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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位大二学妹停住不动了。 张芷薇错愕地在她后面尴尬一笑：“我看别人都这么叫你的，你不介意吧？小莫？你的同学们都去那边了，你还不过去吗？” 下一刻。 她看见那女生僵硬转过头来，脸色苍白无比。 张芷薇惊道：“你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莫晓嘴唇微颤，一字一句问道。 “我说你不要动不动强出头——” “下一句。” “脖子上也被玻璃刮伤了不是？”张芷薇疑惑道。 莫晓身体微微一晃，此刻遍体生寒，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调头冲着门口急走几步，却在面对门板时匆匆顿住。 一手撑着墙壁。 额头枕在手背上。 发丝再次垂落身前。 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背对众人，缓缓摸向自己右侧脖颈。 极其细微的，像是被头发丝擦过的三道淡淡血痕。 如果不是张芷薇提醒，她绝对不会注意到，因为伤口太过细小了，又掩盖在发丝之下。 莫晓忽然想起来，之前从厕所翻窗脱困之前。 她为了脚踝能得到解脱，曾经以手臂为诱饵，促使那名半丧尸化的女生松开她的脚。 这个策略自然是成功的。 而且她的手臂也保住了。 只是在她往后退的时候，那女生怒极，一只手挥过似要抓住她，将她留下来。 莫晓同时后仰，避过了这一抓。 现在想来，或许她并没有完全避过。 也许就是在那时，对方比预料中要更长的指甲无意间擦过了自己的脖子。 见莫晓这个反应。 张芷薇从最初的困惑，到现在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小莫，你不会——”张芷薇心情复杂至极。 回头望向仇杰他们。 这会儿，大家几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她真的被丧尸抓伤了？”有人喃喃地说出了这个结论。 刚找了个位置将背包放下的姜晞猛地起身。 快步走到莫晓身后，将她拉转过身，低声道：“我看看。” 这一看，他微微一怔。 莫晓眼眶红得有些不正常，平时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已蓄满泪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助又绝望的气息。 姜晞同她从小区幼儿园就认识了。 在他眼里，她一向是坚韧的、不屈的，像永远向阳肆意盛放的花一样。 这么多年来，姜晞还从没见过莫晓这么脆弱的神色。 莫晓从来不是一个武断的人。 显然，她对自己的情况应该已经十分确认了，才会有此反应。 姜晞心脏骤然一紧，深吸一口气。 用少有的耐心又温和的声线低低道：“别怕，我看看。” 说完，用指尖轻轻拨开她颈侧发丝。 三道细细的、仿佛火焰般的弧线红痕，赫然就印在莫晓的脖子上。 不同于脚踝那道。 这是明显的指甲抓痕。 不止姜晞看见了，就连一直在紧张关注莫晓这边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 莫晓缓缓转过身。 目光一一扫过，看见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 有悲痛，有惋惜，有挣扎，有恐惧，有敌视…… 李萍萍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佟雅的手臂，大声哭了起来。 “我说，差不多该把她赶出去了吧。” 一片无言中，之前那个略带脂粉气的男生忍不住出声道。 他叫顾圣。 之前在小体育馆就差点被丧尸化的范明明咬伤。 那一刻千钧一发，简直差点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一开始，给仇杰提出要彻底脱光检查建议的也是他。 “不！不要！”李萍萍抱着佟雅的手臂，眼泪已经糊了一脸。 “不要？”顾圣冷笑，“那把她留下来，等她丧尸化的时候，再重复小体育馆的惨剧？” “这间办公室可没有体育馆那么宽阔的躲藏空间。” 软院的一个名叫徐天的男生已经悄然举起了武器，缓缓绕着步。 “你想干什么？”姜晞眸光似利箭，冷冷凝视着试图靠近的徐天，握紧棒球棍，“敢再走近一步试试？” “姜晞，你别以为谁都怕你。我们也是为了大家好！” 徐天怒斥了一声，但脚下却没有再敢上前，而是偏过头对着仇杰他们使眼色。 仇杰那边的软院团队有四男三女。 男生分别是仇杰、顾圣、徐天和高贺，女生除了李贝贝和张芷薇以外，还有一个名叫赵娜的大二学妹。 收到仇杰的眼神暗示，几名男生都纷纷举起武器呈合围之势。 李贝贝和张芷薇倒神情复杂，一时没有动作。 赵娜却恨恨地盯着莫晓，举起武器咬牙道：“你还不快自己出去！真要拖累我们所有人吗？！” 她最好的闺蜜刚刚死于小体育馆的范明明之祸，所以此刻心头对于这些隐瞒了伤势的家伙正恨得咬牙切齿。
第26章 不记名投票，留下或驱逐 莫晓脸色微变。 她从来就没有害人的心思。 但现在外面全是丧尸，但凡是个活人，此刻也很难迈出主动向外的脚步。 “还不快滚出去！”赵娜情绪失控尖叫道。 佟雅、李萍萍等人都怒了。 鲁达大臂一展，拦在中间。 赵鹏明面上拉扯着打架的两边女人让她们别打了，实际上暗搓搓帮佟雅的忙揪赵娜头发。 现场瞬间陷入一团混乱。 莫晓静静站着看了半晌。 忽然苦涩一笑，开口：“别打了，我出去。”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小莫！不要！”李萍萍哭得更大声了。 佟雅也眼含泪花，望着她摇了摇头。 江青深吸一口气，也眼眶微红地劝说道：“小莫同学，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可以再观察观察的。” “对啊小莫！”赵鹏目光又惧又惋惜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也有可能有人被抓伤了没感染呢？” “对啊！”鲁达双眼一亮，双掌一拍道，“说不定是真的呢！从那边过来都三十多分钟了，你不也没丧尸化么？” 他这话一出。 佟雅和李萍萍等人的眸色都亮了起来，像是燃起了什么希望。 也纷纷拿这个说辞劝说道。 “一般三十分钟以内就丧尸化了，小莫没有，说不定她能免疫呢！” 一直沉默的曲文泽忽然也开口道：“如果这是一种病毒的话，有可能存在部分人有抗体的情况。” 顾圣听得冷笑一声：“人家范明明不也超过三十分钟了才丧尸化？” “这些规律是我们自己观察总结出来的。”田小旭忽然插嘴道，“病毒在个体上或许存在不同变化。” “田小旭你怎么说话呢？”李萍萍回头怒目而视，“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 田小旭靠墙坐下，从背包里翻出一根巧克力棒慢吞吞吃了起来：“有的人潜伏期长，有的人潜伏期短。” 他抬头瞥了李萍萍一眼，对她的愤怒满不在乎：“但不论潜伏期长短，就我们目前所观察到的，无一例外都丧尸化了。” “谁说的！”李萍萍大声道，“小莫就曾经看见过一个没有丧尸化的！那天你们都听见了的！” 场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中。 张有明忽然弱弱开口道：“但其实，也只是听她说，我们谁也没真正见过。” “张有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小莫撒谎吗？”李萍萍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有明低了低头，不太敢看她，“我只是觉得，有可能小莫看错了。” “你、你们——”李萍萍泪珠不断往下坠，气得手指颤抖。 佟雅扶住她，看着几人冷冷一笑：“你们可别忘了，刚刚在卫生间，是小莫出的主意才让我们大家成功逃出来。” 张有明头低得更低了。 仇杰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目露讽刺。 这种感受，之前在体育馆的时候，他就体会过了。 看来，不需要他们软院出面当这个恶人，事情就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发展了。 “那个——不如我们投票吧。” 就在这时，一个阴沉沉的女性声音冒了出来。 众人望向发声地，这才注意到，原来是那个角落里披头散发的女生。 她也是信安1班存活的12人中的一员。 名叫瞿影。 极长的遮住眼睛和半张脸的刘海，乱糟糟的粗糙长发，整个人身上有种阴沉诡异的气质。 每天来来去去都跟演鬼片似的。 也是班级里的一个边缘人物。 甚至比曲文泽和田小旭更加孤僻。 前二者或是各有各的原因。 但瞿影纯粹是因为不太讲卫生，气质又太渗人，所以大家都不太敢跟她靠太近。 “投票？”李萍萍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问道。 “对，投票。”瞿影抬起头来，拨了拨油腻的长发，“不记名投票，最公平。” “好！那就投票！”不待仇杰等人反驳，鲁达忙一口答应了下来。 同时对着姜晞等人疯狂使眼色。 他们这边人数多，对比软院7人，还不是单方面碾压？ 莫晓的手腕一直被姜晞死死攥着，她想走也走不了。 干脆贴着门框坐了下来。 鲁达那边已经伙同江老师一起，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裁成21份，分递给每个人。 “我不用。”姜晞靠着墙壁席地而坐，对鲁达摆了摆手，“我实名投留下她。” 投票无非就是两边，一边是留下莫晓，一边是驱逐莫晓。 听姜晞这么说，鲁达讪讪一笑。 最后将大家投完的票收集起来。 开始报号。 “留下一票。”鲁达先将姜晞的实名票计上。 在墙壁上写了一横。 “留下一票。” “留下一票。” “驱逐一票。” “驱逐一票。” “驱逐一票。” …… “驱逐一票。” 接下来，却一连八张票都是驱逐。 鲁达叫号的脸色都变了，抓票的手微微颤抖。 姜晞脸色阴沉了下来。 莫晓倒是毫无所觉。 她垂着头，睫毛也一并低垂，望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看得入神。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鲁达又抽出一张票，面色一喜，忙叫道：“留下一票！！” “留下又是一票！” “留下又一票！” 接下来，情势再转，一连六张票都是留下。 如此一来，算上姜晞的，留下共有十张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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