吸不上来了。 要窒息了。 好冷。 她疯了吗? 她真的疯了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要看看。 她要看看! 长睫蒲扇几下,皱起的柳眉舒展,眼皮一点点掀开。 眼前是模糊的影子,高大又笔挺,直挺挺堵在她身前。 苏棠音的大脑很糊涂,迷茫地望着眼前的眼睛,尚未察觉自己被纠缠着。 是她的错觉吗? 她好像看到了……蓝色的眼睛? 还有……腰下面垫着的是什么?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人的恐惧会被无限放大,察觉到口中胡搅蛮缠的东西,柔软又湿滑,几乎深入喉口,苏棠音瞬间清醒。 “唔——” 她瞪大眼死命推拒着眼前的男人,掌心下的肌肤实在太过冷,苏棠音的脑子慌乱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景柏在这时候松开了她:“宝宝,是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像是雨后的松木,后味冷沉又有些潮湿。
第3章 搬走 苏棠音眨了眨眼。 眼前的人用一双浅淡的眸子看着她,他脱去了大衣,里面是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身体堵在她的面前。 不是蓝色的眼睛。 腰身下面也没有东西卷着她。 “阿景?” “宝宝,是我。” 景柏俯身亲着她,“吓到你了吗?” 像是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他的声音格外的轻,连吻也比刚刚缓了不少,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瓣和脸颊,这是他安抚她时候常用的方式。 “你……我没事。”苏棠音有些语无伦次,胳膊抵在他身前推了推他:“阿景,你起来些。” 他总喜欢不分场合亲她。 景柏退后了些,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过来,苏棠音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褪去了些。 “怎么把灯灭了啊?”她一边说一边直起身按亮了沙发旁的落地灯。 落地灯不大,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轮廓线条映衬的模糊又温暖,黑暗一瞬间被吞噬,能够视物的感觉让她放松了些。 “看你睡着了,怕灯光太亮吵醒你。” 景柏的手一下下摩挲着她的脸颊。 他的掌心没有一丝薄茧,滑嫩白皙到不像一个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人,就连苏棠音一个女生写了这么多年字,指节处也多少有些薄茧。 明明是很宠溺的动作,但苏棠音却被他的手冻到忍不住瑟缩了下。 “阿景,有些冷。” 景柏的手停顿在半空。 他默不作声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动声色收回了自己的手。 刚才忘了回升体温,还好她没有多想。 他的小妻子异常聪明,很轻易就能觉察出来他的不对劲。 景柏揉了揉她凌乱柔软的乌发:“宝宝,吃饭吧。” “……嗯。”苏棠音快速起身从他的身边绕过去。 景柏跟在她身后,熟练为她拉开椅子,将碗筷摆在她面前。 “阿景,我自己可以。”苏棠音躲开景柏要为她扎头发的动作。 站在身后的人垂头看她,餐厅的灯被他打开,光晕从他的脑后晕开,漆黑的发,浅色的眼。 苏棠音莫名觉得有些梗,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 瞳仁不曾转动,睫毛不眨,只是垂着眼看着她,两人僵持了十几秒,他没有眨过眼。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现这件诡异的事情了。 苏棠音搭在膝盖上的手蜷起,张了张唇试图开口:“阿景……” “宝宝坐着就行,我是你的丈夫,要好好照顾你。” 从恋爱关系确立那刻,景柏就很喜欢喊她宝宝,一直到结婚后也是这样。 他施施然挽起她披散的头发,从餐桌旁的小抽屉中取出发圈,修长白皙的手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 苏棠音只觉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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