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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他的嗓音沙哑隐忍，体内的躁动表明并不满足只是精神结合，忍得难受。 眼神开始聚焦的夏萤注视他深沉的黑眸，脸蛋是羞赧的红，声音同样沙哑：“你还没放开我的手。” 封归野忍住再亲吻的冲动，慢慢地松开她的手腕。 夏萤别开视线擦汗，担心他的身体。“你还好吗？” 【好不了】 如此直白，她瞪圆双眼。 不对！ “你……”她听到什么！居然听到他心里的话吗！ 他似笑非笑：“原来真的可以，我就试一下。” 【才怪】 夏萤羞得锤他一拳。 【大灰狼！】 【讨厌鬼！】 “你再骂，我怕忍不住又亲你。” “哼！你别再乱说话，我的抑制剂用完了。” “知道了，不过好不了是真的。”封归野起身盯着房门外面：“需要打一架发泄。”
第95章 黛蓝色的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各地的战斗响声迎来日出。 激烈的精神力波动集中在一片街区，沈尧循着这股波动瞬移到来。 遍地垃圾的街道上，气压极低的男人单手持枪，挨着装甲越野车的车尾伫立。他黑森森的发丝垂落额前，却遮掩不了他目中的阴鸷冰寒。 互相讨厌的人见面，双方格外不爽。 黑衬衫染的血变干，沈尧迈进大街，风卷起街上的塑料袋。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两旁的人行道，并未找到夏萤的身影。 就在他迈出下一步之际，他突然全身动不了。他的精神力蔓延周遭，“摸索”到空气中藏着许多看不见的锁链状物。 由两股一刚一柔的精神力拧成，缠绕他的肢体，束缚着他的肉身。他压缩空气爆-炸，竟然炸不开这些锁链。 他诧异：“你们精神结合了？” 锁链传递而来的是无坚不摧的爱意，他嫉妒的心发苦。 特殊子弹射向沈尧，他不屑地炸开极其普通的子弹。 刚日出的光线黯淡如灰烬，朦胧的黑影从背后投下来。沈尧惊讶对方的无声无息靠近，下一秒脑袋关在对方黑暗的嘴里。 巨大的黑蟒蛇一口吞沈尧的脑袋。 沈尧不慌不忙地压缩空气炸开对方。 嘭！嘭！嘭…… 爆炸接二连三，他的脑袋却依然困在黑暗的大嘴里。 黑色巨蟒的蛇身勒紧沈尧，坚硬的鳞片漆黑得几乎没有光泽，犹如不见天日的深渊，硬度比以前提升十倍，能抵御沈尧的爆-炸。 此刻的沈尧动不了，控制不了精神体，硬生生忍受骨折的剧痛。 嘎吱嘎吱—— 颈骨被咬折，胳膊、脊椎、其他部位的骨骼拧成麻花。 【小心，他的痛苦情绪还没消失，他还没死。】 封归野不动声色地倾听夏萤的心声。 【他的精神力力场像很多手掌，攥紧空气然后松开就会爆-炸。】 封归野面不改色：【看来战胜他的关键是摧毁他的灵魂，我试试。】 【嗯，别大意。】 忽而，两人的脑袋同时一疼，感到束缚沈尧的精神锁链受到动摇。 身体拧成麻花的他，从身体的两侧各伸出一条瘦长的胳膊，抓住看不见的精神锁链往上拔。 封归野和商店里的夏萤急忙撤走精神锁链，同时，黑色巨蟒加倍用力绞。 看似没了动静的沈尧，扭曲的皮肤裂开黑色的纹路。封归野警铃大作，唤黑色巨蟒松开沈尧。 一条形状不明的“麻花”倒在地上，随即沿着皮肤扭曲的纹路反方向扭动。 封归野连续开枪，直到用完子弹，他扔掉手-枪，激发全身的细胞高度活跃，踢断沈尧的一条瘦长胳膊。 中枪的沈尧依旧扭回原状，回到原位的脑袋投来愤怒的目光。刹那，四周的空气停滞般闷热，机警的封归野马上后退。 果不其然，沈尧的四周又爆-炸。 烟尘漫漫，影影绰绰的扭动人影站起来，张开五条瘦长的胳膊，身高拔高到三米左右。 封归野抬头紧盯对方头顶的虚空环形。 沈尧的上方撕裂出黑暗的环形虚空，散发浓烈的不祥气息，甚至令封归野感到黑暗的虚空里投出窥觑的视线。 烟尘被沈尧的精神力力场拂散，暴露神子的真面目。 俊美的他长满黑色的甲壳，森黑的长发披散，五条漆黑的瘦长胳膊反射金属的光泽。 精神锁链再次伸过去束缚沈尧，哪知两人感到缠绕精神锁链的精神力往上吸——受到沈尧头顶的黑暗虚空吸附。 它像贪婪的黑洞，吸收一切物质。 心有灵犀的两人撤走精神锁链。 黑色巨蟒不能再吞他的脑袋，蛇尾便缠绕沈尧的双脚。封归野趁机横踢沈尧的胸口，活性极高的力量踢裂胸口的甲壳。 双方都剧痛，封归野忍受甲壳震荡精神力的能力，如暴雨的拳头密密匝匝。 暗处的夏萤操控精神锁链干扰沈尧的其他胳膊。 沈尧烦躁地扯断一根。“我最讨厌看你侬我侬的戏码！” 封归野和夏萤的脑海同时震痛。 就在这时，沈尧头顶的黑暗虚空开始旋转。 一念心清净，万般皆自在。 瞬间，封归野和夏萤两眼一黑，听不见四周的任何声音。夏萤张嘴想说话，惊觉发不出声，也闻不到封归野的信息素。 但她感到封归野骇然的情绪，晓得他落入同样的处境。 “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真正爱对方。”沈尧扬起残酷的笑容。 其中一条瘦长胳膊往封归野的心脏位置掏去。 封归野凭着直觉躲开。 很可怕的能力，他根本感觉不到身体有没有受伤，没有任何痛觉和触感。 这时，沈尧还有四条胳膊挥舞。 气流乱了，看不见事物的封归野突然心悸，直觉躲避的速度变慢，可能因为受伤，在危机直觉出现时他滚到远处。 嘭！ 爆-炸气流爆发的同时，他召回黑色巨蟒到精神图景。 连精神体的五感也被夺走了，他处于虚空之中一般，听不见爆-炸声，看不到敌人的位置，感觉不到气流的变化。 他的大脑悬空一般，连跑和挥拳都感觉不到，全凭肌肉记忆攻击和躲避。 他们的胜算越来越小。 无声无物的世界包围夏萤，她深知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在苦战。 可是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向导。什么叫向导，就是指引对方灵魂的灯塔。 大地连结她的精神力力场，她闭上眼睛，捕捉沈尧的精神力力场。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看不见，在零场域的黑暗的世界中，却“看见”像长很多手掌的精神力力场，还“看见”封归野扭动的精神力力场。 并且，她捕捉到封归野滚烫的灵魂，还有沈尧痛苦悲鸣的灵魂。 【听我说，你要先用精神力力场撕碎沈尧的精神力力场。】 躲避爆-炸的封归野凝神屏息。 【我给你指引沈尧的位置。】 【好。】 【你背后，六点钟的方向。】 封归野原地不动，蛇形的精神力力场无声无息地伸去背后六点钟的方向。 【绞！】 力场与夏萤的心声一起，紧紧缠绕沈尧的精神力力场。 沈尧神色一变，压缩覆盖空气的精神力力场。 【发散！】 万千条看不见的“蛇”勒紧沈尧的“手掌”，爆-炸不但没有如期而至，而且被压制的压力令沈尧窒息。 【撕碎！】 “啊——” 灵魂撕裂的痛苦令沈尧咆哮。 黑色巨蟒趁机咬掉沈尧一侧的两条胳膊。 【停！】 沈尧居然看见冲过来的封归野停在一步前，他那蓄力的拳头锤碎自己胸口的一块甲壳。 头顶的黑暗虚空加速旋转，加速吸走黑色巨蟒和封归野的精神力力场。 不料这时，更高大的黑影从后面笼罩沈尧。 他脸色一白，想起漏掉另一个精神体。 大熊猫的一双黑爪子，直接撕碎黑暗虚空。 顿时，七级台风般的风暴肆虐荒野，楼上破烂的玻璃窗吹去远方，一楼的玻璃门窗则碎裂，路边的树木折了树干…… 一声低沉浑厚的哀嚎不知来自谁的灵魂。 黑色巨蟒卷住封归野保护，商店里的夏萤施展精神场域保护自己。 很快，两人的五感回归。 夏萤跑出商店，看见变了模样的沈尧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的黑色甲壳黯然无光。“沈尧，你繁育的目的是什么？” 沈尧的手半遮流血的俊脸。 “‘孩子’对你有什么意义？” 沈尧自顾自笑着。“‘孩子’对人类有什么意义？” 那两个人照顾他到长大，还要他亲眼看着他们的女儿出生，默许他们的女儿夺走属于他的关爱。 他们好残忍啊。 残忍到他就算捡一只宠物养，也填补不了失去的爱。 沈尧的背后展开一对黑色的鞘翅，粘合的双脚连同腰腹变成虫子的腹部，他无精打采的面容被鲜血染红一半。 “想打败父神，人类必须进化，这是你们无法干扰的进程。” “你还要做什么？”夏萤急了。 沈尧眺望广阔的天地，俊美的面容长出细小的甲壳。“只有痛苦能让人成长。” “停手！人类不需要那种进化！”夏萤急忙扩展精神场域。 封归野操控精神锁链拉扯沈尧，要把他大卸八块。 这一次，沈尧没有反抗，而是昂首仰视金光万丈的朝阳。 噼啪—— 沈尧的所有胳膊和身躯撕裂。 来自灵魂的痛苦悲鸣自从他们的心底响起，朝着远方扩散涟漪。 大熊猫一口咬下沈尧的上半身。 哭泣的风传遍广阔的土地。 “不——” 奋战中的公主浑身颤抖，耳边重现一句又一句关于妹妹的噩耗。 面罩染血的孔雀，情不自禁地想起收到妈妈的遗书的那一晚。 目睹平头哥死亡的雷，泪水潸然。 …… 普通人类的小俊，想起老鬼受袭的一刻，泪水再次模糊双眼。 荒野的部队没了战意，停止攻击奄奄一息的信徒们。 月影城内，哭声连成一片。 街上，军装染血的温知临痛彻心扉，忍不住回想夏萤决绝的那一晚。 正与信徒战斗的火狐，脑海呈现父母惨死的回忆。分神的她被狡猾的信徒咬破脖子，鲜血喷溅。 徐明月的精神场域失效，全城的痛苦情绪纠缠她，她抱头痛哭，分不清是谁的父母病死还是惨死。 月落城官方集市，痛哭流涕的哨兵失去战意，方诗语没法专心地维持精神场域，包围他们的信徒冲破屏障，与己方乱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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