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完全反过来,只要没课,不是在家待着,就是躲在小区里抬头望月。 “对了,他有的时候还会念诗,要不是他正常的时候跟我儿子一模一样,我都怀疑他被鬼上身了。” 想到这里,翟志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他儿子除了喜欢看月亮和自言自语,倒也没有其他毛病。 家里的亲戚听说后还上门看过几次,见孩子面色红润,活蹦乱跳,反而责怪他们夫妻想太多,连累家里人担心受怕。 夫妻俩现在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一个说儿子有事,另一个说儿子没事,时不时还要打上一架,小的没出毛病,反而快把他们弄得神经衰弱了。 翟志军忙拿出手机,找出儿子的照片:“大师,这是我儿子的照片,您给他算算吧。” 姜芜抬手拒绝:“我只为有缘者算卦,刚刚的卦已经算完,你命中有劫,此劫与你儿子有关,我可以替你化解劫数,但费用需要另付。” 翟志军糊涂了,他明明是想解决儿子的事情,怎么变成他有劫了?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我、我会有什么劫啊?” 张解替他记着:“刚刚大师说你命宫有煞,会被气到中风。” 听到中风二字,翟志军连忙大喘了两下,慢慢平复下情绪,不让自己处在激动状态,他不解追问:“可是因为什么啊?” 他今年也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虽然有点高血压,但也不至于中风这么夸张吧。 张解迟疑了几秒:“以我对你的了解,大概率是因为……你儿子对一个男的春心荡漾了。” 翟志军:“……” 别说,他光听到这几个字就有些喘不过气了。 姜芜挑了下眉,第二卦缘主的这位朋友倒是通透明白,也省得她多做解释。 翟志军按着额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现在脑子乱成一团,一边要忧虑自己可能会中风的事情,一边还要操心儿子那颗荡漾到会气死亲爹的春心。 等等,如果他的劫是会被儿子气到中风,大师又说可以化解他的劫数,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大师可以解决他儿子的事情! 读懂大师深意的翟志军顿时觉得身心通畅,哪哪都舒服了,他忙说道:“大师,我想化解劫难,这费用需要多少?” 姜芜动了动手指,演算出的结果并不算好,隐隐有引祸上身之兆,她微微皱眉:“不急,还是等看到你儿子本人,弄清前因后果再说。” 翟志军见她这副高人做派,心中也更加信任几分,不经意瞥到站在不远处等待许久的饭店服务员,忙让开位置,拉着张解坐到旁边那张桌子。 他们也不好意思干坐着,胡乱点了两个菜,边吃边等大师用完餐。 结账时,林绾和翟志军抢着要替大师付饭钱,姜芜没管他们,看了眼时间后对江谦说道:“老哥,我等会儿要跟他们走一趟。” 江谦心里有数,他这老胳膊老腿走路都费劲,老实待在家里才不会拖孩子后腿:“行,那我就先回去,你自个小心一点,别逞强,安全第一。” 姜芜心里一暖,不由地想起把她养大的另一个老头。 以前她每次出门,师父都是板着张脸说:“事情解决就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瞎晃悠。” 可惜以后听不到这样别扭的关心了。 “大师。”争夺付账失败,翟志军只好来到姜芜面前,“我刚刚给我儿子打过电话,他现在就在家里。” 姜芜点点头:“那我们直接过去。” 翟志军不敢耽误,用手机在网上打了辆车,出租车来的很快,他殷勤地为姜芜打开车门。 此番举动成功引得司机多看了他们几眼。 张解觉得自己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挥手道别了。 几人分做两路,姜芜上车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碍于司机是陌生人,翟志军也不好说些什么,在沉默与焦虑中度过四十多分钟后,回到了家。 翟家是普通的两居室,不算很宽敞,但收拾的很整齐,阳台连着客厅,中间隔着个推拉门。 翟志军进屋后便伸着脖子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我今天是请了假,我老婆要七点左右才能到家,我儿子不在客厅,应该是躲在房间里了。要不要,我把他叫出来?” 姜芜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翟志军不敢耽搁,大步走到儿子房间外,门把手一拧,门就开了。 他推门的同时身体前倾:“小嘉,你出来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青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十分年轻,个子不算高,戴着眼镜,面色红润,精气神也不错。 翟文嘉走出卧室就看见客厅里站着个陌生女孩,长相俏丽自带清冷气质,几秒过后竟羞涩地移开视线,把头歪到了一边。 “爸,她是谁啊?” 翟志军没理他,小跑到姜芜面前低声询问:“大师,我儿子是不是被鬼缠上了?” 姜芜抱着胳膊,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意外地挑起眉:“看样子,是他缠住了鬼。” 翟志军:??? 他儿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第7章 姜芜的话翟文嘉听得清清楚楚,视线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爸,你又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了!”翟文嘉紧咬后槽牙,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眼睛瞪得浑圆,“我去告诉我奶,你又发神经。” 放下狠话,他便气冲冲跑回房间,房门一摔,遂即响起反锁的声音。 见儿子把门上锁,翟志军又气又急:“大师,您别介意,这孩子也就敢锁个门。” 姜芜正在打量着翟家:“你们家没有阴气,说明那鬼是被困在什么东西里面,从令郎刚刚的反应来看,那东西只可能在他房间。” 翟志军愣在原地,房间里没有阴气,那鬼又被困住,难道真是他儿子主动纠缠? 而且纠缠的还是个男鬼! 气血上头,翟志军捂着胸口,张着嘴却还是觉得喘不上气。 姜芜抬手给他掐了个静心咒。 凉气灌顶,翟志军舒服到翻起白眼,缓过劲后忙道:“大师救命,我儿子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求您救救他,把那鬼给收拾了吧。” 鬼不一定都是恶的,姜芜也不是什么鬼都会帮忙收,她不紧不慢道:“不急,先找到那鬼再说。” “好好好,我去把我小嘉叫出来。”翟志军还以为她答应了,冲到儿子房间外,大力敲门,“翟文嘉你给我出来!” 屋内传来闷喊声:“等你不发神经了我再出去!” 翟志军气得又猛敲了两下门,怒吼:“我发神经,我是在救你,你都被鬼迷住心窍了,再放任你不管,你迟早要被那鬼抽筋拔皮!” 翟文嘉:“你胡说八道,根本就没鬼,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父子俩隔着门吵架,姜芜听着头疼,她走上前,抬手阻止了翟志军继续吼叫:“没关系,隔着门我也能收鬼。” 话音刚落,门锁扭转的声音响起,房门从里拉开,翟文嘉红着眼瞪人:“你敢!” 姜芜抬手一挥,翟文嘉话还反应过来,眼睛一闭,直直向后倒去。 翟志军眼疾手快把儿子扶住,不知所措起来:“大、大师?” 姜芜神色淡淡:“鬼迷心窍,让他睡会儿,省得继续吵闹,你把他扶到床上去。” 听闻儿子只是睡着,翟志军安下心来,感叹姜芜本事的同时,手上动作不慢,费了点力气才把人弄到床上。 姜芜站在门口等他把人搬上床,才往里走。 卧室面积不大,窗帘紧紧拉着,屋内光线昏暗,床连着书桌,电脑暂停的画面是某部外国动漫。 姜芜的视线最后落在枕头上。 她走过去掀开枕头,露出一块颜色亮白,形似逗号的石头。 “把窗帘打开。” 翟志军应声照做。 窗帘被拉到两边,屋内光线瞬间明亮,姜芜拿起石头,正好摸到一个小小的凹点。 石头的形状并不是逗号,而是阴阳鱼。 阴阳鱼指的就是太极图,黑白两色,一阴一阳,因为形似鱼状,所以一半称为阴鱼,一半称为阳鱼。 这块石头是白色,代表太阳,所以是阳鱼。 对月,便是借太阴之力与其对抗。 指尖划过石头表面,姜芜心中了然,这块阳鱼就是封印阵法,里面封着的就是迷惑翟文嘉的男鬼。 只是这上面的阵法有些古怪,她的记忆中有类似的阵纹,但却对不上具体的阵法。 越是弄不明白,姜芜便越是好奇,她握着阳鱼,看向翟志军:“这鬼就在里面,我打算会会他,我到外面去准备,你留在这,不要来打扰我。” 翟志军一听那鬼藏在石头里,脚下的步子都迈不动了,哪还敢跟着去打扰。 姜芜走出卧室,找了把靠背木椅盘腿坐下,她先是将阳鱼观察一番,发现无法与里面的男鬼沟通,于是决定分出一抹生魂进到石头里一探究竟。 为防止进去后出不来,姜芜先用灵力在石头表面打出一条微小的缝隙,这才念决进入石头内部。 石头里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就像是套了个磨砂壳,外面的世界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看不清,摸不着。 阴阳图中,阳鱼上有个极点,叫做少阴,姜芜轻松找到整个空间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同时看到了一个双手被铁链捆绑,吊挂在半空的男人。 男人低垂着头看不清模样,从头到脚都是白的,古代款式的长袍,银色长发垂落两侧,脑袋上还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姜芜惊叹:“原来是只狐狸精。” 话音落下,垂着脑袋的男人缓缓抬起头。 他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美到极致的脸,肤色白到透明,就连眉毛和睫毛都是白的。 瞳仁碧绿中带着一点点蓝,可惜没有多少光彩,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姜芜意外挑眉:“原来不是一只,而是三分之一只狐狸精。” 这只狐狸有意思的很,元魂和身体互相剥离,接着元魂又被一分为二。 一半被吊在这里,另一半只怕是在那块成对的阴鱼里面。 这样做既能百分百将他压制,又能留他性命,只是要耗费不少力气,还有法器。 二分之一元魂与魂体无差,说是男鬼也没错。 姜芜走上前,微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狐狸头顶那对耳朵,看着挺软,就是不知道手感如何。 “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这样大卸八块的?” 狐狸不说话。 “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狐狸还是不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盯着不停张嘴的陌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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