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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他们只是虾兵蟹将，属于真正计划的一小环；要么他们故意隐瞒。 “梁中校，请问一下艾梦获得的能力是什么？”她提议。 梁中校点点头，通知审讯的哨兵。 里面的艾梦面无血色，浑浑噩噩：“让人……产生贪婪……” 夏萤心头一颤。 荒城的地下实验室有一个空了的容器，实验室里的文件提到“贪婪的心”。 她忙说：“梁中校，麻烦你调查一下四天内进过月落城的车队和居民，查清楚他们的移动路线。” 环手抱胸的封归野一瞥夏萤，为她补充道：“我们稍后会向你解释。” “好吧，我派人去查。” 梁中校转身之际，看见一名哨兵匆匆赶来。哨兵看了看夏萤，带着忧色汇报：“梁中校，有人威胁一个小孩子来送信，指名要夏中尉查看。” 梁中校和封归野眼神一紧，看向夏萤。 “请给我信。”夏萤从容不迫。 哨兵递出雪白的信封，上面写着“骁狼团夏萤亲启”。“我们检测过，这封信的辐射值正常。” 她看着信封上的文字，诧异对方知道她的全名。 “等等，用镊子。”封归野提醒她谨慎。 于是，夏萤使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信纸。 信中以拼贴的字组成几句话： 想要解救一车人质，你自己佩戴精神力抑制手铐出城。只能你自己出城，如果有人跟随你，我们马上杀掉人质！ 歹徒恶毒的心思穿透每一个字，向着看信的人狞笑。 信纸抖动，夏萤拿镊子的手发抖。 梁中校愤怒地切齿，声色俱厉：“马上调取全城的监控验证信内容的真伪！夏中尉你别害怕，我们一定不会让犯人得逞！” 骁狼团和城里的哨兵忙着清街上的信徒，只有警方有空调取全城的监控。 热情的陈警长连同交警队长亲自督办，前者更是亲自招待夏萤一行人到交通大队的办公室。梁中校看他的眼神非常冷漠，对他的殷勤不为所动。 十名交警一起查看全城的监控，终于找到可疑的画面—— 某条楼房倒塌的街上乱哄哄，逃出倒塌大楼的市民滞留街上，哭的、闹的人们混乱不堪。 有人打开商店的门，邀请无处可去的市民进商店避难。 本是善意的举动，但是在众多监控画面中，只有这家店大发善心，收留避难的市民，他们不得不质疑老板的善心。 “暂停！”脸蛋苍白的夏萤指着画面中，站在商店门边的中年男人。“我认得他，他的店出租没有编号的污染阻断头盔，老鬼曾经怀疑他是**的。” 封归野眸光凌厉。“我们曾经在三不管地带，发现一批来自金钱会的污染阻断头盔，同样没有编号，他们和恩典会勾结。” “什么！”梁中校紧握椅子的靠背边沿。“我们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倒是先跳出来闹事！再查！查下有没有车辆趁乱出城！” 对了，城门破了！ 夏萤越细想越心惊。 女巨人踢破城门看似情急之举，实际上可能是后手。 “找到商店后门的监控！店老板和几个人抬避难的市民到一辆小货车的货柜，人数起码有十几个！” 梁中校气炸。“有没有驶出城门？” 警员面如菜色。“有！有一辆小货车在十五分钟前趁乱驶出城门！” 十五分钟前？ 不正是刚击败女巨人的时候吗？ 那时候哨兵们忙着运送伤员和押送艾梦，剩下的“命剑”队队员清城门堆积的碎石。 警员看着监控画面颤声汇报：“梁中校……那小货车帮忙拉碎石出城门外面……” 梁中校两眼一黑。 以帮忙为由出城，她不得不佩服犯人的策略。 已经证实绑架信的内容是真实，夏萤浑身发冷和发软，万千思绪乱成一团。 梁中校的底气变得不太足够。“夏中尉你放心，我们会找到那些市民，带他们回来。” “城外有监控吗？”夏萤声音沙哑。 梁中校语塞。 “你们知道他们的方位吗？” 梁中校握紧拳头。 夏萤无精打采，全身无力。“我……想出去静一静……” 一言不发的封归野目送她走出监控室，迈出半步后停下。 “会有办法的。”梁中校低声说，像是告诉封归野，又像是安慰自己。 然而事态出乎意料的紧迫。 楼下出现利用扩音器散播的威胁声音：“两小时以内交出夏中尉向导，否则射杀十五个月落城的平民人质！” 响亮的声音传遍楼上。 楼外的不远处街道，交织相同的威胁声音。 他们无比震惊。 敌人卑鄙阴险的程度超出他们的意料，他们让全城知道绑架事件，架一名向导到火坑上，连警员们也愤怒。 “愣着干嘛，快下楼抓人！”梁中校大喝陈警长。 他如梦方醒，马上去调配警员。 转眼，封归野比他先一步跑出监控室。 紫色的背影拐进旁边的办公室，他后脚跟上，轻轻地关上门。 紫衣少女的双手支着办公桌的桌面，颤抖的背影像萎靡的花朵。 “呕——”她不争气地干呕。 好讨厌的感觉。 她身体发冷，闷闷的胸口不受控制地抽搐、凹陷，要把紧张和不安的情绪吐干净似的。 “呕——” 她真的好讨厌被迫选择实际上没法选择的感觉。 戴黑色皮手套的手停滞在她的肩膀上方半秒，最终落在她的肩上。 她打个激灵，面无血色地回头。 对方漆黑的眸子映着她惨白的脸蛋。 搞什么，都被他看见了。 夏萤别开脸不看他，酸楚藏在心底，身姿一如既往笔直。“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娇气。” 封归野放下手，眼神如夜空下平静的海面。“你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想法？” “对于绑架事件的想法。” 她沉默数秒，冷笑一声。“能有什么想法？我不是月落城的向导，他们不敢交我出去，但是会遭到居民的非议。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有损失。” “我没有兴趣知道月落城如何进退两难。”他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直抵夏萤的心扉。“我只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夏萤抿唇。“这是你的命令吗？” 封归野沉默不语，执拗地等待她正面回答。 她觉得好烦。 就算是上司的命令，她也觉得好烦。 一个两个的，凭什么要求她做什么事！ 气愤的夏萤上前一步靠近，封归野下意识地后退。她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发泄般大吼：“你退什么退？不是要听我的想法吗？没胆了？” 封归野停止后退，直视她水色潋滟的蓝眸。“你说。” 夏萤依然揪紧他的衣领。“我很讨厌，非常讨厌这种事！他们几斤几两威胁我？我又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逼我去交换人质？人质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的亲人吗？他们的是命我的就不是命吗？为什么你们老是这样？我不想去！” 他沉默注视，没有审判她的想法是对是错。 “他们还很烦！老是要抓我干嘛？搞业绩吗？所以，我要去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老抓我！” 话锋一转，使封归野一愣。“你决定出城？” 她冷冷地松开他的衣领。“我必须搞清楚他们为什么知道我的全名。”她顿了顿：“只有白塔的同学和导师知道我的全名，当然，还有月影城的管层、温中校和你。” 服役后，大家都以姓氏加军衔相称。 一声不吭的封归野伫立原地，如同一条沉默阴沉的影子。 他既没有赞成她的决定，也没有反对，抿紧薄唇，垂眸盯着地板。 夏萤看不出他的想法，忐忑地胡思乱想。 难得他因为她的冒犯而生气？ 他在思考回去后让她罚跑几圈？ 他记恨她骂他没胆？ 夏萤偷偷瞄去，不料碰上他的目光，心扉被他眼里转瞬即逝的炽热烫了一下。 “你相信我吗？”他没来由地问一句。 “你……” “你相信我吗？” 她咬紧牙，直面他利剑般的眼神。 不到一小时，骑摩托车广而告之绑架事件的混混，全部被哨兵和警方抓捕。可惜抓捕的瞬间，这些混混咬破嘴里的毒药自杀。 愤怒的哨兵和警方想鞭尸。 遭到破坏的城门前，束着马尾的少女佩戴精神力抑制手铐，神色坚定不移。 送她出城门的公主和孔雀等人愤怒不已，看向月落城哨兵时的眼神要生吞对方。老鬼和小孙因为一直臭骂月落城的人，使得声音沙哑，连叮嘱的话都说不出来。 “命剑”和守城门的哨兵纷纷低下头，没有颜面面对月影城的愤怒，更没有颜面面对自己的无力。 封归野环手抱胸闭着眼睛。 梁中校则仿佛苍老了十岁，不甘心又愧疚地目送夏萤。 她独自一人走出城门。
第52章 梁中校坚硬的拳头锤击城墙，精神图景内的精神体代替她愤怒咆哮。除了无能狂怒，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派哨兵跟出去。 牺牲一名柔弱的向导拯救一座城，她唾弃自己！ “老大。” 封归野对于孔雀等人的呼唤置若罔闻。环手抱胸地闭眼靠墙伫立，滚动的喉结落下深深的阴影。 气得肺叶冒烟的孔雀不愿屈服，笔直倔强的身姿伫立在城门之中，酝酿暴风雨的阴沉双目死死地盯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枪把快要被他握变形。 公主、平头哥、火焰、雪鸮、老鬼和小孙憋着一腔怒火，站在孔雀的旁边，代表骁狼团的不屈。 一旦有可疑的生物靠近她，他们才不顾什么人质，马上冲出去保护他们骁狼团唯一的向导。 月落城的哨兵不敢有异议，任由他们杵在城门中间。 城里的不远处，一名女向导盯着城门许久，听见助的呼唤才回神。她最后看一眼没了夏萤身影的城门，才悄然离去。 城外很安静。 安静的风吹拂夏萤身旁的野草，正午的阳光安静地暴晒路上的砂石，喧嚣的城市被她抛在身后。 她昂首挺胸地向前走，虽然双手佩戴精神力抑制手铐，但她不是流放的犯人，她依然是一位骄傲的向导，她无须向卑鄙的敌人低头。 敌人没要求她怎么走，她便一直向前，一直向前，不能让敌人看见她迷惘。 嗡嗡嗡…… 一架娇小的无人机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飞起来，机头闪烁监控摄像机的红灯。 夏萤面不改色地看向无人机。 它先是停在夏萤的前面，然后绕着她飞一圈检查，最后回到她的前面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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