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袋里还藏着一封红包,没有直接拿出来,是想试探一下大师的态度。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姜芜周身的气质太过清冷,宛如不在尘世中的仙人,左老师担心直接拿钱,反而惹对方不快,这才先送点俗礼探探口风。 姜芜抬手拒绝:“种善因,得善果,昨日那卦对你而言是机缘,对我而言是修行。收了卦金,你我便已两清。” 大师的话说得明明白白,既是修行,左老师也不敢再送出心意,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把儿子往前一推。 左老师儿子一脸不情愿,他心里憋着口气,咬着牙喊了出来:“是,我是拿了姥姥留下的玉佩,可现在还没投资,她敢打包票一定会赔吗!” 左老师又气又急,一个劲伸手拽他。 这种人姜芜见多了,她淡淡垂着眼:“正如我昨日所言,我的卦算的是你的母亲,并非是你,你要如何抉择,我绝不干涉。” 左老师儿子傲气的很,冷哼着歪过头。 左老师见状,抬起手就往儿子身上打了一下:“你个臭小子,让你过来是道谢的,你摆什么脸!” 打完儿子,左老师代为道歉,几句话下来,又见姜芜神色淡淡,只好把蠢儿子和拎来的东西都带回家。 江谦跟在后面把门关上,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心中十分恼火。 左老师这个儿子也太不识好歹了,要不是他有个好妈,谁爱管他! 姜芜从长椅上下来,伸了个懒腰,顿时什么大师气场也没有了。 “这世间抱有侥幸心理的又岂止他一个。” 老话说的好,不见棺材不落泪,钱还在手上,自然不知道什么叫疼。 “我要是说他投资能挣大钱,他估计都愿意跪下来喊我叫娘。” 江谦被她的大实话弄得哭笑不得,他心里有些担心,左老师心善脾气也好,万一再被她那个儿子拖累了怎么办? 看来他还是有必要经常给左老师提个醒,不能太过纵容随时可能变成败家子的儿子。 一个多小时后,房门再次被敲响。 林绾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脑子乱作一团,她匆匆回到湖心小区,直奔江谦的家。 房门打开,林绾激动地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说话时还有些喘:“江教授!” 看着林绾一脑门的汗,江谦往里招了下手:“别急,进屋说吧。” 林绾咽了咽口水,走进屋就看到了姜芜,她几步跨上前:“大师,陈壶被抓了。” “他是不是真吸•毒了?” 林绾只是到派出所配合问话,陈壶那边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清楚。 姜芜扫了眼她的面相,给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放心,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个叫做陈壶的人她没见过,就算见到了也不会去批他的命,她能回答的只有与林绾有关的内容。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绾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对她而言,只要陈壶不会再出现就足够了。 至于他做的其他事,自然有法律来定罪。 “对了大师,我的卦钱还没给你。”林绾摸出手机,“我给你转账吧。” 姜芜点开收款码:“卦金一百,这是规矩。” 闻言,林绾正在输入数字的手一顿,她本想转个一千表示感谢,大师特意提到规矩,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迟疑了几秒,林绾最后只转了一百卦金,转完又觉得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大师出手相助,她以后的人生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心思一动,她试探道:“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江教授上次帮过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 姜芜看了眼窗外,指尖轻动:“我今天还有一卦要算,正好出去走走。” 林绾心中惊喜,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三人走出小区,林绾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她虽然没有多少存款,但请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只是大师刚刚说还要算卦,那吃饭的地点她就不好随便定了。 见姜芜没有开口,她便主动问了:“大师,江教授,你们有没有中意的店?” 姜芜摇摇头:“方便,不用走太多路,味道好就行。” 江谦也不习惯在外面吃饭,他一个人住,又上了年纪,四处走动费力又麻烦。 林绾快速在记忆里搜索着符合姜芜要求的餐馆:“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饭馆,不过大师您的卦?” 姜芜摆摆手:“无妨。” 每日首卦乃天意,需要她主动去寻。 第二卦则属人为,该由对方来寻她。 若是有缘,无论她走到哪都能相遇。 林绾领着二人到了一家装潢看着还不错的家常菜馆,还不到饭点,店内客人并不多,服务员给他们选了个靠墙的四人位,接着送上碗筷和菜单。 等菜的时候来了两个中年男人,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姜芜,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姜芜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掀起眼皮,平淡询问:“两位跟了我们一路,是有什么事吗?” 戴着眼镜的男人上前一步:“请问,你是不是昨天早上在公园算命的那个女孩子?” 姜芜心中了然,拿出桃木骰放在桌面:“我的规矩,算卦前得先摇骰子,数字向上便是有缘者,今日首卦已算,第二卦需付卦金一千。” 眼镜男看到那木头骰子,这才确定没找错人,他走回同伴身边,压着声音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那位真是高人,你就去摇下骰子,摇不到数字,你想算人家还不一定搭理你。” 他的同伴一张国字脸,满脸写着不情愿,在眼镜男的再三催促下,走到桌边敷衍地拂了下骰子,不过收回手的功夫,骰子便停了下来。 数字朝上。 姜芜的声音适时响起:“缘主想算什么?” 国字脸皱着眉。 眼镜男及时扯了扯他的手,示意他赶快回答。 国字脸憋了几秒,妥协说道:“算算我儿子。” 姜芜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从面相来看,你近来一直在为子女的事情感到忧心,子女宫有红黑双线缠绕。你的命宫有煞,易躁易怒,恐有中风的风险。” 她顿了顿:“子女宫出现双线,说明你儿子正处在春心荡漾阶段。” 国字脸似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呢喃起来:“难道小嘉真的是被女鬼缠上了?” 就在他郁结于心时,清亮的声音传进耳朵。 “那倒没有。” 国字脸松了口气。 “让你儿子春心荡漾的应该是个同性。” 国字脸:???
第6章 翟志军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高不成低不就,好在夫妻相处还算和睦,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简单舒心。 正所谓多个人多条门路,最近这段时间,通讯录里能联系的他都厚着脸皮打扰了一遍,就想找位能捉鬼的天师。 时间久了,不仅碰一鼻子灰,还被好些人取笑,说他得了妄想症,拿朋友寻开心。 好在还有几个真心愿意帮他出主意的朋友,只是捉鬼的大师没遇到,钱倒是被坑去了大几千。 同事张解昨天忽然联系他,说是张母在公园晨练的时候偶然撞见大师给人算命,回家后直夸那位大师本领高强,只要看上几眼便能洞达天机。 张解心里记着翟志军的事,于是让母亲帮忙打听,很快就问到大师住进湖心社区的江教授家。 他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翟志军,又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人过来。 两人汇合时不到十点。 张解只知道那位江教授上了年纪,并不清楚他具体住在哪栋,两人只能在湖心社区门口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耳畔传来的一句“江教授”成功帮助他们锁定目标。 张解不能百分百确定找对人,就拉着翟志军在后面跟着。 一路跟到饭店,确认大师的身份后,张解松了口气,翟志军却高兴不起来。 这位大师看着跟他儿子差不多大,长得比电视里的明星还要好看,皮肤白皙,身形柔弱,分明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哪有功夫去陪小孩玩过家家。 理智让翟志军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但他却架不住张解的劝说,人家出于情份又是帮忙打听又陪他折腾了大半天,总不能就这么翻脸走了。 尽管翟志军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向前摇了骰子,看到数字朝上,他的内心也没有多大波动,直到那姑娘说他儿子春心荡漾,心脏忽然猛地一颤。 无论是他还是张解,都是头回和这个姑娘见面,更何况他们什么都还没说,就是瞎编乱造也不能一压就中啊! 脑海中浮现儿子的模样,他下意识呢喃出心中猜想。 他一直觉得儿子是被女鬼缠上了。 “那倒没有。” 大师的回复让他松了口气,不是女鬼就好。 “让你儿子春心荡漾的应该是个同性。” 翟志军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捂着心口,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同性的意思是……男的? 那还不如是被女鬼缠上了呢! 姜芜见他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抬手给他掐了个静心咒:“放心,你儿子并无性命之忧。” 翟志军血压一直偏高,偶尔情绪上头时还会出现心悸的症状,可就在刚刚,那个女孩只是抬了下手,他便感觉到有股温润凉意从头顶灌入,不一会儿就冲散了心中的焦躁怒意。 那种被治愈的感觉太过真实,翟志军愣愣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几秒,他现在已经有五成相信姜芜是真有本事的高人,想到刚刚敷衍的态度,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大师。”翟志军有些面燥,变脸喊大师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他挤出笑容,就连眼角堆在一起的皱纹仿佛都在跟着讨好,“大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不要跟我计较。” 这样的变脸姜芜早已见怪不怪,她抬手打断:“无妨,说说你儿子的情况吧。” 翟志军叹了口气:“一个月前我儿子突然从学校搬回家住,那会儿我和孩子他妈也没太注意。孩子白天倒是挺正常的,除了不愿意住宿舍,该上的课也没落下。 可一到晚上他就站在阳台上看月亮,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要不是我们催他,他都能住在阳台上。 我和孩子他妈每次想找他聊天,刚起个话头,他就让我们别管,然后跑到楼下待到半夜。 起初我们还以为他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比如被人欺负了什么的,可是后来他就开始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时不时还露出痴迷的笑容,就跟中邪似的。” 他儿子目前读大一,考上的是本地一所大学,刚开学那会儿新鲜,和舍友几个也玩的不错,周末让他回家吃饭都不太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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