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了我吗?”甚至是嘲讽人。 温恪瑜倒没很痛快,这跟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孺有何区别? “没意思。”恹恹不乐,他还是渴望宋弋清做他的对手,而不是出气筒。 他也没欺辱一个葳蕤女子的怪癖,索性也解了宋弋清身上的囚仙环。 轻羽剑新主虽出,但与往日的书析伝相比,相去甚远,与他而言没任何威胁,宋弋清倒是能百招之内与他分胜负。 打不过不还可以逃吗? 困了三百年,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抗来找宋弋清发泄,而不是这种。 柳青芜嘶哑的奋吼了一声:“温恪瑜!” 就连宋弋清本人都为之一愣,僵直了片刻,才有所反应。 囚仙环一解,宋弋清身上的伤即刻恢复,就连容貌也顷刻如初。 她又成了那个不染尘埃,遗世独立的宋弋清。 手中的利剑精致绝美,气势并不恢宏,却闪着瞩目的斑驳光影,轻羽也发出共振嗡鸣。 归尘剑在手,宋弋清神色慵懒又倨傲,诛璇也化身剑灵入了剑。 宋弋清耍了一记干净利索的花刀,渐生戾气,温恪瑜会对她手下留情,她可不会。 温恪瑜既想死,那她就成全他。 “你我确实该好好清算往日恩怨了,杀师、杀夫、杀我,桩桩件件,皆要讨回来。” 语调儿平稳,却意气风发,毫不逊于世间任何一位男子。 这就是宋弋清,千百年来,道系最该成仙的修者。 ---- 不太流畅,之后改改。 宋弋清是能打得过温恪瑜的,之前跟柳青芜是因为没防备,温恪瑜在宋弋清有防备的时候,也不一定能用得出囚仙环 下一章在修改
第81章 唯一的神(大改) = 宋弋清的实力,也不负温恪瑜所望,顷刻间,两人就已过了几十招。 黑压压的魔军来势汹汹,将泽屿笼罩在昏沉混沌中,所以宋弋清那抹白,那金光闪烁的剑气,饶有破九天、冲云霄之势。 传言不假,归尘和轻羽双出,那必定是天下大乱之时,上一次是三百年前三界大战,归尘和轻羽用来封印了魔尊,致使人族过了三百年安稳祥和的日子。 如今一出,就掀起了一阵儿腥风血雨。 众仙宗弟子也不知三百年前那场战役有多苦征恶战,只知如今荆天棘地。 原先想着只是来看看这场同门之争的热闹,如今只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封困巍冥山三百年的魔灵个个凶残暴戾,出山第一战就是在亓云山。 亓云山可是他们的老对手了,自是如野狼恶犬,逮着人族就是一顿虐杀,已然有不少仙宗弟子命丧于此。 三方势力乱战,死伤大多是人、魔两族。 温恪瑜与宋弋清交手,两人招招狠厉,不是深仇大恨之人,使不出这般想将人挫骨扬灰的灵力。 女子锦缎长裙迎风而动,黛色的远山眉无丝毫娟秀婉约之感,薄情之感的凤眸眼尾倒垂,执剑斩万钧,险些刺破温恪瑜的胸骨。 侥幸躲避的温恪瑜偏生不出半分气恼,他想杀宋弋清,三百年前就已经杀过了,如今不敌也并未气急败坏。 他不是喜好打打杀杀、身性阴鸷之人,过于低级,这和那些还未化形的蛮夷牲畜又有何不同,他是金尊玉贵的魔尊,魔界之主。 话说,当年要不是宋弋清和书析伝要执剑杀了他,他也不会杀了他们,毕竟,能有对手,也让这漫漫岁月不至于蹉跎,了无生趣。 眼见处于落败之际,温恪瑜扯着他淡雅如玉的君子之姿,笑意浮于表面,儒雅又闲适:“三百年未见,实力见涨。” “那些九天之上的神族,倒也不比你厉害。” 神族不过是一种超凡的境界,真论修为,宋弋清是他交手过的第一人。 “不能成仙,倒是可惜了。” 他从不吝啬于对这位往日对手的称赞,毕竟,能称得上他对手的人,千古中,他只认宋弋清一人。 虽是女流,但从不逊色,招式中虽有女子的柔韧身姿,但也英姿勃发。 宋弋清稍显刻薄的讥笑:“你不死,倒也可惜了。” 温恪瑜:“也不必这般恨我吧?” 想来也是,他的属下杀她师傅,她死在自己手中,书析伝又为了杀他而死,单拎出来一件都是血海深仇。 温恪瑜:“与其恨我,倒不如恨书祈珒。” 天光乍泄,晓云拂面,阴翳了许久的天际刹那间放晴了,像是金鳞大开。 温恪瑜战败率先落地,而面前那人好似踏着寒月星辉而来,归尘剑剑尖也对准了他。 姒樱猝然现身,挡下了那一招,妶月上前与宋弋清交斗,也给了他可乘之机。 不过他倒是忘了,还有一位形似书析伝转世的徐子澜。 温恪瑜不擅使兵刃,但却感受到了徐子澜帮宋弋清接招时的刀光剑影。 顷刻间的眼神交织,徐子澜对他的敌意四溅。 宋弋清和徐子澜虽极少并肩而战过,但此刻却是非同寻常的默契,似是心有灵犀。 五人招式极快,看得人是眼花缭乱,不过也没几人能分心注意,自己都快死翘翘了,也无暇顾及其他。 宋弋清是法力渐长,但享了三百年尊崇的书祈珒却没有。 往日戚沢是打不过书祈珒的,如今倒是能与之一战了。 不为人魔两族多年来的恩怨,只为关乎一人的私怨。 “书祈珒,你后悔吗?” 过招之际,戚沢还有心思跟书祈珒攀谈:“后悔因一念之差,杀了宋弋清,也害死了书析伝?” 戚沢本以为事到如今,书祈珒心中会悔恨,悲痛,迷途知返,但他错了,书祈珒眼中除了那久散不去的深重,也就只剩下那化身成为执念的遗憾了。 “从未。”从未后悔,也无需后悔。 复活柳凄凄,就算是有违天道、有辱师门、有负教诲,哪怕最后众叛亲离、孑然一人,他也是不后悔的。 他唯一后悔的,是对宋弋清。 如果他当初再牢牢将宋弋清囚禁起来,不让她有机可乘和书析伝逃走,那他现在已经复活柳凄凄了,也不会失去宋弋清和书析伝。 他的‘一子错、满盘皆输’,输在了绸缪上,而不是心思。 见书祈珒事到如今还如此冥顽不宁,戚沢觉得书祈珒甚至可笑:“从未?” 尤记得当年第一次与书祈珒在上岐见面时,他清冷矜贵,仙风道骨,是众女子可望不可及的仰慕,也是宋弋清的。 戚沢额头暴出青筋,勃然大怒,疾首蹙额的怒喝一声:“书祈珒,你到底凭什么?” 声势浩大到骇人。 “你凭什么让她用她的身体、替你复活你想要复活的人?”咆哮声震耳欲聋,人人可闻。 “从未后悔?” “毫无悔改之意的狗东西。” “要不是你,她该成仙,该和书析伝在一起,而不是不人不鬼,既成不了仙,也入不了轮回道。” 书析伝也是入不了轮回的,他和宋弋清,一个活不来,一个死不了。 这就是神对有违天道之人的惩罚,永世相隔,天地不容。 “是你害了她和书析伝!” “该死的是你!” 锋利的剑刃剑剑相撞,声色清脆,但划过之时,又有些刺耳,火星四溅。 书祈珒神色清冽冷峭,似乎这浮生万物中,再无一人一物能激起他心中的涟漪。 戚沢则是面容上多了几分邪狞,浑身煞神气。 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在宋弋清鼻息之间,污浊的,滚烫的,死寂又热血,整个泽屿都被这种肃杀的血雾弥漫。 亓云山原先是绿野仙踪,如今是血色萦绕,世间最后一处她想要守护的地方,也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知道她那埋葬在后山的师傅,九泉之下,是不是都不能安息? 宋弋清多心看了一眼书祈珒与戚沢那处,明面儿上是戚沢压着书祈珒打,但戚沢招式已经乱了。 对峙时,攻心为上,一旦心乱,那他的招式也会凌乱到颓败。 宋弋清难免担忧戚沢。 “这儿有我,你去帮戚沢,我担心他。” 徐子澜忧心了一眼身旁的宋弋清,宋弋清以一对三,应对自如。 “跟他说我们走。” 宋弋清深谙恋战并非上策,虽一走,魔界或许会将那些仙宗门派死伤殆尽,但…… 与她又何干,既是修仙问道的圣贤者,对付魔族,自当是他们的职责。 “好。” 临走前,徐子澜瞥见了往日的师傅和师兄,一群人被吓得心胆俱裂,一有妖怪和魔灵奔袭而去,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尖声厉叫。 徐子澜见他们深陷囫囵,也顺道救下人,解决掉了几个魔族的邪祟,随即又去找戚沢和书祈珒了。 戚沢脖颈连着脸侧的静脉暴涨凸起,双目血丝缠绕,像是要被魔气噬身,理智尽失。 书祈珒看见徐子澜手中的轻羽剑,眼底的怔愣与怨气稍纵即逝,但也或多或少有些自乱阵脚。 三百年前,轻羽剑选了书析伝为主,三百年后,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为什么不是他?他自认为他比书析伝,比眼前这人更有资格握起这把剑,成为轻羽剑剑主。 如若不是二打一,他指定是能打得过这人的。 三百年毫无长进,书祈珒困在自己的执念中,一个戚沢已经够书祈珒打的了,多了一个手执轻羽剑的徐子澜,没几式,就被划破了锦绣。 软靴点地,书祈珒仍旧仙姿无双,从容不迫,好似面前并未有两把剑指着他一样,其中一把黑铁利剑上沾染着血迹,雪珠从剑刃滴落在地。 清风漾起书祈珒两鬓的发丝,宽大的手袖之下,原一尘不染的华袍被艳血洇湿。 戚沢连握剑的手都在抖,眼神凛冽刺骨,又饱含对书祈珒的深恶痛绝,恨不得斩了书祈珒。 徐子澜也趁方才看清了戚沢手背上的黑色龙纹印记。 那印记他在戚明轩手上也见过,听戚明轩说,上岐皇室血脉都有这个印记。 上岐皇室?戚沢?戚明轩? 徐子澜诧愣凝滞了片刻,脑子里千丝万缕缠绕。 “戚沢,她叫我们走。” 戚沢很听宋弋清的话,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下心中那口气:“书祈珒,你不后悔,所以如今是你咎由自取。” “也不知一向薄情寡义的长泽仙君,这三百年中,可曾有一刻回想起他那位因他险些散尽修为,最终堕入魔道的师妹?” 他见书祈珒神色罕见动容,想来书祈珒也是有的。 只是就那不值一提的怀念,宋弋清也不屑要。 转身之际,黑红泛白的利剑刺穿男子的胸膛,血液不断从剑端淌落在地。 “去死,你们魔族的都给我去死。”邪祟污秽的低语自戚沢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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