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再往她身上浪费半分心思了。 凭什么? 她到底凭什么,让他这样为她牵肠挂肚的? 她是喜欢他,可是,每一个喜欢他的人,他都要回应吗? 如果不是她那样痴愚,她对他的喜欢,本不该在他这里留有半分印象。 他对她真是又嫌弃又怜惜。 轮转百千万世,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 这个情关,他明明是不用过的!是她求来的,是他施舍的。 本来他是极有定力的神。 当一个神极度温和的时候,也是极为冷漠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像上一任神君那样至情至性,最后坠魔。 永远清醒而自持。 这才是他。 可他,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因为不喜欢这世道,就不肯投胎的犟种,在道观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不知道是她神经,还是他神经。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让他的心不得安宁! 他究竟怎么她了? 若说对她不好,贺平安对她最不好。若说让她讨厌,宋礼遇最让她讨厌。 他明明是她最喜欢的人。 可是,却是最为她费心的人。他都已经不是人了,到底为什么还要遭这个罪? 一个已经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现在究竟在发什么愁? 衡羿一想到她死后的麻烦事,就气得睡不着觉。 关键是,他都不知道该气谁。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喜欢他? 就当他求求她,不要再供奉他了,也不要再喜欢他了。 他一个神,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 衡羿正气得睡不着觉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他记得自己有卡过门的,不知道怎么弄开的。 一个坤道走了进来。 男女有别。 衡羿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觉得此人应该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毕竟,这间屋子,他刚住进来的时候,就隐约有股香气,不是上供的檀木香气,更近似于女子惯用的脂粉香。 可能,这屋子,是她腾出来的。 那她大半夜地来找东西,似乎也情有可原。 可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床榻一陷,一只手直接摸了过来。 他惊得从床上坐起来,直接将人扔去了床下。 抚风摔得不轻。 她知道来这里的客人,多少都有些奇怪的癖好。 但没想到这次来的,是喜欢被女子强迫。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看在他娘交了钱的份儿上,她就勉强伺候一下吧。 平日里还没强迫过男人,她也该快活快活了。 抚风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衡羿冲了过去。 却不成想再次被丢下床。 嘿,这个男人,真是跟她演起来了。 装什么贞洁烈男? 两个人大战了三百回合。 衡羿不仅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身上也被打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被摔去地上的抚风,才终于忍不住骂道:“不是,都来这儿了,你他妈的到底在装什么啊?” 第064章 说不定我就娶你了 夜已经很深了, 可花祝年房间的烛火还亮着。 囡吉趴在桌上痛哭,花祝年在一旁哄她。 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推开,衡羿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花祝年斥责他道:“我一个老太婆,是不在乎什么的。可囡吉还在这里, 你爹妈在家是没教过你规矩吗?已经这么晚了, 进屋前不知道要敲门?你不知道尊重人的?” 她知道宋礼遇随手将囡吉给了他, 可是, 并不想囡吉被这后生如此随意对待。 哪能随意闯人闺房呢? 衡羿气得发笑,他走到她面前,震怒道:“你也知道尊重人?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你拿我当什么?” 花祝年愣怔了片刻后,一头雾水地说道:“我拿你当儿子看啊。” 她不这样说, 他还没这么气。 此刻,就跟内心的想法得到证实了一样。 方才,那位闯入他房间的坤道说,是他娘给了钱, 她才来对他做这种事的。 不然,她是不会来的。 衡羿本来还不怎么相信,可是花祝年有过让鲁绒绒强他的前科, 这么看, 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 才怒气冲冲地过来问询。 没想到啊, 没想到,她还真是拿他当儿子看。 衡羿上前一把将囡吉推开,把花祝年抱了起来。 本想重重地将她扔到床上, 可是又想到她身体不好, 只能做了个摔的姿势,最后还是很轻地抱放到床上。 囡吉瞬间急了眼:“你这是做什么?夫人都已经是老爷的人了, 你也敢在这里造次?” 说着就要去拉拽他,却被他再次推去了地上。 摔得不轻,发髻都乱了。 花祝年抬手给了衡羿一巴掌:“你大晚上的,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就算我发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她躺在床上,斥责道:“滚出去。” “我为什么要滚?你不是致力于给我安排女人吗?” 花祝年并不知道衡羿刚刚遭遇了什么,她以为,他还是在说之前绒绒的事。 那件事,她是不心虚的。 “我说过,我有自己的理由。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我不在乎你的想法。” 她管他理不理解,绒绒嫁个好人家才是正解。 不过,此时,她倒也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了。 “你这是,怎么弄的?衣服怎么还破了?” 衡羿气道:“你不知道吗?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你不喜欢吗?” 花祝年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一身的凌乱,诚恳说道:“不太喜欢,太不雅了。” “你还管什么雅不雅的?你都找人强上我了,还在乎这些吗?” 花祝年不太喜欢他这么翻旧账,不过她确实做过这种事,因此倒也没怎么反驳他。 只是坦诚地说道:“这不是你问我的意见么?我还不能说了?” “能,你有什么不能的ῳ*Ɩ ?这天下间的事,有什么是你想做没做到的呢?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不做到的事,就不罢休。” 花祝年轻喃道:“这倒是。”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也不害怕指责。 固执怎么了? 痴愚的人,心力往往比其他人要强大许多的。 衡羿气得抓住她的手,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摸:“干嘛找别人上我呢?你自己上多好?这么好的家世,留给别人做什么?你现在上了我,说不定我就娶你了,让你也做一次我的夫人。” 花祝年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当初她让绒绒强迫他的事,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再者说,就算他心里有气,干嘛不早点发? 在路上揍她一顿也好啊,偏偏憋了这么久,才对她说这些嘲讽的话。 她猛地甩了他一巴掌,没理也要搅三分:“我是让人强迫过你,你要告官就去告,别在我这里发癫。要是不准备告官,就滚出去!我要休息了。” 衡羿将她水肿的手腕,摁放在枕头上,止不住地冷笑道:“你把我弄醒了,你自己倒想睡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上我,就别想睡。” 囡吉震惊地看着衡羿,她知道他一直喜欢夫人,可是没想到居然会用这种无理取闹的方式,来得到夫人。 太缺德了。 她坐在地上骂道:“你真是有病。谁不让你睡觉,你去找谁啊。缠着夫人做什么?” 花祝年也懵了。 她都不知道,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他到底哪儿来这么大气性。 怎么还非要让她上他? 衡羿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花祝年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这里都是修道之人?” 花祝年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我还捐了银子,希望能帮助到她们。”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眼睛累得快要睁不开了。 “你那是捐银子吗?你是逼迫出家人来卖!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还是说,你又要救哪个姑娘出苦海,硬要把人家安排给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工具人吗?” 越到后面,他的声音,她已经渐渐地听不清楚了。 花祝年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随便你怎么说,我要睡觉了。” 衡羿摸向她的脸:“不许睡。” 可是下一秒,就摸到了从她耳朵里,渗出来的血迹。 囡吉之前就是在为这个而哭。 她们晚上睡着睡着觉,夫人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起身点着烛火来擦拭,生怕弄脏了道观的床铺。 夫人现在不仅流鼻血,连耳孔里都开始流血了。 她听人说,得了重病的老年人,等七窍都开始流血的时候,就是快走了。 因为身体里面的气不足了,没办法再推动血流去合适的地方。 囡吉不想花祝年走,她一看到她流血,就特别害怕。 衡羿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气也消了大半。 他踌躇着从床上下来,没走几步,可能是心绪不宁的缘故,就摔到在地上。 花祝年不知道是病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呼吸渐渐地变得均匀。 囡吉去到床边,一边哭,一边替花祝年擦拭渗出来的血迹。 衡羿从地上爬起来,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小信徒。 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就是她找个女子,让对方现场强迫他给她看,他或许也会答应,只要她能活下来。 明知道她病得这样重,就不能迁就一下吗? 他也是,刚刚为什么要对她发脾气?还说了那么重的话来讽刺她。 她本就是很痴愚的人,他跟她叫什么劲呢?好好教她道理就是了,不该对她那样粗鲁的。 没有人能理解衡羿现在的心情。生气、懊悔、自责……种种情绪纠缠在了一起,变成了沉闷而压抑的痛苦。 囡吉擦拭完后,才对衡羿说道:“你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衡羿仍旧不太清楚,他以为抚风是被小信徒强迫的。 类似于,用钱逼人家做事。就像当初逼迫鲁绒绒上他一样。 刚刚,抚风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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