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忆水也跟着这几个小混混。 鱼忆水毕竟有多年当小混混的经验,跟踪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对于他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女孩在快到一个老旧小区的时候,才放松警惕,不再往回看,鱼忆水在心底打了个警铃,姑娘啊,这么晚了,可不能放松警惕啊。 一想到这,鱼忆水的头就更痛了,他不由得想起鱼冬禧,鱼冬禧这小丫头更是没什么警惕心,回去以后一定得多教她几招防身术。 就在女孩即将踏进小区的那一刻,后面的几个小混混猛地扑上前去,将小姑娘撂倒,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敌得过几个男生的力气?很快,女孩就被捂住嘴巴拖到附近的小巷子中。 鱼忆水看准时机,从后面突袭,秉持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鱼忆水一脚踢到了混混的头领上,其他几个小混混见状立刻慌了手脚,鱼忆水看准时机,一脚一个,然后又拎起那个混混头领,二话不说,直接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巴掌。 几个男生被鱼忆水送进警局,整个过程都干脆利索。 事后,女生的家长特意找到鱼忆水,还给鱼忆水颁发了一面锦旗,现在,那面锦旗还挂在县城老家里。 可是,没有人想到,这件事情,在几年后会变成害死鱼忆水的导火线。 那是几年后的一个傍晚,鱼忆水刚应酬完,他喝的烂醉如泥。 当时,鱼冬禧已经开始在县城上学,鱼忆水似乎也开始收心,他不再频繁外出,而是将事业重心放在县城附近。 鱼忆水随便找了个小巷子,就开始狂吐不止,半晌后,一个男人将一瓶水递给鱼忆水,鱼忆水以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让人家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没回头,反手接过水,道:“谢了兄弟,让你看笑话了。” 闻言,那男人真的笑了笑,鱼忆水一愣,不对,这个声音不是他所熟知的。 鱼忆水回过头,还没等他说什么,忽然,一块板砖猛地拍到鱼忆水的额头上,鱼忆水直接被打倒,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那人的表情极其可怕,像极了从地狱来索命的厉鬼。 “爽吗?说话,嗯?”男人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到鱼忆水的脸上,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力,最后,他一砖头拍到鱼忆水的后脖颈上,鱼忆水闷哼一声后,就再没有反应。 男人脱下裤子,朝着鱼忆水的脸上撒尿。 他似乎完全不打算逃跑。 鱼忆水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颈椎遭到重大创伤,嘴里的大牙已经掉光了,因为脑缺氧,鱼忆水的脑细胞死亡了百分之三十,再醒过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男人很快就落网。 他的过往档案上,还有两个作案记录,一个是盗窃,还有一个是强奸未遂。 这个男人就是几年前被鱼忆水送到局子里的那个小混混头领,从警察局出来以后,他开始做起殡葬事业,主要就是抬棺材。 男人并不否认自己做的一切,他只关心一点。 “他还活着吗?” 说完后,男人低头笑了笑,继续道:“那几巴掌,我还给他了。” 他不在乎自己会被定什么罪,也不关心自己的处理结果,他现在只想知道鱼忆水是否还活着。 鱼冬禧只见过这个男人一次,在法庭上,男人漫步经心地听着法官宣判自己的罪行,对自己的罪行,他供认不讳,最后,他嘲弄似的看向鱼冬禧,然后慢慢将手放在自己的**,勾起一个笑容。 那是撒旦的笑容。 所以鱼冬禧在付雪的幻想空间中,哪怕只是看到了一双眼睛,她就能认出对方。 因为这个来自地狱的男人是如此可恨、邪恶,鱼冬禧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 鱼冬禧拿到信件以后,没着急拆开,她看了眼来信地址,是西南疆域那边来的信件。 鱼冬禧从没听爷爷说起过在西南疆域那边还有鱼家的亲戚,她拆开信封,开头第一句,就是询问鱼安的身体状况,中间,写信人花了很多笔墨来写自己近年来研究的有关**与灵魂的课题,在信件的结尾,写信人邀请鱼安来到西南疆域和自己一起完成结尾工作。 爷爷不在了。 鱼冬禧决定写一封回信,她在信中写明了爷爷已经去世的消息,并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来回寄信的方式既老土,效率又低,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急事,不如直接打电话方便。 几天后,一通来自西南疆域的电话打来了。 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您好,请问你是鱼安教授的孙女吗?” 当时鱼冬禧刚回到家,连鞋都还没来得及换:“是的,我是,您就是前几天寄信来的那位先生吧。” “是的,”对方咳了几声,继续道,“我不知道鱼安教授已经去世的消息,这太抱歉了。” “没关系,爷爷去世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鱼安去世以后,鱼家就只剩鱼冬禧了,鱼冬禧没有办宴席的打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一位鱼安教授的亲属来一趟西南疆域,”那人又咳嗽了几声,“当年鱼安教授离开西南的时候,将一些材料落在了这里,现在,研究所要被拆迁了,这里除了那些材料外还有一些鱼安教授的私人物品。”
第86章 流浪少年 踏上西南疆域之旅的那一天,是个久违的阴天,天空阴森一片,鱼冬禧…… 踏上西南疆域之旅的那一天,是个久违的阴天,天空阴森一片,鱼冬禧站在车站里,秋绥站在她身边,手里提着鱼冬禧的背包,一个黑色的背包,这是鱼冬禧仅有的行李。 鱼冬禧的眼神只是看着远方,她焦急地等待着巴士的到来。 “注意安全。”秋绥出声道。 在来之前,鱼冬禧很严肃地拒绝了秋绥的陪同请求,她想沿着鱼安过去走过的痕迹,寻找一些鱼安过往的记忆。 而这个过程,她只想独自一人完成。 “好。”鱼冬禧一眼都没看向秋绥,表情冷淡极了。 “早点回来。” “好。”鱼冬禧急匆匆地接过秋绥手上的黑色背包,上了巴士,语气也很敷衍。 这一年,这个落后的小县城还没有修轨道,人们出行仍然需要依靠巴士到市里,方能继续远行。 秋绥目送着鱼冬禧上车,然后又目送着巴士离开的背影。 他很想随着鱼冬禧一起,可他知道,亲人的离去犹如一场雨后的潮湿,看似平静,实则随时有塌陷溃败的风险。 哪怕鱼冬禧不说、不表现,可秋绥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变了。 鱼冬禧的西南之旅很顺利,在经过了七十八小时颠簸的火车路程以后,她终于来到了西南疆域。 一下车,鱼冬禧就深深吐了口气,终于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背后的背包转到胸前,护着前面的包,走在拥挤的人群中。 西南的气候与北方不同,这里既阴冷又潮湿,天气变幻莫测,譬如此刻,上一秒还是个大晴天,下一秒就是阴天。 鱼冬禧刚一下车站,就给鱼安的朋友打去电话。 “已经到了吗?好的,稍等,我这就去接你。”男人的中文依旧那么别扭,他似乎忘记了今天鱼冬禧会到达西南的事情。 鱼冬禧坐在车站的板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西南疆域生活着很多的少数民族,听说这里经济发展得很慢,一些民族甚至保留着部落的原始传统,例如族群生活。 当然了,保留下来的原始传统里也不乏有一些很烂的习俗。 鱼冬禧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凳子上,她的两边座位上都没有人,可她依然紧紧地抱着那个黑色的包。 在她对面,恰巧是车站的小卖店,小卖店很简陋,一眼望过去,似乎只有泡面什么的,地面有一层厚厚的污泥,看起来很倒胃口。 鱼冬禧只看了一眼,就转回视线。 但是很快,她就又将视线转到小卖店那里,看热闹似乎是人类的天性,鱼冬禧也是如此。 在小卖店门口,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一瘸一拐地来回徘徊,店主正在里面做什么面,他看了眼男孩,不耐烦地摆摆手,语气很冲地说道:“滚滚滚,没钱别他妈的在店门口乱逛!” 小男孩拖着一条不太灵活的腿不死心地站在门口,试图唤起店主仅存的同情心,可是很明显,店主并没有被打动,因为店主很快就拿出来一个扫帚,大力地赶着男孩:“快给我滚蛋!再他妈在老子这边晃,小心老子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这句话很明显吓住了小男孩,小男孩一愣,转过身,打算离开。 看到小男孩以后,鱼冬禧内心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真的还有人会这身邋邋遢遢的打扮? 待小男孩转过脸以后,鱼冬禧更是错愕,因为男孩的脸上除了污泥就是青青紫紫的伤。 鱼冬禧皱起眉,理智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 忽然,小男孩的视线转到她身上,见鱼冬禧也看着自己,小男孩一愣,很快移开视线。 然后,鱼冬禧看到小男孩背对着自己,背影很倔强地抽噎着。 鱼冬禧:“……” 鱼冬禧叹了口气,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男孩子,久违的同理心打败了理智。 去他妈的理智吧。 小男孩确实很伤心,但是内心还是恨意居多。 他恨死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店主了!如果自己现在有足够的实力,他一定要,一定要…… “喂。”男孩的肩膀被拍了拍,男孩一愣,随即转过头去,他正对上了一双没什么情绪的双眼。 若干年以后,网络上新流行起一个词,名叫“厌世”,那个时候,男孩才能准确地形容出这个眼神,没错,就是厌世。 而且还是重度厌世。 “你很饿?”鱼冬禧问道。 男孩观察着鱼冬禧的脸色,点了点头。 鱼冬禧明白了,她随即走向店里,突然,她扭过头来,道:“欸,小孩,跟上啊。” 男孩又是一怔,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鱼冬禧身后,鱼冬禧旁若无人地走进店里,店主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蓄着长长的胡子,肤色很黑,看着一脸凶相,见男孩要进店里,立马大声呵斥:“喂,混蛋,你给我……” “你给我闭嘴。”鱼冬禧很冷淡地瞥向店主,语气也是冷冷的,“这个小孩是跟我一起的,这单生意你是不想做喽?” 店主一愣,似乎是被鱼冬禧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鱼冬禧若无其事地扫视着店里的几张桌子,最后嫌弃万分地选择了一张看起来最干净的桌子。 鱼冬禧朝着对面偏偏头,道:“坐我对面去。” 男孩赶忙坐在鱼冬禧对面。 “想吃什么?”鱼冬禧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胸前挂着那个黑色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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