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第一次被魔星后卿抱上这张床时,心里有多忐忑不安,可他只是吻了吻秦栀的额发,动情地说着:“别怕,阿栀,若你不愿,我不会动你。” 秦栀不知“阿栀”是何意,只知道那个传闻中暴戾恣睢的绯月楼楼主,正恳切又温柔地对待自己,倾注他所有的偏爱,让秦栀一瞬间沦陷了进去。 他们在一起待了畅快的三日,待到魔星后卿被皇帝召唤,方才不舍地亲吻秦栀的小脸。 他说:“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今后便叫‘秦栀’吧。” 她这才乍然清醒,“阿栀”不是独属于她的爱称,分明是他已故爱妻的闺名——秦栀。 一瞬间被冰水浇了个彻底,她瘫坐在地上竟兀自笑了起来。 癫狂的程度将前来照料她的嬷嬷也惊得不轻,等秦栀笑得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嬷嬷方才抱紧了她,道:“夫人这时候哭闹便罢了,等大人回来可不能这般发疯。” 见秦栀哭声略小,嬷嬷继续说:“先夫人已故去三年,大人从未碰过女人,夫人该明白机遇难求。” 机遇难求,求来了替身的位置吗 可哪怕是后卿大人亡妻的替身,也是许多九天大陆女孩们梦寐以求的位置。 秦栀颓然地闭了眼,为何心会这般痛呢 她本就是魔星后卿身边的细作,细作不该有心的。 半年前她自山林中醒来,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的来历。 她遇到了那个红色头发的贵人, 贵人说,她初登帝位,朝局不稳,忌惮绯月楼的势力,于是她自告奋勇到魔星后卿的身边做了细作。 …… 梦魇之中,无数鬼怪在身后追赶,她拼命往前奔跑,一双脚却如坠千斤。 跑啊跑啊,无尽黑暗中终于乍现了点点光芒,有个白头发紫眼睛的少年年浑身发散着圣洁温暖的光,微笑着扶起她。 “你,你是谁”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头,又侧身给她指明了方向。 “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 他还是摇头,秦栀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前方不远处那一红一蓝异瞳的少年,两条小蛇攀在他肩头吐着信子,不知为何,秦栀总觉得小蛇在笑。 她不由得被那少年吸引,一步步朝他走去,却不知怎的,她越是靠近,那少年的身形就越淡,直到她快要抓住他衣摆的那一刻,终于烟消云散。 秦栀一时间又失去了方向。 鬼怪的嘶吼声愈来愈近,她害怕地捂住脑袋蹲下身去,却忽然背后一热,她小心翼翼抬起头,便看见仙女一样的女子正抱着她步步坚定地走着。 她那张清冷的脸,亦是挂着如出一辙的淡淡微笑。 一时间,秦栀头痛欲裂,无数段记忆在她眼前闪过,她却一点也看不清。 她焦急万分地去捉仙子的衣袖,身子却腾空而起,不知不觉,她缓缓睁开了眼。 原来是梦啊。 她微微侧过头去,看见层层床帘帷幔后站着两道人影,那个稍矮的人穿着宽袖长袍,虽看不太清是何布料,却也猜得到价值不菲。 “她还没有想起来吗” 另一人抱着胳膊背对架子床,微微叹息了一声。 “用了很多办法,无济于事。” 秦栀耳朵一动,这个是魔星后卿。 “……那日我捡到她时,倒很是吃惊,你也太马虎了,怎么就看顾不好她呢” 听着指责,魔星后卿倒也没有反驳,只说:“那日离家前,她还是好好的。” 衣着华贵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吧,我先走了。” 待那人离去,秦栀发觉魔星后卿的靠近,于是赶紧闭眼装睡,而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秦栀的鼻子,直到秦栀忍不住张嘴呼吸,他笑道:“你装得太假了。” 秦栀推开他的手,神色认真:“大人,我是被你掐醒的!” “是吗” 魔星后卿并未追究,而是去拿衣架上的衣物,一件件给秦栀穿上,还给她打了个十分精巧的结。 “这是雀头结,是你最喜欢的系法。” 他神色深邃,仿佛透过秦栀看向了另一个人。 看来又是他亡妻的爱好。 秦栀神色不变,眼神却肉眼可见地落寞下来。 似乎捕捉她情绪的变化,魔星后卿又说:“今日陛下来招安,我在殿上摆了宴席,随我一同去吧。” “我吗” “不然呢” “可是,不是只有夫人才能陪楼主……” 秦栀忽然哑然,她总将自己当做亡妻的替身,却忘记了她自己现在已经是魔星后卿的夫人了! …… 魔星后卿不喜热闹,为官多年从不在家里大摆宴席,唯一一次请贵客来便是今日赤帝招安。 据说当年一战中白帝陨落,三国争锋,南诏赤王夺得尊位,自此称霸天下。 牵着魔星后卿的手入场时,秦栀有些羞赦地低下头去,却听他十分高调地将她推到众人眼前,声音里竟有几分得意,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陛下,这便是臣的爱妻。” 他说的是爱妻,不是夫人 秦栀微微抬眸敲了魔星后卿一眼,感知到他在自己手心轻轻一挠的提醒,她才忙不迭朝赤帝行礼。 “都入座吧。” 宴席上觥筹交错,各路权贵谈笑风生,魔星后卿与赤帝接到密信离场片刻,这分间隙里,便有人来向秦栀问好。 那人长得文质彬彬,却总露出十分虚伪的笑,秦栀觉得有些不适,不想同他啰嗦,可他却拦住秦栀的去路,道:“姑娘如此美貌,留在清奇山这穷乡僻壤实在是委屈你了,不如跟我一同回赤帝城,那里的美酒佳酿可比绯月楼的更多更好。” “不必了,我身子不适,失陪了。” “哎,至少陪在下饮一杯吧,要不然,这绯月楼也太没规矩了!” 秦栀也是被唬住了,虽心里不满,但想来一杯酒也无妨,于是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在侍女的陪伴下在花园中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又听见了宴席的吵闹声,原来又绕回来了,今日不知怎的,头有些晕,都分不清方向了,身下也不自觉一片火热。 刚一回头,便撞在一人怀里,本就晕乎的她这下连脚都站不稳了,好在那人迅速拖着她后腰才没倒下。 她一抬头,正是魔星后卿。 他不知怎的,神色有些严肃冷漠,像是刚处理过什么令人厌烦的事务。 鼻尖微动,空气中似乎夹杂着几分血气。 不等秦栀问些什么,他便吻了过来,周围侍女们适时退下,假山后便只剩他二人。 假山的一侧还在醉饮佳酿,另一侧,魔星后卿松开秦栀的下巴,将吻到窒息的秦栀压在假山上,面无表情道:“脱掉。” “在这里……被人看见怎么办” “脱掉。” 秦栀有些为难,可看见魔星后卿的手递了过来,她赶紧先他一步褪去了外衣,若是魔星后卿动手,怕是事后连块完整的遮羞布都找寻不到。 魔星后卿声音温和几分,解释道:“方才与你饮酒的那人,在你的酒里、衣服上都撒了药。” “药” “……合欢散。” 纵使秦栀再无知,也从侍女们闲暇聊天时听过合欢散的效用,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催/情之药。 魔星后卿的话音刚落,秦栀便有几分失神,从内而外的燥热几乎要吞没她的神志,她揪起他的衣领,颤声道:“帮帮我……” 流水淙淙,像是雨滴坠在池塘里,搅扰了三两只小鱼清梦,秦栀趴在假山的阴影下,身后是魔星后卿一次次的出纳,如今她已抵达几次高峰之巅,人也清醒了许多。 她借着一处小洞小心翼翼观察着宴会的情况,宾客们忙着互相敬酒寒暄,没有人注意到假山后的热烈,秦栀的目光一路而上,看见了主坐上那位年轻的帝王。 她是羽人各国史上唯一一个女子称帝的帝王,少年称王,一点点夺得南诏权柄,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纳入后宫做了男宠,外界说她英武不凡,秦栀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般觉得。 何况,她还是自己的贵人,如今在秦栀每日枕边风的暗示下,说服魔星后卿归顺赤帝,终于不用再做细作了。 魔星后卿忽然俯下身亲吻她的脖颈,走神的秦栀一个激灵往下缩了缩脑袋,露出假山上那个小洞来,魔星后卿顺着她方才目之所向望了过去,在瞧见赤帝的一瞬间,他眼眸微微眯起,猛地下了几分力道,低哑的声音在秦栀耳侧徘徊。 “做这事你竟还敢三心二意,看来是我不够用力。” 随着攻势逐渐猛烈,秦栀有些应接不暇,她强行忍下痛楚与不适,方才有余力回答魔星后卿的话:“我没有……不要!” 又一次攀上高山巅峰,秦栀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在地,可身后总有一双铁手牢牢箍住她的腰身。 魔星后卿人如其名,向来魔怔,若惹得他不悦,怕是几天几夜都没办法好好走路。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失了禁锢,秦栀只觉天旋地转,一眨眼竟跌坐在他怀里,他眯眼笑着,一副吃饱餍足的模样。 “原本想带你回去好好休息,可你心里似乎装着别人,既然如此,那就罚你身体里装着我吧!” 秦栀正疑惑他是何意思,下一瞬便睁大了双眼,只见他手指捏诀,竟用法术幻化出一个与他肉身武器一模一样的物件来,轻轻磨进了秦栀的容器。 那武器温温热热,像一只表皮坚硬的毛毛虫一般,在容器里并不老实,而是时不时钻出钻进,秦栀只觉得又痒又畅快,连连求饶。 可魔星后卿充耳不闻,从随身储物的戒指中取出帕子为秦栀擦拭干净身子,又替她换上干净的衣物,披上了一直覆在他二人背上的袍子。 “如影随形袍,可以隐匿你的身形。”他解释道。 他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宴席,在众人目光下挪动的每一步秦栀都战战兢兢,生怕袍子露出破绽,让自己显现于人前。不过此时那武器却又乖顺下来,一动不动地在容器中躺尸。 听他与宾客举杯畅谈,秦栀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是如何上一瞬还在与自己翻云覆雨,下一瞬便面不改色地与旁人觥筹交错 她目光掠过众人,不知怎的,先前与她搭话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魔星后卿与周围宾客饮过酒,又转身捏了捏秦栀的手,与之而来的是容器中轻微磨动。 “夫人,这法术很是奇妙,我那里,也是有感觉。” “你!……” 二人正襟危坐的外表下,是是躁动难耐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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