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了大半天,谢景宸公报私仇,特地叫她去搬重物:“你们干不了?” 几个下人胆颤地跑去挪动柜子。 望年咬牙切齿地瞪他,嘟囔道:“叫橙子立马跟你和离。” 楼玉树冷眸微眇,在无人靠近时,站在谢景宸旁边:“想当鳏夫就让她做。” 谢景宸:“……” 他都没舍得让望年做点事,轮得到别的男人指点? 打扫完毕,望年随那群丫鬟走出房间,楼玉树的脚蠢蠢欲动,恨不得把她圈回自己的身边,越看心里越难受。 可是,离开他,望年似乎很开心,脚步都轻快许多。 有了这张脸,望年开始肆无忌惮地享受这种自由感觉,就连宋仰星与她面对面地经过都没有负担,她依旧没被认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不告诉旁人,而是跟在后厨的大娘们外出购买食材,再秘密坐上前去寻找黄橙紫。 黄橙紫看到她那张黄不拉几、无精打采的脸,跟本来的面貌相差太远,顿时笑出声:“他没笑你?” “他敢?”望年给自己找补,“他也不爱笑,这下好了,他能放心去厮杀了,不用顾虑我的安危。” “我这里就安全?” “那当然了,而且谢景宸在你这里安排了一个绝世高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说里都这么写,遇事有女主挡着,再加上被楼玉树与望年一吓,谢景宸总是害怕黄橙紫结完婚,就会取走五华,远走高飞,寻找自由,所以他不得已放下眼线。 晚上,望年躺在软榻上,隔壁床上的黄橙紫已然入睡,而她辗转难眠,思绪在脑子里反反复复跳跃。 楼玉树不在身边,心里始终惦记着他进皇宫的事。 杨绯月应该在等他入网吧。 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安的情绪犹如蜘蛛在心里结网拉丝,叫她慌慌无措。 好担心楼玉树啊。 惨了惨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喜欢上死病娇了。 “咚”一声的,一只鸟在窗口扑腾,吓得望年心上一颤。她胆小地走过去,打开窗,发现一只信鸽脚上携着一柄金灿灿的步摇,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特别丑陋的字:“赠尔。” 望年忐忑的心像被一滩热得发甜的蜜糖浇灌,滚烫而甜腻。望向那方窗口外夜空的满月,一如初见那次,仿佛有一袭玄衣金纹在房顶猎猎飞扬。 楼玉树已经不穿黑色衣服了,她真心地希望楼玉树平安回来。 另一端出发的楼玉树,脸上束着黑色面巾。他并不去找杨绯月,而是来到八皇子的寝宫。 三皇子体型庞大,不好带走,然而,这个八皇子瘦小,又是杨绯月所生,是跟他有着血缘的弟弟。 楼玉树伫立在八皇子的床头,悠长的身影盖在小孩的脸上,心生嫉妒与厌恶。 他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肯定不是杨绯月所生,不然她怎么待他如此狠心,却可以对这个小孩如此骄纵? 黑夜里那双眸子如刀锋发出森冷的光芒,他的手伸向那小孩身侧时,倏尔察觉不对劲。敞开的被子里破空而出的暗器毒辣地朝他身上射去,他灵敏地侧身一躲。 那人扮成八皇子的样子,迅疾地吹响一阵尖锐刺耳的口哨,楼玉树的剑神速地在夜里划开,当场血溅。 他没停留,疾如雷电地逃离八皇子的寝宫。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高手将门口堵住,一道道毒箭疯狂地扫入殿内。楼玉树如一阵风闪过,拽起床上被子,高速旋之,挡下那些毒箭。 殿外的传来气势磅礴而整齐的脚步声,千军万马,排山倒海地快将这里踏平。 楼玉树将毒箭一一还给他们,蹑影追风的身姿破开屋顶之际,从天落下一道网,他的利剑锋利地将网碎开。强悍迅猛的罡风,飓风降临,刮起如刀子的风,将那里暗卫杀得满身血水,哀嚎连连。 毒箭从远赶来,楼玉树的身影如鬼魅般已然消失在夜空里。 这夜,皇宫里的人人夜不能寐,宫中侍卫层层把关。在街边停留、闲逛的任何人都会被带进监狱。 谢景宸说,皇帝虽然是他的兄长,但是比他多疑,早在朝中大臣府中安插眼线。楼玉树自然不敢前去寻找望年,无声地在街边到处乱躲。 躲了一会儿,隐隐听到欧阳晓知类似虫鸣的暗笛声,他多疑地循着声音而去,来到一户卖果脯的小商贩家中。 欧阳晓知正坐在黑夜里吃着杏子干,不紧不慢地说:“瞧瞧,没有我,你得死吧。” 楼玉树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你有何目的?” “好,我知道我错了,上次确实是我故意拖延你的时间,人家给得多啊。” 剑更贴着他的脖子血脉,再动一次就要血溅当场。 “你早就知道杨绯月在哪里?” “不知,但是他们要你的那个娇美娘,我隐隐猜到。”欧阳晓知胆颤地推开他的剑,“你可别忘恩负义,我救了你。” “那又如何?”楼玉树的剑再次贴着他脖子上脉搏。 “你现在要杀她比登天还难,知道用什么方法吗?”欧阳晓知面露难色,“我告诉你,咱们一笔勾销?” “嗯。” “你去弄伤大皇子与五皇子,两个党派为了储君明争暗斗许久,皇帝自然不喜欢。杨绯月会以为自己有机会,开始动作,必定分出精力去为她的八皇子争取储君之位。她要的可不止是垂帘听政这么简单的事。” “他们相斗,皇帝若是怀疑谢景宸,该如何?” “皇帝若是怀疑谢景宸,怎么会让他去寻找《五华珍宝》?这么多年来又怎么会一直让谢景宸参与朝政,自由出入皇宫?假设皇帝的确怀疑他好了,顶多罢免一个王爷,发配到封地,自此朝中再无后备之军,可为皇帝保驾护航。你当他们病秧子兄弟俩如何走到今天,你以为所有皇室都得纷争?最可怕的是兄弟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呀。兄弟阋墙,只为他人所趁。” 欧阳晓知胆颤心惊地捏开他的不朽剑:“如何?” 楼玉树似乎被他说动了:“放你一马,你若再出卖我,我杀你全家。” 话罢,他一掌下去,欧阳晓知迅速躲开,然而纵使欧阳晓知武功不容小觑,几个人能从楼玉树手下躲开? 欧阳晓知晕倒在地上,楼玉树霸占了他的房子,换了一身欧阳晓知准备好的文人布衣长衫。 屋内一个小脑袋探出头,是个小女孩,小彩蛇还缠绕在女孩的头发上。她看到楼玉树的瞬间,她吓得大哭。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从捂住女儿的嘴巴:“我相公他……” “喝醉了。”楼玉树冷漠地开口,自顾自地霸占在厅房的椅子上,吃着欧阳晓知的杏子干。 ---- 预告一下,快结束了。
第106章 鬼地方 清晨,望年听闻昨晚的皇宫里传来刺客的消息,不禁为楼玉树捏了一把汗。昨晚睡得不踏实,医术看到她头脑发胀,闲着无聊,她自告奋勇地帮黄橙紫出院子晒药。 她搂着药筐走在回廊,忽然被一个家仆衣装的少年拖进一间无人房间里,惊恐之际,她挣扎地咬了那人一口。 “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望年松开嘴巴,望着眼前这个唇红眸深的少年,激动地搂住楼玉树:“你没事。” “嗯。”楼玉树心间怦然跃动,冷凛的眉眼多了点罕见的温柔。 “来找我色色?” 楼玉树:“……” “是不是嘛?”望年顶着一张朴实无华又暗沉的脸靠近他,像是调戏少男的女流氓。 第一次见楼玉树缩成少年样子,她有点害臊,但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就……嘿嘿…… 楼玉树的耳根子红得发烫,冷声否认:“不是。” “失望。”望年垂下眸子,摇摇头。 “我……”他声音低了几度,像是自言自语,“我想你。” “想我什么?” “都想。” 望年的双手已经挂在他脖子,嘴角不自觉上扬:“要不要亲亲?” 望年的话刚落下,人搂着她的后背,吻上她嘴唇。 望年立即推开他呸了几声:“我脸上的药闻着没味道,吃起来怎么这么苦?” 他伸手用衣衫擦了擦她的嘴唇,心满意足地吻上去,还是苦苦的味道,他依旧觉得香甜。 温存许久,脸上的药被蹭掉很多,望年看着他蹙眉的样子,应该是被苦到,没忍住笑出声。 “皇宫如何?” “没死,她猜到我的计划。” “你逃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那双被情念浸湿的眼睛熠熠生辉,伸手摩挲她的手背:“你担心我,挂念我?” “那当然了,没了你我可怎么过。” “没了我,你不是很开心吗?” “又乱说。” 楼玉树低头轻拂她的手背:“不乱说,你怎么不戴我给你步摇?” “我一个丫鬟戴什么步摇?” 昨夜他拿走了那个人的暗器,觉得小巧可爱,很适合望年不会武功的人使用。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根短笛般的手链,挂在她的手腕上:“长按,毒针就会出来。” “会不会误伤我自己?” “会,不过,这样更好,你躺在床上,我可以完全掌握你。” “呸呸呸,你放屁。”望年抬手抬了抬他的嘴巴,“尽说些废话。” “没人敢这么拍我。”楼玉树擒住她的手腕,目光冷峻地凝视她。 望年抬起另一只手朝他嘴巴拍了下去:“我还有一只手!” 楼玉树擒住她的另一只手,定在门框,同她继续轻柔地接吻。 望年回到黄橙紫的院落时,开心地哼出歌。 黄橙紫看着她春心荡漾的样子,心中了然,叹了一口气:“嘴巴一圈都糊了。” 她捂住嘴巴,笑得眉眼弯弯:“你也可以。” “不正经!” 听闻珍花听到韩宣去世的消息,坚持要来京城接韩宣回乡。 望年与黄橙紫偷偷一起出府,先前只是朝廷人与他生前好友前去悼念韩宣。望年有性命危险更不可能出来,等到她改了容貌才敢小心翼翼地出门。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珍花进京城,所以她们一行人与谢安等人在京城城郊等候珍花。 远方疾驰而来的马车挂着绿色的纺布,异常显眼,像是用凤行族的衣裳撕裂挂上去。 赶车的是晨晓行,望年眺着那探出窗口的脑袋,眼泪“唰”一下夺出眼眶,心里十分愧疚。 珍花看着十分平静,只是脸色苍白许多,原本娴静的人更显得无力羸弱。 众人来到韩宣的棺木,他的头七正是昨日,可惜珍花千赶万赶也赶不及飞驰而过的时间。 “珍花,韩宣的遗物都在这里了。”望年指着一个竹筐,里面全是书,还有些给珍花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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