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登时站起身,冷着那张冰山脸躺在床上,占据了大半床。 望年快被挤成竹竿,苦笑不得:“好啦,你有内在的,你心地善良……” 楼玉树更挤她。 “你温柔?” 楼玉树怒目地转身瞪她。 “你坚韧,就是千锤万凿出深山,再苦再累,你也不会喊,默默做事,武艺高强,做家务很勤快,床上功夫也好……” 楼玉树越听越生气,压着她,狠狠地啃她的嘴巴。半晌望年吃疼地怒吼他,他心情才好点。 “长得好看是你的本事,怎么就不能夸了?我只是担心你丢了个本事。”望年被压得快不能呼吸。 “真的吗?”楼玉树半信半疑,黑夜中,抬起亮晶晶的眸子,“你死了也得是我的鬼,你若有别的男人,我把你们俩都碎尸万段。” 什么都安慰不了这个死病娇。 她叹了一口气:“亲亲吗?” 楼玉树没应。 “不能咬我,不然就没有。”她抬手搂住楼玉树的脖子,仰着头同他痴缠唇舌。 楼玉树微微松开她的吻,喘着粗气,想调整好一个睡姿,更好地享受望年的吻。他满目期待她的吻,侧头看她:“我原谅你。” 望年以为他躺好是不想再亲,于是舒舒服服地躺好:“好的,树树晚安。” 楼玉树看着她闭上眼睛,想说还要吻,可望年闭眼睛了,他又羞于启齿,于是,又带着一脑子怒气入睡。 第二天,韩宣从床上醒来,恍若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虚幻的思绪渐渐褪却,他再次回到现实的黑暗里。 大热的天气,他躺在床上,捂着被子低声大哭。 门口的望年推门进来,他擦了擦眼泪,视线模糊了些许,失魂落魄地呼唤道:“珍花……” 望年身后跟着一个杀气冷厉的男人,他的眸子蕴含着嗜血般恐怖的凶芒,登时吓醒了韩宣。 “醒了,韩宣,你要是真受不住,我可以写信叫珍花过来。” “不要。”韩宣的声音被烟气熏得沙哑,头发凌乱,双目红肿,惊慌无比地拒绝。 他不想让珍花看到他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 “韩宣,人的价值有很多途径可以实现。你之前勇敢救人,结果如何,已经成为定数,无论如何你都没法改变。既然仕途没了,你换一条路同样能实现你的抱负。听闻你在州府大人手下做得很好,如果你觉得这配不上你的决心,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找谢景宸,当朝皇帝的弟弟,他为人正直,只要你跟着他忠心耿耿,以后必然前途无量。还有,他身边的有位神医黄橙紫,神医的师傅萧听更厉害,或许能为你复原脸上的伤疤,如何?你要是肯,就随我们一起上京,我推荐给你认识。” “我给你希望与生机,你要牢牢把握。” “你让我想想。”韩宣呆愣地坐在床上,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回到房间,楼玉树嘴角勾出一抹瘆人的冷笑:“说出这番话,你究竟想了萧听几回?” 望年反过来质问他:“我没想,倒是你,从听到我这段话开始,想了萧听多少回?” 楼玉树顿时哑口无言,压着怒气不悦地坐在桌边,在心里默默将萧听千刀万剐。 她笑了一声,走近面前,捧着楼玉树的脸,心花怒放地说:“看看我们家树树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是不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 正要骂她不要脸,嘴角被她亲热地吻了几下,楼玉树的气火渐渐消散许多。 楼玉树别扭地抿了抿嘴,低头骂她不知羞耻,可心里又砰砰乱跳。他心想,望年的嘴唇真甜,只要不开心,吃一口就好多了。 把人哄好,望年从客栈取来笔墨纸砚,在纸上写信给珍花。 “树树,你帮帮我,我想写信给珍花。” 楼玉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纹丝不动。 “我写得太丑了。”她写出来的毛笔字虽说是正楷,但又粗又大还丑,只能求助地望向楼玉树:“树树,人家是笨蛋美人,不会毛笔。” 楼玉树眼里闪过丝丝复杂的神色,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自然。 见他无动于衷,望年震愕无比:“你该不是跟我一样字丑吧?” 楼玉树赧然地站起身,耳骨上红得透出血色,恼羞成怒地解释道:“我先前勤于练武,疏于学文,你这么多年又勤于习得何种一技之长?” “你好凶哦。”望年故意撅着嘴巴,楚楚可怜地凝视他。 理智回笼,楼玉树意识到自己刚刚恶劣的脾气,羞赧的情绪降了几分:“我……我试试。” 望年莞尔地将毛笔递给他,满目崇拜地看着他:“长得这么好看,写字再怎么样都比我好吧。” 楼玉树横着握笔,抖着手开始行笔,横竖撇捺像是错乱生长的树枝,歪歪扭扭地浮现在纸上。他写了不到五个字,挫败地扔了毛笔,宽大的手袖沾到了些许墨水,心情更加不妙了。 惨不忍睹的字,简直是上天特地来关上他的一道窗。 “还是用我的,我怕人家看不懂。” “哼!”他恼气地撕了信纸。 “别气馁啊,树树,我来教你。” “……”
第85章 寺庙 福英被韩宣同行的男人赶走,一路上哭嚎地逃命,彻底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韩宣望着离去的福英,思考许久,决心听望年的话,等上了京城,他再去拜谒谢景宸。 望着同骑一马的望年与楼玉树,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看着珍花靠在别人怀里那种的酸涩感与怪异。 不知道珍花过得好不好。 察觉到韩宣的视线,楼玉树锐眸微渺,冷郁里的杀机快从眼里溢出来。 中途在其中一座小镇休息时,望年去驿站寄信回安州的陈府,希望陈夫人能帮她将信送到珍花手里。 楼玉树悄然出现在韩宣身后,阴森森道:“你再盯着她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韩宣慌神地收回视线,难为情地为自己辩解:“抱歉,我……我只是想起友人,并无杂念。” “不想死就看过来。” 韩宣喃喃自语道:“还是我家珍花好。” 听到他的轻声呢喃,楼玉树冷怒涌上:“望年漂亮。” “我家珍花温柔似水。” “望年性子活跃。” “我家珍花勤劳能干,会刺绣。” “望年会……”他顿了一下,自信地说,“她不用做什么,享受就行。” “我家珍花……” 韩宣的话没说完,楼玉树冷嘲热讽道:“珍花不要你了,你个丑八怪,我日日夜夜陪着望年,我们有你想不到的快乐。” “你……”韩宣被气得浑身发抖,双眸噙着热泪,“你怎么能戳人伤疤?” 望年回来时,见韩宣被楼玉树气得快哭了,在他们之间好奇地打量:“发生什么事了?” 气愤不已的韩宣甩了一下衣袖,当即转身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楼玉树冷然地撇开脑袋:“无事。” 他们坐船了十天才到达京城郊外,天色晚了,附近山头有一座古朴老旧的寺庙,为了避免风餐露宿的可能他,他们选择入庙。 山寺庙里小和尚正在门口扫地,见到他们上了寺庙,叫他们稍等,他回去禀告主持。 众人等候时,望年坐在旁边石头上,揉揉酸疼的小腿,身后突然猝不及防地被一只小手拉住,吓得望年以为是毒蛇。 只见一个身着淡黄色锦袍,脖子上戴着珠宝璎珞的少年嘴唇发白,趴在望年身后的大石头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含着泪:“渴死我了。” 望年连忙去了水袋给他喝水:“小孩,你家人没跟你一起来?” 少年猛喝了一口水,肚子咕咕叫。 韩宣从包袱里取出一张饼给他吃:“小兄弟不要嫌弃。” 少年饿得浑身乏力,立刻抢到手里,大口地咬下:“好硬啊。”他艰难地吞咽下肚,但竟然觉得这个饼很好吃,狼吞虎咽,模糊不清地说:“谢谢你们,等我回京城,一定报答你们。” 望年:“我们正要去京城,你要是不怕,就跟着我们一块上京吧。” “实在太谢谢你们,回去我一定叫我爹娘重重赏……酬谢你们。” 寺庙里的小和尚出来,邀请他们进寺庙。 少年吃饱有力,精力恢复旺盛,一会儿好奇地摸摸佛像,一会儿拽着庭院花草玩,甚至跑进花坛抓虫子,搞得寺院的小和尚左右为难。 小和尚说:“这些花都是主持养的,还请各位施主叫小施主回来。” 望年便走向正在玩虫子的少年,发现他并没有动花草,而是喜欢跟昆虫相处。 “小孩,你叫什么?” “我叫永齐,姐姐,你要不要玩?” “我怕。”望年面露窘色,拒绝了他。 “好多人都害怕,其实它们又不会咬人。” 韩宣见少年略有失望,主动请缨:“我试试,以前挑灯夜读,成日看书,从未分心试过把玩。” 永齐将一只小虫子放在他手上,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看韩宣的面具:“你受伤了?” “嗯。”韩宣任由那只翠绿色的小虫子在指尖徜徉,“烧到脸。” “没关系,我家里有上好祛疤膏,等去了京城,我跟我娘亲求得一瓶给你。” “你还真有心了。”韩宣原本还有沮丧,但小孩坦诚的语气叫他自在,有点释怀。 寺庙住宿空房间不多,几个男人能挤在一起,而望年跟楼玉树一间房间。 其实她真希望楼玉树跟这群男人睡,想一个人睡大床。 “你很不情愿?”楼玉树瞬间捕捉到她眼里的失落。 她强颜欢笑:“怎么会,我最喜欢跟树树睡觉了” 晚上,望年卷着整张被褥,一个人窝在角落睡觉。 往常望年早就凑上来了,难不成他又惹她生气了?楼玉树心神不宁,回想今天的事情与说过的话,并无不妥。 他不安地掰过她的身子,声音又低又沉,如同悦耳的低音琴瑟在耳旁回响:“望年,你别装睡,说话。” 睡意朦胧的望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顷刻来了精神。 她似乎不太可能睡腻楼玉树,因为他总是会突然戳中她的亢奋点。 “说话。” “嗯?” “说很多话,望年,你……今晚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她刚刚太困了,现在困意被楼玉树驱散,雀跃地说:“树树想我了?” 楼玉树松了一口气,暗自喜悦,幸好望年不是生气,不然他不知道如何哄她。 她凑过去,狠狠地朝他嘴上亲了一口,发出夸张的上劲声音,像是畅饮了一杯烈酒:“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在寺庙,不能快乐,这是对佛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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